“笑屁!”在護國大將軍還在露出蜜汁微笑的時候,一個茶杯就砸過來,“好好的一個大男人,現在沒事情也不知道好好收拾自己,天天搞得像個死猴子。”單身死猴子護國看家田園單身狗一手抓住飛過來的杯子,一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亂糟糟的胡須。

“這不是沒那個條件嗎。”他笑著——雖然被胡渣覆蓋不太能看的清楚,“你們兩個嘴巴一樣毒難怪你倆在一起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葉大人害羞的“呀”了一聲,手上也不閑著,有什麽扔什麽,就往護國將軍那邊砸——什麽桌子椅子木頭床板有什麽,扔什麽,隔得老遠狐塵就看見家裏熱火朝天,她心裏凸了一下,想著不會是朝廷有人來逮他們了吧。為著一同進行社會主義建設的夥伴,狐塵毅然放下了手裏采的一籃子水果,心中滿懷著革命情感,飛也似的奔向了自己建造的小屋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來救你了!”當我們本來端莊優雅大方的皇後娘娘扛著自製的標槍到了小木屋的時候,看到了黑衣和葉,腦子轉了一下,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就是生氣:“拆家啊?啥事?”

總之這日子過得,讓狐塵現在也是糙的不行,葉和黑衣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自己的眼睛。

葉:“這位,……是嫁給陛下的那位皇後娘娘?”

黑衣:“……我,我當時沒帶錯吧……”

本來覺得狐塵相當好的單身狗司徒:“……”有那麽糟糕嗎?可以說非常直男癌了。“還好的吧。”他說,於是兩個正常人一起去看這個覺的還好的男人,結果看到了更加慘不忍睹的樣貌:“現在我覺得最重要的,是教會他們什麽是審美。”

另一個人深以為然。

然而現在對於這兩個人來說,最重要的是洗一把熱水澡,於是兩個正常的酒館夫婦進山找野味,帶回來了兩個兩個野人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

狐塵:我兩輩子的形象毀於一旦。

葉&黑衣:笑吐。

在兩個人在葉開的酒樓上層住店順便洗澡的時候,冷宮中的那個瘋掉的麗夫人早產了,盡管現在服侍麗夫人的下人們對於麗夫人是不管不顧的,但是不管怎麽樣,這個瘋女人畢竟懷了陛下的孩子,怠慢麗夫人可以,但是傷到了孩子就是罪無可恕的了,傷害皇室的孩子,是死一百次都不夠的。

醫婆子來了一個又一個,太醫也配了一碗又一碗的人參湯給麗夫人吊命,但是這樣也不能阻止用裏麵倒出來的一盆盆鮮血。

此時麗夫人的瞳孔放大散開,卻還在不停地咒罵著:“嗨呀,我就是知道,這個肚子裏的孩子,是來討債的,是要我死的,這孩子是巫師!或者是別的什麽人!來討要我的命的!”

女人也不管是不是會耗費掉太多的體力,孩子生不下來,“夫人,別再說話了!孩子,您得用力啊!”一個幫忙的小醫女在不斷地勸說麗夫人,隻求她不要再浪費體力了。

“哈哈,悶死?悶死最好,再好不過了,我也不指望他活著,這孩子生下來就是罪孽!母親迷jian了父親生下了孩子,母親不會愛他,他的父親,哈哈,愛上了被他母親殺死的女人。啊!”

在場的醫女們惶惶然的,突然聽到了這種秘辛誰也不能保證能不能活下來,但是眼前這孩子要是死在這裏自己死的更快,一位比較老的醫婆沉著的支起身子,看著這位沒有一點仁愛的麗夫人,一點一點的因為不停地咒罵而力竭,很快就要危險了,這樣下去胎兒會缺氧至死的!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情況的醫婆們都慌了神,忙問這個支起身子的老人該怎麽辦才好,老人皺著眉頭,她想起來了很早以前在一本很舊的醫術裏看到的一個方法:並不是憑借母體的力量生育,而是靠醫婆去掏出來,但是,這也有一些問題。

“可是這樣的話……”小醫女看向床榻上的那個女人,她已經力竭,翻著白眼沒有絲毫的力氣了,雖然不會因為她的意誌力給生產造成阻礙,可是依然沒有別的解決方式——因為力竭的產婦同樣也不能通過自己身體的控製將孩子生出來。

但是那樣的話,小醫女想說出接下來的話,產婦在之後很可能會得床褥症。然而她沒有能講出來,因為被那個年老一些的醫女瞪了一眼。在之後的日子裏,小醫女無數次想要詢問在當時的情況下為什麽阻止了自己,都沒能成功,直到老人纏綿病榻,才將醫女叫到床前:“你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又有醫德,人又善良,最重要的是,你的醫術是我帶的孩子裏最好的。”老人家太老了,實在是沒有辦法一口氣說這麽多話,她稍稍休息了一下,用粗糙的手指撫摸著醫女的臉蛋,女孩子哭的不像話,接著說,“我知道,你一直很奇怪,我當初在為麗夫人接生的時候為什麽要使用那個方法吧。其實很簡單的,我們不隻是醫女,更是人,你看麗夫人當初是一個怎樣的人,你可曾見過任何一位母親無論什麽場合下都在咒罵自己的孩子?”

小姑娘搖搖頭:“沒有。”

“沒有吧,我們做女人的,從來也沒見過這樣的人啊,她不愛她的孩子。”老人家無不憐愛的看著這個天真的少女,多年前她還是一個十歲的見習醫女,就遇上了這一出宮廷的秘史,對她來說不算壞,可也不好。

“不愛?”她驚訝於此。

“或者說,這個孩子對於麗夫人來說,隻是一個交換利益的玩意兒罷了。她想母憑子貴想獨霸後宮,當時有太醫院的說她是這一世的壞事做盡了,沒有給孩子留陰德,才讓這孩子從胎兒期就那樣的艱難。”

“怎麽會?”

“那時候,你年紀還小,不知道以前的事也情有可原。”

女孩子知道疼愛自己的老師要走了,於是流著眼淚聽老人說以往的故事。

“太醫院當時有個醫師在給麗夫人安胎的時候,麗夫人說了這樣的話:‘太醫啊,孩子隻要能活著生下來就好,你有沒有什麽方法,讓我舒服這點,你瞧瞧我的臉……我不能這樣見陛下的。’你明白嗎?麗夫人在生產時候說的是實話,假如她後來知道這個孩子不能將她從冷宮中解救出去,等待她的孩子的將會是來自親生母親的毒手。”

……

現在先不提後事如何,麗夫人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了,她的額頭上都是汗水,醫婆也很緊張,她將手伸進去取出孩子:“這個孩子求生欲望真強,現在腿還在蹬。”

當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因為窒息太久小臉都紫了,醫師狠狠的拍了他幾下,這才嘹亮的哭出聲來,陛下此時還自以為情深的在悼念他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愛情,完全不管還有一個女人——即使是他不愛的,正在為他生孩子。

“狐塵就是因為她而死的,你叫我如何麵對她?”陛下抱著狐塵的畫像,對著前來求見的女人——是那個乳母,這個人覺得好歹是生孩子總是能討得一點賞錢的吧,可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如此絕情。“陛下!好歹是您第一個孩子啊,不能如此絕情啊!”還是再爭取一下吧,反正也不會更加糟糕了,乳母在心裏問候了麗夫人祖宗十八輩,都怨那個女人自己都沒有過上幾天的好日子——她完全給忘記了,麗夫人得勢的時候,自己是如何如何狗仗人勢欺負百姓的了。

“滾!”陛下被這樣一句話激怒了,一個自以為是的人尤其是還以為自己深情不悔的人,突然被人說是“絕情”這怎麽能叫這個本性自私的男人心裏爽利呢?

“對了,你就告訴你家主子,我與她死生不複相見。”他這樣說,明顯的怒火衝天。

“陛下,如何能這樣絕情呢?”這個乳母到底是不會察言觀色的。

男人冷哼一聲:“本來我還以為你是什麽聰明人呢!”他笑著,確實冰冷的,“我還以為你是明白的,卻還是這般貪婪。”他用手指劃過畫像中狐塵嬌美而又英氣勃勃的麵龐說出的話卻冷的掉渣,陛下一怒,讓乳母徹底嚇到了,在不敢說什麽,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來人,將這個老女人拖出去,斬了。”

“陛下,陛下!”聽到這句話,這個老女人終於覺得可怕了,他錯估了形式,也以為錯了這個陛下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其實也是被陛下對外的樣子所欺騙了,她還以為這位陛下真的是一個深情不悔有長情的人呢!

“陛下,奴婢做了什麽?陛下你可不能做這種失了民心的事情啊!”

“嗬,什麽民心?如果這樣的女人死了,才是民之所向。”

真真是何等的冷心的人,這位乳母是明白了,可是也遲了,太遲了,轉眼間人頭落地,麗夫人和她的乳母可真的算上識人不清已久了,乳母流下了整個人生最後的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