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塵一晃神,發現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鴻鈞的聲音越來越遠,狐塵看著手裏已經暗淡無光的軒轅劍,心裏還是籲了一口氣。
山洞裏的士兵們還在昏昏欲睡,狐塵坐在一旁,心裏想起了鴻鈞所說的話 ,將軒轅劍收了起來,自己尋了個位置閉目養神。
不一會兒,眾人皆醒了過來,看著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狐塵,又看了看自己莫名其妙的躺在地上,心裏有些疑惑,卻又記不起發生了什麽。
“將軍,雨停了。”小汪看著山洞外說道,狐塵這才慢慢轉醒,看著眾人一般無二的表情,心裏自然明白他們已經忘了當時的情景,狐塵當即下令,全軍前進。
蓬萊,京城。
細雨剛過的大街小巷,昨日的天觀奇像早已經成為了飯後茶點的談資,一群老頭聚在一起念念叨叨的說道:“哎,你們聽說了沒,昨日的那把神劍據說是蓬萊某位將軍的佩劍!”
“是嗎?那位將軍的?”
“不就是那位新冊封的狐將軍嘛,聽說那神劍的方位正好是狐將軍運糧的方位,你說說,怎麽會這麽湊巧呢?”
眾人喝著小茶,磕著瓜子,很是玄乎的討論狐塵,說其是天命不可違,必定會帶領蓬萊一通天下,又有人說其是某位上神,隻是下凡前來曆練。
向來小道消息傳的最快,不一會兒便出現了好幾個版本的狐塵,但大多有一點是一樣的——軒轅劍在狐塵手裏!這下便有不少黑暗勢力或正道勢力接湧而至的朝著狐塵所行駛的官道追去。
蓬萊,王宮。
細雨過後的王宮空氣有些清新,溟淵坐在狐塵以前在行宮的**,慢慢的躺了下去,聽著窗外的細微風聲。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侍衛行禮道:“女王。”
賽雅抬眼看了看侍衛,隨即問道:“王上可在裏麵?”
侍衛還未回答,大門已經被打開,溟淵麵無表情的看著賽雅,語氣裏帶著絲絲不耐的問道:“女王來此有何貴幹?”
賽雅並不介意溟淵的態度,隻是笑著說道:“最近宮外風聲四起,你倒是還有性子睡覺。”
“宮外的風聲四起與本王有何相幹?”溟淵抬起眼眸,帶著絲絲疲憊問道。
賽雅輕笑了幾聲,走進溟淵,輕聲道:“與你倒是無關,隻是與狐將軍有很大的關係。”說完,便準備轉身離去。
溟淵聽著賽雅的話,眼瞳收縮了一下,抬手看著賽雅的背影說道:“等等,女王說這話是和意思?”
賽雅並沒有回頭,嘴角帶著一絲弧度,背對著溟淵說道:“想知道就洗漱好了,本王在寢宮等你。”
說完,賽雅便轉身離去,徒留下一個背影,身後的溟淵眼裏帶著絲絲涼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隨即轉身回行宮換衣洗漱。
溟淵有些不安的朝著賽雅寢宮走去,一路上有不少女婢侍衛行禮,溟淵恍若無視,順著鵝卵石的小路疾步,最後站在門外,侍衛見著是溟淵,立即行禮道:“王上。”
溟淵佛了佛袖子,對著侍衛道:“免禮,女王可在裏麵?”
“進來吧。”侍衛還未作答,賽雅的聲音已經響起,侍衛立即開門放行,溟淵大步流星般走了進去,看著一身華麗朝服的賽雅問道:“你之前說事關阿塵的風聲四起,究竟是什麽?”
“嗬嗬。”賽雅輕笑兩聲,一雙眸子看著溟淵這般關心狐塵,心裏雖不是滋味,但一想到狐塵要麵臨被追殺,瞬間心裏舒服了一些。
“昨日的奇觀異像你可看到了?”賽雅看著狐塵說道,語氣裏若有所指。
溟淵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街頭小巷皆傳聞那把劍乃上古神劍,威力不可阻擋。”賽雅繼續說道,眼睛裏也充滿了興奮,“那把劍的方位在官道上,你說,會是誰的劍?”
……
溟淵低頭沉悶,心裏早已經波濤洶湧,難道?
“你是說這把劍……”
“不錯,就是狐將軍的佩劍,街坊皆在傳狐將軍有一把蓋世寶劍,你覺得是喜事還是悲事?”賽雅看著溟淵說道。
……
“本王要去找她!”溟淵低聲說道,隨即就想離去。
“站住!”賽雅一聲怒喝,溟淵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賽雅繼續說道:“狐將軍是本王的將軍,是我蓬萊的將軍,怎可能會被草寇之人殺害?你放心,本王已經派人前去支援,你且回宮休息吧。”
賽雅說完便轉身離去,溟淵聽了,也離了去。
溟淵急忙回到宮裏,收拾一些細軟,正要出門,卻被侍衛攔下,侍衛看著溟淵說道:“王上請恕罪,女王說沒有她的吩咐,我們不能給您放行!”
溟淵這才注意到原本隻有四個侍衛的門外 此時已經變成了十個侍衛,溟淵不怒自威道:“哦?那你可要恪盡職守!”
溟淵用力的咬中“恪盡職守”四個字,隨即甩門而去,門外的侍衛這才抹了抹頭上的冷汗,繼續守著。
夜,月上柳梢頭。
溟淵看著門外的侍衛,心裏發出一陣冷笑,嗬,還想困住本王?阿塵,本王來找你了。
溟淵閉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站在窗口一跳而下,隨即快速翻身跳躍,使著輕功朝著一道守衛稀少的宮牆跑去 。
溟淵站在樹上看著來回巡邏的守衛,蹭著他們換班的空隙,快速離去。
溟淵看著眼前的馬窖,選了一匹自己喜歡的,扔下一錠銀子,朝著官道走去,這時溟淵才發覺自己並不認識官道的路,正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陣陣馬蹄聲。
“喲,這位公子也是為了那把寶劍而去?”身後傳來一道調戲之聲,溟淵轉頭看去,才發現是兩位白麵書生一般的男子,但明顯有些功力。
隨即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男子看著溟淵,一點也不生分的說道:“在下葉璿,這是舍弟葉嵐,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溟淵。”溟淵冷冷的說道,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偏偏葉璿毫不在意的靠近了一些說道:“公子是去強奪寶劍的?”
溟淵看著葉嵐單手握在劍柄上,隨時伺機而動,心裏卻是冷笑,看著葉璿道:“守劍。”
葉家兄弟臉上皆有些震驚,就連葉嵐握劍的手,都慢慢放鬆了些,看著溟淵,許久才行了個禮說道:“公子與在下所行目的相同,但路途遙遠,而且一路殺機不斷,不如我們結伴而行?”
溟淵看著葉家兄弟,看起來不像是說謊話,但也並沒有完全相信,畢竟這葉家兄弟為何要護著狐塵,溟淵很是好奇,但也沒有多問,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諾大的官道上,三人疾奔而去,向來安靜偏僻的官道瞬間風移影動。
狐塵看著接湧而至的山賊盜匪,以及無窮無盡的刺客,一時間有些應接不暇,軍糧早已經損失了絕小部分,而距離軍營還差一小半的行程。
“將軍!我們的人手隻剩下十五人了!”小汪看著狐塵,悲痛的說道。
狐塵放眼望去,果然人人衣裳染血,帶著疲勞和困倦的眸子看著狐塵,狐塵心裏一緊,自然知道這些人都是為了自己手裏的這把寶劍而來。
“小汪,接令!”狐塵堅毅的目光看著小汪嚴肅的說道:“本將軍下令,小汪代替本將軍一職,將餘下軍糧悉數送往軍營!”
“將軍!”跪在地上的小汪抬眼看著狐塵,心裏絲絲難過,但也明白狐塵此意,隻是不知道為何眾人皆衝著狐塵的佩劍而來。
“去吧,沒有什麽比軍糧更加重要!”狐塵看著小汪說道,眼裏的堅決帶著不可否認。
“是!”小汪領命道,隨即帶著士兵朝著小路走去,畢竟官道上實在過於危險。
狐塵獨自一人一馬在官道上疾馳,包囊裏有著充足的幹糧和水,狐塵拿出玉佩,割破手指滴血到玉佩上,卻毫無絲毫動靜,狐塵拿著玉佩囔囔道:“也許,我還會再次拔出軒轅劍。”
“你就是蓬萊的狐將軍?”狐塵正在吃著燒餅,突然一道聲音傳來,狐塵轉頭看去,果然又是一個帶劍的男子。
“我說,本將軍就這麽一把破劍,幹什麽追著本將軍不放?本將軍是強奸你家老母了還是咋了?”狐塵看著男子沒好氣的說道,然後將手裏的燒餅塞進了包裹裏,拍了拍手掌說道:“來吧,不是要打架嗎?”
男子依舊負手而立,看著狐塵不動靜,突然男子一把匕首扔了過來,狐塵下意識躲擋,正要破口大罵,便聽見了身後銳利的匕首插入聲,回頭一看竟然是個大漢,手裏拿著一把劍,正對著自己。
狐塵不由得心裏慌亂了一下,抬頭看著眼前帶著笑意的男子,問道:“你不是來搶劍的?”
“狐將軍覺得呢?”男子看著狐塵故意賣著關子說道,一雙眸子裏卻是笑意四射。
狐塵看著男子,又看了看地上死去的漢子,一雙眸子瞬息萬變,看著男子說道:“你救我?為了什麽?”
男子看著狐塵,眼裏閃過一絲柔情,看著狐塵道:“你果然是她。”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