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塵聽了絲毫不在意的說道:“好啊,你要睡得話,我叫他們收拾一間客房,咋樣?”
“可以,謝謝阿塵,還是阿塵最好。”司徒朗偷偷的瞄了一眼溟淵,看著狐塵親密的說道,狐塵突然覺得周圍有些冷,這才意識到溟淵正站在身後,突然響起司徒朗邪魅的笑,像是知道了什麽一般,狠狠的瞪了一眼司徒朗,此時的司徒朗故作深沉的賞著月。
身後的溟淵彎下了身子,在狐塵耳畔輕聲而又寒冷的說道:“如果你選擇了和司徒朗在一起,那本王祝你們幸福,但,本王得不到你,他司徒朗也休想得到。”溟淵說完火速離開狐塵,像是從未發生剛剛那一幕似得。
狐塵清清楚楚的聽到了溟淵所說的話,一回頭卻發現溟淵早已經使著輕功出了狐府,但狐塵知道,溟淵是個極為小氣之人,看著一旁專心賞月的司徒朗,狐塵心裏不禁有些煩惱。
太陽漸漸升起,狐塵揉著有些疼痛的腦袋,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已然躺在了**,環顧四周覺得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已經有了府邸。
“叩叩叩……叩叩叩……”門外響起了不適宜的敲門聲,狐塵拿起一件披衣,對著門外道:“進來。”
“將軍,奴婢來給將軍更衣洗漱。”一個曼妙女子走了進來,狐塵這才想到是自家婢女,倒也不相熟,狐塵看著婢女問道:“你叫什麽?”
婢女低著頭行禮道:“奴婢今夕,今夕是何年的今夕。”狐塵聽了一怔,呆呆的看著眼前低頭女子,腦海裏卻是閃過另外一個女子,也是這般年紀。
“錦夕……今夕……”狐塵喃喃自語道,眼神有些恍惚,婢女抬頭看著狐塵,有些疑惑道:“將軍怎麽了?”
狐塵恍惚了一會兒,看著今夕笑笑道:“沒,隻是想起了以前的貼身婢女,她和你名字諧音,叫錦夕,看著你恍惚間又想起了她,這才出了神。”
“那,那位姑娘現在沒有在將軍身邊了嗎?”今夕說完就有些後悔了,若是那位錦夕姑姑還在,怕是就輪不到她來伺候狐塵了,隨即改口道:“奴婢話多了,該打。”隨即房間裏想起了一陣又一陣掌聲。
“哎哎,誰叫你自己打自己了?”狐塵連忙製止道,然後看著今夕臉上的巴掌痕跡,有些生氣道:“以後不準如此了,你先幫本將軍梳頭吧。”
今夕聽了連忙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替狐塵梳頭發,許久未言,忽的狐塵說道:“以後本將軍不在府內,你和白管家就好好打理將軍府吧。”
今夕手上一頓,說道:“諾,奴婢一定會好好打理將軍府,等待將軍歸來 。”
司徒府。
“少爺,今日就要去嗎?”管家看著正整裝待發的司徒朗,有些忐忑的問道,司徒朗頓了頓,看著管家道:“今日是本將軍要離開的時候了,就破例一次吧,怕是以後還未必有機會,若是……若是本將軍不在了,就有勞管家照顧他了。”
司徒朗原本堅硬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傷感和無奈,滿是繭子的大手因為常年習武的緣故有些粗獷,輕輕的撫摸著衣架子上嶄新的鐵甲,對著管家說道:“他要是醒了,就把這個給他吧。”
“將軍請隨老奴過來吧,既然事已如此,那便這樣吧。”管家看著司徒朗說道,一雙滿是滄桑的大手拿過掛在腰間的鐵鑰匙,兩個人一路無言。
充滿了歲月痕跡的小道,牆壁上因為幹燥並未長出青苔一般的生物,而是異常光滑,小道盡頭是一扇緊鎖的大門,司徒朗看著那扇大門,手不自覺的握緊了劍柄,臉上顯得有些激動與緊張。
“他,他一直在裏麵嗎?”司徒朗喉頭上下鼓動道,聲音裏帶著絲絲自責,管家手上頓了一下,繼續開鎖並未說話,空曠的小道裏隻有鐵鏈的碰撞聲。
“吱嘎”一聲,鐵門被從外打開,管家還未把門打開,司徒朗便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一股寒氣撲身而來,司徒朗看著正中間的冰棺,眼裏閃過一絲悲憤。
“看了就走吧。”管家淡淡的說道,司徒朗看著冰棺裏的人,對著管家道:“再給我一分鍾,一分鍾我就走。”管家聽了,默默地走到一邊。
司徒朗用手輕輕摸著冰棺裏的男子,看著那張盛世絕顏,歎息了一口氣,彎下身子,輕聲道:“三哥,你曾經告訴過我,你最大的願望就是上戰場,所以弟弟為你打造了一副鎧甲,等你醒了,也許,你就是司徒府唯一的男丁了。”
司徒朗看著熟睡的男子,輕輕的撩撥男子秀發,輕聲說道:“三哥,我會去找回三嫂的,她,還活著。”
冰棺裏的男子顯然眼皮一動,司徒朗並未發覺,朝著管家說道:“以後有勞管家了。”
“將軍多禮了,將軍先行一步,老奴還要打掃一番。”管家說道,司徒朗點了點頭,隨即轉身離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走道盡頭。
管家四處張望關起大門,臉色凝重道:“起來吧,他已經走了。”冰棺裏的男子聽了,竟然奇跡般的飄了起來,漸漸腳尖著地,一雙黑色秀發肆意披散,蒼白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疑惑問道:“師父,她還活著!”
管家聽了,一掌打向男子,隻見男子如破布偶一般在半空中翻了個身,一掌打向牆壁,“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管家慢慢走向男子,看著狼狽的男子道:“在你未能完全領悟之前,你不得離開。”隨即看也不看男子一眼,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管家停下腳步,回頭殘忍的說道:“你要記住你的身份,就算找到了她,也是不能和她相思相守。”
“哐當”一聲,大門緊閉,男子抹了抹嘴上的鮮血,瞬間化作一縷白煙飄了出去,空氣中傳來男子的聲音:“不能長相守,那孤做這上尊有何用處……”
“哎,你來看看這馬鞭咋樣?”狐塵正在集市上選著馬鞭,白禮站在一旁,恭恭敬敬道:“將軍選的都好看,隻不過我覺得這一條更順將軍的手 。”
白禮拿起旁邊一條不粗不細,且做工精致的馬鞭遞到狐塵麵前,商販見了連連誇道:“這位公子倒是好眼光,這條馬鞭確實是極好的馬鞭,是家父耗時三個月傾心打造,正在尋找買主,若是姑娘喜歡,小人願意以一兩銀子賣給姑娘。”
“一兩銀子,老板你不會虧嗎?”狐塵看著商販問道,隨即對著身旁的白禮說道:“給老板十兩銀子,我買下了。”
白禮點點頭,掏出十兩銀子給了商販,商販見了,有些高興,對著狐塵說道:“想必姑娘是習武之人,小人這裏有把撿到的劍,不知姑娘可否喜歡?”
狐塵回頭正想說自己已經有了寶劍,卻憋見了那把劍,心裏一顫,連忙拿過寶劍,嘴裏囔囔道:“軒轅劍……”
“你在哪裏撿到的?”狐塵看著商販問道,商販被狐塵問的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這是在一個士兵身上撿到的,當時……當時這把劍插在士兵的肚子上。”
狐塵看著商販緊張的表情,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連忙安撫道:“你別緊張,白禮,給錢。”一旁的白禮點點頭。
“不不不,這個是送的,送給姑娘的。”商販連連擺手說道:“看姑娘剛剛的表情,似乎認識這把劍,剛好姑娘可以物歸原主。”
狐塵怔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抱著軒轅劍魂不守舍的進了醉西樓,還是原來的雅間。
“將軍似乎有些魂不守舍,這把劍……”白禮看著從一開始看到這把劍就表現奇怪的狐塵問道。
“啊?哦,這把劍是本將軍的劍,隻是之前丟了,現在已經找回來了,沒事了。”狐塵看著白禮敷衍的笑道。
心裏卻是想到,這把劍當初是狐塵給了斐玨,藏在了牢房裏,怎麽會流落到小販手裏?還曾經殺過人?是斐玨做的嗎?
“喲,我就知道阿塵你在這裏,怎麽?不去處理一下糧草?明日可就要啟程了。”門口忽然傳來司徒朗的聲音,狐塵看了過去,隻見司徒朗一身軍裝,好一副威風凜凜的派頭。
“司徒將軍。”白禮連忙站了起來行禮,司徒朗擺擺手,道:“白管家免禮,請坐。”
白禮聽了再次坐下,司徒朗拿了一塊糕點,卻被狐塵手上的軒轅劍吸引了,對著狐塵道:“阿塵手上的劍哪裏買的?快快快,給本將軍瞅瞅。”
司徒朗一臉猴急的看著狐塵手上的劍,然後將自己的佩劍隨意扔在一邊,狐塵見了覺得有些搞笑,對著司徒朗道:“成成成,你要看便給你看,瞧你猴急那樣。”
司徒朗聽了連忙拿過軒轅劍,粗糙的大手慢慢的撫摸著軒轅劍的劍身,眼睛裏充滿了崇拜與欣賞,大手輕輕的握住劍柄,想要抽出來看看,卻發現怎麽也抽不出來,臉色不由得有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