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哪聽來的?”
沈硯打量著她,她的模樣看起來並不像恢複記憶,那便是有人同她說了什麽。
薑且對上他犀利探究的眼神,心頭有些發麻,莫非是觸及他的痛處了,“我開玩笑的,你別在意哈。”
“我高中時有個喜歡的女孩子。”
薑且沒想到沈硯會坦然和她說這些,莫名起了些興趣,“那後來在一起了嗎?”又覺得自己問得多餘,即便在一起,現在也已經分了,多少戳人傷口了。
“在一起了四年,”他認真看著她,“被她劈腿甩了。”
沈硯居然被人劈腿,這樣的男人也會被人劈腿!
薑且在心底感歎,那姐妹也是個極品。
“劈腿對象比你帥?”
沈硯搖頭。
薑且琢磨,這問題過於主觀,沒什麽參考性。
“比你持久?”
沈硯嘴角抽搐,這麽露骨的問題她就這麽直白的問出來了?
薑且看著沈硯的表情,以為自己的問題傷到了他,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沒事的,都過去了,你總能遇到一個不膚淺的女人的。”
沈硯哭笑不得,盯著薑且煞有其事的模樣,反問道:“那你膚淺嗎?”
“我超膚淺的!”薑且毫不猶豫,仿佛慢一秒都是對自己膚淺人格的不尊重,“男人不圖美色和能力,難道圖他真的能愛我一輩子嗎,不如圖點靠得住的。”
“那你也圖圖我?”
薑且的手突然被沈硯抓住貼上他的臉,他低垂著深情地望著她,那雙極好看的丹鳳眼眼尾上翹,像**期的貓一樣,眼神一瞬不瞬地粘著她,引導著她的手撫上他的脖頸向鎖骨衣服裏去。
她覺得要瘋了,這可是公共場合,這男人在幹嘛!
“那個,她們該回來了。”
“誰?”沈硯眼神依舊粘著她,漫不經心。
“我母親和盧欣。”薑且緊張得不自覺吞咽。
“那我們換個地方。”
不是!她不是這個意思啊!怎麽辦,這男人太勾人了!薑且在心底無能狂怒。
下一秒,人就被沈硯帶著,往別處走去,沒走幾步就被人喊住。
“薑薑。”
是她母親。
她平緩了下自己的呼吸,轉過身看向來人。
“東西你什麽時候取?”穆夫人問道。
“現在就去。”薑且毫不猶豫,此刻的沈硯像猛獸,讓她避之不及。
她看向沈硯道:“我回穆家拿個東西。”
沈硯困惑不解地看向她,眼底有些不悅,“我陪你去。”
……
薑且從穆家出來時抱著一個紙箱子上了沈硯的車。
沈硯看了眼箱子,她不說,他也不會問,“現在去哪?”
“送我回家吧。”抱著這個箱子,薑且已沒有別的心情做其他事。
車發動,她失神看向窗外,又落起雪來。
前年聽到父親在牢裏自殺的消息,也是在這樣的雪天,冰冷刺骨。
算起來,也快到父親的忌日了。
車到了小區樓下,薑且淡淡告別,便離開。
沈硯還想說些什麽,就被電話打斷,接個電話的功夫,薑且已經消失在視線裏。
想到薑且失魂落魄的模樣,心底難免擔心。
隨即撥通了零的電話:“我大哥那裏有人去鬧事,你去處理一下,我今天過不去。”
“老板,你大哥出來了。”
沈硯神色微頓:“知道了。”
掛了電話,在紅綠燈處果斷掉頭。
……
薑且沒想到會在家門口看到沈硯的大哥沈庭治。
他一身頹然,胡子拉碴頭發油塌,看得出來已經有幾天沒有好好收拾自己。
“弟妹。”
他喊了她一聲,聲音都與那日銳利大不相同,帶著幾分和善和討好。
“大哥,來我這是有事嗎?如果是想從我這裏打探到穆家的事,那你可以回了。”
沈庭治眸光一沉,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直白,隻不過,他今天是為了別的事而來。
“你父親入獄前,可曾給過你一樣東西。”
薑且警惕地看向麵前的男人,沒想到他會知道自己父親的事。
“你與我父親是什麽關係?”
見薑且感興趣,沈庭治微微笑了笑:“我和你父親是朋友。”
朋友?她父親一輩子都生活在雲市,怎麽可能和B市的沈庭治成為朋友,一南一北相隔兩千多公裏。
似乎是意識到她不信,沈庭治繼續道:“我和你父親是大學同學,也是同宿舍的舍友。”他頓了頓又笑了下解釋道:“你可能會想我和你父親在年齡上,我應該要小一些,當年我是連跳五級上的大學,因此和你父親同級。我還知道你父親大學時就喜歡你母親,畢業便著急結了婚,那時你母親已經懷了你。”
薑且緊繃的身體緩緩鬆了下來,他說的確屬實。
“你想找什麽東西?”她小心翼翼問道,抱著紙箱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沈庭治目光落在她的紙箱上,“重嗎?我幫你拿著。”
薑且搖搖頭,克製自己不表現得過於異樣,“您直說吧,您是沈硯大哥,我如果知道,一定如實告知。”
沈庭治卻欲言又止,似乎並不願意直言,很是謹慎的模樣。
“我可以去你家裏坐坐嗎?”興許覺得冒昧,又改口道,“不方便也沒事。”
薑且思忖片刻,看著麵前言行奇怪的男人,打開了門,“地方小,您遷就一下。”
她先走進屋內,將紙箱放在桌椅上,看向站在門口沈庭治:“不用換鞋,直接進吧,有幾天沒收拾了。”
沈庭治這才走進屋內。
“沙發坐吧。”薑且倒了杯水,遞給他。
薑且自顧自喝著水,餘光觀察著他,他正在打量著她的房子。
她沒說話,任由他看著,等他先開口。
“你什麽時候來的B市?”沈庭治終於問道。
“三年前。”薑且放下水杯看向沈庭治,似乎已經做好了被詢問的準備。
“三年前。”沈庭治暗暗重複,“那是……”
“對,我父親入獄後沒多久,剛巧我前男友在B市就來了。”薑且沒等他開口,自己便繼續道,“想必你也聽到過一些,我過去和穆漢升在一起。”
沈庭治見薑且直截了當的模樣,也沒再多說虛言,“那你可知你父親與穆家之間的關係?“
薑且聞言皺眉,“你指的哪方麵?”
沈庭治微微歎氣:“你該知道,你母親是婚內出軌吧。”
“您到底今天來找我是什麽目的?“薑且語氣生冷,再次警惕地看向麵前的男人,不明敵我。
沈庭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問道:“你可曾想過,為什麽你母親會和遠在B市的穆家家主相識?”
薑且被沈庭治突如其來的質問問得有些炸毛,猛地站起身,剛要發作,門口響起敲門聲。
“我去開門。”
她匆匆朝門口走去,正犯嘀咕此時會有誰來,看到門外的人,麵露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