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到達散打館時,穿著一身休閑棕色休閑套裝,黑色鴨舌帽壓得極低,配上黑色墨鏡,帶著重重的偷感。
她確實是偷溜出來的。
本來穆漢升今天去公司加班,她可以大大方方隻說和穀卉知在附近咖啡館坐坐。
卻沒想到沈鷲發來的地址離穆漢升的公司才隔了條馬路,情急之下,她隻能現買了帽子和墨鏡。
她被人領著進入場館,隻見沈鷲正在和人操練著,嘴裏還喋喋不休。
“你說我和一女生打散打,是不是勝之不武?”
“可是為了贏,為了我的生活費,殘忍一些也沒辦法。”
薑且忍著笑,後背靠在牆上,摘下墨鏡和帽子,靜靜看著沈鷲吹噓。
“算了,考慮她腦震**剛愈,一會還是讓讓她,規則裏規定一下隻能點四肢和上身。”
“那好啊!”薑且大聲回應,離開牆邊,將手中東西放一邊,朝擂台走去。
“既然要玩,就玩點不一樣的。”
她翻身跨上擂台,將長發快速束起,微微頷首朝沈鷲挑眉。
沈鷲剛從薑且的出現中緩過神,就被她眉眼間的挑釁激起鬥誌。
“你說,怎麽玩?”
“我們分別在四肢後背固定部位貼上紅色圓點。在踢打摔拿中,踢打兩項隻有擊中圓點才可得分,每擊中一次記一分,將對方摔倒三秒未起記兩分,防守不計分。”
“先計滿五分者勝出。”
“沒問題!”
沈鷲爽快答應,揮手示意人下去安排。
“現在我們在確認一下賭注。”
薑且雙手抱胸示意他繼續說。
“如果我贏了,會所的事就算過去,幫我和小叔求情,恢複我的生活費。如果我輸了……”沈鷲頓住看向薑且。
薑且順著他的話繼續:“如果你輸了交出那兩人,然後認路哥做一個月小弟。”
沈鷲聞言不悅,語氣不由急了些:“憑什麽兩個懲罰!”
“你不也兩個。”薑且露出酒窩,語氣中夾雜一絲嬌意。
“但我算起來可以歸為一件事。”沈鷲微微皺眉。
“不是哦~”薑且努了努唇,食指在空中擺動,“原諒你和向沈硯求情可不能算一回事,畢竟你生活費又不是我讓沈硯扣的。”
沈鷲想要反駁,開了開口又沒說出口,最後低眉沉思片刻,才答應賭注。
一切說定,比賽也準備就緒。
“娛樂比賽,簡單切磋,點到為止。”
比賽開始,兩人同時重心下沉,隨時準備攻擊。
下一麵,沈鷲先發動攻勢。
他攻勢迅猛,試圖利用男性的力量優勢,直接對薑且抱摔。
薑且眼神淩厲,盯著衝過來的沈鷲快速側身後退,趁他慣性前衝瞬間,轉身後擺腿,出其不意擊中他小腿上的圓點。
輕鬆拿下一分。
“我靠!”
沈鷲一聲驚呼,踉蹌幾步,堪堪站定。
他不可思議地回身看著眼前神情自若的女人。
她反應好快,那一腳力道不輸普通男性。
真小瞧她了。
下一瞬,薑且沒有給他反應時間,快速展開攻勢。
沈鷲開始正視這個對手,認真起來。
兩人相互試探,攻防緊密。
薑且眼神堅定,多次試探尋找突破口,就在沈鷲沒有耐心再次出手時,她再次一個閃身,用掌心化解沈鷲的出拳。
她貼著沈鷲身側,再次來到他身後,眼神犀利,背身,手肘猛地發力。
再計一分。
沈鷲後背被重擊,痛到呲牙。
“姐,你經常練散打?”他還是忍不住打探道。
“有三個月沒碰了。”薑且淡然道。
沈鷲不信,他突然有些後悔選散打前沒有探探對方虛實。
“怎麽怕了?”薑且笑意輕飄。
薑且隻小小一激,沈鷲再次鬥誌滿滿。
“繼續!”
沈鷲眼裏氣得冒火,像盯獵物一般盯著薑且。
薑且反倒不慌不忙站在原地,毫無動作。
“散打除了靠蠻力和技巧,做重要的……”薑且挑釁般伸手指了指腦袋,“要有腦子。”
“少廢話!剛剛兩分是我讓你的!”沈鷲不服且嘴硬道。
下一秒,隻見薑且臉色大變,滿臉驚訝地看著沈鷲身後。
“沈五爺怎麽來了?”
沈鷲一點也不信,他死死盯著薑且謹慎防守,後麵他要由攻轉守等待時機。
“真來了!”
薑且表情嚴肅認真,隨即朝他身後禮貌地點頭喊了聲:“五爺。”
沈鷲瞬間心底哆嗦,下意識回頭看去。
還未看到沈硯身影,腳下被猛然後勾,脖子被薑且用手臂鎖住。
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失重倒地,且整個身體被鎖得死死的。
“一,二,三。”
身體瞬間一鬆,沈鷲心裏又惱又氣。
“薑且你使詐!”
“沒有哦~沈五爺真來了。”
薑且站在他身旁,俯視他一眼,視線挪向他右側。
沈鷲順著視線真看到擂台旁邊,立即爬起身,心虛地喊道:“小,小叔~”
隻見沈硯神色平淡,雙手抱胸看向他們。
“你們繼續。”
“四比零了,沈小爺還來嗎?”薑且笑著說道。
沈鷲算是對薑且又服氣又不甘心,礙於小叔在場,隻能喪氣道:“四比零還打什麽打。你贏了!”
薑且挑眉,臉上是掩飾不開的得意。
她俯身湊到沈鷲身邊,見沈鷲下意識多開,她直接伸手拽住他,在他身側說道:
“看在我勝之不武的份上,送你一句話。”
“散打,你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沈鷲一下泄了氣,他知道薑且實力必然在他之上,這句話,小叔曾經教他散打時說過無數次。
想到小叔,沈鷲不由挺著腰板道:“你別太得意,有本事你和我小叔比一場。”
薑且看了眼台下氣定神閑的模樣,退後兩步,雙臂抱胸盯著沈鷲,微笑露出酒窩:“你該兌現懲罰了。”
沈鷲無奈撇嘴將一旁手機拿過來,當著薑且麵撥通了路哥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沈鷲沒等對麵開口就很不情願快速喊了聲:“大哥,我是你小弟。”
“你是誰?”對麵問道。
“我是你小弟!”沈鷲臭著臉,語氣極差。
“誰是我小弟?”對麵仿佛戲弄般再次問道。
“我靠!”沈鷲感覺自己被羞辱,氣得要掛電話。
又對上薑且威脅的目光,強忍下來,咬牙回道:“我!沈鷲!”
“哦,小弟真聽話。”對麵這才放過他。
沈鷲是一秒多聽,正要掛電話,手機被薑且奪走。
“您好,我是薑且。”她語氣平淡。
“薑且。”對麵重複了一遍,似乎是在回憶這個名字在哪聽過。
薑且沒給他過多思考時間,繼續道:
“上次賽車比賽雖然出了意外,但我還是幫您贏了賭約,希望路哥不要食言。”
話音剛落,隻聽對麵猛然想起:“啊,上回那個瘋姐。”
“是我。”薑且應下,沒再說話,靜靜等待答複。
幾秒後,對麵才出聲道:“那個項目現在是這樣的……”
薑且靜靜聽著,臉色很快沉了下來,視線落在沈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