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7章 水雲間(十)
“順利,畫完畫像就沒我什麽事了,我還在那邊好好玩了幾天呢。娘,這是我給你們帶的東西。”翠屏把手裏提著的兩個大袋子放下,又和屋子裏的人都打了招呼。
梅母滿臉笑容的說道:“你怎麽又拿東西過來了?我們兩個吃的用的已經夠多了,你呀要多攢點錢為自己和畫兒打算。這世道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多不容易!”
梅父也露出了笑意,“翠屏啊,聽話,以後別總拿東西過來了,我們都樸素慣了,哪用得著那麽多衣服?”
“爹,娘,真沒花多少錢,你們就安心用吧,我心裏有數呢。畫兒這兩個月乖不乖?沒惹禍吧?”翠屏隨著梅母到桌邊坐下,笑著摸了摸畫兒的頭。
梅母說起孫女臉上全是驕傲,“畫兒可懂事了,每天早早的完成作業,還會幫我和她爺爺幹活,真是越來越像你了。”
汪子璿看著他們親密無間的聊天,似乎一直都是一家人一樣,心裏堵得慌。先前她來過好幾次,梅父梅母對她總是排斥不喜的態度,而對翠屏卻這麽親切,那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作偽。
又待了一會兒,見自己根本插不進話去,汪子璿脾氣也上來了,隻要梅若鴻喜歡她,別人又有什麽權利幹涉?就像她和以前的婆婆關係不好,穀玉農不還一樣追著她跑?想到這裏,汪子璿就坐不下去了,站起身淡淡的向眾人告辭,便拿著自己的小包走了。
梅母瞥了她的背影一眼,皺起眉頭歎了口氣,“這個汪小姐啊,聽說和那個穀少爺離了婚,看樣子想要嫁給若鴻,可是上次我去煙雨樓給若鴻送東西,看到她和別的男人關係也好得很,這種人怎麽能做兒媳婦?”
梅父瞪了她一眼,“你跟翠屏說這些做什麽?翠屏才剛回來,你趕緊做幾個好菜,吃完飯讓她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梅母笑了笑,“看我,一見你就嘮叨起來,若鴻的事我們都管不了,算了,讓他自己折騰去吧。你等著,我這就去做飯。”翠屏想去幫忙,被梅母攔了下來,現在翠屏已經不是梅家的人了,難得來一次,哪有讓她下廚的道理!
翠屏這次是假裝去了上海,便將上海的繁華景象挑揀著說了一些,聽得畫兒兩眼放光,恨不得立刻去上海遊玩一番,連梅父也聽得津津有味,他們之前都是在小村子裏生活,來杭州便以為是天堂了,哪知還有更繁華的地方。
四人高高興興的吃了頓飯,翠屏就帶畫兒回了自己的四合院。本來她是打算找機會開個店、辦個公司什麽的,不過自上次在空間反思之後,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既然原主本來就是個村子裏的小市民,她想進入上流社會又不被懷疑就隻能換個身份,遠離認識的所有人,這實在不符合曆練的初衷,所以她便將畫畫當做了自己的主要職業。
這樣一來,她隻在畫畫這一方麵突出,別人頂多也就當她是天賦過人,事實上偶爾過過普通小日子的感覺也不賴。畫兒上學的時候,她就去煙雨樓看看熱鬧,挑戰一下自己的忍耐度。畫兒放假了,她就帶畫兒去踏青、旅遊,讓畫兒能更快的了解這個世界,而不是躲在象牙塔裏做個小公主。
在這個混亂的年代,天真的人太容易吃虧,要想過得好就必須快點長大,至少也要有自保的能力。像汪子璿或者杜芊芊那樣的,一旦失去家人她們還能好好過日子嗎?出色的美貌卻沒有相匹配的能力,最終也隻不過會淪為被人把玩的花瓶罷了。
說起汪子璿,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當初汪子默對自己的價值觀產生了懷疑,決定尋求父母的幫助,汪父汪母從電話裏得知自家女兒一係列荒唐作為之後,很是罵了他一頓。之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杭州,希望能把女兒弄出的爛攤子處理掉。
不過他們終究是晚了一步,汪子璿一見到他們就驚得暈了過去,送到醫院一檢查,竟是懷了身孕!汪父汪母看到梅若鴻欣喜若狂的樣子和病床上嬌羞的女兒,一時間連斥責都說不出口了,幾人僵持了一會兒,還是汪父疲憊的提了兩人結婚的事,梅若鴻這才想起要回家將喜事告訴爹娘。
汪子璿如願的嫁進了梅家,住在水雲間的小臥室裏繼續和梅若鴻甜甜蜜蜜。梅父梅母麵對她從來都沒有好臉色,隻不過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沒說過她什麽,還每天給她做有營養的飯菜補身子,她的日子過得也算不錯。
這天醉馬畫會組織活動去踏青,梅若鴻以自己要去找靈感為由沒有參加,汪子璿卻吵著要跟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幾人到了郊外,欣賞著周邊的風景,說說笑笑好不開心。誰想到去樹林裏散步的時候卻卻看到梅若鴻正抱著一個女孩子親吻,汪子璿當時就動了胎氣。她懷孕已經九個月了,這一下痛得她麵色慘白不停的叫痛。
梅若鴻嚇壞了,一把推開杜芊芊,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而杜芊芊雖然被他的動作傷了一下,更在意的確實那個大著肚子的女人到底是誰?
翠屏、汪子默和葉鳴原本在小河邊垂釣,聽到聲音連忙跑了過去。翠屏開了神識,看到裏麵的情況不由皺緊了眉,加快幾步跑到汪子璿身邊,暗中輸送了一絲靈力護住胎兒,衝他們喊道:“愣著幹嗎!把馬車架過來,送她去醫院!”
這會兒沒人管梅若鴻拈花惹草的事,都在心中祈禱汪子璿能母子平安。到了醫院,從中午折騰到深夜,汪子璿才生下一個隻有五斤的男孩,瘦弱的樣子看得梅母差點暈過去,梅父上前就踹了梅若鴻一腳,“你到底要害了多少人才甘心?子璿是你自己求著娶的,現在又在外麵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看看子璿,看看你兒子,他們被你害得差點沒命!你還是人嗎?”
梅若鴻倒在地上,抱頭痛哭,“我不是人!我害了他們!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芊芊她那麽美好,那麽善良,我,我情不自禁,我控製不了自己的心,爹!你打死我吧,都是我的錯!”
梅父和梅母對這個兒子失望透頂,甚至覺得也許當初就不應該來找他,那樣他們還會想念聰慧機靈的小兒子,現在他們隻為兒子的沒擔當寒心。這個時候還在說自己情不自禁,他到底把妻子放在什麽位置?
病房裏汪子璿痛苦的流著淚,壓抑著沒有哭出聲,這是她最後的尊嚴了,可旁邊小床上躺著的小嬰兒,她連看都沒看一眼。
汪子默冷著臉盯著梅若鴻,就是這個他一時心善救助的朋友毀了他的妹妹,看到梅父已經打過了梅若鴻,他握緊拳頭沒有動手。汪家父母在回國前教了他很多,他現在行事不會再像從前那麽衝動了,揍一頓算什麽?既然梅若鴻喜歡畫畫,那就讓他一輩子畫不了畫!
抬眼看到站在後麵的杜芊芊,汪子默已經決定了不會讓這兩個人好過。這一次梅若鴻沒有將杜芊芊引進醉馬畫會,汪子默第一次見到杜芊芊便是對方和自己妹夫糾纏不清的時候,心中自然生不出什麽愛慕,何況有了翠屏的古裝經典在前,再看到柔弱的杜芊芊,他根本沒有驚為天人的感覺。
翠屏給梅母倒了杯熱水,待她緩過來之後,抱起寶寶交到她懷裏,果然立刻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梅母看著可憐的小孫子,心裏軟的一塌糊塗,梅若鴻和汪子璿沒一個靠譜的,小孫子她一定要親自照顧才行。
畫兒小心的碰了碰寶寶的臉蛋,驚奇的看向翠屏,“媽媽,他的臉好軟!”
翠屏笑道:“我們畫兒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弟弟身體不好,畫兒做姐姐的要好好照顧他知道嗎?”
畫兒挺起胸膛點頭應了,很有幾分大孩子的樣子,看得梅母也忍不住笑了。
走廊裏幾人亂哄哄的,汪子璿喊著不想見任何人,他們便都散了。汪子默請了兩個保姆負責照顧汪子璿和孩子,讓梅母輕鬆了很多。梅若鴻出了醫院送杜芊芊回家,不知道說了什麽,杜芊芊便沒再出現,而梅若鴻則是一天比一天頹廢。
兩個月後,梅若鴻夜裏喝醉了酒,騎著車子搖搖晃晃的往家趕,不知怎的竟翻進了溝裏,巧的是右手著地時被溝底的長釘傷了筋,從此再也不能畫畫了。這一帶正在蓋房子,誰知道了也隻能感歎一句倒黴罷了,隻有翠屏無意間瞥到了汪子默滿意的神色。
翠屏在醉馬畫會畫畫的時候經常能碰到汪子璿,因著翠屏輸送的靈氣,汪子璿並沒有傷到身子,兩個月已經恢複如初了。她又開始給大家當模特,無論汪子默怎麽訓斥她也無動於衷,煩了就說如果汪子默再阻止,她就去別的畫會當模特。汪子默沒辦法,隻能叮囑大家不得將汪子璿的畫外泄。
過了段時間,翠屏隱隱察覺到汪子璿和鍾舒奇似乎發生了什麽,還有穀玉農得知汪子璿婚姻出現問題後,也整天跑到煙雨樓獻殷勤。梅若鴻在醉馬畫會大鬧了一場,卻被穀玉農反唇相譏,“子璿隻是在當模特,你怎麽手廢了連藝術都不懂欣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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