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每次進這間辦公室，艾莉絲總能看到威爾忙碌的身影,這次也不例外,以至於要不是威爾叫住她，她都打算離開了。
“艾莉絲，坐吧。”威爾隻是抬抬頭,就繼續看手下的文件了，“等我吧這份文件看完,櫃子裏有一些你和裏蓮喜歡的飲品、零食。”
“好的。”艾莉絲也不客氣，直接從大大的黑色長櫃裏抽出了一袋即溶咖啡。
三個杯子是威爾桌上常備的,艾莉絲精準地選出了其中屬於自己的紫色瓷質杯子，將咖啡一口氣倒入其中,加入了飲水機中的熱水。翻滾的咖啡鼓出大量的氣泡，水流淩亂著劃出一道道漩渦。艾莉絲無聊地用配套的紫色勺子一個個地戳著那些氣泡，和水流較著勁，勢要將漩渦的流向給攪反過來。
香醇的咖啡味被這勺子攪得越發醇厚，溢滿了整間屋子，刺激著慣喝咖啡的威爾的味覺。
“你最近愛上了咖啡？”威爾頭也不抬地問，“那個金木研給你的影響就這麽大嗎？”
“我隻是對喰種唯一能品嚐的人類食物——咖啡感到很神奇而已。”艾莉絲舀了一勺咖啡，卻隻是輕輕地舔了舔勺子背部沾上的少許咖啡，“就個人而言，我確實挺喜歡金木研的。”
“那你現在探尋出咖啡的神奇之處了嗎？”威爾輕笑，手依舊沒停住，穩穩地翻著頁，“而且，金木研看起來不像是你喜歡的類型啊。”
“不，我隻是練出了不加糖和咖啡的本領而已。”艾莉絲原本打算忽略威爾的調侃，卻還是對自己都不知道的喜歡的類型有了些好奇，“雖然說我隻是把金木研當成了朋友，但還是想知道爸爸覺得我喜歡什麽類型的。”
“你的話，其實對什麽的要求都比較低，男朋友當然也是這樣，我覺得你大概是喜歡強大的，能給你安全感的人。”威爾確乎比艾莉絲更了解她。他深知艾莉絲一直以來都處於不安當中，他需要的與其說是給她快樂的人，還不如說是能給她安全的人，除此之外的部分明顯不在她考慮範圍內。
而金木研不屬於給她安全感的人，連他海曼·威爾也不是。事實上他很驚奇，這樣一個危險人物是怎樣得到艾莉絲的青睞，竟然能讓她幫他到這種地步。
如果是正常的艾莉絲，知道對方是喰種後，不說告發那個喰種，起碼會和對方保持距離。
就像是就像是月山習還有古董咖啡店的人，他們這些人都敏感地感覺到艾莉絲在遠離他們了。
“這要求可不低呢，我目前為止一直都像是有種吸引危險的特質，要找一個給我安全感的……”恐怕隻有死神吧！可惜就算那個家夥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說什麽我一定不會取走你的性命，讓你即使隻有兩條命也能長命的話，艾莉絲也不敢相信。
“好了，你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你來找我是幹什麽的了。”威爾合上了文件，雙手交握於胸前，端坐著打算聽艾莉絲的請求。
“我想知道你和ccg的合作項目是什麽，當然不方便告訴我也沒關係。”艾莉絲將一勺咖啡塞進嘴裏細細地品嚐著。
“又是為了金木研嗎？”威爾略有種女兒大了就不中留的感慨，手略微動了下。
“算是吧，不過我的好奇心占了大半。”艾莉絲無謂地一手撐在桌上，一手舀著咖啡，“一定是和喰種有關的項目吧，而且和研現在的狀況有點關係，不然也不能這麽快就研究出可作用於研的藥物。”
“是t病毒和昆克的結合。”威爾不再賣關子，直接將這個自己告訴了自己的女兒，他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是多嘴的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應該知道，ccg的武器——昆克是由喰種的赫子做成的，某種意義上說昆克算是一種生物，不過是可控的。”
“所以他們要用t病毒讓昆克變異來生產更強的武器。”艾莉絲一下子想到了這點，除了驚訝還有對ccg的遠見卓識的佩服。
“是的。說到底這也隻是從喰種身上弄下來的東西，想要僅僅依靠這種東西鏟除喰種，實在是不太現實。本身身體素質就差的人類必須研究出更強的武器才有勝算。當然，研究也會產生出一些衍生的產品，比如說能夠抑製喰種食欲，改變喰種腸胃，讓喰種也能吃人類食物的那種藥。當然這隻是ccg內部的少數派的主張，認為隻要調和了吃人肉這個矛盾，人類和喰種還是能和平共處的。”威爾無奈地攤手，聳肩，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是嗎？真是美好的想法，我還以為會有利用t病毒和喰種來製造人造喰種的構想呢。”艾莉絲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直直地看著威爾，有些戲謔的意味。
“衍生產品中確實有這種，但是短期內比較好實現的還是武器的加強。人造喰種這個衍生產品還是金木研帶來的。我聽說你去和研究員談過話了，那你就應該知道單純地移植器官是不會讓人變成喰種的。所以問題出在當初給金木研做手術的那個醫生身上。”
“你一定已經調查過那個醫生了？”艾莉絲毫不懷疑自家老爸的雷厲風行。
“不，這種危險的事我交給了ccg，對方即使查也查不到我們。但是那個醫生早有準備，直接消失不見了，根據遺留的東西，還有金木研的研究，研究室那邊好像已經對人造喰種有點頭緒了。”威爾說到這裏頓了頓，將手撐在頭下麵，“艾莉絲，涉及到喰種這種危險的生物，你還是不要參與過多，今天的話你就當聽過就忘了。我們現在還沒在日本站穩腳跟，幫一把金木研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
“我明白了，但是我後期可能還有些活動，需要人手。”艾莉絲一直都知道這段時間自己擺脫威爾查各種事已經分散了他的很多精力。
“好的，我會安排些人給你，你放開手幹吧。不過碰到重要的事還是要找我商量下，對我來說，沒有比你和裏蓮更重要的人和事了。我不希望你們出任何事，同樣，我也希望你們隨時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威爾鄭重地告誡艾莉絲，但語氣還是沒能嚴厲起來。
“放心，我從來都不是個正義的人。”不然也不會至今不告發那些喰種。
艾莉絲終於喝完了咖啡，動身洗好杯子放回原位。
“對了，你上次拜托我查的那三十一個疑似死神的人，已經查到了。”威爾從抽屜裏抽出了一大疊資料，對其進行了概括，“如你所料，這些人全部都是死人，死亡日期距今十年到七十年不等，沒有近期死的。而且其中還有一對夫婦，似乎有固定居住地。”
“什麽？”艾莉絲拿資料的手一滯。
“總之資料上都寫著，你看看吧。”威爾卻是下了逐客令。
臨走的時候，艾莉絲頂住威爾的強烈抗議，為其泡了一杯促進睡眠的牛奶。
謝謝你，父親。艾莉絲輕輕地為這個已經熬出了幾絲白發的父親關上了門。
資料和上次的一樣，有著那三十一個人的出生，生平，死亡日期等等記錄在案的所有資料，連某某何時在學校打架這種資料都有。而那對夫婦，是七十年前就死了的。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大家隻是意識到這兩人在東京的某地定居了，而且一直這樣平凡地生活著，完全看不出來是死神，或者說死者。而其他人，都是在死後就沒有什麽記錄，像是憑空出來，又憑空消失一樣，就如同那個給喰種指方向的男人。
大體的資料就是這樣，除了那兩個夫婦是個突破點外，沒有其他的收獲。
艾莉絲將有用的資料整理進自己的電腦後，就將其放在了一邊，開始想一個問題：自己該不該去拜訪下那對夫婦。
那對夫婦的工作地點和居住地都在資料上寫得清清楚楚，隻要她想，怎麽都是能找到他們的。
然而她不敢這麽貿然行動，因為這是僅有的一次機會，以後就不知道找不找得到這種能查到住處的死神了。
而由於之前的事，艾莉絲基本上認為死神其實是在躲著自己。那麽自己找去可能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派手下的人去估計也是一樣的下場，對方如此神通廣大，又怎麽會不知道哪些人是自己派去的呢？
必須要找一個死神願意，或者說不介意見的人去才行。
艾莉絲很快想到了人選，也迅速給其打了個電話：“我有件事要麻煩你了。能幫我去見見死神嗎？我已經查到了死神的門牌號了，研。”
金木研是艾莉絲所知的唯一一個死神主動見的人，可說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金木研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驚愕中夾雜著一絲害怕，但他還是很爽快地答應了艾莉絲的請求。
也是，任何人聽到死神，總會是有些害怕的吧，擔心死神會奪取自己的性命。然而一直在與死亡擦肩的艾莉絲卻是知道，死亡什麽都是一開始設計好的，如果注定不死，那怎麽也沒事，如果注定要死，那就和艾利克斯一樣怎麽都躲不掉，除非用特殊的方法。完全不會有因為見了死神所有就提前死的橋段發生。不然，艾莉絲還真舍不得派金木研去。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好勤快我覺得自己萌噠噠，說不定我可以完成九月的全勤呢！
感謝蕭妮兒的潛水炸彈。看到真愛讀者回歸真的好開心，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