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惡人自有天收?

“嗷嗚——”

“死,死,死。你們都要死。”魯西從地上爬起,就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一般,渾身沾滿了魯普的鮮血,他雙眸猩紅,氣息暴躁,狀若瘋狂,猶如困獸出籠一般,仰天嘶吼一聲,瘋一般地朝那黑袍青年謝林撲去。

“哈哈,你想殺我?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如今我大仇得報,也是時候離開此地了。”黑袍青年謝林目光淩厲,身形一動,便退掠到七丈之外,嘴角掛著一絲猙獰笑容,語氣極其諷刺的道。

魯西一招撲空,如同被激怒的鬥牛一般,雙腿猛然蹬地,再次朝黑袍青年謝林所在的方向撲去。

謝林鬼魅般的身形再閃,悄然出現在秦圖身旁,低聲道:“小兄弟,今日的相助之恩,謝林絕不敢忘。日後,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就去南荒山找我---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不...不用客氣。”秦圖吐了好一陣子,臉色蒼白,看了謝林一眼,有些氣虛的說道。

“小兄弟,此地不宜久留,你們還是速速離開。”

“還有,這是南荒令,帶上它,沿途可以省下不少麻煩---小兄弟,言盡於此,告辭。”謝林將南荒令遞到秦圖手中,抱拳一禮,旋即身上土黃色光芒閃爍,身形一動,便消失在原地。

秦圖有些木然地接過那青黃色的矩形令牌,呆呆地看著黑袍青年謝林消失在原地,有些目瞪口呆,心中猜疑道:“他是怎麽就憑空消失了?難道他鑽到地下去了?”

“地行術?難道...那個中年人是他?”秦雲卞眼中的驚詫一閃而過,旋即長呼一口氣,目光流露出一抹釋然,嘴唇輕動,喃喃自語道。

“如果不是你,我家少爺也不會死的這麽慘?”

黑袍青年謝林詭異地消失,將戰火引到了秦圖身上,魯西如同一件人形殺戮兵器,再次嘶吼一聲,發瘋般地朝秦圖掠去。

“秦圖小心。”秦雲卞眼神一凜,驚呼一聲,旋即身形一動,整個人便如同幻影一般,瞬間閃掠出去。

聽到秦雲卞的預警之聲,秦圖心神凝聚,感應到背後滔天的殺氣,心中暗叫不好,剛才的一番麓戰,已經將秦圖的體力能量消耗四分之三,再加上一陣狂吐,身體更加虛弱,實在是沒有能力再與魯西一拚。

臨走之前,青石老人對秦圖說過。你修煉的功法異常,能讓你越階戰鬥。不過,萬事有利必有弊,爆發力強悍的同時,對體內真元的消耗也是恐怖的。在臨陣對地之時,你若不能一擊敗敵,那你就成為刀俎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

電光火石之間,秦圖猛一咬牙,暴喝一聲,將全身的烈火真元灌注於雙腳之上,猛然發力,蓬的一聲,整個人如同斜射的炮彈一般,飛向遠方。險之又險的躲避開魯西的瘋狂攻勢。

魯西撲空的刹那間,秦雲卞的身形也閃掠而至,目光凝練,單腿一掃,狠狠地砸在魯西的臉上,蓬的一聲,鮮血狂噴,魯西慘叫一聲,如同破舊的沙包一般,倒飛出去,狠狠地跌落在十裏飄香酒館的木梯之上。

哢嚓一聲,木梯斷裂,魯西整個人陷入木梯的縫隙之中,無法動彈。

在場的眾人見到魯普被一刀斬為兩段,鮮血淋漓,內髒滿地,心中的快感被驚恐所替代,生怕惹出事端,逃也似地離開十裏飄香酒館。甚至,連十裏飄香的楊掌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蓬!

秦圖飛掠的途中,體內的烈火真元完全枯竭,身體脫力,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無法在空中維持身形,慘叫一聲,重重地跌落在大地上,蕩起一陣塵煙,使其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秦大哥,你怎麽樣?你沒事吧。”羅浮和羅桑急忙跑到秦圖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其扶起,臉色焦急地問道。

“我沒事,就是有些脫力。”秦圖苦笑一聲,道:“浮兒,桑兒。喊上秦叔叔,咱們趕緊離開這兒。”

“走。”

話音剛落,秦雲卞便出現在秦圖身前,單手將其提起,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便帶著秦圖三人朝雲尾城東門逃去。

踏踏踏踏...

就在秦圖四人剛離開不久,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出現在十裏飄香酒館附近。

“城主大人,繞過前麵的那個拐彎兒,便是十裏飄香酒館。”一名導引官報告道。

“快,加速行進。”為首騎著白龍馬的中年人,約莫著有五十歲左右,一襲黑色錦緞長袍,灰色斑駁的長發披散在背後,刀削斧鑿般的麵容,略有些蒼老的麵容,絲毫不減那種豪邁霸道的氣勢。

雲尾城城主魯占山是一名六級戰士,每天都有一個晨練的習慣。今日清晨,魯占山正在城主府的演武場上晨練,卻突然接到來報,說大公子魯普在十裏飄香酒館遇襲,形勢堪憂,命懸一線。

魯占山心中一急,當下立即召集雲尾城的城衛軍,馬不停蹄地朝十裏飄香酒館火速前進。

“城主大人,前方便是十裏飄香酒館。”騎著黑棕馬的導引官指了指前方,冷聲報告道。

“嗯。加速行進。”魯占山冷冷地點了點頭,道。

“城主大人,這就是十裏飄香酒館。”騎馬的導引官再次報告。

“普兒,你千萬不能出事啊?”魯占山老臉上浮現一抹迫切,目光似電,四處掃望,當他看到十裏飄香酒館前空地上那圖血肉模糊之時,心中咯噔一聲,仿佛有什麽東西破裂一般。

突然,他猛夾馬腹,策馬向前奔去。他麵色陰沉似水,一股淩厲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而出,緊隨的兵士頓時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威壓籠罩而來,令他們略有些喘不過氣來。

“老爺,屬下無能。未能保護少爺周全。”突然,一個高大的人影如同靈猴一般,從十裏飄香酒館木梯上竄出,撲通一聲,跪在魯占山的麵前,聲嘶力竭的哭喊道。

“閃開——”魯占山陰沉著臉,眼神跳動,死死地盯著那兩截屍體,像是木然了一般,**的白龍馬狂奔而過,蓬的一聲,將空地上下跪之人撞倒在一旁,向那兩截屍體跑去。

魯占山臉色驚恐,神色緊張,呼吸急促,勒緊馬韁,低頭輕掃,發現那熟悉的斷裂長袍時,不甘地嘶吼一聲,高大威猛的虎軀猛然一顫,險些從白龍馬上跌落下來。

“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

緊隨的兵士見到雲尾城城主魯占山的身形不穩,險些從馬上摔下,急忙撲到白龍馬旁,欲要扶穩魯占山。

“滾。滾開——”魯占山怒吼一聲,啪啪啪啪啪,用馬鞭將湧過來的兵士給打開。

“城主大人,請節哀順變。”全體兵士跪倒在地,齊聲道。

“魯西,滾過來。”魯占山心神凶厲,目光輕轉,對著跪在遠方的魯西大喝一聲。

“老爺,老爺。魯西愧對您對我的信任啊。”魯西連滾帶爬地來到魯占山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嘶力竭地哭喊道。

“說。誰幹的?”魯占山臉色猙獰,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看著魯西,如頭擇人而噬的野獸,語氣極其凶狠地道。

“一個叫謝林的年輕人。”魯西吸溜了兩聲,

哭著道。

“你堂堂一個四級巔峰的戰士,怎麽連一個年輕人都對付不了?”魯占山冷哼一聲,極其不信任地質問道。

“他還有四個幫手......”

魯西哭喊著,原原本本地將事情的經過,給魯占山複述了一遍。

魯占山聽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冷聲吩咐道:“苗龍,你帶一隊人,將大少爺的屍體送回城主府;竇昱,你帶領第二小隊,通知守城兵士,封城。無論是誰,一律隻準進,不準出。”

“得令。”兩名士兵頭目的將領大吼一聲,旋即各帶著一隊兵士,分別執行任務而去。

“昌鬆,薑海,你二人各帶領一堆人,分別從東西兩個城門,一定要把殺人凶手給我帶回來。記住,我要活的。”魯占山凶狠地吩咐道。

“是,城主大人。”昌鬆、薑海二人躬身一禮,旋即各領一隊士兵,分別向東西兩個城門飛奔而去。

“魯西玩忽職守,導致大公子被奸人殺害。給我拉出去,砍了。”魯占山喊聲吩咐道。

“得令。”兩名兵士上前,將魯西按倒在地。

“滾開——”

魯西大吼一聲,將那兩名兵士震退,跪在魯占山麵前,道:“老爺,魯西這條命是您給的。如今,我保護少爺不周,自當以死謝罪。”

倏地一聲,無影刀詭異地從袖中悄然滑出。下一刻,撲哧一聲,魯西揮刀往脖子上一抹,鮮血飛濺三丈,他略微掙紮了兩下,高大魁梧的身體癱倒在地上,睜大了雙眼,死不瞑目。

有些時候,生存比死亡更加可怕。這個時候,死亡是一種解脫。

魯占山緩緩閉上雙眼,臉上布滿一層冰霜,聲音徹骨扭曲地道:“無論你是誰,有什麽深厚的背景?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魯占山發誓,一定不會放過你,會讓你生不如死。我發誓——”

然而,就當魯占山下令,讓雲尾城的城衛軍緊鑼密鼓地展開地毯式的搜查之時,秦圖四人已經穿過雲尾城的東城門,來到了莽莽的雲尾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