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斷台,斷恩怨,生死由天,任何人都不得插手。
不過,當一個人的實力達到可以無視一切規則的時候,這些所謂的任何人都不得插手都是扯淡。
當秦圖來到天斷台廣場的時候,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影讓人一陣窒息,聲浪滾滾,一波連著一波傳出,大多都在地小聲議論著這場鬥武的勝敗。
“喂,你說,這場鬥武誰會勝利?石門門主石幐稱得上是咱們飛來峰的一代鬼才,三年前便踏入真王境界,成為石門。雖然不能與龍霢,珈藍這些老牌勢力相媲美,可也算得上一號勢力啊。”
“據說,那石幐是石城城主之子,有著極深的背景,得到了石帝的傳承,功參造化,潛力無窮,十年之內有望踏入真皇凝聚出戰雲。真皇境界,是多麽令人向往的一個境界啊。”
“此次鬥武,依我看,那石幐必定會講穆子坤打的個落花流水,威嚴盡失,再也抬不起頭。”
“哼哼,那可說不定,穆子坤雖然是九葉真靈巔峰,可那一杆長槍威震飛來峰,說不定能夠越階挑戰。依我看,這必定是場龍爭虎鬥,石幐想要擊敗穆子坤,可不是那麽的一容易。”
“還有,聽說那穆子坤是咱們迦葉學院絕世妖孽秦圖的二哥,能沒有一些殺手鐧麽?”
......
秦圖心神一動,將迦葉學院弟子的談話盡收於耳,聽到稱其為絕世妖孽之時,他嘴角扯起一抹尷尬的弧度,心中暗道一聲,何時多了個這麽拉風的諢號?絕世妖孽?嗬嗬,和那些真正的絕世妖孽比起來,我可是差得遠啊。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啊。”
“龍虎相爭,彩頭多多啊。”
“快點,再晚就要封盤了。”
秦圖目光一轉,見到不遠處聚集了一群人,正在叫嚷著。他耳目一動,便知道這些弟子原來以穆子坤和石幐的鬥武,開設了一個賭局,現在二人的賠率是一賠七。這般懸殊的賠率一眼便能看出來,絕大多人看好石幐。
對於這般態勢,迦葉學院的高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遊戲而已。畢竟,這些人之中,絕大多數的背景都不俗,都擁有一擲千金,揮金如土的資本。對此,迦葉學院高層采取放縱的態度。
“一賠八。”不一會兒,賠率再次拉開。
“嗬嗬,看來老二混的不咋樣麽?賠率差距這麽慘,我這個當三弟的臉上也沒光啊。”秦圖一聽賠率變化,輕摸了摸鼻子,眸子中掠過一抹笑意,走向人群,從容戒中取出十兩黃金,蓬的一聲,壓在穆子坤的頭上。
“這位兄弟,你確定,你沒有壓錯對象?”一個管事模樣的青衣男子賊精的眼睛掠過一抹驚詫,看了看秦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沒有錯。”秦圖淡淡地道。
秦圖這一舉動,頓時引來眾人驚詫的目光,旋即目光轉變為鄙夷一聲,幸災樂禍地腹謗,這家夥不是腦袋有問題,就是個白癡。一賠八的賠率,賠率這麽高,還敢壓那麽多?
瘋了。
真的瘋了。
秦圖不顧眾人怪異的目光,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弧度,轉身走向天斷台方向。
“封盤。”
“賠率,一賠九。”
在眾人眼中秦圖瘋狂的行為,並沒有改變他們對這場鬥武的看法,賠率上升到一賠九。
這個時候,鬥武開始。
隻見一位灰袍長老從主席台上飛身而起,渾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威壓,淩厲的目光掃過台下,台下眾人皆是下意識地停下一輪,無數道目光皆是投向台上的灰袍長老。灰袍長老冷冷地點點頭,渾厚雄勁的聲音中暗含一絲真元波動,如驚雷滾滾,傳至天斷台廣場每一個角落。
“午時已到,我宣布,石幐與穆子坤,鬥武開始。”
灰袍長老聲音落下。
台下頓時響徹一陣歡呼聲,眾人都瘋狂起來。
咻的一聲!
一個身材修長麵容冷峻的紫衣男子衝天而起,一道流光在天空劃過,而後穩穩地落在天斷台上。
“石幐。”
“石幐。”
.......
“穆子坤。”
“穆子坤。”
......
分別支持石幐和穆子坤的人皆是瘋狂地叫嚷起來,為所挺之人呐喊助威,熱浪喧囂,氣氛達到一個空前的地步。
“老二,可不能丟了咱四兄弟的威勢啊。”秦圖在眾人之中,望著飛身上台的穆子坤,身材八尺,體魄壯碩,肌肉膨脹,一臉橫肉,目光凶煞,頗有一絲威嚴,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心中卻是一點都不擔心。穆子坤修煉的土係真元,乃是一名大地修士。三個月前,他將從火焰山深處取得那本《後土訣》贈給了穆子坤。對於這門功法,秦圖至今不知道屬於哪個級別?不過,他知道,這絕對是一門通天徹地的神通。
“穆子坤,我石幐大人有大量,當著眾人的麵,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向我磕頭賠罪。你犯我石門威嚴之事,就此作罷。如何?”石幐麵容冷峻,目光冷冷地盯著穆子坤,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氣焰囂張,不可一世。居然要穆子坤當著眾人的麵下跪賠罪。
這簡直是赤裸裸地羞辱。如果穆子坤答應他的要求,那可算是威嚴掃地,在迦葉學院永遠受人所知,真真正正地抬不起頭。
“我呸。你個狗仗人勢的東西。那頭穿山甲獸是老子費盡千辛萬苦才捉到,你石門的人一群雜碎,見寶起意,硬是顛倒黑白硬說這頭穿山甲獸在半個月之前你們就盯上,讓我交出來。老子又不是三歲小孩,會相信你們的鬼話。哼哼,見到威脅不成,你石門的那幾個廢物便出手搶奪,老子廢了他們也是理所應當之事。你這個不要臉的雜碎,還讓我給你磕頭賠罪,磕你妹啊。”穆子坤性情粗狂,可不管這是什麽場合,一開口便是一通喝罵。那石幐頓時臉色陰沉下來,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氣得不輕。
“石門麽?哼哼,居然欺負到我兄弟頭上了?”秦圖眸子閃爍著寒光,殺意一閃而沒。從穆子坤的隻言片語中,他便清楚其中原委,石門的人見寶起意,硬要奪取穆子坤捕捉的穿山甲獸。可是,穆子坤的性子他最清楚,這家夥對兄弟可以兩肋插刀,死而後已。不過,別人休想占他一絲便宜。與石門的人大打出手,這也是在情理之中。
主席台上幾名決斷的長老聽到這一番喝罵之後,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不過一想到這個愣頭青與那人的關係,便強忍下來。
他們能忍,那石幐卻不能忍,此事確實是石門理虧,他玩玩沒想到,穆子坤敢當著眾人的麵,不顧石門的勢力,當眾抖了出來。這讓一向自命不凡的石幐氣極,胸中怒火滔天,當下一聲厲喝,渾身騰起一陣土黃光芒,真王級別的氣勢散發而出,朝著穆子坤壓迫而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
“石拳。”
石幐手掌捏拳,拳頭上流轉著神光,凝聚著一層宛如石頭般的光膜,聲勢浩蕩,一拳擊殺而來。
“來吧。”穆子坤見到石幐氣勢暴漲,目光刹那間凝重下來,他性格雖粗獷,心卻極為細膩,頗有心計。剛才那一通喝罵,是他有意為之,為的就是激怒石幐。他知道,人處於憤怒的狀態,露出的破綻比平日多。
隻見穆子坤身上衣袍獵獵作響,頭發拋飛,一股滾滾的真元如火山般爆發,直衝天際,氣勢與那石幐相比,僅輸那麽一線。
石幐爆發力極為強橫,一個閃身,便出現在穆子坤身旁,一記拳皇狠狠地轟擊向後者的腦袋。
暴怒之下,石幐心中已經起了殺機。
就在淩厲的拳風吹動穆子坤的頭發,耳朵被拳風掠過,生痛。
嗤啦——
右臂衣袍在強烈的波動下撕裂,顯現出盤虯般的粗壯手臂,青筋暴起,格外的猙獰,一股強橫無邊的氣勢醞釀而出。驀然間,穆子坤猛的一抬眼神,目光淩厲如刀,手臂悍然打出,口中發出一聲虎嘯:“土行滅殺拳。”
身形矯捷,如虎狼撲食,如蛟龍出海。
不快,可卻恰到好處。
隻見穆子坤雙腿一曲,向前滑過去,恰好避過石幐的那一記石拳。而他的手掌捏拳,土行滅殺拳,在轟擊而出的刹那,拳頭上顯現出一尊怪物頭顱的虛影,嗷嗚一聲獸吼,朝著石幐的腹部狠狠地砸去。
“雜碎,給我去死吧。”
穆子坤嘶吼一聲。
“不好。”石幐萬萬沒想到穆子坤居然如此狡猾,一擊不中,他渾身驚起一身冷汗,之前被穆子坤激起的怒火瞬間平息,心神驀然冷靜下來,欲要扭轉身形,避開穆子坤的攻勢。不過,就在其腳下剛剛發力,還未來得及扭轉身形——
蓬!
一道低沉的碰撞聲響徹而起。
“好強的戰鬥意識。”
穆子坤這一記土行滅殺拳,轟擊在石幐手掌之上,強橫的力量將其震飛出去。
石幐戰鬥意識極為不凡,就在其腳下發力扭轉身形避開攻勢之時,左手上凝聚一層石氣,閃電般下探,護住腹部,抵擋住穆子坤的土行滅殺拳。
“哼。”
就在石幐身形倒飛出去的刹那,他腳下化為一道殘影,一腳踢向穆子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