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待鏡無涯與秦圖二人離開之後,大秦皇帝贏天正不再隱忍掩藏,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麵大發雷霆,憤怒之下一掌將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龍案拍成兩截。
這大秦皇帝贏天正也是一個修士高手。
“陛下無須動怒,自有人為陛下逃回公道。”這時,一個古老仿佛經曆了百世滄桑的蒼老聲音從深宮之中傳出,在大秦皇帝贏天正的腦海中響徹。
“大供奉說的可是虛血老怪物?”大秦皇帝心神一震,靈魂傳音道。
“這個名叫秦圖的小子身上有古怪,秉承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大秘密。老夫剛接到蝙蝠傳信,不但是枯血穀要對付他,就連冥邪宗也秘密派遣出一支精英,暗中實施抓捕。所以說,陛下不必動怒,他迦葉學院雖然強橫,可麵對七大邪宗中的枯血穀和冥邪宗,也隻能低頭屈服。”
蒼老的聲音透著一股好奇。
“難道這秦圖得到了流傳下來的重寶,這才引起枯血穀和冥邪宗的覬覦?”大秦皇帝贏天正皺著眉頭在心中暗自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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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說贏天正如何,鏡無涯與秦圖二人剛走出金鑾殿不遠,便直接召喚出戰雲,飄然遠去。要知道,皇宮乃是整個大秦國權利集結中心,無上高貴,象征著大秦國的榮譽。可是這鏡無涯乃是一代狂人,根本不拘泥“規矩”,直接架起戰雲騰空而去。
隱藏在皇宮暗中的高手沒有一個敢出聲喝止,隻能目送那團戰雲飄然離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夫我憋屈了二十多年,今日可總算出了口惡氣了。”天際之上,雲霧之間,鏡無涯衣袍迎風拋飛,仰天大笑,意氣風發,氣勢不凡。
秦圖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弧度,並沒有接下話茬。
“小家夥,你可知道我為何如此開心麽?”鏡無涯扭過頭看向秦圖說道。
“小子不知。”在鏡無涯麵前秦圖以晚輩自居,態度恭敬。
“你可知道我與藍江那老頭兒什麽關係?”鏡無涯並未繼續說下去,目光一轉,詢問道。
“這個小子也不知道。”秦圖從父親秦雲峰口中得知,藍江就是當年青石山紫竹林中的青石老人,也就是大離國藍家的人。
“二十年前,大離國兵強馬壯,國力雄厚,大離皇帝更是狼子野心,製衡七大世家族,企圖一統大陸。於是,大離國出兵百萬,所向披靡,無人能擋。以勢如破竹,在短短的半年內滅了大雲國。隨即,大兵壓境,一直打到我大秦國的邊城潼關城。大離國的百萬雄獅英勇生猛,再加上七大世家的修士高手,紫霄軍根本難以抗衡。於是便秘密出動大秦最神秘的一支軍隊黑魘軍,經曆過一個月的浴血奮戰,總算是守住了潼關城。”
“可是,紫霄軍卻損傷過半,剩下的皆是一些老弱病殘,戰力大降。黑魘軍雖然驍勇善戰,可畢竟為數不多,群以上能絆倒大象,更何況麵對殺紅眼的大離軍隊,大秦國岌岌可危,局勢刻不容緩。那個時候,我還是真皇巔峰級別的修為,在老院長的率領下,支援前線。我和一些師兄弟的任務,就是刺殺敵軍的高級將領。七日之間,我一連暗殺了地方三十三位高級將領,無一失敗。但是,在最後一次刺殺中,卻被一個人阻止,這個人正是藍江。”
鏡無涯蒼老麵龐上浮現一絲笑容。
“深入敵營,我一擊不中刺殺失敗,便逃入山林之中。誰想到這藍江的修為與我在伯仲之間,一直追殺我到山林。我二人在山林中大戰了上千回合,不分勝負,但也各有損傷。後來,枯血穀強勢加入,黑魘三軍從此變為黑魘六軍,妖蝠軍,瘋狼軍,血獅軍簡直強橫的不像話,一個個都是殺人機器,將百萬敵軍屠殺有九層,一直打到大離國的邊城要塞,這才算是打破了大離國稱雄的野心。世事無常,後來在一次奪寶曆練中,竟然與藍江成了戰友,結下了這莫逆之交。真是是世事無常啊。”
“原來這其中竟然如此曲折?”秦圖在心下感歎一聲,待探尋出母親的下落之後,也是時候去一趟大離國尋找一下江叔了。
“藍江性情古怪,他這一輩子從來不求人。當你拿著他的親筆信函來找我時,我便知道你與他關係匪淺,也將你當成自己弟子來看待。十年不見,也不知道這個老小子現今如何了?”鏡無涯唏噓感歎一聲。
突然,他目光閃過一道厲芒,神色凝重下來,低喝一聲:“我早就料到虛血老怪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來的正好,二十年前那筆帳,今日就好好算清楚。”
“秦圖,你且退後,此事與你無關。”大手一揮將秦圖送到下麵山林。而後鏡無涯狂笑三聲,睥睨天地的聲音回蕩在上空:“虛血老怪,既然來了,就不要藏頭露尾,出來吧。二十年前的那筆帳,也該了解一下了。”
秦圖剛落地,心中暗歎一聲,這虛血老怪恐怕不是為那邙燮來的,他真正的目的,而是我。
鏡無涯在金鑾殿上狠狠羞辱了邙燮,這是赤裸裸地打枯血穀的臉。虛血長老出來找回場子也無可厚非。可是,鏡無涯並不知道,他身上背負著一個驚天大秘密,說出來恐怕能夠嚇死人。枯血穀這些人如同附骨之疽,為的就是抓到自己。
如今,他奪取了枯血穀三大至寶中的其二,青銅血棺,枯血神蠱。
當然,枯血神蠱已經進階為血晶蠱。
雙方早已達到一個不死不休的地步。
唯有一方死亡,這場戰鬥這才罷休。
“血修羅的狂妄,我虛血算是領教過了,氣焰絲毫不減當年。不過,我枯血穀也不是紙老虎任人欺辱,今日我便領教一下,你比當年有何進步。”遠方天際傳來一道森然的沙啞聲,如同咀嚼骨頭,透著一絲讓人驚秫的寒意。
兩團血色戰雲從虛空中來,戰雲之上站著三人,中間的正是秦圖見過的虛血長老。他兩旁是兩個麵無表情仿佛傀儡的中年人,身穿一襲有著枯血穀徽記的血衣,氣息陰寒,目光冰冷,不含一絲人類感情。鏡無涯一看就知道這是枯血穀訓練的死士。
枯血死士,用枯血穀流傳下來的不傳秘法訓練,用殺戮機器這個詞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哼,倒是你,虛血老怪,你還是一如即往的不長進啊。”鏡無涯此刻仿佛一尊傲視蒼穹的神劍,腳踏虛空,舉手之間透著一種高深莫測的氣息。
“長不長進要試過才知道。”對鏡無涯的譏諷,虛血絲毫不在意,像他這種骨灰級別的人物,養氣功夫早已達到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絕不會為別人的三言兩句而動怒大失方寸丟去先機。虛血扭過頭,冷聲吩咐兩名死士:“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抓到秦圖。”
兩名枯血死士點點頭,腳踏戰雲,化為兩道血光衝下山林,追捕秦圖。
這兩名看似貌不驚人的死士,竟然是兩名真皇級別的修士。枯血穀的底蘊果然不是表麵那麽簡單的。鏡無涯心暗道一聲,心中暗暗替秦圖擔憂起來。不過,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虛血老怪虎視眈眈,氣息一動,便招來他狂風暴雨般的打擊,喪失了先機。施展出絕殺招,速戰速決,憑借秦圖小子一身詭異的神通,再加上那傳說中的鴻蒙之氣,撐個一時半刻應該不成問題。想到這,鏡無涯便不再猶豫,氣勢以一個恐怖的速度飆升,似乎要將這片天地撕裂,大手一揮,一杆厚重古樸上麵雕刻著神秘符文的長槍躍然手中,身形一閃,便出現在虛血老怪身前三丈,而後長槍迅疾一挑,如同蛟龍出海,黑馬過林,其上蘊含著至高無上的意誌,毫無花俏地朝著虛血老怪刺去。
“土皇槍破道。”
聲如雷動,刺破虛空。
“哼哼,看我如何破你的土皇槍破道。”
“血魁。”虛血老怪微眯起眼,眼中殺意騰騰,大手一揮,便召喚出一尊血色臉孔,其上三個血窟窿,緩緩蠕動,散發出一絲絲吞噬腐蝕之力,就仿佛是生生將人的五官剜去顯現出的猙獰麵孔,手段恐怖,看的讓人渾身起一身冷汗。
“你居然修煉成血魁這種陰邪之物?實在是慘無人道,不可饒恕。”鏡無涯見到血魁出現,臉色大變,忍不住怒斥一聲。說話間,手上力道加重,槍尖撕裂虛空,響徹一陣陣低沉的破空聲。
血魁,乃是上古血經中記載的一種邪物。
血經中記載,血魁乃是天地間一種至陰至邪地罪惡之物,修煉方法有違天和,手段殘忍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先取一位陰年陰月陰日生的少女臨盤前的胎盤為母體,而後吞噬九九八十一個生長十月的未出生嬰兒,再施展無上秘法煉製而成,擁有著極其恐怖的吞噬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