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血山脈,坐落在大秦國西千裏之外,是赫赫有名的凶地。這裏常年籠罩在濃鬱的愁霧,其中蘊含著劇毒的毒瘴氣,妖獸密集,邪惡凶殘......等閑的修士,連毒瘴氣那關都難以過得去,闖入枯血山脈的深處。
進入枯血山脈,淡綠色的濃霧繚繞,邙燮身上散發出真元,形成一個墨綠色護罩,連同秦圖一起籠罩,戰雲破空,衝入枯血山脈。嗷嗚,吼吼,哞哞...從空中掠過,傳來一道道妖獸的怒吼咆哮聲,從密林深處傳出,蘊含著恐怖的能量波動,絲毫不弱於一名真皇強者的全力一擊。
越往枯血山脈深處飛行,秦圖越能感應到其內妖獸的強橫,單單是一絲氣息、威壓,都能輕易將秦圖碾殺。
心中震驚!
泛起驚濤駭浪!
“這枯血穀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橫?它竟然能夠在這般犬牙之地屹立不倒,而且從哪邙燮口中得知,這裏隻是枯血穀的一處分部?”秦圖心中越發的冰冷。
大約飛行了兩個時辰的功夫,在一座古老的高塔門前降落,宮殿內散發出三道異常強橫的氣息,震懾方圓千裏的妖獸。感應到這三股氣息,秦圖心中擔憂起來,原本對自己逃命的底牌,第一次產生了懷疑。當下便收斂起息,將那張底牌深深地隱藏起來。古老高塔直聳天際,深埋在雲端深處,沒有人知道這座高塔有多少層,也沒有人能夠形容這高塔的規模,浩瀚遼闊,占地極廣,塔身通體呈枯血色,其上刻畫著無數符文符篆經文,閃爍著血光,散發出強橫的氣息。
“見過血衣執事血蟒大人,虛血大人在煉血殿等候。”邙燮剛落地,古老的塔門轟隆隆打開,走出兩名身穿血衣的守衛,血衣胸口處有著一個滴血的枯瘦的手,躬身行禮。
邙燮冷酷地點了點頭,擺手示意守衛退下,而後如同拎小雞般一手拎著秦圖進入枯血塔。
頓時,血腥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讓秦圖渾身一顫,目光瞥去,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寒毛都豎了起來,天啊,這裏是十八層地獄嗎?枯血塔第一層殿堂,三十六尊血柱聳然而立,其上雕刻著各種恐怖的圖案,人獸蛇身的惡鬼麵目猙獰地拷打著奴隸,割耳,拔舌,剜目,油鍋冒著黑煙......麵目驚恐,神色駭然,讓人看著就心生寒意,不敢靠近。邙燮神色貪婪地吮吸這血腥陰冷的氣息,吞吐之間,血腥陰冷氣息湧入其體內,煉化成真元,嘖嘖輕歎:“在大秦國那種貧瘠的地方,真不是人呆的。桀桀,好久沒嗅到過這般美味純淨的氣息了?”
秦圖聽到這個,心中乍驚,相傳,枯血穀功法陰邪獨特,吸收煉化至陰至邪的氣息,來孕育自身,今日一見,果然是這樣。
容不得秦圖多想,邙燮便飛身而起,不知道穿過多少樓梯廊道,來到一座遼闊的宮殿,宮殿內別無長物,僅有一萬方圓百丈的血池,泛動著血泡,蒸騰著血氣,異常詭異。血池上方三丈,一位老者盤膝於虛空,一襲血衣,不同的是血衣上那隻血淋淋的大手,流淌著暗金色紋路,老者鷹鉤鼻,麵色枯皺,須發皆為血色,說不出的詭異。
在距血池百丈,邙燮止住身形,神色恭敬,緩步走過去。來到血池前,將秦圖扔到一旁,微微躬身,道:“血蟒見過虛血長老。”
虛血長老緩緩睜開眼睛,那是一雙猩紅的眼睛,無黑白眼球之分,無盡的猩紅,一眼望去,仿佛能夠看到無盡的血海,迷失其中。虛血長老目光一掃,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陰森冰冷的嗓音響起:“血蟒,你這次做的不錯,賜你‘眾生之血’一泓,上品靈器一件,地階中級功法一部。”
虛血長老一抬手,三道流光射出。
一泓眾生之血,血蟒閃爍。血色骷髏杖,黑皇杖,骷髏眼閃爍著幽綠火焰。一頁血色金紙,地階中級功法噬靈訣。邙燮麵色激動地跪倒在地,雙手接過這三件賞賜。
“你來之前,皇宮傳來消息,寒家以及皇家學院借這個機會,暗中鏟除我枯血穀的勢力,你速速回去,穩定大局。記住,大秦皇室這顆棋子不能丟。”虛血長老手掌一托,無形的力量將血蟒送出去。
剛到門口,虛血長老似乎想到了什麽,陰仄仄的聲音響徹:“鏡無涯為封印葉老怪,此刻在鹹陽城,你若遇到他,捏碎這個玉符即可。”屈指一彈,一道血光射來,化為一枚玉符落入血蟒手中,玉符通體黑色,上麵有一隻滴血的手掌。
“多謝長老。”血蟒恭敬行禮,退了出去。
虛血目光好奇地轉向躺坐在地上的秦圖,陰森沙啞的嗓音:“你就是那個秦圖?”
“-”秦圖不言。
咻!
徐雪長老似乎看出端倪,屈指一彈,打出一道血光沒入秦圖體內,血蟒所下的禁製頓時消失不見,再次恢複行動言語的能力,目光一抬,望向虛空中盤膝而臥的老者,不卑不亢地道:“我就是秦圖。不過,我有一個疑問,像枯血穀這般的大宗門,為何偏偏要對付我這個無名小卒?”
“我隻知道,天下七大邪宗,十大正派,都下令追捕你。我枯血穀盤踞大秦國,自然近水樓台先得月,率先抓到你。”虛血長老輕描淡寫地道。
“那我的父母,是不是遭了你們枯血穀的毒手?”秦圖深吸口氣,語氣凝重了許多。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嗯?”虛血長老長眉一掀,眼中掠過一抹疑惑,而後陰惻惻地道:“桀桀,你的父母是逼你現身的工具。不過現在,既然已經抓到你,那你的父母也沒什麽利用價值了。小子,休要多言,進入青銅血棺吧。”
說著,虛血長老手中打出一道道印訣,血池開始沸騰,一口青銅血棺緩緩顯現而出,長約一丈,通體為古老的青銅色澤,泛著一絲血色,刻畫著無數複雜的紋路,散發出古老邪惡的氣息,仿佛這絲邪惡沉澱了千萬年,不屬於當今之物。
“哈哈哈,你真的以為,能夠抓到我——”秦圖譏笑一聲,倏地一聲,從地上躍起,渾身散發出一股亙古未見的意誌。
“不好——”感應到這股氣息,虛血長老臉色一變,印訣一變,青銅血棺陡然豎起,棺門轟隆打開,無盡濃烈的血光迸發而出,恐怖的吸扯之力,籠罩向秦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