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牢籠之戒!
“吼吼——”
屠城銅鈴血眸驟然一縮,怒吼一聲,粗長手臂上的絨毛如鋼針般豎起,其下青筋暴起,猛然一揮手臂,一股無形的吸扯能量暴湧而出,不遠處飛射的通天巨斧,似乎感應到屠城的召喚,逆轉方向,幾個呼吸的瞬間,鏗的一聲,巨斧便鑲嵌在屠城的巨手之中。
一斧在手,橫掃千軍。
對屠城而言,通天巨斧在手,那可謂是如虎添翼,仰天暴喝一聲,橫身一斧,看似隨意一擊,卻極其精準地拍打在霹靂火彈之上,欲將這霹靂火彈擊飛。
可是,可憐的屠城卻不知道,這種模樣似葫蘆的霹靂火彈,是斷然不能受到劇烈震蕩的。否則,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轟的一聲,霹靂火彈在斧刃上猛然炸裂,一股驚天的氣勁從爆炸處暴湧而出,如同決堤的洪水般,順著巨斧,瘋狂向圖的雙臂湧去。
蓬!蓬!蓬!蓬!
低沉的爆裂聲在屠城耳邊響徹,他的護臂藤甲護臂盡數爆裂,化成一段段碎裂的藤條,安靜地躺在地上。
屠城頓感手臂一麻,虎口開裂,鮮血迸飛,鐺的一聲,通天巨斧轟然落地,恰好砸在屠城的右腳腳趾之上。頓時,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天際...
要知道,那可是三百六十斤的通天巨斧啊,砸落在腳趾上,不折即殘。十指連心哪個都疼,十個腳趾同樣連著心,一樣疼。可憐的屠城疼的嗷嗷直叫,抱著腳趾,四處亂竄,淒慘的呻吟聲回蕩在山間。
比之猿啼,淒清中多了幾分扭曲的痛苦。
秦圖猶如瘋了一般,從地上撿起霹靂火彈,剝開閥口,便朝屠城方向扔過去,接二連三的,足足還有五枚霹靂火彈,朝著抱頭鼠竄的屠城飛射而去。
丫的,就算前麵是一座小山,也照樣能給他炸平了。
“屠城,真元護體。”
白袍人目光一凜,靈魂之力悄然外放,感應到霹靂火彈中所蘊含的恐怖能量,不由臉色一變,急聲冷喝道。她本打算用“圍魏救趙”之計,一來能解救屠城的危機,二來將秦圖製伏,鎖入“牢籠之戒”中。
不過,她感應到秦雲卞在一旁虎視眈眈,氣息緊緊鎖定著自己,一旦露出絲毫破綻,就必將遭到這個可怕男人狂風驟雨般的攻勢。她是個極其謹慎的女子,自然不會貿然出手,靜待事態的發展。
修士,靈魂修為都極其強大,他們可以將靈魂之力逼出體內,覆蓋其周身的範圍,從而感應未知的一切。當然,靈魂之力的覆蓋範圍,與修士自身靈魂的境界修為有關,境界修為越高,靈魂就越強大,覆蓋的範圍就越大。
反之,亦然。
對於白袍人來說,將靈魂之力覆蓋其周身十丈之內,已經達到了她的極限。
“真元化罡。”
屠城強忍著腳下傳來的劇痛,銅鈴血眸中閃過一抹狠厲和瘋狂,嗷嗚一聲,土黃色光芒衝天而起,繚繞在其周身,猶如無形無相的幽靈一般,恍若有靈識一般,突然急劇壓縮環繞,旋即一眨眼的功夫,便形成了一個弧形的“真元罡罩”,將屠城穩穩地護在其中,不露一絲痕跡。
就在“真元化罡”形成之時,五枚霹靂火彈迎風呼嘯,接踵而至。
轟!轟!轟!轟!
四道驚雷在山巔之上轟然炸裂,山地猛然迸裂,碎石四處飛射。緊接著,天空中升起四朵微型蘑菇雲,黑煙彌漫,硫硝氣味瞬間傳遍山巔,嗆得人喘不過氣來,此起彼伏,交相呼應,景色頗為壯觀。
黑煙漸漸斂去,屠城撐起的“真元罡罩”,在經過四枚霹靂火彈的轟炸之後,終於再次顯現在眾人眼前。隻見,先前罡罩之上那濃鬱充盈的土黃色,如今已變的若隱若現,若有若無,宛如透明的一般,其上僅有幾絲遊離的土黃色匹練。
此刻,真元罡罩就像空中的肥皂泡,七彩流轉,卻一觸即破。
白袍人驚訝地張開紅潤小嘴,目光中充斥著驚駭和難以置信,死死盯著空中飛掠的霹靂火彈。顯然,她是遠遠低估了霹靂火彈的威力。旋即,駭然的目光變得熾熱起來,那抹火熱之中流露出一絲貪婪,心神翻轉之間,卻在暗自打算,如何才能將這超級武器的配方給弄到手?
威逼利誘,嚴刑拷打,哪怕是犧牲色相,老娘也在所不惜。白袍人美眸中連放異彩。
念頭,在電光火石之間,瞬息閃過。
呼——,最後一枚霹靂火彈劃破空氣,狠狠地砸在真元罡罩之上,轟的一聲,猛然炸裂,黑煙彌漫,沙石飛濺,小型蘑菇雲在空中綻放,無比絢麗。
緊接著,哢嚓哢嚓---真元罡罩上如蜘蛛網一般,蔓延出無數道的裂痕。下一刻,在霹靂火彈湧出的霸道氣勁之下,屠城祭出的真元罡罩終於不堪重負,猛然碎裂開來。
頓時,一股強大的氣勁猶如洪水決堤一般,瘋狂地向屠城暴湧而去,鮮血飛濺,屠城慘叫一聲,整個人如劇烈拋飛的沙袋般,在拋倒飛十數丈之後,才轟然倒地,沿途中粗壯的樹幹,盡數被撞斷,最後砸落在石堆之中。
“屠城——”
白袍人驚呼一聲,俏臉一急,蓮足輕點,身影一閃,便詭異地出現在屠城身旁,玉臂輕輕一揮,修長玉指上的古樸戒指,陡然閃過一道烏光,那屠城如小山般的身體,便詭異地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牢籠之戒?”秦雲卞瞳孔驟然收縮,因牽扯而扭曲的蒼白麵孔上,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心中翻起驚濤駭浪。牢籠之戒?這些人究竟是什麽來頭?竟...竟然能擁有傳說中的掌控束縛的禁忌之器——牢籠之戒?
擁有一枚牢籠之戒,就相當於隨身攜帶一所能夠移動的監獄。
秦雲卞曾經涉獵過上古殘卷,其中有一段有關“牢籠之戒”的記載,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牢籠之戒,牢籠天地,彈壓山川,含吐陰陽,伸曳四時,紀網八極,經緯六合。
署名,造物尊者,梵塵。
“小弟弟,你可真壞哦。弄得姐姐心裏都癢癢的,你還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真是個沒心肝兒的小冤家...快來,快到姐姐這兒來,姐姐今晚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白袍人骨子裏的那股魅惑,足以讓任何男人為之瘋狂。隻見她嫵媚一笑,輕咬銀牙,美眸中閃過一道冷光,同時輕揮玉臂,玉指上的古樸戒指烏光閃爍,試圖將秦圖的氣息鎖定,而後將其鎖入牢籠之戒中。
“不好。”
秦雲卞暗叫一聲不好,目光似刀,在地上快速掃過,眼前突然一亮,旋即猛然向前踏出一步,陡然出腳,將一根斷裂的尖木擊飛,而目標正是那白袍人。
咻!
那根尖木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劃破空氣,向白袍人暴掠而去。以這種駭人的飛掠速度,七八丈的距離,轉眼即到。
呼呼呼---感應到尖木的破風聲,白袍人柳眉輕蹙,眉宇間閃現一抹煩躁,旋即蓮足輕點,身形一閃,便閃至三丈之外,恰好避開那來勢洶洶的尖木。
轟——,夾雜著破風聲,尖木掠過極短的空間,毫無阻礙地鑽入一棵單人難以環抱的大樹中,單看尖木入樹的程度,足可見秦雲卞的這一腳所蘊含的勁道,是多麽的恐怖。
圍魏救趙,在這場戰鬥中,再一次被演繹的淋漓盡致,它解了秦圖被鎖之圍。
而就在秦雲卞一腳踢飛尖木之時,心神翻轉之間,便計算出白袍人閃躲方位,目光凝練,雙腳猛然蹬地,如一頭下山猛虎,幾個騰挪,便欺身而至,雙手微微彎曲,似爪非爪,似拳非拳,暴喝一聲,狠狠砸向白袍人的胸口。
“男子漢大丈夫,偷襲?真卑鄙。”
強勁的勁風呼嘯而來,白袍人俏臉一驚,旋即嬌喝一聲,濃鬱的粉色光芒,從嬌軀中暴湧而出,在胸前凝聚成一個類似於護心鏡的能量鏡,其上鐫刻有枯澀難辨的紋路,流光輕轉,如同有生命一般。
仔細看去,這些複雜難懂的紋路,似乎在按某種玄奧的軌跡,悄然運轉。
撲哧!
秦雲卞一拳擊在者能量鏡之上,並沒有蓬的一聲,白袍人應聲拋飛。
秦雲卞先是輕咦一聲,流露出一絲疑惑,旋即便轉變成驚駭,瞳孔難以置信地驟然收縮......他有種錯覺,這一拳猶如擊在棉花上一般,柔柔的,軟軟的,拳勁雖然霸道淩厲,卻猶如老虎吃天,無從下口,找不到任何發力點,力量就在這一張一弛中,緩緩被化去,最終散為虛無。
武技,天狐千幻,玄階中級,能夠將真元幻化成任何模樣的武器,並且擁有這種武器一半的攻防特性,可適用於攻擊或防禦,意指千變萬化,無所不能。
通過前幾番的廝殺比拚,白袍人知道秦雲卞是一名戰士,一名強悍難匹的戰士,其攻擊剛猛爆裂,與其硬拚硬比氣勁,無疑是以卵擊石,並非上上之策。
而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才是對付他的最佳手段。
於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白袍人心思劇烈翻轉,一番掙紮之後,最終決定用“天狐千幻”,這個極其變態的武技,對敵。
果然,她很輕鬆地化解了秦雲卞的猛烈攻勢。
在如此嚴峻的形勢之下,白袍人竟能在瞬息之間,作出如此精密的算計,實在不容小覷。不說別的,單單就這份臨敵不亂的冷靜,就遠非一般人所能比的。
正如那句話,女人不可怕,就怕女人即冷靜,又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