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長宴那廝。

“你來做什麽?”蘇楚熹警惕地朝外看了一眼。

謝長宴閑庭信步,在屋中桌前坐下,譏諷冷笑:“收了好處,轉臉就不認人了?你還真是冷血無情。”

“當然不是。”她蘇楚熹不是那樣的人。

隻是,他膽子未免太大了些,竟敢直接來她的院子。

蘇楚熹冷聲提醒:“世子,這裏是我的芙蓉院,你也敢來?”

謝長宴眉梢上挑,理所當然語氣:“我知道。侯府什麽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相處下來,蘇楚熹漸漸發現,謝長宴性子冷傲,脾氣古怪,毒舌陰險,不能和他硬碰硬。

“今天的事,我要正式感謝世子。多謝世子拜托明婉公主特意走一遭。”不然,她真不知還要在祠堂待多久。

“我不接受口頭道謝。”

蘇楚熹假笑:“世子想讓我如何感謝?”

謝長宴手臂隨意搭在桌上,細長又勻稱的手指在桌麵輕輕敲打,“這份人情先記下了。等兩個月後,我有需要你再還。”

“明日,我要離京一趟,歸期不定。”

蘇楚熹聞言心中一喜。

她希望,他兩月後才回來,兩人之間的約定就此一筆勾銷。

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聽男人又幽幽開口:“想來想去,這幾日我不在京中,有事也不能找你,這筆買賣不劃算。”

“我不在京中這段時間,時間往後順延。等我回來,兩月之約再重新算起。”

蘇楚熹嘴角**,“行吧。”

看在他今日幫了自己的份上,便不和他斤斤計較。

事情說完,蘇楚熹等著男人離開。

卻見他,自顧自悠閑地品起了茶。

蘇楚熹不耐催促:“世子,時辰不早了,該休息了。”

男人優雅地放下茶盞,淡淡嗯了一聲,隨即起身。

然後,蘇楚熹就看到她大步朝自己的床榻走了過去。

蘇楚熹瞪大眼睛。

“你想做什麽?”

謝長宴隨意:“自然是休息。不是你說,該休息了?”

是該休息了,但他是讓他回自己的院子去休息,誰讓他宿在自己這裏了?

蘇楚熹搶先一步,坐回到**,張開雙臂,攔住了他。

“我這床太小了,容不下世子尊貴的身軀,世子慢走不送。”

逐客意味明顯。

謝長宴卻不以為意。

性感的薄唇往上翹起,嗓音低沉磁性,笑得一臉魅惑,“本世子不嫌棄。”

蘇楚熹抬頭望著他,房間裏並未點燈,窗外月光灑在他立體精雕般的臉上,她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節拍。

謝長宴隨即躺在了**,心安理得閉目休息。

蘇楚熹:“……”

他如此無賴,蘇楚熹沒有辦法,隻好起身去外麵的小攤上歇息。

隻是女人剛剛起身,手腕便被男人寬大幹燥的手握住。

男人嗓音低沉:“去做什麽?”

蘇楚熹暗自磨牙:“世子既然要在這裏睡,那便睡吧,我去外麵幫世子守著。”

總不能讓她留下和他同床共枕。

下一瞬,男人手臂用力,蘇楚熹身子猝不及防朝後倒去,腰身被男人順勢攬住。

謝長宴手臂修長有力,攬住蘇楚熹柔軟的腰,輕巧地翻身,便將人扔到了床的裏側。

蘇楚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身子僵硬得如石頭一般,警惕防備像盯賊一樣瞪著謝長宴。

“你想幹什麽?”

謝長宴雙眸緊閉,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沒有移開,薄唇微動,低冷磁性的聲音帶著命令。

“睡覺,別動。”

蘇楚熹不肯,試圖起身,可男人的手臂就像是一把鎖,牢牢將她鎖住。

“兩月之約,今日也算。你如果不想睡,那就做些別的。”

蘇楚熹頓時就一動也不動了。

身子板板正正,全身肌肉僵硬,麵無表情地躺著。

她以為有個陌生男人睡在自己身邊,自己會徹夜未眠,卻不料,很快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直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小姐,姑爺來了,您起了嗎?”

蘇楚熹從小從軍營長大,不喜歡被人伺候,平日春秀都是休息在隔壁房間。

聽到敲門聲,她瞬間驚醒,猛地從**坐了起來,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下意識轉頭朝身側看去,就見身側早已空空如也。

旁邊的位置,已經涼了,似乎昨夜根本就沒人來過。

她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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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楚熹休養了三日,實在呆不住了,便說自己身體已經恢複好了。

這三天,謝長安每天都會過來,不是送湯就是送各種吃食體貼關心無微不至。

將好丈夫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若是外人看了去,肯定會對他稱讚有加。

可隻有蘇楚熹自己知道,這隻是謝長安想要利用她的手段罷了。

蘇楚熹剛說自己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謝長安提出要去唐國公府拜訪。

“熹熹,你不是說要去拜見公主嗎?夫君陪著你一起去?你覺得明日如何?”

他們若想拜見公主,需要提前遞上拜帖,得到允許後才能上門。

謝長安還真是迫不及待地想攀高枝。

蘇楚熹沒有拒絕他。

“好,我這就讓人去送拜帖,明日你同我一起去。我們一起和公主解釋清楚,免得公主誤會。”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謝長安肉眼可見的愉悅。

“春秀,莊叔那邊的事情怎麽樣了?”

已經過去了幾日,也不知道莊叔有沒有采買到藥材。

春秀最近這幾天一直都有和莊叔來往,每天借著外出買東西的名義,回將軍府一趟。

“小姐,莊叔剛剛來了信,您前幾天救下的那幾個小乞丐,其中有一個已經感染了疫病,高燒不退。情況越發嚴重。”

“莊叔派人去了城南,已經出現了死人的情況。城南局勢已刻不容緩。而且,京城其他街道的醫館病人日益增多。”

蘇楚熹秀眉緊蹙,“那幾個孩子可有好好醫治?”

“小姐放心,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安置他們,並找了大夫。”

已經有人病發,她記得疫病的潛伏期大概在五到七日,疫病徹底爆發就是這幾日的事了。

京城爆發疫病,人心惶惶,當今陛下為此事焦頭爛額,誰若是能為陛下解決此事,定能贏得陛下賞賜和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