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妻 046走完今天

邱晨低下頭親了我的額頭一下,然後摟著我向前走,並咳嗦了兩聲,我擔憂的抬頭看著邱晨,用眼神詢問邱晨是不是那裏不舒服,邱晨搖了搖頭,笑著說:“天有點冷,一會我帶你去吃火鍋,雖然這裏的火鍋比不上北方的,但也不是很差。”

我沒回應,更多的是擔心邱晨的身體,在這樣下去我真怕邱晨的身體會出什麽大狀況。

回到旅館邱晨給我找了一套黑色的修身套裝,並且叫我敞開了領口的一顆扣子,邱晨說這種衣服就該這樣穿,才顯得出我氣質。

我看了一眼邱晨低頭看了看,並非那種職業的套裝,又有別於那種中山裝,但是卻很有時尚的潮流感,不明白邱晨為什麽要給我穿這樣的一套衣服,但我卻轉了一圈給邱晨看。

邱晨笑著:“沒有人比你穿著更好看了。”

邱晨伸出手臂摟著我腰,說要去吃火鍋。

可到了地方我才知道,邱晨口中所謂的火鍋店竟然要到水鄉很遠的地方去吃,而且那裏很奢華很大。

是一家類似於酒店地方,邱晨下車的時候給我開了門,握著拳頭咳嗦了兩聲,我不由的皺起了眉,手在邱晨的背上輕撫。

邱晨拉著我的手:“冷不冷?”

我搖搖頭,身上披了件大衣一點都不覺得冷。

說話的時候我和邱晨的身前已經站了兩個年輕的男人,很彪悍的那種男人,兩個人都是那種很嚴肅很黑的臉。

“準備好?”邱晨淡漠的看著兩個男人問,我一陣的訝異,邱晨的樣子很像那種電影黑道中的大佬,表情淡定從容,眉宇間是那樣的風輕雲淡。

不由得抬起手抓住了邱晨的手,邱晨的側臉一抹不易察覺的異色,轉過臉衝著我淡漠道:“冷了?”

我搖了頭,雙眸注視著邱晨,我知道邱晨一定知道我想說什麽,但邱晨隻是笑著,什麽都沒說,拉著我的手進了那個很奢華的酒店。

上來說話的兩個男人恭恭敬敬的推開了厚重的玻璃門,然後閃開了。

邱晨拉著我從容的走進了酒店,一進門,二十幾個年輕的男人,清一色的西裝革覆,酒店的一層除了這二十幾個男人,一旁還有隔離在玻璃窗之外的賭錢場所。

一時間我的手在邱晨的手中不安的握緊,邱晨低頭笑了笑:“你怕麽?”

我搖搖頭看著邱晨,手慢慢的鬆開,隻要能和邱晨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

那些人隻是恭敬的對著邱晨點了頭,邱晨視若無睹的拉著我進了電梯,電梯裏早就已經有人等在那裏了,是兩個中性的女人,看上去隻有二十幾歲和我的年紀差不多,見了我和邱晨恭敬的站到了兩側。

有一種置身龍潭虎穴的感覺,我抬起頭看著邱晨,邱晨低下頭笑著說:“慢慢就會習慣。”

那時候我要是知道邱晨是在給我鋪設一條通往異度空間的梯子,或許我會轉身拋開,可是我卻從來沒有後悔牽住邱晨的手。

電梯直達頂樓,26層。

出了電梯,走廊上站了黑壓壓的幾十個人,一個個一如樓下的那些男人,西裝革覆,筆挺的站立著,雙手背在身後,神情肅穆。

我開始低頭猜想邱晨的身份,連七狼幫都要忌憚幾分的男人,到底會有怎樣的身份?

走過走廊,迎著我和邱晨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人,身上穿著很隨性的服飾,女人一身黑色休閑的運動服飾,頭上的發絲隨意的紮著馬尾,很纖瘦的一個女人,看上去弱不禁風,那張臉很俏皮也很美,嘴裏含著棒棒糖,看著我上下的打量,眼神中閃過一抹精芒,笑了笑。

一旁的男人一身隨性的小西裝,中色的褲子,米色的西裝搭配一件深藍色的襯衫,很短的發型,很耐看的一張臉,是那種明星臉,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也點頭笑了笑,邱晨開口告訴我:“熟悉一下,藍,情。”

很簡單的介紹,我看著他們,他們笑了,邱晨沒有介紹我的名字給他們,然而她們都這樣稱呼我:“大小姐。”

我是吃驚的,但我相信邱晨。

推開茶色的木門,展現在眼前的是十幾個穿著各異的男人,都是年輕的男人,最大的三十幾歲,最小的看上去還不足二十歲。

我真的開始懷疑邱晨是不是一個好人了,可是我的手還是緊緊的握著邱晨的手,邱晨低頭看了我一眼鬆開了手,走了進去,並坐在了最搶眼的位子上,雖然沒人告訴我,但是我知道那個位子是最有身份的人才能坐上的位子。

邱晨的落座讓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藍給我拿了把椅子放在邱晨的旁邊,我盡量的輕鬆一些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

藍和情站在了我的身後,邱晨看了我一眼才看著在坐的十幾個人淡漠的說道:“李心怡,是下一屆的龍頭。”

原本就都看著我上下打量的男人們,頃刻間換上了那種難以形容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在思考邱晨的話。

邱晨拉著我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我看著邱晨皺著眉,邱晨在做什麽?

邱晨笑了,然後看向在坐的男人們:“我名下所有的產業以及在賭場的流動資金將在一個月內全部轉賬到李心怡的名下,至於與在座一起合作的賭場股權也會一起轉讓,我今天正式的通知各位,下一屆的龍頭由李心怡擔當。”

頃刻間在坐的男人一片嘩然,我看著邱晨雙眼瞪得很大,我不知道邱晨到底再說什麽?

我的手緊緊的抓住了邱晨的手,邱晨含著笑說:“就當是幫我,有藍和情幫你沒事。”

事情有些不可思議,我就這麽高調的成了一個賭界的傳奇風雲人物。

那些人都和我一一的做了自我介紹,並和我顯得很親切。

邱晨坐在一旁喝著清香四溢的清茶,藍和情站在我的身後。

每個人都對我不能開口說話感到吃驚,還有少數的人在猜測我是不是真的不能開口說話。

我點頭和那些陌生的男人們握手,然後回頭不時的看一眼邱晨,邱晨除了對著我笑什麽都沒有做過。

人陸續的走光了,藍和情關上了門離開,我看著邱晨,從未有過的陌生。

邱晨坐在那裏望著我說:“我能給你的都會給你,我隻想讓你在以後的路上走的順風順水,起碼要不受蔣天祺的阻礙。”

我愣住了,聽上去邱晨在交代後事。

我突然的有了一個不好的意識,邱晨的病很嚴重。

我快速的走到邱晨的身邊,在邱晨的手上寫著:“你到底得的什麽病?”

“我想想。”邱晨笑著皺起眉,故弄玄虛的看著我,那雙眼中都是揶揄。

而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我低下了頭,邱晨卻抬起了我的下巴看著我笑著說:“就當是幫我照顧你。”

我答應了,趴在邱晨的雙膝上,如果,這是邱晨的心願我願意為了邱晨去做。

那天之後邱晨開始帶我進出多家賭場,大到奢華富麗的高檔賭廳,小到漂浮在海上的賭船,我幾乎見到了所有與賭有關東西,去了所有與賭有關的地方。

邱晨每一次出現在賭場的樣子都叫人心動,跟在邱晨的身邊感覺自己的身上都是光芒,我喜歡邱晨回眸時看我一眼的樣子,那樣子會叫我記一輩子。

邱晨一直在教我賭術,我自認不行,邱晨卻笑著說:“或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教你的東西原本就是屬於你的東西。”

其實我不明白邱晨話中的意思,可是我卻笑著點頭。

那段時間我徹底和蔣天祺斷絕了聯係,然而我卻想不到蔣天祺會再次高調的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坐在賭場的監控室裏和邱晨站在那裏看著監控器上麵,邱晨在不經意的笑了一下後回頭看著我問:“看到了麽?”

我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向監控室的門。

最近一段時間邱晨的氣色好了不少,但還是會咳嗦,邱晨說賭場的生意必須讓我親自接管,我也是進退兩難,不答應看著邱晨那樣子不舒服,接了我真的力不從心。

但好在有藍和情幫我,也算勉強的支撐著。

每天我的工作不外乎處理賭場的事情,和管理邱晨手中哪些股票。

為了這些,我一個高中生也開始了重新的學習,不過邱晨說過,即便是我讀了大學,對我現在也沒什麽幫助,我所要學習的管理與其它公司的管理完全不走一條線,所以我隻能從最基礎的開始學習。

像個小孩子一樣咿呀的學語,艱難的邁步,邱晨說隻有這樣我才能記住我走過的每一步路,是不是艱辛足以讓我記住一輩子。

我總是對著邱晨笑笑,其實我想說,我想記住的隻是邱晨這個人。

乘上電梯藍和情進了電梯,藍說:“晚上給我頓點補品?”

“你毛長全了麽?”情不屑一顧的樣子很討人喜歡。

“我毛長沒長全你不知道?”藍那張英俊的臉上幾分邪魅,情立刻紅了臉瞪了一眼藍。

坦然的笑了下,這兩個人晚上又要折騰了,幾天前情的脖子上還都是牙齒印,我那天才知道為什麽情總穿高領的衣服。

離開了電梯,情先跟上我,藍隨意的在身後跟著,推開貴賓室的房門,桌上的幾個人都看向我,我雙手合什歉然的笑了笑。

情在身後歉然道:“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我們小姐也想湊個熱鬧。”

不用直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人在出千,不然本家絕不會出頭。

還沒等賭桌上的人答應,身後的藍就笑著說:“添把椅子。”

我從容的走到桌子旁掃視了一眼圍在桌子周圍的幾個人,神色不由的一驚,剛剛沒有看到他。

我的眸子落在了蔣天祺的身上,蔣天祺注視著我,堅毅的輪廓一如往昔,眸眼凝視著我。

我低下了頭淺淺的勾起了唇角,我從未想過會和蔣天祺在這種情況下見麵,有些意外的無法接受。

藍親自把椅子給我擺放好,我從容的坐到椅子上抬起手示意可以開始了,藍轉身接過一盤籌碼,應該有上千萬,我沒有具體的計算過,可我想不止這個數才對。

桌上的人都很年輕,我是最年輕的一個,而且是唯一的一個女人。

發牌員是小唐,我看著小唐笑了笑,小唐漂亮了,我聽說最近和人在談戀愛。

我們玩的是梭哈,有時候邱晨也叫沙蟹,梭哈在賭場很受歡迎,不過卻是在貴賓房裏。

簡單,而且賭錢人都有一種心理,快速的把桌上的錢放到自己的麵前,而梭哈是賭錢中除了骰子和大老二最快的一種贏錢方法,當然輸的也很快,有利自然有弊,這是循環的法則。

跟在邱晨的身邊總聽邱晨說,弄得我想記不住都不行。

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邱晨,他的腦子裏總是裝著很多的東西,就像一個萬能的箱子,隻要用到就會跳出來。

小唐開始發牌了,桌上的人都在看著自己的牌,唯獨蔣天祺沒有。

蔣天祺扔了牌,表示棄牌,那雙眸子卻盯著我不放。

我抬起手要了杯水,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蔣天祺,之後就看著自己的牌,放下底牌抬起了右手當當的敲了兩下桌子,小唐抬起頭看著其他的人:“莊家二十萬,各位請。”

身後的情,拿起兩塊籌碼扔到了桌子中間,賭局正式開始了。

熱身的把戲,簡單的幾把,對方都沒有和我賭的意思,顯然想看看我是不本家。

我喝了口水回頭笑著看了一眼情,情馬上看著賭桌上的笑著說:“小姐的意思是速戰速決。”

桌上的幾個人互看了看,其中的兩個人起身離開,賭場的工作人員上前收掉了籌碼,還有三個人看著我。

蔣天祺沒有起身,頸長的腰身後靠一隻手放在桌子上拿著籌碼敲著,眸子看著我,唇角含笑,那樣子叫我想起草原上的‘狼’

剩下的兩個人其中的一個是我要留下的人,他沒有走在我意料之中,而另一個?我猜應該是蔣天祺的人。

賭局開始,我喝了一口水才示意小唐開始。

我的牌麵大我說話,我抬起左手在桌上敲了三下,小唐看著在坐的三個人恭敬道:“莊家三百萬,各位請。”

“三百萬。”

“三百萬。”

“三百萬。”

小唐繼續發牌。

“梅花皇後說話。”小唐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我看著男人淡然的迎上那雙深沉的眸子,男人看著我扔了六百萬在桌上,我回頭看了一眼情,情抬起手藍轉身離開。

我抬起左手在桌子上敲了六下,情把六百萬的籌碼扔到了桌上。

蔣天祺跟,另一個男人棄牌。

我看了眼蔣天祺,蔣天祺看著我薄唇一開一合無聲的說著:‘跟我回去。’

我淡漠的移開眸子抬起頭看著小唐,小唐開始發牌,藍推開門端著一托盤籌碼放到了我的麵前,並俯下頭在我的耳邊輕語,藍離開我抬起頭看了一眼藍笑了笑,藍站到遠處。

賭牌其實最容易的就是一對一,沒有外力不會把牌分掉,可以隨意的找到自己想要的牌,但是人一多就不那麽容易把所有的牌拿到手,所以會吃力。

邱晨說過,我的手很靈活,但是不夠快,遇上內家不輸都難。

隻希望今晚的人不是內家祖師了。

開牌的那一刻我笑了,如花一般綻開了笑容,低下頭拿起籌碼,邱晨說的沒錯,我是個天生的賭徒,我喜歡贏了的感覺。

抬起頭我看著那個出千的男人勾唇笑了笑,情馬上上前說道:“我們小姐的意思是以後不希望再見到你出現在我們賭場裏。”

男人看著我淡漠而去,我才邁步準備離開。

卻被蔣天祺叫住,我站住看著蔣天祺,他也輸了。

“沒有我你以為你贏得了麽?”蔣天祺的手中一張梅花十如飛碟一般飛向我,情利落的抬起手接住紙牌,藍一個轉身到了蔣天祺的身前,手中的紙牌抵在蔣天祺的脖子上,蔣天祺身後的男人看著我笑了笑。

“他昨晚一夜沒睡就為了見你一麵。”那個男人說完轉身瀟灑的離去。

我看著臉色沉鬱雙眼憤憤的蔣天祺麵無表情的邁步離去,離開了貴賓室藍過了一會才回來。

進了電梯藍自言自語的說:“勁敵!”

我看了一眼藍,情看著我笑了笑:“我覺得還是我們大哥出色。”

我沒理會藍和情,本打算回監控室,卻不想電梯的門一開,邱晨就已經站在門口了,我沒走出去,邱晨進了電梯,藍和情走了出去。

電梯裏隻剩下我和邱晨了,邱晨伸手將我摟在懷裏,低語:“是我大意了。”

我抬起頭看著臉色微白的邱晨,邱晨今天的臉色真差,是因為在擔心我所以才這樣差?

我搖搖頭,手指在邱晨的背上寫著:‘以前不也有過這種事麽?’

“不一樣,我不能總守著你,你得學會一個人逆風而立。”我的心突然的一酸,我不知道該如何問邱晨,我害怕我一旦問出口就會後悔,所以我一直聽話的接受訓練,接受邱晨的安排,隻因為邱晨是無怨無悔對我好的一個人。

這世界上很少有人對我好,而邱晨是這很少的人當中不求回報的人,我不能麵對失去邱晨的那一刻,我寧願我是在做夢,做一個永遠都不會醒的夢。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難道隻是因為愛麽?這世界真的有不求回報的愛麽?

“對你好是因為我愛你,如果不挖心掏肺的愛你,我怕下輩子沒有機會了。”邱晨的每一句話都讓我落淚,所以我又不爭氣的哭了。

離開賭場的時候我和邱晨在門口遇上了吸著煙的蔣天祺,蔣天祺的臉色很蒼白,燈光的映射下,那張臉越發的蒼白,蔣天祺隻穿了一套西裝,車裏的人一直在看著蔣天祺,似乎有些無奈。

邱晨對蔣天祺點了下頭帶著我走向停車場,一邊走邱晨一邊問我:“是不是在擔心?”

我抬起頭看著邱晨,抬起手在邱晨的肩上寫著:‘不知道是不是擔心,但我會想他為什麽不穿的多一點?’

邱晨開了車門我坐到車上,邱晨笑了笑上車啟動了車子,開出來的時候蔣天祺還在,邱晨把車子靠了上去,打開了車門,把身上的秋衣脫下來扔給了蔣天祺,並說了一句:“她心疼你。”

我震驚的看著關上了車門的邱晨,不明白邱晨是什麽意思,邱晨卻叫我看外麵,我看向外麵,蔣天祺祺竟然穿上了邱晨的秋衣上了車,有些不可思議,蔣天祺會穿邱晨的衣服。

那天晚上下了一點雨,我站在窗前看著夜下的雨吟,總感覺一切都不那麽真實。

我在二十二歲的時候被李耀華推上了蔣天祺的床,又在二十二歲失去了媽媽,還失去了一個沒來得及看到這個世界的小生命,還親手殘害了兩個小生命,雖然寧雪兒的那個孩子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可我的心還是滴過血。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我拿不出那份坦蕩,或許老天爺早就知道我會殘忍的傷害還未臨世的小生命,所以懲罰了我,讓我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我一直都無所謂,有沒有孩子我都不在乎,可現在我卻很想很想擁有一個邱晨的孩子,哪怕換上我的命,隻要我能有一個邱晨的孩子。

所以最近我一直在背著邱晨去醫院治病,今天醫生告訴我,我沒事了,當時我竟然哭了。

所以今晚我換上了一件很性感的睡裙,我想會讓邱晨喜歡,所以我站在了窗前看著外麵,這樣是不是很會讓邱晨很燥熱?

說實話,在邱晨的麵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雖然我知道邱晨從來不介意我跟過蔣天祺,可是,我和邱晨一直同床共枕了這麽久,邱晨就隻是吻我,抱著我,從來沒有過要我的打算,我曾以為我是不是真的那麽不夠誘惑,還是邱晨有問題。

可是我完全看不出邱晨那裏有問題?

所以今晚我喝了一點酒,我想可以營造一下氣氛。

邱晨在身後摟住我的腰,下巴放在我的肩上輕輕的嗅著:“喝酒了,為了什麽?”

邱晨眯著眼睛,我的雙手放在邱晨的手背上,輕輕的敲打,邱晨笑了:“這麽晚了還不打算睡覺,是想和我說什麽?”

我有些羞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以前和蔣天祺都是蔣天祺主動,現在輪到我主動我卻不知道該怎麽主動了。

我的臉在邱晨的臉頰上蹭了蹭,仰起頭雙手抬起摟住了邱晨的頭,我隻是想要一個孩子,如果邱晨離開了,我也可以有勇氣活下去。

邱晨親吻著我,手臂在我的身上輕撫,彎腰打橫抱起了我,並抱到了床上,親吻了一會邱晨說:“等我一會。”

我看著邱晨沒有回應,我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我有些害羞,那種心劇烈的跳動的害羞。

邱晨關了燈,說著:“等我回來。”

門關上了,我不知道邱晨為什麽要離開,可我願意等邱晨,多久都願意等。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快睡著了,門開的時候我睜開了雙眼,但關了燈我什麽都看不到,邱晨說:“好冷!”

我笑了,酒精的作用下我開始迷醉了,我翻身動了動想要下床,卻聽到邱晨說:“別過來,我身上冷。”

我聽話的沒有動,邱晨關上了門走了過來,我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很嚴實,我竟然會害羞到這種程度,害怕。

邱晨似乎在脫身上的衣服,稀稀落落的生音,我的心就要跳出來,緊張的不行,仿佛呼吸都要停止了。

邱晨的手順著被子的縫隙滑了進來,指尖觸碰到小腿的時候我顫抖了一下,但沒有躲開。

邱晨的手順著小腿慢慢的向上滑著,似乎很舍不得觸碰一樣,我動了動把頭伸出了被子,邱晨的唇馬上堵在了嘴上,我甚至不敢睜開眼睛,即便我什麽都看不到。

我的呼吸,呼吸開始急促,雙手就算抓緊著被子,還是會緊張。

邱晨的身體很涼,可能是因為酒精作祟的關係,我突然有一種蔣天祺在身上的感覺,我抬起手摸索著,發現身上的人真的很像蔣天祺。

邱晨的牙齒咬在了我的唇上,用力的把舌頭伸進了嘴裏,並用力的吮吸著我的舌頭,我的身體越來越熱,我的頭也開始不清晰,我搖了搖頭,離開了邱晨的親吻。

可是邱晨的吻又覆了上來,並且更加的急切,狂野。

再也分不清身上的人到底是誰了,雙手攀附在邱晨的肩上開始回應,修長的腿在邱晨的身上的磨挲著,仿佛這樣可以涼快,可以解暑。

邱晨一直沒有占有我,而是在做著前戲,手不停的在身上挑起我最敏感的地方,我掙紮著搖著頭,忍不住在邱晨的身上咬著,手指在邱晨的身上抓著,我忍不住,忍不住將雙腿盤在了邱晨的腿上,仰起頭喘息著,那種要頻臨瘋狂的浪潮一次又一次的席卷了全身的每個地方,甚至腳趾。

我終於還是咿咿呀呀的叫喊著,邱晨聽到的時候立刻俯下頭吻住我的唇,將舌頭伸進了口中,不斷的翻攪,不斷的吮吸,不斷的吞咽著津液,我想要含著邱晨的舌尖吮吸,可是我做不到,邱晨總是在我已經得逞的時候低低的笑著,然後咬著我的唇向下蔓延,向下蔓延到那兩顆禁地。

牙齒輕輕的磨咬,輕輕的吮吸,我想要弓起身子,身下的那隻手卻還在作祟。

整個人都要失去靈魂了一樣,剩下的隻有忍受不住的熱浪。

邱晨終於肯埋進我的身體了,那一刻真的感覺擁有了全世界一樣,我的雙手放在頭頂,握在一起用力的握著,腰身緊緊的貼了上去。

邱晨俯下頭親吻著我,將我雙臂拿到了他的脖頸上,牙齒總是在耳邊咬著耳輪,我再也無法忍受邱晨磨人的索求,身下開始扭動,我不認為這樣邱晨會覺得我是那種女人,因為邱晨了解我,我是真的忍不住身體裏的躁動,就好像身上裏很多簇火苗在燃燒,胸口都在燃燒,很燙很燙。

我拉著邱晨的手放在胸口想讓他知道我真的很熱很熱。

邱晨俯下頭含住他手下的那顆紅豆,身下輕輕的律dong,我的身體更加的緊繃就像是繃緊了琴弦似乎隻要輕輕的一碰就會斷掉,可是,邱晨的每一下律dong都好像要將我的心碰出了體外,我很自責因為邱晨還沒有準備好我就已經顫抖的一次又一次。

邱晨一直親吻著我,停下動作在我的身上慢慢的安撫,一直等到我體內的熱浪緩解才開始繼續。

我是愧疚的,邱晨一直都在迎合我,包容我,而我卻一點都忍耐不住。

經過了幾次的反複,邱晨似乎也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埋在身體裏的東西開始一次次猛烈的衝撞,直到再也無法忍耐用力的填滿了我。

我想我和邱晨的感覺是同樣的,我累的不行,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我的雙臂從邱晨的腰上滑倒床上,可身上的邱晨卻不肯離開,我笑著,身體都跟著在顫動。

原來,和自己相愛的人做ai是這種感覺,真好!

邱晨似乎早有準備,伸手在床下拿了什麽,我知道邱晨在喝著什麽,卻不知道邱晨喝的是什麽,直到邱晨俯下頭把一大口的紅酒灌進我的口中,我才知道邱晨喝的是紅酒。

我原本是滴酒不沾,可今天我為了營造一點氣氛,我喝了酒,現在邱晨又喂我,我覺的也不差這一點,就喝了,結果邱晨就一口接著一口的喂了十幾口。

並非很濃但我確實是渾渾噩噩頭腦開始不清晰了,燈打開的時候我知道,可我已經分不清身上的人是誰了,我看著身上一會是蔣天祺一會是邱晨的人,搖著頭,嘟起嘴開始索要邱晨的吻。

邱晨,蔣天祺,已經分不清是誰了,頭暈乎乎的叫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在做夢。

身上的人俯下頭慢慢的親吻著我的身體,我卷縮著,身上的人低低的笑了,聲音幾分的愉悅,似乎是蔣天祺,可我睜開眼看的時候明明是邱晨。

我的手摸索著在邱晨的身上遊離,那一夜我真的記住的很少,唯一記住的就是身上一直變化的那張臉孔。

早上我醒來的時候邱晨已經不再身邊了,地上扔著喝光了的紅酒瓶子,我有些窘迫看著身上布滿的吻痕,下了床。

收拾了一下才知道邱晨在做早餐,我走進廚房的時候有些難為情,低著頭眼睛瞄著邱晨的手臂,上麵還有抓痕,我想那一定是我的傑作。

我轉過身拿了兩個盤子放到琉璃台上,邱晨笑了:“還在發qing?”

我的腦子突然就熱了,怎麽也想不到邱晨會這麽直白,我尷尬的轉過了身去,打開了冰箱拿了一罐可樂又放了回去,邱晨說不能喝可樂,不好。

“把盤子端走。”邱晨看了我一眼,快速的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我端起盤子的手差一點扔掉。

快速的轉身坐到椅子上,把盤子放到了桌上,在沒有進廚房。

吃過飯邱晨問我要不要休息,我搖了頭,其實我沒有那麽虛弱。

邱晨的氣色看上去也很好,我想陪著邱晨。

邱晨想了想,說“今天不回賭場了,回水鄉看看,已經一個多月沒回去了,現在要過新年了,想不想回去看看水鄉怎麽過新年?”

我看著邱晨沒有回應,不是不知道回應,而是忘記了回應,看著邱晨就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

那個下午邱晨開著車回了水鄉,正如邱晨說的,已經快新年了,水鄉那裏已經開始張燈結彩了,到處都那樣的喜慶,而且很熱鬧。

很多的紅燈籠一串一串的掛在旅店的門前,就連烏船上都掛上紅燈籠,家家戶戶的門前掛著燈籠,貼著春聯。

我有些興奮,我以為隻有北方才在門上貼春聯,我拍著邱晨的肩膀,在上麵寫著:‘我們在這裏過新年麽?’

邱晨回頭看著我,拉著我的手放在手心裏,“你想在這裏過就在這裏過。”

我笑了,能有邱晨這樣一個愛我的男人珍惜我,嗬護我,就是我現在死了,我也願意。

隻是邱晨的身體一直在一天天的壞下去,雖然我一直不清楚邱晨是什麽病,但我知道邱晨不放心我,再給我鋪路子,讓我在沒有他那副臂膀保護的時候可以獨自撐的下去。

我不問,邱晨不說,不證明我們不清楚,有很多事我們早已經心靈相通,之所以不戳破那層窗戶紙,是因為我們怕對方承受不起這份打擊。

我承受不起的是邱晨即將越走越遠的腳步,邱晨承受不起的是我會固執的拉著他不肯讓他這樣任生命流失,還要陪著我。

我想邱晨一直不肯去醫院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病已經沒有治愈的可能,另一個可能就是在擔心我。

如果沒有邱晨從旁看顧,現在的我,就如飄飛的落雪,根本無法落到自己想要的地方,邱晨擔心的是我能不能在沒有他的日子裏不受到淒風的淩虐。

如果不是這樣,邱晨怎麽會把我交給蔣天祺,其實那次邱晨可以留下我,卻沒有,無非是想以後我可以有人照顧,然而,蔣天祺怎麽能和邱晨比,邱晨對我,已經無法替代,是我永遠的愛。

“又在發什麽呆?要不要走走?”邱晨在前麵走著,我在後麵跟著,經過邱晨給我拍照的哪些地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邱晨專注的眼神真的難忘。

晚上的時候邱晨帶著我去了住過的那家旅店,我們還是住在原先的那間房間,晚飯的時候邱晨叫樓下的老板娘給做了兩碗麵。

我一邊吃一邊傻傻的笑,邱晨說我發花癡,我沒理邱晨,我不和他計較。

睡覺的時候我上了床,邱晨早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隻穿了一條肥大的睡褲,我擁進了邱晨的懷裏,楚楚可憐的抬起頭看著邱晨,邱晨笑著俯下頭吻了我,卻在耳邊抱歉的說:“醫生不讓。”

我的臉熱了,翻身蒙起了被子,我忘記了邱晨的身體不適合整天的體力運動。

上學的時候同學們就說,男人一次床上運動比三十分鍾的跑步都消耗體力。

邱晨爽朗的笑了,在背後摟著我,在耳邊問我:“要不然我們輕一點運動?”

我狠狠的打了邱晨的手一下,邱晨笑的更好聽了。

我和邱晨什麽都沒有做,因為邱晨的身體,即便是如此,邱晨晚上也咳嗦了。

我起來的時候邱晨已經起了床,打算離開,我拉著邱晨叫他不要走,邱晨看著我笑著問:“吵著你睡得不好。”

我搖搖頭在邱晨的身上寫著:‘我一個人睡不習慣。’

邱晨這才留下,半躺在床上將我摟在了懷裏,邱晨說:“我聽說女人拗起來都像孩子,你也是這樣?”

我抬起頭想了想,搖搖頭,我倒覺得男人是這樣。

邱晨笑著突然咳嗦起來,我連忙起來下床倒水給邱晨,又把被子給邱晨蓋好。

邱晨看著我說:“為什麽第一次你看都懶得看我一眼?”

我把杯子拿走放到桌子上,鑽進被裏摟住邱晨的腰,手指在邱晨的腰上寫著:‘當時我顧著要回去,沒留意你。’

“可是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對我一見鍾情,你難道沒發現我長得很不賴麽?”邱晨看著我有些負氣的皺眉,惹得我忍俊不禁。

我笑著摟在邱晨的腰上不做回應,邱晨的手在我的發上輕撫著:“心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就像我們。”

我抬起了頭,看著邱晨,邱晨用手指刮了我的鼻子一下,“冥冥中我們遇見了,可你卻看都不看我一眼。也是你的不屑才讓我對你一見難忘,所以才會見到你就把心丟在了你身上,要不是這樣你掉進水裏我怎麽會那麽巧跳下去救你?”

邱晨不再說話,手指在我的發間玩nong,輕fu,穿梭。

我總覺得邱晨的話說了一半,所以很想知道下麵的話是什麽,可是邱晨卻閉上了眼睛。

我緩慢的坐起身子把邱晨的身體放下,邱晨笑著說:“有一天你扶不動我了,你怎麽辦?”

我一愣,看著閉著眼睛還在笑著的邱晨,手輕輕的拍了邱晨一下才關了燈擁著邱晨睡著。

我不想知道我扶不動邱晨時候的事情,也不想去想,不管我是不是在自欺欺人,我隻想擁有現在,擁有眼前。

幾天了,我和邱晨都在水鄉到處的走,有時候也去看媽媽,不過我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邱晨看到媽媽都會皺眉,或許邱晨以為他掩飾的很好,可我看得到。

離開庵堂的時候邱晨問我:“如果有一天世界上隻剩下兩個人了你希望是誰?”

我抬起手在邱晨的手心裏寫著:‘如果是那樣我想陪著你死去,隨便什麽人活在世界上。’

“可我希望你可以活著,快樂的活著。”邱晨把大衣解開將我摟進了懷裏,我笑了笑。

其實我想讓邱晨陪著我活在世界上,可是我知道那已經不可能了,所以我想讓邱晨知道我願意陪著他走入墳墓。

並非生無可戀,而是我戀著的人離開了我,就像是魚兒離開了水,水或許不知道魚兒適應不了其它的水源,隻能適應他。

邱晨吻了我的額頭一下,看著前方說:“你看有人來找你了。”

我這才發現不遠處站著的人,是洪軒。

真的很意外,洪軒竟然會來水鄉。

洪軒的身上穿著駝色的短大衣,腳上穿著很厚重的鞋子,頭上帶著帽子,很潮的打扮,我笑了,像個鄰家的大男孩,張揚,狂野。

那張英俊的臉雖已成熟染上穩重,卻還透著稚嫩的倔強。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邱晨,邱晨摟著我走向洪軒。

“很高興見到心怡的朋友。”邱晨友好的先伸出了手,俊逸的臉上淺淡的笑容,邱晨!

洪軒看著我眸子一刻不停的在臉上盯著,突然伸手將我從邱晨的臂彎裏摟進了懷裏:“我的心,差一點就死了。”

我震驚的愣住了,邱晨在一旁錯愕了一瞬,便笑了,笑的風輕雲淡,如風中飄過的空氣沒有一絲不悅。

這就是愛麽?

邱晨一直陪著我遮著風當著雨,那雙腳陪著我走過嚴寒酷暑,陪我賞花望月,享受我的快樂,聆聽我的喜悅,感覺我的憂傷,品嚐我的苦澀——包容了我的所有——

邱晨!你難道真的可以將心給我麽?

我抬起我的雙臂摟住了洪軒,輕輕的拍著洪軒的脊背,示意我很抱歉。

洪軒卻摟的更緊:“為什麽都不打電話給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麽?”

我搖了搖頭,洪軒總能輕易的博取了我的柔軟。

隻是,我又能給洪軒什麽呢?

我不在動,讓洪軒抱著我,越摟越緊,摟進身體融入血液一樣,邱晨看著我那兩道好看的眉動了動,握起拳頭的手狠狠的咳了咳,我趕忙推開了洪軒順著邱晨的脊背,擔憂的看著邱晨有些蒼白的臉。

邱晨看了我一眼搖搖頭:“沒事,你帶他在這裏走走,我先回去。”

心驀的一酸,眼眶模糊了。

邱晨勾唇笑著,抬起頭揉了揉我的臉頰:“想吃什麽?”

我抬起手給邱晨扣上了大衣的扣子,踮起腳在邱晨的唇上吻了下,眸子盯著邱晨那雙滿是寵溺的眼。

“不怕叫人笑話。”邱晨把我肩上的圍巾弄了弄,看著站在一旁一直不發一語的洪軒,洪軒轉開了身。

或許我的做法太直接,可我不想讓洪軒還對我有所期許,我的愛隻能給一個男人,那就是邱晨。

如果我能做什麽,那就是果斷的告訴洪軒我們隻是朋友。

我知道這麽做對洪軒有些殘忍,然而,長痛不如短痛,或許已開始我做的就不夠決絕,不然,洪軒怎麽會走到今天?

“好了,晚點帶他回來吃飯。”邱晨低下頭親了我的額頭一下,勾起一抹笑轉身走開。

邱晨的腳步走遠,洪軒才轉過身走到我的身旁,看著邱晨在冷風中的背影有那麽一抹淒涼,這就是我愛的人,那一身的剛毅從未在我的麵前展露過,卻給了我堅毅的胸膛,結實的臂彎。

“你愛他?”洪軒突然的問我,我看著洪軒點了點頭。

洪軒低下頭清俊的側臉上勾起一抹澀澀的笑:“走吧,帶我走走,看看。”

人總是會變得,雖然時間這麽短,可是洪軒似乎變得成熟了,或許不是變了,而是我一開始就沒有看清洪軒這個人。

我低下頭雙手插在夾棉服的兜裏,沿著青石路向前走。

洪軒清咳了一聲我抬起頭看著洪軒,洪軒清俊的臉上一抹壞笑,伸手拉起我的手臂,低下頭看著我的手慢慢的右手覆上握住:“能不能讓我牽著你走完今天,就算是給我一點精神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