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彈出來的照片,卻讓他麵色一沉,寒了眼。左輪在一旁,也看到了那張照片,不由得背上浮出一層冷汗來,心裏暗自為晚吟捏了把汗。
將手機劃開,連祈燁靠在椅子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那張照片,注意力仿佛並不在會議內容上。
左輪不敢打擾,隻得低著頭迅速的做會議記錄,可是,沒想到,一旦有什麽不滿意的時候,連祈燁卻會抬起頭來,快速精準的點出一二。這讓整場的人都不敢有絲毫懈怠,連左輪都驚不住感歎。
……
晚吟從片場走出來,風呼呼的吹,撲麵而來。她下意識收緊肩上的圍巾,昨晚發燒發得厲害,現在雖然好了一些,可涼風吹過,頭還是有些痛。想起景譽說的連祈燁去了澳門的事,心,忍不住又沉了一沉。
正想著,包裏的手機卻在這一刻響起。隻以為是花司焱打來找自己的電話,便看也沒看,接起來就說:“你先好好拍戲,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說。”
“你在哪?”那一端,傳來的聲音清寒刺骨。晚吟一怔,手下意識握緊了手機。
不是花司焱……
居然是連祈燁……
他現在在澳門?
“我……在外麵。”晚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但還是將花司焱的事隱瞞下來。
“給人送意麵?”
這他也知道?大概是管家告訴他的吧。晚吟隻得點頭,“嗯。”
“花司焱?”連祈燁補問一句,即便是隔著電波,晚吟幾乎還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邊傳來的滲人寒意。她捏著電話,又‘嗯’了一聲,便聽到連祈燁在那邊冷笑,“你討好男人的招數來來去去就這一招?”
晚吟一愣。
他語氣裏的諷刺,她不是聽不出來。這男人,把她當什麽了?
正想替自己辯解兩句,那邊,卻“啪——”一聲,直接把電話掛了。聽著電話裏那機械的‘嘟嘟’聲,晚吟皺眉,幾乎想也沒想就將號碼回撥過去。
電話響了一聲,卻當下就被那邊掐斷。
她有些生氣,又要再撥。可是,按下通話鍵的時候,動作卻膜的頓住。
訕訕的撇唇,突然覺得自己這樣真是沒勁到了極點。巴巴兒地打電話,說是生氣,其實不過是想和他解釋自己不曾討好花司焱罷了。可是,不見得他是樂意聽的。
……
連祈燁將手機擲在書桌上,而後,抽過左輪送過來的資料翻閱了一遍。瞥了眼手機,發現手機再也沒有響起過,眼底,一時變得越發的黑沉。
很好?
她還真是一個擅長遊走於男人之間的女人?
……
晚吟將手機收好後,望著身邊掃下來的樹葉,心裏戚戚然。剛想攔車回去,可是,下一秒,見到一抹身影時,她猛然停住。
隻見馬路對麵的商場前,緩緩停下一輛豪車。開車的男人是個和父親差不多年紀的中年男子,晚吟總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可是,一時又想不清楚自己是在哪裏見過。
和想下又。而副駕駛上推門下來的竟然是……
那張臉,晚吟不可能會忘記。即便是隻在家裏見過一次,她也將那喚作小茵的女人,記得清清楚楚。
可是,此刻,她竟然親昵的挽著那個中年男人,笑意盎然的往商場裏走。中年男人的手,不斷的在她腰上、上流連。她笑得嬌羞,也不推開,隻任對方任意妄為。
隔著馬路,晚吟看著這一幕,隻覺得腦海裏嗡嗡的響。幾乎衝動的想要跟著他們的身影追上去。
她突然想起那個中年男人,那不正是方義天嗎?
方琦月的父親?
上次在翻影集的時候,她在照片上見過這個男人?可是,按連祈燁的話說,他不是在國外嗎?
這女人,還真是有手段的,居然周遊在兩個男人之間。父親就是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而把家庭落得支離破碎,這真的值得嗎?
“小姐,你還走不走了?”被攔下的出租車司機,探頭出來喚她一聲。
晚吟這才回神,擺擺手,“對不起,我不走了。”
捏著包,終究橫穿馬路,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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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那女人的時候,她正獨自一個人在挑包。那是奢侈的尖端商品,她挑的時候連眼都不眨一下。晚吟怎麽也想不通,這樣的女人怎麽會和父親沾得上邊。以前,他可是常教她不要虛榮……
“這不是顧小姐嗎?”晚吟還沒來得及出聲,對方倒看到了她。衝她笑得風情萬種,手指又點了點手邊一個包,轉頭吩咐服務員,“把這個也包起來。”
“好的,王小姐。”
“顧小姐找我有事?”王茵緩步朝她走過來。
“你和方義天是這種關係,我爸知道嗎?”晚吟很有涵養的將自己胸口的氣壓下。
“你爸?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怎麽樣?”王茵嗤笑一聲,“事實就是,你爸喜歡我。誰叫我比媽年輕?聽說他和你媽離婚了?嘖,真是經不起挑逗。”
“你?你真無恥?”晚吟氣不可遏,忍不住罵了一句。這當真還是第一次看到當小三當得如此囂張,又這樣理直氣壯的?
“無恥?”王茵抱胸,嗤笑,“顧小姐,我也不怕實話和你說了,你當真以為我想接近你爸?若不是他先看上我,我偏偏又受人所托,你以為我會願意沾上既沒錢、又迂腐的老男人?對,你認識方義天。方義天好歹還有個錢字,你看看你爸,他有嗎?”
“受人所托?什麽叫受人所托?”晚吟抓住了這個重點詞。
王茵卻不願意再多說,撇撇嘴,“我沒空和你多說,麻煩你讓一下,不要打擾我購物的興致。”UljT。
她說罷,繞開晚吟就要走。晚吟卻將她拖住,“到底是誰托你接近我爸的?為了什麽?”
“放手?”王茵皺著眉,顯得很不耐煩。
“王小姐,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不會罷手的。”晚吟急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茵將她的手猛然推開,回頭衝服務生開口:“還愣著幹什麽?你們商場的保安是吃素的?把他們給我叫過來?”
“是,馬上,王小姐?”服務生立刻打電話到保安部。
不出二十分鍾,晚吟幾乎是被他們趕出商場的。她試圖擠進去,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攔下,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王茵小跑進方義天的懷裏,一臉委屈的訴說剛剛的‘遭遇’。
一路上,晚吟都在想王茵剛剛說的話,可是,她始終理不清半點頭緒。
回到家,室內恒溫的溫度席卷而來,才讓她稍微舒服了一些。小羽毛已經醒了,正趴在地上堆積木。
“乖,別蹲地上,涼。”晚吟擔心他凍著,將他抱到沙發上。
“媽咪和我一起堆。”小羽毛遞了幾個積木給她。
她笑著,堆得有些心不在焉。孩子仰著童稚的大眼望著她,“媽咪,你看起來好像不開心耶?是在外麵凍壞了嗎?”
小羽毛探出兩手,摸了摸晚吟的臉。小眉頭皺起,“還真冷啊?”
兩隻小手,暖暖的靠在自己臉上,晚吟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欣慰。“小傻瓜,媽咪不是凍的。快把手拿走,別涼了自己。”
小羽毛偷笑,“那你一定是想爹地想的?爹地去澳門了,沒帶媽咪,所以媽咪不開心了?”
“胡說,誰想他了?”晚吟趕緊否認。
這才知道,原來人人都知道他去了澳門,隻有,自己不清楚罷了。
算了……
從來,不都是這樣嗎?
難道,她指望經過昨晚的一夜後,他們之間會變得不同?
“媽咪,你別不開心了,爹地說了後天就回來。”小羽毛安撫的在她臉上啵了一口。
後天就回……
晚吟抿唇,擰了擰他的小鼻尖,“人小鬼大。誰說媽咪是因為爹地不開心了?”
小羽毛咯咯笑。
“媽咪,明天帶小羽毛玩,好不好?”
晚吟想起明天和花司焱的約會。小羽毛見她沒出聲,不由得沮喪不已,“媽咪沒空嗎?”
“有空。”晚吟將他耷拉的小腦袋扶正,“當然有空。明天媽咪帶你出門?”
這麽久,除了上次和連祈燁一起帶小羽毛參加親子活動外,當真沒帶他出門過。這一點,讓她愧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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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清晨,璀璨的晨曦散射下來。
花司焱偷偷溜出來,戴著超大的墨鏡擋住半張臉站在大街上,帽簷壓得低低的,整張帥氣的臉幾乎都被擋得嚴嚴實實,隻有鼻梁上那枚璀璨的鑽石異常耀眼。
再看了眼時間,抬起頭來,一輛公車在跟前停下。隻見晚吟從公車上走下來,見到她,他忍不住揚起唇角。
可是……
下一瞬,眉心皺起。
誰來告訴他,她手裏牽著的那小東西是個什麽玩意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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