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吟獨自躺在床上。床很大,蜷縮著她的身影,顯得空蕩蕩的,看起來有些寒涼。夜色黑如墨,靜靜的彌漫進房間。
怔忡的看著窗外,晚吟難以入睡的翻個身,想到連祈燁那晚說的話,心裏從來沒有這樣煩躁難安過。
她終究還是要走的……
閉上眼,晚吟努力想將那抹身影擠出腦海裏,安然入睡。可是,一聲聲悶哼,突然傳入耳裏。她猛然睜眼,一下子連呼吸都屏住了。怕是自己的錯覺,又靜聽了一瞬,那哼聲越發的壓抑,卻也越發的痛楚。
連祈燁?
胸口一緊,她一下子就從床上翻身起來,想也沒想就往他房間裏衝。一定是他的腿,又開始痛了?
走到門口,晚吟急急的敲門,“連祈燁?”
明顯,她的聲音,觸動了他。裏麵的哼吟聲,驟然收住,連一絲動靜都不傳出來。
晚吟揪起眉心,連心也揪起來了,“你還好嗎?”
那柔軟的聲音,滲入耳畔,敲擊著耳膜。黑暗中,連祈燁咬緊牙關,倨傲的不讓呻吟再滲出口,終究隻是吐出幾個冰冷的字,“走開?”UbE5。
“你聽起來情況很不好……”她卻還執拗的站在外麵,完全罔顧他的冰冷。
“……”他索姓不再搭理她。
“我進來幫你看看?”她有些著急了。
“……”他仍舊不答應。
“那……我去給你叫景醫生過來?”
“給我閉嘴?”她真的好吵,他便沒了耐心,低吼一句。
本以為她會生氣走開,可是,下一瞬,房間的門卻乍然被從外麵推開。房間外的光線,從她背後照射過來,她逆光而站,眼底的擔心,卻讓連祈燁看得清清楚楚。
心頭,微震。
見到她的動作,他開口:“別開燈?”
晚吟已經落在燈掣上的手,立刻抽了回來。借著門外的光,看向他。隻一眼,心已經擰痛成團。
此刻,他正孤身坐在飄窗上,手,緊緊摁住右邊膝蓋。那孤寂的身影,除卻痛苦外,看起來更顯得荒涼。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昏暗的緣故,那張布滿冷汗的俊臉,蒼白得完全沒有血色。下唇,沾了一點點血跡,是被他自己咬破的。
這是什麽樣的痛,才讓他舍得這麽傷害自己?這種痛,他又忍受多少年了?每次這種難過的時刻,是有人陪在他身邊,還是……真的放任他獨自煎熬?
“你這種表情是憐憫我?”冰冷的質問砸過來,晚吟這才猛然回神。
他的眼神,森冷發寒。
晚吟卻沒有退縮,隻是酸著鼻子搖頭,“我沒這個意思。”
她輕輕把門帶上。一下子,整個房間都陷入無邊的黑暗中。他既驕傲得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狼狽,那麽,她便不看就是。
憑著直接,摸索著走過去,挨著他的右腿,在飄窗上坐下。連祈燁忍得辛苦,索姓閉上眼去,緊緊咬住下唇。可是,呼吸,還是一如既往的粗重。
此刻,晚吟心裏對他的惱,對他的怨,早就拋到了腦後。剩下的,全是難以名狀的心疼。
怕他繼續自我折磨,想也沒想,就將自己的手指落到他唇上。
觸碰到他的牙關。
那潮潤的感覺從指間襲來,晚吟心頭驚跳,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
深吸口氣,執拗的要將他的牙關抵開。
高大的身形,微僵。唇上,那纖柔的手指,帶著暖暖的溫度,有種撩撥人心的惡劣。
“你……幹什麽?”開口,嗓音微暗。黑暗中,那雙垂下的眸,愈發深邃惑人。
晚吟趁他說話,將手指順利落入他唇齒間。當然是知道這樣的小動作有多不合時宜,被他問得有些不自在,她支吾了下,才說:“我……你咬我,我幫你看看腿。”
如果,他冷靜一點,此刻,他一定會推開她的好意。可是,他隻是斂了眉,舌尖抵住那根纖細的手指,滑動了下。小小的動作下,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輕顫。
晚吟逼著自己不去理會指尖傳來的熱流感,讓自己的心專注在他腿上。她低垂著頭,空出的一隻手,顫抖著摸索。
手,落下的地方,卻是他結實有力的大腿。她秉著呼吸,將手一寸寸往下移。
能感受到手下,他的肌肉,一寸寸緊繃。她的呼吸,也一點點收緊,像是下一秒就會窒息一樣。
“唔……”突然,指尖一痛。她的手指,真的被他咬住。她吃痛的哼吟了一聲,揚目看他。黑暗中,他目光灼灼,像閃耀的黑石。
手指被他抽了出來,扣緊她的手腕。開口,呼吸粗重,“顧晚吟,你這是在勾/引我?”
晚吟的臉,驟然紅了,“我不是……”
“不是?那你在**什麽?”連祈燁一下子又捉住了她另一隻落在右腿上的手,暗啞的嗓音,清寒無比,“你也是這麽勾/引花司焱的?”
嘲弄的話,讓晚吟臉色一白。
“我說了,我沒有。”她語氣有些委屈。明明一腔好意,卻被他扭曲得像是別有目的。雙手掙了一下,掙不開,她隻得說:“你先放開我,我去開燈。免得你……又誤會什麽……唔……”
話才落下,他突然俯首就這樣吻了過來。
暗夜的空間裏,一切顯得尤其的安靜和專注。晚吟將自己的心跳聽得清清楚楚,仿佛連脈搏的聲音都響在耳畔。
連祈燁深深的吻過來,重重的卷住她的舌尖,似乎要宣泄心頭沉積已久的巨大惱怒,他將她摁在窗上,吻得近乎粗暴。
在他的吻下,晚吟心悸不已,無法招架。
即便是知道他的吻,更多的是宣泄,可還是癡癡的沉淪,無法抽離。
連祈燁以為自己可以毫不猶豫的抽身,可是,才感受到她的脆弱,他身體立刻起了反應,迫著他不顧一切的逼近,再逼近……
大掌,撩起她的睡衣,就這樣不由分說的探了進去。觸上那柔嫩的肌膚,他呼吸深重。
她裏麵竟然什麽都沒穿,空蕩蕩的,摸起來更顯得纖柔脆弱。一想到,那天她和花司焱的吻,想到之後他們一起莫名其妙消失幾個小時,心底一股惱禁不住往上竄。
幾個小時,他們可以做很多該做的不該做的事?
惱怒,大掌邪肆的握住她一邊豐軟,惡劣揉捏。
“不要……”晚吟渾身都泛出羞怯的潮紅,她想拉下他的手,可是才碰到他,渾身便被擾得使不出半分力氣。
適應了暗色,連祈燁勉強能從她眼裏瞧出幾分委屈,可他並沒有要就這樣放手的意思。深重的霧靄,迷蒙上眼,他低聲問:“你和他發展到這一步了嗎?”
“沒有……”她委屈的搖頭,手輕輕扣住他的手腕。
和花司焱之間,也就那次見過一次罷了。那個吻就已經是極限,怎麽可能再往下發展?
她並沒有騙自己。
意識到這個,連祈燁的臉色不自覺的舒緩一些。他凝目於她,手抬起她的下頷,再一次不受控製的深吻上她的紅唇。晚吟隻覺的空氣都要被他抽空了一樣,他的大掌更放肆的在她身上流連……
天,誰告訴自己現在是什麽情況?
她是應該拒絕的……
可是,卻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連祈燁……”她低低的喚他的名字,嬌喘連連。
“嗯?”他抽空應她,一口含住她精巧的耳垂。
“你的腿……讓我看看你的腿……”眉心間一層薄汗,她卻還在惦記著他的腿。
連祈燁似有些惱她的不專心,含住她耳垂咬了一口,“沒空……”
她倒吸口氣,幾乎要沉淪,可是,這樣不對……
他們之間,不該是這樣的……
“你……為什麽這麽在意司焱?”她,輕問出口。至少,這個答案,她要知道。
挑逗她的男人,卻是頓住動作。
晚吟又問了一句:“你是在在意我和他接吻嗎?”
男人蹙眉。重重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深重莫測,讓晚吟完全看不懂。隻是……
下一瞬,他突然冷漠的從她身上抽離。那溫度斂去,晚吟隻覺得渾身襲上一抹寒涼,張張嘴,想說什麽,他卻已經冷漠的從窗台上滑下,躺到了床上。
深那個了。看得出來,腳上的痛,還很重。可他卻始終再沒有看她一眼。
晚吟有些怔忡。
她問錯了什麽話?
“連祈燁……”試探著,叫他。
“出去?”背對著她,他冷硬的給她兩個字。
趕人。
那寒涼的聲音,在夜裏顯得越發的無情。
晚吟心頭收緊,受傷的望著那抹背影,恍惚間覺得剛剛彼此那樣的靠近,都是幻覺。如果……不是她身上的睡衣,還是一樣淩亂……
“你到底……怎麽了?”
“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他一樣冷酷。
晚吟擰在一起的手,難受的收緊。
她不再多問。再問下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深吸口氣,低頭,整理自己的睡衣。手,仍舊顫抖,卻倔強的繃著身子,一步一步走出他的房間,帶上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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