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拿你怎麽辦?(2更)
聽小敏這樣說著,晚‘吟’拎著裙擺,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越是如此,她心裏越發覺得不安。自己終究是要虧欠了他。
“晚‘吟’?晚‘吟’?”慕琉璃從屋外衝進來,麵有憂‘色’。
小敏沒察覺出來,隻和琉璃說:“慕小姐,你看這套裙子怎麽樣?明天訂婚宴上,能‘豔’驚四座?”
“我看著都很好看。”慕琉璃一顆心不在禮服上,她很擔心如果連祈燁有什麽動作的話,明天的訂婚宴還能不能成。
晚‘吟’回過神來,看著她,“怎麽了?你臉‘色’不太好。不會是小羽‘毛’和我爸媽出什麽事了?”
兩位長輩領著孩子出去逛超市了,不會是被什麽媒體或者‘花’司焱的粉絲跟蹤出了?
“不是,不是。”慕琉璃連忙搖頭。看了小敏一眼,小敏這才識趣的微微一笑,“我有些口渴,出去倒杯茶喝,你們先聊。”
說罷,小敏便帶上‘門’出去了。
晚‘吟’看著琉璃,“怎麽了?”
“我剛接了個電話,連祈燁打/過/來的。”
再聽到那三個字,晚‘吟’整個人一怔。事實上,下午關機後,她有那麽一瞬忍不住想要將手機打開。
自己是在等誰的電話嗎?
猛然意識到這件事時,她被自己嚇一跳,再不敢碰手機。
所以,現在聽琉璃說起來,心裏劃過種種矛盾和糾結。好一會兒,暗了眼,別開臉去,“他有事嗎?”
“說是讓你去‘‘玉’簌茶屋’。”
“現在?”
“嗯。現在。”琉璃點頭。
“我不去。”晚‘吟’下意識就拒絕。已經答應和‘花’司焱訂婚,她和連祈燁之間就已經沒有任何再見的必要了。彼此之間,該說的話早已經說得清清楚楚。
“我已經明確的告訴了他,你不會去。不過,你是比我還了解他的,他怎麽可能輕易放棄?”提起‘連祈燁’,琉璃難免有些憤憤,“他說了,你不去他就找上來。你知道的,樓下那麽多媒體,本來就說他和司焱是情敵了,再拍下他上來找你的照片,到時候你跳進黃河都沒法和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粉絲解釋清楚了。”
“所以,你覺得我去赴約比較好?”晚‘吟’望著琉璃。
“不?”慕琉璃立刻搖頭,“我覺得,你最好是搬家?搬得遠遠的,讓那個男人再也找不到你?也休想再威脅你?”
晚‘吟’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半晌,都隻是輕咬著‘唇’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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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方琦月打開電腦,映入眼裏的全是晚‘吟’和‘花’司焱訂婚的新聞。‘花’司焱眼裏的疼惜和憐愛的不是演戲能演得出來的。
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如今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方琦月心裏這才覺得欣慰。將來自己若是去見母親,也是可以和她‘交’代了?
“不是要收拾東西回馬來西亞嗎?怎麽又打開電腦看起娛樂新聞了?”唐曜斯從後將方琦月從沙發上撈起來,讓她轉身坐在沙發倚靠上。他就站在她雙‘腿’間,牢牢抱著她。
“東西早就收拾好了,所以就在網上隨便閑逛。”方琦月笑著解釋。
唐曜斯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落在電腦屏幕上。看到那些新聞,不由得挑‘唇’,毫不掩飾語氣裏的幸災樂禍,“連祈燁也有這天。自己的孩子認了別人當爹,真想替那些媒體采訪一下他此刻的心情。”
“你是說,晚‘吟’腹中的孩子是他的?”方琦月頗為驚訝。
“猜的。當時她被我錯認成你帶到馬來西亞時,就已經有了孩子。”
“那當時將晚‘吟’關在監獄時,她肚子裏就有孩子了?真是要命?我都做了什麽?”方琦月愧疚的撫額,又有些不悅的瞪著唐曜斯,“你為什麽不早和我說?”
“你不是想要試探他嗎?我隻好成全你了。”唐曜斯將懷裏心愛的‘女’人牢牢圈緊,“別‘亂’想了,事情都過去了。”
“她一定在怨我。”方琦月將臉靠在他肩上,像是自言自語。
“不會。”他繼續安撫她,“你是一片苦心。”vgin。
方琦月苦笑了下,沒有再接話了。又有些累了,她安心的靠在他肩上,緩緩閉上眼去。
曜斯……
好困……
“怎麽不說話了?”好一會兒,沒有再等到她的聲音,唐曜斯輕輕開口問。
可是,依舊沒有聲音回答他。
“小多?”
肩上的她,毫無動靜。
“多多?”他耐心的又喚了一聲。
可是,回應他的依舊是異樣的安靜。
心頭一緊,突然被一種巨大的不安緊緊攫住。
“多多??”唐曜斯將她的小臉捧起來,觸到那異樣的蒼白時,他心底忽然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驚慌,“多多,小多,你醒醒?別嚇我?”
他不斷的拍著她的臉頰,可是,她隻是無力的顫抖著睫‘毛’,始終不曾睜開眼來。
“?”唐曜斯大叫一聲,一手將奄奄一息的她攬入懷裏,一手掏手機撥救護電話。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他每一個摁下數字的動作都很重,指尖隱隱發抖。
小多……
千萬,千萬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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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吟’走進茶屋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連祈燁獨身坐在最裏頭的角落裏。
茶屋裏,泛著濃鬱的茶香。顯然,整個茶屋被清空了,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客人。
窗外,已經隱隱暗下來。屋裏,隻點著古‘色’古香的燭火。他就坐在角落裏,黃‘色’的燭火跳動著,光線襯在他臉上,莫名的顯得有些冰涼。
晚‘吟’緩步走過去,沒有坐下,隻是遠遠站著。
“你找我有事?”語氣,生疏、陌生。
他愣了一瞬。
而後,才緩緩轉過臉來看著她。燭火映入他眼底,將那雙深目染得越發的深邃,更是高深莫測的樣子。
“要喝什麽茶?”他問。
“什麽都不喝。”晚‘吟’並不靠近,隻是搖頭,眼裏的警惕很明晰。“我明天……訂婚,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忙,所以,如果你有什麽事的話,最好能快點說。”
連祈燁沉沉的盯著她。明明是個很大的空間,可是,卻莫名的讓晚‘吟’覺得擁擠,擠得她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他卻忽然站起身來,一步朝她‘逼’近過去。晚‘吟’下意識後退一步,手卻被他彎身牽住了。
她下意識掙紮,他卻牽著她就往茶屋的院子裏走。
“放手?”她小臉清寒,想要甩開他。
他俊臉沉鬱,將她扣得死死的,“既然什麽都不喝,就陪我走走。”
不顧她的意願,他已經將她拉進了院子裏。
沒有街燈,連燭火都沒有。整個院子顯得越發的幽靜。連祈燁撐著手杖走在石板路上,能清晰的聽到手杖敲在石板上的聲音。一下一下,像敲在晚‘吟’心上一般。
和他並肩走著,晚‘吟’輕抿著‘唇’,並不主動說話。
“為什麽要嫁給他?”終究,連祈燁率先打破了這份讓人窒息的安寧。但他並沒有側目看她一眼。
隻怕……
眼底太明顯的苦楚,會無法掩飾的流瀉。
“需要理由嗎?”晚‘吟’笑了一下,“他什麽都好,又和我求婚,我找不到拒絕他的理由。”
連祈燁握緊手杖。
早知道答案不會讓自己好受,可是……
卻還是忍不住要問得清楚。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這麽問。”晚‘吟’還在說著,聲音輕緩,雙目平靜的目視前方,“你應該問問他,為什麽會娶我。我哪裏都不好,又笨又蠢,隻會讓人騙了又騙。而且,再過幾個月,還會有兩個孩子。你應該去問,像我這樣的‘女’人,他怎麽會要?”
連祈燁站定腳步,隔著朦朧的暗‘色’,看著她。
如今的顧晚‘吟’,已經學會了話裏帶刺,一不小心便要被她刺傷。
右‘腿’的肌‘肉’,突然痛得厲害,他深吸口氣,望著她,“所以,你打算讓我的兩個兒子叫別人爸爸?”
。“我以為昨天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晚‘吟’直直的望定他的雙眼,“這個孩子生下來,從此……你和我,和孩子,再無任何關係?所以,將來孩子們叫任何人爸爸都和你沒有關係,隻要他們樂意。”
“顧晚‘吟’?你敢?”終究沒有能控製得了自己的情緒,他手杖重重的落在石板上,在這樣的夜裏,發出沉悶的聲響。
就像……
敲在他心上一樣。
鈍頓的痛……
他不想發這麽大的火。隻想說……
顧晚‘吟’,不要嫁?
如果可以,就帶著孩子,呆在他身邊就好……
可是,他能怎麽說?
說到底,他……什麽都給不了她,又能說什麽?
“連先生,你管得太多?”晚‘吟’不甘示弱的回他,心尖兒,卻在不斷的翻攪著,刺刺的痛。
他找自己來,不過隻是因為將來孩子叫司焱爹地,他不甘心,不是嗎?
“如果你隻是為了孩子的事找我來,那我們不必再談了。之前,我們就已經達成了共識。”晚‘吟’看著他,深吸口氣,才得以平靜的將話繼續說下去,“以後……請你不要再來找我。我不想再給司焱惹任何麻煩。”
一口一個‘司焱’,親密得讓連祈燁的心,撕裂了一樣疼。重喘口氣,還來不及說什麽,她已經決然的轉過身去。
望著那背影,呼吸一窒,連祈燁丟了手杖,伸手便將她從後抱住了。
那如鐵一樣的‘胸’膛靠過來,僵冷的下頷就抵在她頭頂上。沉重而壓抑的呼吸讓晚‘吟’一怔,回神下意識就要拉開他環在自己腰上的大掌。
“晚‘吟’……”他一聲隱忍的低喚,讓她的動作倏然頓住,落在了空中。
“我該拿你怎麽辦?”連祈燁將她抱得更緊,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揉’入骨血裏去。蹙起的眉心間滿滿的都是壓抑的苦楚和無奈,“你告訴我,我應該拿你怎麽辦?”
他沒有‘花’司焱那樣的赤子之心,也不似景容那樣坦坦‘蕩’‘蕩’。他心裏有一個又一個結,而且每一個都是死結。
他,再努力,再辛苦,也解不開、放不下的結……
可是……
該死的?他發現,放棄她,他根本就做不到?
那和挖了他的心,沒什麽兩樣?
“顧晚‘吟’,要怎麽做,你才不嫁給他?”毫無預警的,他將她轉過身來,沉目看著,幾乎是嘶吼。
嗓音暗啞得讓人心驚。
她心裏有根弦,在不斷的顫抖。仿佛,隨時會被他扯裂。
“我……你先放手……”這種感覺,讓她莫名的害怕。
仿佛有個漩渦,在卷著她不斷的下墜,下墜……
會不會……
落下的一瞬,又是粉身碎骨?
“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麽?”連祈燁不肯鬆手。
晚‘吟’輕咬了咬蒼白的下‘唇’,抬起頭來。隔著朦朧的霧靄,看著他的眉,他的眼,“應該是我問你,你到底想要什麽?連祈燁,是不是我把孩子都還給你,我和誰訂婚對你來說,都沒關係?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唔……”
她的話,還沒有說話,他卻突然伸手一拉,將她整個人禁錮在了懷裏。彼此離得很近、很近,他那雙泛著霧靄的深瞳,將她緊緊裹著,讓她喉嚨發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不想你嫁給任何人,和孩子無關?顧晚‘吟’,你聽懂了嗎?”他沉沉的,在他頭頂宣告。
晚‘吟’被震得有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隻能被他固定在懷裏,仰麵,怔忡的盯著他的眼。
“你說……”連祈燁箍緊她,清涼的手指,仔細的撫‘摸’著她臉上每一寸肌膚,仿佛要把她牢牢刻在心上,“我能怎麽做?你教我。我要怎麽做才能放棄過去,不再和那些事苦苦糾纏?我要怎麽做,才可以不用活得這麽辛苦,可以想什麽就做什麽?”
若是可以,他何嚐不想讓自己過得輕鬆一點?
這樣沉浸在黑暗泥潭裏的生活,猶如苟延殘喘一般辛苦,如果可以,他何嚐不想出來?
可是……
那樣的黑暗裏,卻早已經沒有亮光……
………………
ps:第2更奉上,後麵還會有更新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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