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妻子不好寵

頓了頓,蘇木繼續說道:“其實道理我都明白,隻是還是跨不過心裏的那道坎。我父親和祝芳,害了你的母親,害了你的家庭,還造成了凝歌的生活艱難,顛沛流離,甚至……還差點拆散了你和凝歌……隻要一想到這一點,我心裏就始終像是有一個惡魔一樣,揮之不去。”

“祝芳和蘇林東也是凝歌的父母,是給了她生命的人,不管他們對我的家庭造成了什麽樣的傷害,我都要感謝他們,讓凝歌出現在了我的身邊。”安夜曜淡然的說。

蘇木猛地看向安夜曜。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即使這樣,依舊帶著一副天生而來的氣度和光華,神色平靜,眸光深邃,是安夜曜平平常常的模樣。蘇木了解安夜曜,他說自己不在意,便就是不在意。他不會刻意的去偽裝自己的情緒,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關頭。

他是真的這麽想的嗎?

蘇木忽然有些怔忡。

這樣淡然的口氣,這樣平靜的神色,完全找不出絲毫作假的成分,剛剛那句毫無波瀾起伏的“祝芳和蘇林東也是凝歌的父母,是給了她生命的人,不管他們對我的家庭造成了什麽樣的傷害,我都要感謝他們,讓凝歌出現在了我的身邊。”卻讓蘇木的心裏狠狠的顫抖了幾下。

真好,安夜曜已經愛凝歌愛到可以忘記很多無關緊要的事情了,為什麽自己,還要一直糾結著那些事情不放呢?

“安夜曜,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蘇木輕輕歎了口氣,“不羨慕你的相貌,不羨慕你的財富,不羨慕你的家世,不羨慕你的背景……卻偏偏羨慕你的氣度和胸襟。一個能屈能伸的男人,才是一個做大事的男人;一個用情專一的男人,才是一個會對自己家庭負責的男人;一個分得清孰是孰非的男人,才是一個可以給自己身邊人安全感的男人……恭喜你,這些條件,你都滿足了。”

“你呢?”安夜曜舉起酒杯,和蘇木隔空對碰了一下,然後仰頭喝了下去。

“我?”蘇木自嘲的一笑。,“我如今隻能算是勉強能屈能伸,還差得遠呢!”

安夜曜笑笑:“何必這麽貶低你自己,有的時候,凝歌還會和我說起你,每一次說起你的時候,都會提到,你是有多麽的能幹。”

安夜曜頓了頓,接著說道:“她最常提起的,就是你在哥本哈根對她的照顧。”

蘇木一愣,然後慢慢的說道:“在哥本哈根的那段日子裏,確實是我一段很快樂的記憶。我找到了她,一直在她身邊守著她,哪怕是,以哥哥的名義。”

安夜曜沉默不語。

“即使我知道,她從來都沒有放下過你。”蘇木接著說道,“哪怕是在哥本哈根最艱難的那段日子裏,她想的,依舊是你,想著你什麽時候會原諒她,會不再生她的氣……”

“那個傻瓜……”安夜曜低低的說道,“她就沒有想過,我從來都不是生她的氣,而是生我自己的氣嗎?”

蘇木看著安夜曜眉宇間浮上的那一抹溫柔,眼中飄過一絲冷意,苦澀的說道:“我很開心都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凝歌居然還記得這些事情,還講給你聽,對於我來說,這就已經足夠了。”

安夜曜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突然來找你是為了什麽吧?”

蘇木淡淡的說:“知道。”

你想讓我回去陪陪凝歌……可是……

“你的心結,你就沒有想到過要主動去打開嗎?”安夜曜說道,“一味的逃避從來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而且,我認識的那個蘇木,絕對不是這樣的一個懦夫!”

蘇木麵無表情的看著安夜曜,似乎是沒聽見他的話。

安夜曜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地說:“蘇木,我問你,如果你的心結有一天不打開,你就要一直逃避,甚至一輩子都不見凝歌嗎?”

“蘇木,我問你,如果你的心結有一天不打開,你就要一直逃避,甚至一輩子都不見凝歌嗎?”

“蘇木,我問你,如果你的心結有一天不打開,你就要一直逃避,甚至一輩子都不見凝歌嗎?”

……

安夜曜簡短的話,聽在蘇木的耳朵裏,卻是如同振聾發聵一般,他也情不自禁的問自己:“蘇木,我問你,如果你的心結有一天不打開,你就要一直逃避,甚至一輩子都不見凝歌嗎?”

一輩子不見嗎?

不,怎麽可能?!

就算他和寧凝歌此生再無可能,她終究是他的妹妹啊,自己當初發了誓要保護的妹妹啊!

那自己這樣一味的躲著她,又算什麽呢?

“不會的……我不會不見她的,我不會的……”蘇木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仿佛是剛剛喝的酒現在開始上臉了,蘇木臉色微紅,襯得眼睛裏都有了血絲。

安夜曜淡淡的看著蘇木,想了想,說道:“可是你的所作所為,不是都應正了我的話嗎?如果你不會,為什麽三年來你不主動去聯係凝歌,為什麽你不回國來看看她,為什麽你要玩兒消失,為什麽你絲毫不關心她到底過得開不開心快不快樂?!”

“誰說我沒有絲毫的關心?”蘇木臉色一痛,聲音也低沉了許多,“安夜曜,如今我和你立場,心境都不同了,所以你可以這樣平靜的指責我,可是我卻想反問你一句,如果此時此刻,你是我,你會怎麽想?”

安夜曜一愣。

是啊,他一直在責怪蘇木采取這樣消極的方式對待寧凝歌,可是卻沒有想過,如果他是蘇木呢?當得知了自己深深愛著的女子是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妹妹,還要親手把她送到別的男人的身邊,微笑著看著她祝她幸福……這樣的殘忍,所帶來的疼痛,足以痛入骨髓。他又憑什麽要求蘇木可以這麽輕易的遺忘與麵對?

常言道,時間能撫平一切傷口。可是那也要看是什麽傷口。無關緊要的事,無關緊要的傷,過不了十天半個月就能痊愈,可是有的傷口,要耗費數月,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都無法撼動分毫。

情能見血封喉,這就是它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