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生最重要的是什麽?你最後悔的是什麽?你最在意的是什麽?你最不忍失去的是什麽?

年少輕狂之時,牽掛的隻是父母,情竇初開之時牽掛的便是心愛之人,過了這段天真無邪的歲月,牽掛的也就越來越多,越是牽掛的多,忌憚的也就越來越多,徐誌良當年左擁右抱,在正室和情婦之間遊走,好不風光,現在卻一臉愧疚的跪在了自己孩子的麵前,他已經進入暮年,夜深人靜之時,他便會產生莫名的空虛感,他的孩子在互相爭鬥,第一次lose巷子口發現刺殺事件,徐墨琳躺在血泊之中的時候,徐誌良就意識到了,他的孩子竟然已經爭鬥到了如此的狀況。

此後他所做的,便是希望孩子能夠和睦相處,就算不能顧念血緣親情,至少不要危及對方生命。

“墨琳,爸爸這一生虧欠很多人,我虧欠我的兩個女人,虧欠我的孩子,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爸爸求求你,放過你的姐姐吧,你現在羽翼早已豐滿,她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你爺爺對你的表現已經很滿意了,你姐姐和高喬的事情也已經上了報紙,以後,就不要再繼續了,好嗎?”

跪在地上的是父親,他是為了他的女兒才跪下的,林虞宣有一種眩暈感,跪在地上的徐誌良一點也不卑微,他的身影漸漸偉岸起來,高大起來。

原來他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搞的鬼,當初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卻害怕再繼續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爸,你先起來。”

徐誌良起身,兩人坐在真皮沙發上,林虞宣定定的看著茶青色的茶幾,“前段時間有一夥人來lose搗亂,如果不是林紀左替我擋了一刀,你就得墓地看我了。”

徐誌良握緊拳頭,歎了口氣,“墨淩現在已經有點精神失常了,以後我會派人看緊她。”

林虞宣轉過頭,麵無表情的看著徐誌良,“爸爸,在徐家,你是唯一讓我感受到親情的人,也是唯一我牽掛的人,我尊重你,可是,每一個主動跑過來傷害我的人,我都不可能輕易的放過,我沒有錯,我隻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裏,是他們主動過來挑釁我的,我麵臨的考驗太大了,不是放棄與忍受,而是生與死,如果有人讓我死,哪怕有一絲的希望我都選擇活著,如果非要你死我活,哪怕有一絲活的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希望就像是懸崖上的蜘蛛絲,哪怕這麽一點,林虞宣也不想放過,她不是想讓對方死,隻是對方不想她活。

“墨琳,你要知道,有時候,人一旦眼睛紅了,失去了理智,以後的路就會越來越荊棘,再也找不到快樂的方向,越簡單的人生才會越快樂。”徐誌良知道,這一次,他的勸說再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我早就找不到簡單的快樂了。”

徐誌良又是一聲歎息,兩個人也就不再說話,偌大個別墅,沒有一絲的人氣,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空虛而又冷漠的活著。

徐誌良送林虞宣回了住所,車子停在小區門口,林虞宣打開車門,下車剛走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徐誌良,“爸爸,再見。”

“兒子,再見。”徐誌良一臉慈愛的目送林虞宣,現在的孩子們,正如他年輕的時候,這不是什麽因果循環,原來都是徐家人的狼性而已。

等林虞宣的背影消失以後,徐誌良的車子緩緩的離開,繁華而又喧鬧的大都市,那些麵帶笑容的人,真正的表情到底是什麽?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少爺,你回來啦?”美鳳猶如小媳婦一般,看見林虞宣進門,立刻迎了出來。

“嗯,我去睡覺,別打擾我。”林虞宣說完,直接走進臥室,在這個屋子裏,才有人氣,而這人氣都是因為呆呆傻傻的美鳳,如果沒有美鳳,屋子也會像那別墅一樣的冰冷。

林虞宣回到床上,想著徐誌良今天所說的一切,他說他虧欠他的兩個女人,他自責,他卻想不到,他的情婦是被正室所殺,他說不希望孩子互相爭鬥,卻想不到,徐墨琳早就被那群人殺死了,活著的隻是用徐墨琳身份而活著的林虞宣。

如果沒有林紀左,她恐怕也死了。

lose客源穩定,林紀左的魅力也大,每天都會有客人不死心的來找林紀左,有的一臉失望的離開,有的則是選擇了其他的男公關,再此同時,絢落皇城的客源竟然暴增,牡丹的營業額也開始增長。

第二天,林虞宣坐在lose的辦公室中,看著牡丹和絢落皇城的報表,心裏一陣欣慰,自從接手整個區的夜店以後,林虞宣已經沒有每天去牡丹和絢落皇城的時間了,不過,兩家店她都很放心。

“老板,最近夜色的客人也開始到咱們店裏消費了。”上道麵無表情的說道,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服從。

“怎麽回事?夜色做了什麽讓客人失望的事情?”林虞宣百思不得其解,夜色雖然是連鎖男公關店,每一家卻都被花崇煥經營的有聲有色,現在客人突然來到這裏了,隻能說明他們沒有留住客人的心,不過……為什麽隱約中會有種不安感呢?

“歡迎光臨,主人。”門口的接待剛一抬頭,卻看見一臉笑意的林紀左。

“店長!”

“好久不見。”

“天呐,紀左來了!”

“紀左終於回來了……”

“是紀左!”

“這就是lose的頭牌,紀左。”

眾人開始沸騰,聶文呈抬起頭看了一眼,臉色一沉,又跟客人聊了起來。

當晚,lose的營業額再創新高,林虞宣站在二樓的樓梯之上,看了一眼林紀左,兩人視線正好相遇,林紀左看見林虞宣的眼神中充滿了指責,竟然感覺很幸福。

“夫人,我離開一會兒。”

“好,我等你。”

來到林虞宣麵前,林紀左說道:“老板,你放心,我沒喝酒,我的客人都知道我生病了,並沒有讓我喝酒。”

聽見林紀左這樣說,林虞宣的臉色緩和不少,“你最好自己注意點!”

一臉幾天,lose的客人都有增無減,林紀左的魅力果然大,林虞宣心裏想到。

不過,很快,她的笑意便消失了,因為歐陽白的電話。

“什麽事情?”

歐陽白一臉焦急,再也顧不上林虞宣聲音的冰冷,小聲說道:“老板,最近在我們店裏流行著一種糖果,起初說是店裏給客人發的小禮物,後來我卻發現這些客人竟然都回頭找這些東西,我覺得有蹊蹺。”

“我知道了,有什麽消息再通知我。”

“是,老板。”

掛斷電話,林虞宣的冷靜再也維持不住,糖果?絢落皇城的客人都是S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糖果能讓他們如此的念念不忘?那是多麽好吃的糖果?能讓他們連作為上層人物的自尊都不要了?

正在林虞宣思索之際,一個客人急急的來到林虞宣麵前,抓住林虞宣的胳膊說道:“有沒有那糖果了?我知道是你們lose發的,為什麽今天不給發了?”

“什麽糖果?”

“快給我,我想吃,你要多少錢,開個價,我要一袋!”說著,這位客人已經掏出了金卡。

林虞宣卻感到一絲的不尋常,這客人平時也是很注重形象的,就算再饞也不至於這樣吧?而且,看這神態,怎麽有點不對勁啊?

與此同時,聶文呈懷裏的客人也開始躁動不安起來,“文呈,你們店裏這個糖果有沒有了?叫你老板送我點好不好?我一天不吃都會覺得不舒服。”

“這……我們店裏沒送過什麽糖果啊!”到現在,lose也隻推出過免費的雞尾酒,果盤,怎麽會有糖果?

“你別騙我了!現在流傳到外麵的糖果都說是從lose傳出來的,特別定做給客人的!”

“……”聶文呈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拍了拍客人的手背,輕聲說道:“我現在給你問問去。”

“好,我等你。”

林虞宣剛剛擺脫那位客人,就看見聶文呈越走越近,兩個人對視,卻不說話。

正當聶文呈想要開口之時,小淚卻衝到林虞宣麵前,一把推開聶文呈,急切的問道:“老板,我們發過什麽糖果嗎?現在我的客人說要什麽糖果,正發脾氣呢!”

糖果,糖果,這一切都圍繞著什麽莫名其妙的糖果,lose從來沒有給客人用糖果做過小禮物,到底是怎麽回事?林虞宣沒有說話,卻隱隱感覺到不安,恐怕事情沒這麽簡單。

林紀左這一邊也是如此的情況,不過客人矜持很多。

“紀左,你知道你們店裏最近派發糖果的事情嗎?”

林紀左微笑著為客人倒酒,“我沒聽說過啊,真的是我們lose派發的嗎?”

客人抿嘴一笑,端起酒杯,“現在市裏的很多闊太太和大小姐都在找這糖果,而且都說是lose派發的,怎麽可能有假?如果真的是你們店裏派發的,記得留給我一點,我想看看到底是什麽糖果,有這麽大的魔力。”

林紀左微笑著點頭,心裏卻在想著,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