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爺眼睛閉上,又緩緩的睜開,開口說道,“我把徐家產業的百分之三十給你,以後不要再找你堂哥的麻煩,你堂哥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我會在遺囑中寫明這一切。”

徐老太爺說的話句句條理分明,讓林虞宣沒有拒絕的餘地,林虞宣看著徐老太爺,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接下他的話,而是直接問道,“作為爺爺,你的孫子孫女全進了監獄,你不會覺得心痛嗎?看著你的子孫受苦,你不著急難過嗎?”既然徐墨睿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那徐墨楠和徐墨詩的現狀他應該也清楚的,為什麽會無動於衷呢?

徐老太爺眼中凶光一閃,緩緩開口,“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是知道,那又怎麽樣?在徐家廢物是生存不下去的!我也不會花錢養一個廢物!兄弟爭權是很平常的事情,誰爭奪到了,誰就是最後的贏家,輸的人是什麽下場會有人在意嗎?徐家就是狼窩,隻能有一個狼王!輸了的,就隻能淪為對方的食物!”

原來這就是徐老太爺的想法,原來這就是徐墨琳的爺爺!他竟然把自己的家比作狼窩,把自己的孫子比喻成狼,眼睜睜的看著大家鬥成一團,鬥的你死我活,他就在一旁看戲,直到其中一個慘敗了就再也入不了他的眼!贏的人便成了徐家的接班人!

“難道你的眼中沒有親情嗎?那是你的孫子,身體裏流著你的血液!怪不得你敢對我下狠手!起初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是不受歡迎的,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在你的眼中,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親人,你隻認得你的產業!”林虞宣大聲吼道,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在徐家,所有人都是悲劇,所有人的人生都是悲劇!

“哼,你不也是個狼崽子嗎?曆史上兄弟相爭,手足相殘的事情還少嗎?就算我不讓你們爭鬥,你們會停止那些明爭暗鬥嗎?不會,因為你們身體裏都流著我的血,你們都是我的子孫!你們跟我一樣的狠!”徐老太爺並沒有為林虞宣的話所動容,他隻是在心裏暗自惋惜,如果這個孩子不是女孩,或者徐家的一切就都是她的了!說到能力,說到經營夜店最新穎的思維,還是她最擅長啊!不過也罷,百分之三十的產業分給她,那徐家的夜店還是會在她手中發揚光大,徐墨睿,徐墨琳,都是徐家的子孫!發展的都是徐家!

“我就算是狼崽子,也是被你們逼出來的,如果沒有人算計我,我是不會去算計別人的!你的想法看似無懈可擊,實際上呢?明明可以和和睦睦的一家人最後變成這幅樣子,你就沒有責任嗎?現在你手裏握著產業你可以呼風喚雨,等你不能動彈的那一天我看你怎麽辦?指望誰來照顧你?錢嗎?腳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以後你就明白了!”林虞宣懶得再與徐老太爺多廢話,現在的他看起來實在有些可悲,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孫子孫女進了監獄,而徐墨睿又是個心機沉重的人,以後他還能夠指望誰?指望那個一直定居在國外的二叔還是那個一直守在門外的徐誌良,在徐誌良心裏難道就沒有恨嗎?

“你!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有錢,誰都不能看輕我!”

“你還真是可悲,關於徐家供應商的事情,我會替你解決,你說的事情我也覺得還可以試試看,明天我會派人拿合同過來。”林虞宣懶得再與徐老太爺多說,轉身走出了徐老太爺的房間,就算是有錢又能怎麽樣?能買來真心嗎?現在他的身邊,那幾個得力的下屬早都不見了蹤影,那些錢到他百年之後,難道還要帶進黃土裏去嗎?

坐在客廳裏的徐誌良看見林虞宣要離開,連忙站起身來,說道,“墨琳,爸爸知道對不起你,可是,你真的不能把你大媽和墨詩救出來嗎?她們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算爸爸求你了,好嗎?”

到了這個時候,徐誌良還惦記著白玉鳳和徐墨詩,該說徐誌良有良心呢,還是該恨徐誌良對徐墨琳她們母女太殘忍了呢?

“她們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更何況她們在監獄裏也待不上幾年,你太過緊張了吧!徐先生。”林虞宣冷冷的回答,徐先生三個字更是聽的徐誌良一張臉都變了顏色。

“墨琳……難道你還沒有原諒她們嗎?”

“你錯了,就是原諒了她們,我才會放任她們不管,如果我沒原諒她們,她們會過的這麽舒坦嗎?還有你。”林虞宣看著徐誌良,一臉的冷漠。

正在此時,上道突然來到林虞宣的耳邊說道,“老板,鄰市那個當年的保姆已經死了,剛剛有人打電話通知我,說那個女人留了東西給你。”

東西?到底是留了什麽東西,到了臨死前才交給她?“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鄰市。”說到保姆,林虞宣便想起了那個慘死在大火中的女人,看向徐誌良的時候,眼中又多了幾分輕蔑。

走出徐老太爺的別墅後,林虞宣立刻給聶文呈打了電話。

“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我知道你那邊忙,脫不開身,徐家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願意給我百分之三十的產業,並用遺囑來控製徐墨睿,讓徐墨睿不再找我的麻煩。”雖然林虞宣知道,徐老太爺的遺囑根本起不了作用,不過她也不在意,因為徐墨睿不是她的對手,她不是一個人!

“恩,這樣也好,等他把產業轉給你以後,我就叫供應商繼續給他們提供煙酒,這邊我要籌備婚禮,集團的事情也很多,我就不陪你去了,我相信上道會保護好你的,記住,一切都過去了!”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一切都過去了!”她以後要有全新的生活!

通過電話,上道的車子開始加速,朝著鄰市開去,那個保姆,沈青花到底給她留了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