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隱藏在黑暗之中

“討厭。”方琪猛地推開司洛,翻身下床。她的腳才挨著地,司洛的手臂就已經環住她的腰,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把方琪帶到床上,困在胸前。司洛磨著牙說道,“膽兒肥了,你還敢跑?”

方琪縮了縮脖子,理直氣壯的說,“我為什麽不能跑?”看到情況不對,還不跑的是傻子。她又不傻,所以肯定得跑了。

司洛倒是被方琪這理直氣壯的樣子弄的一愣,他笑了起來,“說的也是。”他的一條腿用力的分開方琪的雙腿擠了進去,一條手臂攬著她的腰,令一條撐在方琪的耳側,上身懸宕著,“跑吧。”

“……”方琪無語的看著司洛,這男人怎麽這麽幼稚。

“既然你舍不得跑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說著,他直接低下頭在方琪的脖頸處用力的一咬,方琪疼的直抽冷氣,剛想躲的時候就感覺原來的疼痛已經轉變成一種溫熱的感覺。司洛霸道的說,“這是我的記號,這一輩子你都得帶著。”

一輩子嗎?方琪聽著這個讓人感覺溫暖的詞,眼裏出現恍惚的神色,一輩子真的是太久了,久到即使她拚命的催眠自己也不敢讓自己有絲毫的奢望,因為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那是永遠都不可能的事情。

一輩子真的太久了。

方琪的走神自然瞞不過司洛的眼睛,他不滿的用力咬她,直到她回過神來,才滿意的改為用舌頭慢慢的舔舐。

方琪伸手在司洛的肩膀上錘了一下,瞪了司洛一眼,“怎麽跟小狗一樣,老咬人。”

“為了證明你是冤枉我的,我一定要努力才行。”司洛把手抽出來,一隻手十分靈巧的快速脫下方琪身上的白色七分褲。

“你……”方琪絲毫不漏接受了男人眼底的欲望,白皙的臉上飛上誘人的雲彩。

司洛抬起方琪的腿,腰一沉就擠了方琪的體內,由於沒有前-戲,原本的就幹澀的體內的異常的緊致。

“嘶……”方琪難受的細細抽著氣,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

“琪琪,我忍不住了。”司洛的額頭上滲出點點的汗珠,黝黑的眼眸因為隱忍的欲望而分外的黑亮,“琪琪……”他的腰部微微用力,向前撞了一下。

方琪也覺得難受,伸出手臂環住男人的脖頸。

感受這默許的動作,司洛要是說還忍的住估計都會拿巴掌抽自己,於是他開始放任自己快速的衝刺。

很快低低的呻吟的聲就在室內響起,沉浸在愉悅中的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臥室的門悄然敞開了一條的縫隙。

同樣的夜晚,博愛醫院的VIP病房裏,守夜的護士在巡視病房確認病人沒有異常之後才關上門離開。

半個小時後,一道纖細的身影邁著輕巧的腳步,溜了進來,她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出神的望著被窗簾遮擋著的窗戶,半晌之後她緩緩的開口,“既然醒了就不要裝睡了。”她把視線落在床上依舊緊閉著眼睛的人,忍不住嗤笑一聲,“這樣裝有意思的嗎?”她的聲音裏是滿滿的諷刺,在著一片黑暗的室內的刺耳異常。

過了好半晌,床上的人才緩緩的睜開眼睛,蒼老的聲音慢慢響起,“你是誰?”若是方琪在這裏一定會大吃一驚,她眼中大多數都迷糊著的院長奶奶,此刻竟然無比的清醒,哪裏還有半分癡呆的症狀。

“喲,不裝了?”女人的聲音很刺耳,帶著某種的不懷好意。

“你是誰?”院長說的很慢,不過聲音卻很清晰,她眼神犀利的盯著這個在黑暗中隱隱約約的人影。

“送你死的人。”女人的聲音很刻薄,甚至稱的上惡毒。

“是嗎?”院長淡淡的說,不見絲毫的害怕。

“不是。”女人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咯咯的笑了起來,“你說要是方琪知道你癡呆都是裝出來的會有什麽反應?想必很令人期待吧。”

院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動容,依舊時分的冷靜,“有什麽目的你就直說吧,沒有必要跟我這老太婆兜圈子。”

“是沒有必要。”女人從自己的身上摸出煙盒,抽了一支煙叼在嘴裏,鉑金的打火機啪的一聲把煙點燃,用力的吸了一口吐出幾個煙圈,煙草的味道就彌漫在空氣裏。

院長被嗆的有些難受,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抱歉,我忘了老不死的不適合享受不了這種令人愉悅的味道了。”女人嘴裏說著抱歉,然而神情裏絲毫的歉意。

“你這麽晚來看我,總不會是諷刺我兩句吧。”院長始終沒有動怒,神情如常。

“當然不是。”女人用力的抽著煙,“我說了我是來送你死的。”

“哦?”院長挑起眉頭,“願聞其詳。”

“嘖、嘖。”女人湊近院長,把吐出的煙噴在她的臉上,“看看著銳利的眼神,要是方琪看到了肯定很愉快。”

“你可以告訴她。”院長皺起眉頭忍受著嗆人的煙味,“隻不過,就是不知道琪琪信你,還是信我了。”

“不用問,肯定是信你這老不死的。”女人說的滿不在乎,“不過……”她揚起笑容,“誰都裝不了一輩子不是嗎?”

院長不說話,隻是沉默的望著隱藏在黑暗中近在眼前的麵龐。

把煙抽完,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尖用力的一碾,“我今天來呢,就是想跟你說說今天轟動M市的新聞。”

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在院長的心頭,不過她終究是見過經曆過風霜的人,“你說。”

“現在M市最具影響力的自然是一個女人。”女人微微的停頓了一下,“一個做情婦的女人。要說這個女人可是我輩中的楷模……啊!這樣說起來太沒意思了,不如你自己看怎麽樣?”女人也不管院長什麽反應,直接把一堆紙扔過來,然後起身打開屋裏的燈。

房間驟然大亮,習慣黑暗的眼睛被燈光一刺有瞬間被刺痛的感覺,待眼睛習慣黑暗後,院長才移開遮著眼睛的手,她抬眼一看,原來坐在床邊的女人已經去了陽台上,她坐起來,半靠在床頭,拿起散在床上的紙,這些紙上都印滿了字,雖然密密麻麻的不過都放大了,顯然是怕她眼睛不好看不清楚。

院長拿起來,慢慢的看,越看臉上的表情越凝重,當看到最後的一張照片時,縱使老練如她,臉上的表情也凝重異常,“你究竟是誰?給我看這些的目的是什麽?”

“我是誰不重要。”女人回過頭來,出現在院長麵前的是一張十分豔麗的臉龐。這個女人很美,這一點就連同樣身為女人也美麗過的院長都不得不承認,不過她也十分的瘦,“至於我的目的,我早就說過了,就是讓你去死。”

“如果我不去呢?”

女人十分幹脆的說道,“那方琪就去。”

“我不認為你有能力讓琪琪去死。”

“你可以試試看。”女人笑的滿不在乎,“你想想啊,要是那些瘋狂的記者,知道他們苦苦追尋的女人叫方琪,這恐怕就好玩了。”女人的臉上浮現惡意的笑容,“想必那樣她比死都難受。”

院長默然,是的,她了解方琪,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琪琪的確會比死更難受,“你憑什麽會認為,我會為了別人的命犧牲自己的。”

“因為你快死了。”女人笑的惡毒,“還有就是你是個好人。”她的聲音裏有著諷刺,“還有,你對不起方琪。”

“哦?”院長慢慢的反問,“我如何對不起她,眾所周知,她是我一手養大的孩子。”

女人斜睨著院長,“你敢說方琪為了孤兒院去求司洛,做了他情婦的事情,你不知道?你敢說這不是你默認的?你敢說,即使方琪自己不主動去,你不會逼她去?”

女人的每一句反問都像紮在院長心上的針一樣,生疼,生疼的,她冷靜的蒼老臉龐上終於浮現出明顯的痛苦神色。

是的,正如女人說的一樣,她不能否認,這一切她都看在眼裏,是她看著那個孩子一點點的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哪怕,當初方琪不去,她也會逼著她去,因為在她心中那麽多的孩子,比方琪重要。

女人的聲音還在繼續,“你和那些沒有人要的孩子,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生活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沒有自尊,沒有自由,甚至被逼的跳樓自殺的方琪。枉你整日裏以善良慈悲自稱,說穿了你也不過是偽善!”

那一句偽善,終於讓院長的臉龐更加的蒼白了,眼中流露出痛苦的光芒。

“再說狠一點,你現在多活一分鍾,方琪就得在地獄裏遭一分鍾的罪,甚至還因為你自己活著,她將會被徹底的踩進地獄裏永不超生!”

院長隻覺得喉嚨裏湧上一股鐵鏽的味道,她強忍住,微微的閉了閉眼,慢慢的說道,“你要我怎麽信你,我死了,你會放過方琪。”

“你隻能信我。”女人知道自己今晚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走到床邊把一個裝著白色藥片的小小玻璃放下,並把床上的紙頁全部收起來,“該死的時候我會告訴你,記住不要自作聰明。”說完她就關燈離開。

院長把女人留下的玻璃瓶攥緊掌心裏,堅硬的玻璃咯的她的掌心有些疼,她睜著眼睛瞪著房頂,一滴眼淚順著臉龐滑落,唇角卻有絲將要解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