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5 他的朋友

她的臉更是紅到不行,隻能定了定心神接著道,“先去看電視吧,一會兒告訴媽媽,都看了什麽。”

城如是個乖孩子,他知道把衣服弄濕了不好,所以他微笑著說,“好的,媽媽,那你快點洗喔,我給媽媽倒杯水,媽媽,你好像很熱的樣子。”

城如也不在意門為什麽要關上了,扭頭就啪嗒啪嗒跑了。

兒子一走,藍星夜總算是鬆了口氣。

“邵明陽……”藍星夜又是低喝,但是來不及多說半句,就被他劇烈的動作**著沒了聲。

得不到緩解,邵明陽額頭的汗水落下,滴在了她的頸子處。

藍星夜怕癢,她偏頭蹭了一下,更是挨近了他。

邵明陽一下像是得到了撫慰,他扣住她的臉龐,又是親吻她的唇瓣,嘴巴在親吻,糾纏著各自的唾液,汲取她的所有甜蜜,全部都吞咽下去,他一邊親著,一邊往下移去。藍星夜被他在陽台裏襲擊,整個人都仿佛要架空了,他的手還劇烈的動作著,讓她整個人也滾燙起來,好像燒著了。

伴隨著她的吻她的手,在糾纏之間,突然,她的手中碰觸到了粘稠的**,在那巨大一瞬間噴薄而出**後,他重重地依靠著她,靠著她的肩頭,側頭吻著她的脖子。

藍星夜一手的粘膩,立刻打開了水去清洗。

而在客廳沙發裏正一臉專注看著電視的城如,不過多久忽然聽見了藍星夜的一聲怒斥。

伴隨著的是陽台門被打開的聲音。

藍星夜吼道,“邵明陽,你給我滾出去!”

城如一聽到這動靜,也知道媽媽是生氣了。再又是一瞧,邵明陽的衣服和褲子都濕了大片,就這樣走了出來。他當下明白了,笑著說道,“衣服弄濕了,惹媽媽生氣了是吧?去吧,牆角在那裏,快蹲到那裏去畫圈圈吧。”

兒子指使著他,讓他去畫圈圈,而他又怎麽可能會就範?

邵明陽朝城如笑了笑,走近說道,“我是幫你媽媽洗衣服,才會把衣服給弄濕的。”

“那媽媽怎麽會凶你呢?”城如仰起頭來。

邵明陽道,“她可沒有凶我。”

城如張望了一眼陽台的方向,眯起眼睛道,“媽媽剛才都讓你滾出去了。”

邵明陽笑道,“因為我太努力地幫她洗衣服,所以她才讓我滾出去。城城,難道你不知道,滾這個字,其實不是貶義詞嗎?”

“貶義詞是什麽?”

“就是不好的意思。”

“那就是說滾這個字是好的?”城如很是認真地反問。

邵明陽挑了下眉,“當然,不過隻有媽媽對你說這個字的時候,才是好的。別人說,都不是。”

小家夥有些不明白了,但還是似懂非懂地點了個頭。隻是眼尖地瞧見了從陽台裏出來的藍星夜,他立刻喊道,“媽媽,我滾過來了!”

藍星夜瞠目僵在原地,邵明陽也怔了一下。

這個小子,誰告訴他,“滾”這個字是這麽用的?

隻是一回頭,一收到藍星夜的眼神,他趕緊往樓上去,遠離是非要緊。

至於那個牆角,他十分不屑地瞥了一眼。

那個地方還是屬於小孩子比較好。

這天晚上,城如卻是沒有再嚷嚷著要和藍星夜一起睡了。這樣的反常,倒是讓藍星夜詫異了。臨睡前去瞧了瞧兒子,小家夥自己爬尚了床,被子蓋的很好,隻是大眼睛還睜著,瞧著她的時候在微笑。

藍星夜走過去,好奇問道,“城城,今天怎麽這麽乖?”

城如卻是有點擔心,輕聲問道,“媽媽,剛剛爸爸說你肚子疼,你不舒服。媽媽,很疼嗎?”

原來是這樣。

藍星夜回道,“現在好多了,城城真乖。”

“媽媽,我不會吵你的,你要好好休息。”城如懂事說道。

藍星夜摸了下兒子的小臉,又是問道,“媽媽,剛才我看電視,電視裏說埃及有金字塔。”

“城城喜歡?”

“恩,好神奇喔,為什麽他們可以造出金字塔呢?電視裏說,是外星人造出來的!”說著說著,又提到了外太空裏的生物,城如眼睛裏都是光芒。

藍星夜道,“金字塔呢,據說是埃及的法老建的,用的是杠杆原理,不過很多人都說這不可能。恩,有可能真的是外星人哦。”

“哇,好厲害!”城如興奮了,“媽媽,我好想去看看喔!”

“好啊,等以後媽媽和你一起去,媽媽也很想去看看。”藍星夜瞧見兒子這麽向往,她亦是應道。

“等放假的時候,我帶你們去。”突然,插進來一道男聲。

藍星夜回頭一瞧,城如也是一張望,隻見是邵明陽,他站在門口,溫聲說道。

城如更是激動了,“真的?”

“當然。”邵明陽肯定應允。

“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去埃及看金字塔。”城如高興到不行。

邵明陽則是道,“那你現在要快點睡覺,埃及那裏都是風,要是沒長高沒長大,會被風吹走的。”

小家夥趕緊閉上了眼睛,“我現在就睡覺,馬上就可以長高了。”

藍星夜笑了,這個小傻瓜就是這麽好騙,她親了下他的額頭,而後兩人一起退了出去。

這一夜,總算是兩人單獨在房間裏了。

邵明陽早就洗過澡了,等到藍星夜從浴室裏一出來,就看見他躺在床上,一側開著燈,是昏黃的燈光。

他抽了支煙,在看著財經報紙,燈光下,那張俊顏很魅。

藍星夜一下止步不前,似乎這是他們注冊登記結婚後,第一個晚上,單獨在一起。

卻又是忽然,他抬眸望向了她,隻是視線定格,他的眸光溫柔了許多,“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愛穿這樣的睡衣,還是那一件。”

藍星夜的睡衣上,分明是一隻隻兔子的圖案。

這和當年,沒有改變。

藍星夜道,“睡衣洗了沒有幹,隻有這一件了。這件是新的,不是以前的。”

“還不快點過來,不怕著涼?”邵明陽急忙喊了一聲,隻怕她會受寒,他更是直接拉起一旁的被子,將地方空出來了。

藍星夜遲疑著邁開腳步,還是走了過去。

躺到他的身側,將被子又蓋好了。她卻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又有些說不出來的局促不安,隻能側過身去,回了一聲,“晚安。”

“恩,那我也關燈了。”說話之間,他已經將床頭燈擰滅。

一刹那,眼前黑暗一片,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藍星夜也閉上了眼睛,她的肚子確實有些不舒服。忽而,他的手卻從背後繞過來,一下環抱住他。

藍星夜的身體僵了一下,她剛要開口,“你……”

“我知道你肚子不舒服,我不會碰你。”他低聲允諾著,又是說道,“我隻想抱著你睡。”

藍星夜卻還是不能放鬆,他卻又道了一聲,“我保證!”

她不說話了,隻是也被他環抱的身體,沒有再掙紮。

過了許久,他也沒有再有任何的動作,藍星夜也放鬆下來,她累了一天,也確實困了。

可就在這昏沉之中,他幽幽呼喊,“星星,晚安。”

她已經意識渙散,伴隨這一聲,像是最後安定人心的安撫,讓她睡了過去。

竟是一夜香甜無比,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幾點了。

藍星夜睜開眼睛,這一次卻是她先醒過來。他的手還環抱著她,將她護在懷裏。她扭頭一瞧,是他睡著的臉龐。很近很近,近到隻有咫尺。邵明陽睡著的時候,以前從來都是冷漠的,冷冰冰的沒有生氣。

可是此刻,不知是否是錯覺,竟也有一絲孩子氣,他的嘴角是微微揚起的。

這讓藍星夜有一絲失神,她盡量不想吵醒他,隻是想要拉開他的手下床。可是就這麽一動,卻還是讓他驚醒了。

邵明陽眉宇一挑,睜開了眼睛。

在清晨的晨霧裏,光線還是混沌的,一切都帶著不可思議的朦朧感覺。

藍星夜道,“今天李姐休息,我去做早餐,一會兒要帶城城出去的。”

“恩。”剛醒的他,聲音很低沉。

“你再睡一會兒吧。”藍星夜又是輕聲一句,她拉開了他的手。

可是他卻耍賴起來了,“不行,除非你親我一下……”

這樣的無賴樣子,多年前似乎也感受過,藍星夜早就知道,如果不親,那麽他一定不會罷休。所以,沒有猶豫了,她果斷的低下頭來。一刹那,邵明陽也眯開了眼睛,瞧見她俯身而下,是一抹溫暖的暖意。

她的唇落在他的額頭,很淡很淡,她輕聲說,“早上好。”

隻是這一聲,讓邵明陽有一瞬莫名的欣喜。他卻是猛地伸出手來,隻將她抱了個滿懷。

藍星夜一下跌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聲音在她的頭頂盤旋。

“以後,每天早上,我都要聽見你對我說這三個字。”他幽幽說著,卻是震入她的心中。

藍星夜自以為保護完好的屏障,卻忽然之間有了一條裂縫。

藍星夜的手輕輕攥緊被子,她輕聲說,“我要去做早餐了。”

邵明陽頓了頓,他沒有再霸主她,隻是鬆開了手。藍星夜立刻起身,起身而去。他也醒了過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邵明陽想,他們還有很長時間。

用過早餐了,又休息了一會兒,瞧了眼時間,已經近十點了。

城如喊道,“媽媽,我已經都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藍星夜急忙忙在樓上收拾著東西,換了個大些的雙肩包,將一些東西全都放了進去,外套,礦泉水,皮夾子等等。

“媽媽,好了嗎?”小家夥在樓下喊了。

“好了好了。”藍星夜將東西塞進了包裏,提過雙肩包就下了樓去。

公寓外邊,邵明陽早就將車開出停好了。

城如倒也是很自然地上前,打開了後車門,直接坐了進去,藍星夜也坐了進去。

“我們先去哪裏呢?”車子往前駛去,小家夥立刻問道。

邵明陽在前方道,“先去買相框。”

城如點頭,又是問道,“爸爸,那我們買好相框去哪裏呢?”

那一聲呼喊,城如喊的那麽自然,那麽的突然,隻是在一個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就這麽突然的喊出了口。

不單單是邵明陽,他怔住了。

而就連藍星夜,也有一絲怔住。

這是第一次,城城第一次開口喊爸爸。

邵明陽還握著方向盤,他卻是抬頭,透過前車鏡望著車後座的城如。

藍星夜回神,輕輕問道,“城城,剛剛問爸爸什麽?”

“我問爸爸,我們買好相框要去哪裏呢?”城如又是回道。

要知道,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在私下裏,城如會在藍星夜的麵前這樣呼喊,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在邵明陽的麵前,這樣開過口。

藍星夜又是說道,“媽媽不知道,你再問爸爸一次。”

城如扭過頭去了,小家夥幹脆往椅子中間一站,將頭探過去,“爸爸,還要去哪裏?”

邵明陽緊握住方向盤,一下握緊了,所有的情緒似乎都展現在這一握裏。

“你不是想要大黃蜂的汽車模型嗎?”

“爸爸,你要買給我嗎?”

“恩。”

“可是媽媽說不可以!”

“那一會兒我們再和媽媽商量商量。”

“好!”

城如還張頭瞧著,對於汽車,他很感興趣,“爸爸,我以後也想開車。”

“恩,以後我把這輛車給你。”邵明陽脫口而出。

“真的嗎?”城如眼中都是光芒。

紅綠燈,車停了下來。

邵明陽扭頭,又補了一句,“當然,爸爸的東西,就是城城的。”

“爸爸的東西,就是我的嗎?”城如很是驚喜地問道。

“恩哼。”邵明陽應了一聲,城如這下高興壞了,“那爸爸都有什麽東西?”

邵明陽從前從來沒有細數過自己的所有物,那不過隻是一些東西,一些數字而已,但是此刻,卻突然變得有意義了。他竟然有些獻寶一般,立刻如數家珍,“有車,還有房子別墅,有你想要的一切……”

藍星夜在後邊,卻是越聽越頭疼了,她不禁打斷了他,“邵明陽!”

他止了聲,不禁問道,“怎麽了?”

“城城這麽小,你不要說這些。”藍星夜輕聲說道。

“有什麽關係,反正以後都是他的。”邵明陽擺出了這麽一句。

藍星夜不和他爭辯了,也覺得在兒子麵前說這些不大好,她將城如拉過,讓他坐回到座位上,扭頭說道,“城城,媽媽跟你說,爸爸雖然有這些東西,但是城城要自己努力是不是?”

“爸爸也是自己努力的嗎?”城如問道。

藍星夜對於邵明陽的童年,其實一概全都不了解,她隻知道最初的那幾年裏,他也是從子公司開始,一步一步再往上繼續。所以,她點了個頭,“當然是,爸爸一開始也沒有那些東西的,都是靠自己努力才有的。”

“所以城城以後長大了,也要自己努力得到好不好?”藍星夜輕聲詢問。

城如的腦子裏,想法特別簡單,他笑著說道,“我要和爸爸一樣,我想要的東西,也要靠自己得到!”

藍星夜笑了,聽到兒子這麽說,她安心下來,“城城最乖了,那媽媽就等著看城城長大,以後也會有好多好多的東西。”

“城城,如果有得不到的東西,那你該怎麽辦?”邵明陽在前方開著車問道。

城如認真地想了想,這才說道,“那我就很努力很努力,一定去得到!”

“那要是還得不到呢?”他又是問道。

城如小小的人兒,卻是無比自信,“那我就更加努力,隻要是我想要的,就一定會得到!”

“很好!”邵明陽滿意點頭,城如也點了個頭。

藍星夜在一旁聽著,她發現這父子兩個的心性還真一模一樣,所以無論她怎麽說,都是不行了。

“爸爸,你有什麽東西是得不到的嗎?”城如又是探頭詢問。

邵明陽開著車,車速平緩,他卻是忽而抬眸,瞧了眼後車座的藍星夜。恰時,藍星夜也抬起頭來瞧著他,一刹那對上了,她率先移開了視線。隻聽見他,在前方說道,“當然有。”

“那是什麽啊?”城如好奇無比,又有什麽東西能讓爸爸也得不到呢?

邵明陽笑了,丟下了一個回答,無比的意味深長,“去問你媽媽吧。”

小家夥一聽趕緊扭頭,“媽媽,究竟是什麽東西?”

藍星夜被問倒了,她又哪裏會知道是什麽,隻能支吾了下道,“其實媽媽也不知道。”

城如又是喊,“爸爸,媽媽說她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

在那前方,邵明陽幽幽回道,“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不過,我現在也在努力,一定會得到。”

聽到他這麽說,藍星夜心裏又是隱隱一動。

城如並不大明白,隻是聽到他這麽說,也就點了個頭,“喔,又是長大喔,我好想快點長大!”

車子隨即來到了一家畫廊。

車子靠邊停穩了,而後三人就紛紛下了車。

藍星夜扭頭瞧去,隻見那家畫廊,外部裝修很是簡單,卻是帶著一股獨特的文藝氣息。巨大的古式玻璃窗戶,雕琢的是繁雜的花紋,櫥窗裏邊是許多不知名的巨幅圖畫。還有垂落下的流蘇窗簾,以及人體模型,淩亂的擺放著,卻又顯得那樣的富有風格。

“爸爸,我們是去這家店買相框嗎?”城如問道。

“恩。”邵明陽應聲,扭頭喊道,“星星,走吧。”

藍星夜回神,隨著他們穿過了馬路。

過了馬路後,邵明陽直接推開了畫廊的門。也沒有人來迎接,這家畫廊很是獨特隨意。

等進去之後,才有店員小妹跑了出來,歡快喊道,“歡迎光臨。”

“啊,是邵先生,邵先生您來啦。”那小妹瞧見是邵明陽,似乎認出了來人,她急忙喊道。

邵明陽朝她溫雅微笑,那小妹自然是歡迎,隻是目光一瞥,卻是瞧見了他身邊的那一對母子。

年輕的女人,比她年紀少長一些,但是長發披肩很是溫柔的樣子。而她的手邊還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可愛男孩,那孩子讓人瞧了一眼就會驚奇,長得還真是像邵先生。

店員小妹愣了愣,藍星夜瞧見她詫異的眸光,隨即朝她微笑。

藍星夜更是朝城如道,“城城,喊姐姐。”

“姐姐好!”城如立刻甜甜呼喊。

那小妹才回過神來笑道,“哎呀,你好你好。”

她又是趕緊喊道,“老板,邵先生來啦。”

從畫廊深處,傳來一道男聲,“讓他自己進來。”

店員小妹於是示意他自己隨意,藍星夜瞧見他們這樣的熟識,想也知道邵明陽和這家畫廊的老板是認識的。

“你帶他們去選個相框。”邵明陽吩咐了一聲,店員小妹趕緊比了個手勢,“來吧,這位小姐,還有這位可愛的小朋友,姐姐帶你們去選相框吧。”

“謝謝姐姐!”城如禮貌道謝,牽著藍星夜的手,就隨著店員而去。

邵明陽則是走近了回廊深處去,手撩開重重的透明簾布,推開一扇木雕門,裏麵是一個寬敞的畫室。在那畫室裏,設計卻是獨特,透過窗戶,裏麵的人能夠看見外邊的動靜。但是外邊的人,卻看不見裏麵的情形。

“邵二,這是什麽情況?”說話的是個男人,他很是好奇於此刻的情景。

因為從他這個角度望出去,就可以看見畫廊的大廳裏,店員小妹帶著那個長發女人,和女人手邊牽著的孩子,正在油走著在選著相框。不時的,女人會低頭微笑著詢問孩子,而那孩子一瞧就是聰明的樣子,那抬起的側臉,一下子就讓他詫異。

男人不敢置信,沉默了一會兒,吐出肯定的三個字來,“你兒子。”

“恩。”邵明陽往椅子裏一坐,他沒有否認,很是坦白。

男人更是詫異了,“你竟然有兒子?”

他竟然都不知道?

邵明陽卻是有些得意,“怎麽,我就不能有兒子了?”

“你不是還沒有結婚,剛剛解除婚約?”男人又是詢問。

邵明陽回道,“解除婚約了,就不能結婚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男人好看的眉眼一挑,愈發不能相信這個事實了。

邵明陽道,“就是這兩天。”

“我是問,你和她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男人對於出現在眼前的年輕女人和孩子是分外好奇了,也難怪他稀奇,因為這還是他第一見到邵明陽帶女人過來。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第一次帶來的情況下,就還出現了一個小家夥。

邵明陽也是回眸,望向了外邊的藍星夜和城如,他的聲音很悠遠很平靜,“五年前。”

“五年前認識的?”

“如果要說認識的話,那應該是在十年前了。”就連邵明陽也詫異,居然會是那麽遙遠之前的事情。

可是分明,一如昨日那般清晰可見。

十年!

男人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注視著外邊的那一對母子,依稀想到了一些過往,他的聲音又沉了幾分,漠然問道,“你認真的?”

“孩子都有了。”邵明陽溫聲回道。

“所以,今天是特意帶來給我認識的?”男人揚起了唇角,欣然詢問。似乎對於這樣的結果,他有些感慨,更多的卻是認同。

邵明陽並不多說什麽,淡淡說道,“買相框而已。”

“安淩!”男人喊了一聲。

那店員叫安淩,聽到了呼喊聲,抱歉地朝藍星夜和城如道,“對不起啊,我去看看……”安淩回了一聲,趕緊就奔到畫室裏去了。

而藍星夜還牽著城如的手,兩人慢慢在看著那些畫。

“媽媽,這是誰畫的?好厲害哦!”小家夥被吸引了,很是崇拜道。

藍星夜笑道,“媽媽也不知道,不過真的好棒是不是?”

安淩進了畫室後,立刻跑到男人身邊,“老板,有什麽吩咐?”

男人道,“去把那位小姐請進來坐一會兒吧,至於那個孩子,恩,你帶著看看畫。”

“是……”安淩領命,又跑了出去。

安淩跑回到藍星夜身邊,她輕聲道,“藍小姐,我們老板讓你進去坐一會兒。”

“城如小朋友,姐姐帶你在這裏參觀好不好?”安淩低頭笑問,城如已經沉溺在這些畫裏邊,立刻點頭,小手鬆開了藍星夜,抓住了安淩。

藍星夜朝安淩點了個頭,而後狐疑的扭頭,望向了那裏邊的畫室。

藍星夜走了進去,撩起那簾子,而後推開了門。

隻在一刹那,她就瞧見了裏麵的情景。

畫室十分寬敞,卻也充斥著油料的氣味。在一旁的椅子裏,邵明陽正端坐著。而在那畫架後邊,卻站著一個男人。男人身形亦是高大挺拔,他穿了件白襯衣,下身著西褲,卻是在身上,係了一件漆黑的長形皮質圍裙,用來抵禦油料。

男人生的那也是十分醒目的,他有著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睛,和邵明陽不同,他不似邵明陽這麽溫雅飄逸,但是卻是有一股子神秘的氣質。此刻他的鼻梁上,還架著一副單片的眼鏡,那應該顯微鏡,用來作畫時佩戴的。細細的銀鏈垂落而下,勾起至耳邊,他黑色的短發,揚起著一抹笑容。

藍星夜卻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好似在哪裏見到過,可是一時間就是偏偏想不起來。

男人卻將戴在臉上的那單片眼鏡摘下來了,五官很是清雅俊美。

他笑起來有些雅痞慵懶,“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榮。”

許榮。

這個名字在耳畔響起,卻也是讓藍星夜記起了他。

是的,就是這個名字——許榮。

當年藍星夜大一剛剛進入學校,而此時邵明陽已經是大四了。大四這一年,法學院有一場特別激烈的辯論賽。s大—法學院這邊,也派出了一隊精英,而辯論賽的隊長正是邵明陽。

另一組對手,則是來自於s市政法大學,前來s大做學術研究的,那一行人有十餘人,也是精英中的精英。

最後也是選了三人出賽。

那一組對手的隊長,就是這個叫許榮的男人。

那一場激戰,當時張思思東奔西跑卻也沒有搞到進入禮會堂的門票,後來連進去都難。上千人的會堂,坐滿了慕名而來的學生以及教授老師。更是實況轉播,在s大的廣場上,用液晶屏全程直播。

也就是那一戰,讓s大的學生記住了這位政大的許榮。

同時,也為邵明陽即將到來的畢業禮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那一場大戰,後來被重播了數次,兩個俊美的男人怎麽看都是養眼,話鋒犀利無比,展開了激烈的爭辯,到最後不相上下,就是連幾位教授都難以抉擇輸贏。一時間,邵明陽和許榮的對抗賽被傳為一段佳話。

此刻,藍星夜又瞧見了許榮,卻是有些認不出他來了。

畢竟已經多年,相貌也有些改變,更何況,她也沒有太多去注意。

隻是,他們不是對手嗎?

藍星夜將門給關上了,她不疾不徐應道,“許先生,你好。”

她的反應給了許榮一種感覺,他們應該早就認識,更或許準確點來說,她有見過他。

但是許榮卻是記不起來,他們什麽時候見過。

邵明陽喊道,“來這裏坐。”

藍星夜走了過去,在他身邊的椅子裏坐下。隻是這麽一坐,卻也瞧見了外邊,這竟然可以瞧見外麵的動靜。店員安淩牽著城如,正走到了另一頭在看畫。所以,剛才他也有看見他們了。

這個許榮,真是個怪人。

許榮瞧著兩人並肩而坐,又是笑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抱歉,我叫藍星夜。”她坦然應道。

許榮細細一想,沒聽過這個名字,他又是問,“你以前是政大的?”

“不,我是s大的。”

“那你和邵二是一個大學的。”許榮立刻應道,藍星夜點了個頭。

“既然你是s大的,那麽你一定有看過當年那場辯論賽。”許榮又是笑道,他是用肯定的語氣。

藍星夜安然應道,“恩,看了,學校直播,你帶領的政大那隊輸了。”

一聽到此話,許榮微微挑眉,卻是有些欣然,“邵二,她難道是和你一個係的?”

這麽思維敏捷。

“星星,這裏是別人的地盤,有些事情心裏知道就行了,不用說出來。”邵明陽微笑著說。

而藍星夜則在一旁,很是自然地應聲,“恩,好。”

事實上那場激戰最後的結果,當然是邵明陽勝出,原因無二,在自己地盤當然占有優勢。

許榮一時間無言了。

好一個藍小姐,一開口就是這麽一句。

果然是邵二的女人。

這兩人此刻還真是默契無間。

轉念,許榮又是笑道,“藍小姐,你應該知道,當時我們是客場作戰,沒有地理優勢。”

藍星夜此刻還分不清楚,不知道邵明陽帶她來這裏的意思,隻是聽到許榮這麽說,她很是平靜,輕聲反問,“但是輸了就是輸了。”

藍星夜回答的很是簡單明了,也不想多說什麽。

在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心裏邊隻是想著是邵明陽贏了。

贏了就是贏了。

“真是偏心啊。”許榮調侃了一句,他笑了起來,“邵二,她是在替你較真呢。”

邵明陽也笑了,卻是說道,“好了,別逗她了。”

“喲,我這才聊了兩句,你就舍不得了?”許榮繼續調侃。

邵明陽道,“你要聊,找你那些女朋友去。”

“我可沒有,我從來都是單身。”許榮笑言。

“你說這句話,誰會信?”

“難道你要驗明正身?”

“楊戩的技術水平不錯,我很樂意讓他幫你動個手術,省的你打著單身的幌子去招搖撞騙。”

這兩個男人你來我往之間,竟然就互相攻擊起來了,但是藍星夜瞧出來了,他們相處的很融洽,看來是熟識,而且是至交。隻是,藍星夜以前卻從來不知道,他們竟然是朋友。

“藍學妹,我還是要恭喜你,拿下了s大—法學院的頭號冷血動物。”許榮說話亦是毒辣,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褒獎還是貶損。

藍星夜怔了下,她卻是忽然覺得冷血動物這四個字,她竟然有些認可。

“謝謝。”她道了聲謝。

“根據我對他從小到大的認識,我不得不提醒你一聲,藍小姐,你要慎重考慮,其實這個世界上,男人真的多的是。”許榮又是玩笑道。

藍星夜詫異於他那句話,“從小到大?”

“當然。”許榮某些語氣上,還真和邵明陽有些相似。

“你們很久從前就認識?”藍星夜沒有想到,她還以為當年的激戰是他們第一次在見麵。

許榮皺眉歎息,但是那話語卻也是認真的,“我說他冷血動物,一點也不為過,他一年也不會給我打一個電話。我不找他,他是絕對不會主動找我。”

藍星夜倒是相信,邵明陽,他絕對做的出來。

“前幾年他換了個號碼,我還是找了洛川,才知道他換號碼了,差點以為他是失蹤。”許榮又是一句。

藍星夜則是不禁問道,“那你們當年還在辯論賽爭的這麽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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