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意料之外(五)

備注說明:新配角人物三個——阿三,小五,老六(性格各異)。會與兩位主角有戲分,所以語言描述改為普通話。親愛滴大家可以繼續自行轉為方言效果。我想起了《瘋狂的石頭》哈!

寂靜之中,夏迷諾聽到有人的腳步聲走過來,她先是心中一喜,再是警覺地豎起耳朵,屏住呼吸,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來人的動靜上。

“小五,聽說這女的可不是一般角色,挺厲害的,我們一會要小心點。”老六提醒到。

小五撇撇唇,不以為意:“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的,還受了傷,能耐何我們麽?”

夏迷諾一聽這口音,隻覺得奇怪。他們說的應該是本地的方言,現在還使用方言對話的人已經不多,這語調似乎災那聽過。而他們的對話,讓她腦子裏飛快地打了幾個圈,隻覺寒意更深。

聽起來,對方是不懷好意,若是救人又怎麽會考慮到對方厲害不厲害?對了,他們還用到了“聽說”兩個字,那他們是聽誰說?

車子被人動了手腳,她萬萬沒料到有人不到幾天就故技重施,以致於並未防範車子問題。車禍發生在密林裏麵,這些人還能找到自己,那隻說明一個問題——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事件!蟲

如果是預謀……那淵盟開發村出了故事的消息,難道也是假的?否則在那麽緊急的時刻,怎麽會有人知道車禍與地點?

蕭寒呢?為什麽蕭寒沒跟自己在一起?他到底在哪?

不會是這些人沒找到他……

夏迷諾思緒飛快,猜想一個接著一個,忽然聽到門吱嘎一聲,沉重而粗魯的腳步聲響起。她渾身僵硬了幾分,偏偏胳膊痛得不能動彈,寒意也從濕衣服裏颼颼地往皮膚裏鑽,頓時覺得自己要變成被宰的羔羊。

屋裏太黑,來人用打火機點出了小簇火光。

“哪裏有醒喲?老六,你的耳朵莫不是出問題了!”小五一進門就朝夏迷諾看去,她躺在破舊的木床上,哼都沒哼一聲。

“沒醒?裏把這女人背到那邊屋裏去吧,這裏還真夠冷的。”老六舉著打火機,粗壯的身子也忍不住縮了縮。

“好,我來就我來。”小五借著微弱的火光,大步踏到破爛的床前,胳膊一伸,毫不費力地將夏迷諾扛在了肩頭。

夏迷諾忍住被壓得難受的胃部,小心地抽著氣。要了解對方的情況,必須先不動聲色地聽他們談些什麽,她本是有些後悔自己驚叫出聲,幸好他們沒發現自己已經醒了。

從這兩人說話的語氣和音調來看,她逐漸猜出他們該是淵市與鄰市交界之地的人,不像專業綁匪,否則說話不會這麽大大咧咧,隨意透露信息。

有火堆的屋子裏,夏迷諾終於在空氣中尋得一絲溫暖,她被那個小五粗魯地甩在木床上,差點痛得悶哼出聲。身邊好象躺著有人?敏銳地察覺到一股熟悉的男性氣息悄然散發在空氣中,她心髒驀地一跳,說不清此刻的驚喜——蕭寒,是他!即使是不出一聲,不用看他,她也可以辨別出屬於他獨特的味道。

蕭寒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該是那種在這些個小角色麵前還如此沉住氣裝暈的人。莫非他正在昏迷之中,還是……還是死了?

就算心裏恨著蕭寒這個人,但現在他們算是同一船上的“夥伴”。此一時,彼一時,她和他是敵是友,還得根據具體情況來對待,比如說夏迷諾現在就非常希望蕭寒能夠醒一醒,跟自己一起對付這三個人。

應該是三個人,沒錯!她在被人扛進門時,曾有掀開眼皮悄悄偷看了一眼。

“這女的沒醒啊?”坐在火堆旁的阿三看了眼夏迷諾,粗聲問道。

“我說你就不能說話小聲點麽?人家不醒也要被你這大嗓門吵醒了!”老六咚的一聲坐到地上,靠著火堆,“他娘地今天可真累,早知道就讓他們順著走原山路好了,反正車子已經被老大動了輪胎……咱自己還特意去堵個路,真是有力氣沒地方放了。”

阿三瞪他一眼,不服道:“我看是你要吵醒他們吧!是誰廢話多?說把路改引到小道上去,這法子難道你沒同意過?現在怪我們做啥子?”

小五皺起眉頭朝他們一人揮揮拳:“我說你們倆在一起能少爭點麽?大家都累死了,趕緊睡個覺,要不明天帶著這兩個受傷的家夥,怎麽離開山穀還是個問題!”

老六氣憤地歎口氣:“就是,現在我們根本沒辦法聯係上外麵,那個老大和三十萬能不能找到我們,也是個大問題……我們明天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先回村裏。”

阿三飛快地罵他:“綁架著兩個人,還能回村裏麽?你是想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做的好事啊!”

小五朝他們各瞪一眼:“快點閉嘴睡覺!否則老大都沒來,我們就要把自己困死了!有什麽話明天天亮再說!”

……

原來這三個是綁匪?

原來蕭寒也是受了傷,夏迷諾如此一想,總算沒那麽緊懸著心髒了。不過,蕭寒一動不動,連大氣都沒喘一聲,大概是昏迷之中,難道他傷得很重?

如此一想,卻又有個聲音立刻出來反駁道:哎,夏迷諾,你連自己都顧不了了,還擔心那個惡劣的家夥做什麽?他對你造成的傷害……足夠他該受到嚴厲的懲罰了!對,你不必同情他,不必關心他,他死了也不關你的事,隻要自己想辦法逃走就是!

可是……馬上又有另一個善良正義的聲音響起:夏迷諾,你的心腸怎麽變得這般堅硬冷血了?蕭寒壞是壞,也傷害了你,但是這次他是因為急著處理工人的意外事故,才中了別人的圈套。怎麽說你也算跟他共曆一場生死,不會真那麽狠毒現在就咒他死吧?

夏迷諾這樣一來一回地思索,將自己的心疼折騰了大半夜,直到疲憊陣陣襲擊她的腦子,她才在胳膊的疼痛中緩緩睡去。

而這個晚上,躺在她身邊的蕭寒始終一動沒動,連呼吸都靜靜地。如果不是她時常被他霸氣的氣息困擾,她會以為這個男人根本不存在於這個屋子裏。

他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