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三嫁逃妻

靳宅。

靳成俊坐在餐廳主位上,一邊喝著參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靳子瑩說話。

“不是說了要在朝陽酒店舉辦婚禮嗎?怎麽好好的又變了?”將最後一滴湯水喝盡,靳成俊淡淡的開口問。

靳子瑩一臉的疲累,她和司徒睿剛從巴黎拍完婚紗照回來,實在是累的夠嗆人,早知道結婚這麽麻煩,她就不結了。

隻見她有氣無力地回道:“賓客的人數又增加了,朝陽的位置不夠寬廣,才改去皇家度假村。”

司徒和靳氏聯姻,連開五百圍酒席,隻要想到那數不過來的人頭,她就感到頭皮發麻,麵部抽筋。

聽到她累極的聲音,靳成俊抬眸覷了她一眼,唇角一咧,哼聲道:“誰叫你非要整啥世紀婚禮來著?知道厲害了吧?賭氣歸賭氣,偏要將自己賠進去。”說著,他丟過去一個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麽笨的眼神。

“大哥!”靳子瑩嗔了一聲,嘟起嘴氣哼哼地道:“我要是知道這麽麻煩,還不結婚了呢。”她眼珠子轉了轉,一臉壞笑:“不知道我現在悔婚還來不來得及?”

“行啊,先和我斷絕兄妹關係,隨你悔。”靳成俊挑了挑眉,難得開起自己妹妹的玩笑來。

“大哥!”靳子瑩氣結,小拳頭緊握。

靳成俊輕嗤一聲,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道:“誰叫你被人下套子了呢。”

靳子瑩接到他的目光,漂亮精致的臉上頓時一片緋紅,想到那該死的司徒睿做的好事,她就有些憤憤。

她不就是99次沒答應求婚嗎?人家好歹有101次求婚,她來個折中,100總可以吧,可那個奸詐狡猾的混賬,竟然將套子偷偷戳穿,直到播種成功,嚷嚷著孩子不能作為私生子出生,非逼著她答應結婚。

想到司徒睿那奸計得逞的陰笑,靳子瑩就氣不打一處來,恨得牙癢癢的。

好吧,再氣也沒辦法,結婚就結婚吧,可自己的一句話要來個世紀婚禮,搞的現在累個半死不說,人都熬瘦了,殘的很。

結婚,真是累人的事,早知道領個證去來個環遊世界旅行結婚就算了。

“有你這麽說自己的親妹妹的嗎?”靳子瑩沒好氣地瞪了靳成俊一眼,有些垂頭喪氣。

“我是要你記著教訓,別總是被人占了便宜去。”靳成俊嘴角微彎,看著她氣紅了臉,放輕了語氣說道:“不過你也折騰得司徒夠嗆了,不怪乎人家想出這麽個法子來。”

“大哥,我才是你親妹妹。”靳子瑩炸毛。

靳成俊看著她撒嬌耍潑,嘴角彎得更明顯,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頭頂,寵溺地道:“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結婚了,司徒對你的心意,我很放心,隻是想著自己養了這麽多年的人一下子就是別人家的人,我才刺他那麽一刺。”

說罷,又拿起筷子去夾桌上那刀清蒸多寶魚。

靳子瑩心裏有些發酸,看著大哥漠然的臉,那周身的孤寂淡淡的散發開來,不由喉頭一緊。

“那你呢?”她看著他,故作不經意地開口:“嫂子都走了這麽多年了,你沒想過再找一個麽?”

靳成俊扒飯的手一頓,掃了她一眼,臉色有些發沉。

靳子瑩心裏發虛,連忙咳了一聲,使勁的扒飯夾菜,含糊地轉移話題:“那個譚艾米,你不打算給個名分麽?雖然我不喜歡她,也討厭她,但畢竟是跟在你身邊多年的人,你要是覺得適合,就再成家吧。”

“我的事自有分寸,你顧好自己罷。”靳成俊沉聲說道。

靳子瑩撇了撇嘴,放下空碗站了起來:“我吃飽了,累的很,先去睡了。”

話畢,逃也似的離開走上樓梯,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餐廳的那個人,一身的寂寥,不由輕聲歎了一口氣。

雖然五年過去,但她知道,大哥心裏有一道刺,他,變得孤獨了些。

靳子瑩上到二樓走廊,看了一眼從前大哥和陸蔓的新房,那鎖頭上,被一道古銅鎖鎖上,五年來,誰也沒有進去過。這道鎖,鎖上的何止隻是回憶,一同鎖上的,還有哥哥的心吧?

也不知道陸蔓此時在哪裏,過的好不好?

偌大的餐廳,靳成俊擱下碗筷,從口袋裏摸出香煙點燃,看著餐桌主位右邊的位置,那是陸蔓習慣性坐的位置。

幾年來,誰都沒有在他麵前刻意提過陸蔓這個名字,沒有人提,那名字也就像沉寂了一般,慢慢地沉澱在心底的某個無法觸及的角落。

靳成俊吐了一口煙霧,眉宇攏了起來,記憶中的那個人,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去,反而日漸清晰了起來。

每每看到相貌像她的人,他的眼前就會呈現那人的眉眼,她的嬌軟嗔癡,她的恨,而最後定格的是,她看著自己古井無波的眼神。

不得不說,陸蔓最後那平靜,深深地紮駐在他的心底裏。

到底有多隱忍,有多痛,才會忍而不發,才會如此平靜?

靳成俊忽然間有些好奇!

如子瑩說的,不打算給譚艾米一個名分麽?

譚艾米不論是在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上,都十分配合和適合他,他們也不是五年前那般,而是多了一層肉體關係,可饒是如此,他仍覺得,並沒有什麽兩樣。

譚艾米的暗示他不是不知道,但決定權在他手裏,誰也不能替他決定些什麽,比如,婚姻。

是在默默地等待著什麽嗎?

靳成俊煩躁地將手中的煙頭摁熄在煙灰缸裏,撈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抄起手機撥出一串號碼:“喂,是我,出來喝兩杯。”

不顧話筒裏麵的作為他準妹夫的人如何抗議,靳成俊徑直掛掉電話,他,不是該被一個女人左右思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