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醜媳婦總得見公婆

多少天來,一直無法好好睡上一覺的沈溪,因為冷墨的歸來而第一次睡的很沉很香。身邊,有他的氣味。知道他就在身邊,所以她很安心。

一覺醒來,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起身,揉著朦朧的睡眼,伸了個懶腰,剛剛下床,床邊那個白色的信封引起了沈溪的注意。抿住了嘴唇,皺著眉頭,沈溪看著這個棘手的東西。因為自己的大意,而將這個東西隨手放在這了。昨天怎麽回來的,她記不得了。隻是記得她困了,睡著了。怎麽回來的,她都記不得了。應該是冷墨帶著自己回來的。那麽,這裏的東西,他有沒有看到。

該不該和他說,沈溪躊躇著。不想讓他知道,就當這件事從沒有發生過,如果他看到這照片,一定會煩惱的。也許,會衍生出許多不必要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起了信封,掂量在手上,正欲把信封收起,門,忽然間被打開了。

心裏一驚,手裏的東西也不由得掉在了地上。做賊心虛的感覺要是說賊,也是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而不是自己,慌張個什麽。

正欲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信封,一雙褐色的拖鞋出現在眼前,接著,一雙大手撿起了落在地上的信封。

抬眸看著冷墨,沈溪不知道冷墨是不是已經看過信封裏的東西了。瞄向他的麵龐,看不出他此刻是何種表情。冷墨好整以暇的站在那,玩弄著手裏的信封,他掂了掂它,“這裏麵是什麽”

“朋友送來的。”沈溪小聲的說著,她不敢直視冷墨的眼睛,生怕讓他看出自己是在說謊。

“朋友”冷墨挑了挑眉,顯然對他的小妻子的話表示質疑,“夫妻間不該有秘密,所以,我要看看。”

“不可以”一聲驚呼,沈溪衝了上去,想要奪走冷墨手裏的東西,但是動作太急了,一個踉蹌,她險些跌倒。

“貓兒。”在身子即將和大地接觸時,一雙大手穩穩的接住了她,把她摟在懷裏。同時,拿在冷墨手上的信封也被丟棄在了地上。落在地上時,幾張照片蹦了出來,躺在了鋪著大理石瓷磚的地上。

驚魂未定,沈溪趴在了冷墨的懷裏,差一點,就會失去腹中的孩子了。

“小心點。”冷墨麵帶憂色,看著臉有些慘白的沈溪,剛剛要是跌倒了,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傷害。地板的堅硬,普通人摔一跤或許沒有什麽,但是她不同。不是擔心孩子,孩子沒有了可以再要。冷墨擔心的是沈溪,懷孕時要是出了意外,那是非常危險的,就如同到鬼門關裏走了一趟。

心裏,慌亂不已,在瞄向地麵上躺著的照片時,沈溪本就因為驚嚇而慘白的臉色愈加的難看了。不想節外生枝,但是,看來,這事是瞞不了的了。想去把照片撿起來,但是冷墨就在身邊,在他的注視之下,自己又能怎樣。

順著沈溪的目光,冷墨看到了地上的照片。在將沈溪扶到床上坐好後,冷墨撿起了落在地上的東西,他一張張的翻看著早在昨夜就已看過的東西。

坐在床上的沈溪兩個小手不安的絞在了一起,打成了十個白玉小結。她偷偷的看著冷墨,他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鬱之色,他的眼神,好可怕,就像要把人撕裂一般。

“為什麽不告訴我”冷墨拿著照片,臉色有些陰冷。他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溪。

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原來,這個男人是這樣的可以讓人窒息。高大的身軀,強大的氣息,就這樣迎麵的撲來。明明犯錯的是他,可是他為什麽用這樣惡劣的語氣質問著自己。

抿住了嘴唇,沈溪沒有開口。

“貓兒。”冷墨蹲在了沈溪的邊上,目光炯炯的盯著她,似要將她此刻的心情讀懂。

“你還想離開我嗎”冷墨拉住沈溪的手,用力的握住了。

“為什麽這樣說”冷墨的力度有些略大,讓沈溪不禁有些吃痛。但是她沒有擺脫冷墨的手,因為在他的眼中,沈溪看到了緊張,不安。早就猜到了,要是和他說了這事,他絕對會東想西想,焦躁不安。所有的質疑,在昨晚見到他後,也就消散了。既然選擇了相信他,又何必在乎外人掉撥。

噙著微笑,沈溪看著眼前讓她眷念的男人,“我說過了,會相信你的。這些照片。我隻想當它們從沒有存在過。所以,我覺得沒有必要讓你知道。”

那帶笑的眼睛,表明了這是沈溪的真心話,這才讓冷墨鬆了一口氣,這事,讓他介意了一個晚上。他以為,他的貓兒是誤會他了,而她之所以沒有發作,是她臨別前的溫柔。如果她敢逃的話,翻遍整個天下,他也會把她找出,然後牢牢的鎖在身邊。漆黑的眸子盯著沈溪,沒有剛剛淩厲的氣勢,此刻的他,就像一個獵人,而眼前的人兒,就是他的獵物--無論逃到哪都會找到的獵物。

冷墨那如同審視獵物般的眼神,著實的讓沈溪嚇了一大跳。剛剛他那嚴厲的眼神,沈溪並不害怕,因為她知道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會傷害她,他也不會。但是,這像獵豹一樣捕食獵物的眼神,卻讓沈溪膽戰心驚,她想要往一邊挪,但是手被拽住了,她無法挪動身體。他這種覓食的眼光,在他每次掠奪自己的身體時都會一閃而過。她是他的獵物,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冷墨。”她不安的輕呼著。

下一秒,她被推到了床上,隨後一個熟悉的軀體壓在她的上方。冷墨撐起胳膊,看著躺在床上的沈溪,沒有壓著她,唇,卻在一步步的逼近。一步一步的,再往前,二人就能親密接觸了。

手,緊緊的握住身下的床單,有些不知所措,他又不安了嗎看著近在咫尺的麵龐,可以感覺的到對方的呼吸聲。沈溪想要挪開,身體卻被冷墨控製的死死的,無法擺脫他的桎梏。

“喂,我們現在不能做那事。”別開了臉,頭扭向一邊,沈溪不自在的說著。

但是,這一別開,耳邊感受到了冷墨溫熱的鼻息,再過一會,的耳垂便被男人含在了嘴裏。

“什麽事”冷墨邪惡的聲音在沈溪的耳邊響起。

“色狼”沈溪低聲嬌嗔著。心中有了一種上當的感覺,本以為他會沮喪,現在看來,他的心情好得很。早知這樣,自己不如和他大鬧一番了。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據說吵架有利於增進夫妻間的感情。她倒可以試一試。

“你又在想什麽”明顯的察覺到了身下的小妻子黑溜溜的眼珠子轉動著,然後一抹賊笑浮在她的嘴角。

“不--告--訴--你”一字一句的,沈溪大聲的說著。身體因為剛剛的冷墨那一舉動,變得軟弱無力。冷墨並沒有將她吞吃入腹,而是在她的耳邊說著,“以後遇到這事,不要在瞞著我。”

疑惑的轉過頭,沈溪看著冷墨漆黑的眸子,“為什麽”

“他們一個計劃失敗了,不會甘心的。接下來會有什麽舉動,我不知道。但是,我要你安全。”冷墨的眼裏閃著堅定的色彩,他食言了,說過會保護她的,卻多次讓她陷入到了險境之中。他這話不是危言聳聽,送這照片的人是誰,安的是什麽心,他可以猜得出。失敗的話,接下來,他們還不知道會采取什麽措施。

眉頭緊了緊,“對不起。”冷墨低聲說著。

“恩”沈溪眨著大眼睛,不解的看著冷墨。

“我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但是--”

看見冷墨眼裏的自責,沈溪的雙臂摟住了冷墨的脖子,紅唇輕啟,“不要這樣說,每次,都是你帶我脫離險境的。說真的,我還真擔心自己會成為你的累贅。”

想起了那個讓她畏懼的眼神,沈溪的心裏深深的恐懼著。她怕,有一天,她若是落在了冷墨敵人的手裏,她會成為一個籌碼。

“我不會再讓那些事發生的,所以,無論你聽到什麽,看到什麽,不要胡思亂想,要告訴我。”

撲哧一聲,沈溪笑了,她愈加的摟緊了冷墨的脖子,“你的紅顏知已無非是想讓我離開你。我可是一個認死理的人,你奪走了我的清白,你要對我的終生負責哦。”

漆黑的大眼睛轉了轉,盯著在身下笑的一臉開心的人兒,“你留在我身邊,隻有這個原因”

“我可不想再被你掐住脖子。”沈溪的臉上洋溢著微笑,戲謔的說著,想起了什麽,沈溪收斂了笑容,“喂,我說,若是我的身子真的被別的男人碰過了,你還會要我嗎”

冷墨凝視著身下的人兒,半響沒有說話,這短暫的沉默也讓沈溪有些驚慌。她不露聲色的看著冷墨的麵龐,男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女人隻屬於他一個人,似乎以前她也問過冷墨這個問題,但是那時他們的關係並不是現在這樣,有些事,輪到自己身上,反而不能像說別人的事那樣能放的開。

“我要的,是心。”冷墨緩緩的開口,看著沈溪那詫異的眼神,他繼續說著,“如果,出現了那個人,我會讓他付出代價。而你身上所沾染的氣味,我會一點點凋掉,直到你完全屬於我。”

冷墨的眼睛裏閃著幽幽的光芒,他說這話是極認真的。但是他的話,還是讓沈溪麵紅耳赤,舔掉她的身上男人的氣味,用腳趾頭也知道他打得是什麽主意。

“如果,我的心,背叛了你呢”沈溪偏著頭,看著冷墨。

冷墨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的看著沈溪,他那深邃的目光無聲的告訴了沈溪答案--絕無生路。

吐了吐舌頭,還好,她是屬於那種有賊膽沒賊心的人,不然,這家夥要是發起飆來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貓兒,我有話和你說。”想起進來的目的,冷墨看著身下的人兒,目光盯著她的胸口,說道。

“有什麽話起來在說。”小手,抵著冷墨的胸口,不讓他在接近自己,卻依然隔著布料感受到了他那靛溫。

門外傳來了喧鬧的聲音,沈溪側耳聽著,這個聲音,有點點耳熟。好像是--

還沒等反映過來,門,碰的一下被打開了,風急風火的,一個老人急匆匆的走了走了進來,“小溪,聽說你--”

話音剛到一半,老人看見了床上這驚豔的一幕,其實二人的衣服都完完整整的穿戴在了身上,隻是這姿勢,實在會讓人遐想連篇。

“啊啊抱歉,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繼續。”老人顫顫的笑著,飛快的退出了房間,好心的帶上了門。不多久,便聽見門外傳來竊竊的笑聲。

臉比晚霞還要紅,原來剛剛聽到的聲音真的是杜,這麽尷尬的一幕,竟然會被杜看到。憤怒的目光看向冷墨,都是這個家夥害的

無視那含著刀子的目光,冷墨起身,並沒有忘記把躺在床上的妻子扶起來,“我要和你說的就是這事,和爸媽來了。”

剛要責難,聽到冷墨的話,沈溪愣住了。這麽說的話,剛剛那丟人的一幕,冷墨的母親冷霜也知道了。天啊這樣的話,自己在婆婆中的形象不就是完全破壞了嗎

她會不會認為自己整天纏著冷墨做那事,搖搖腦袋,沈溪的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圖畫,都是婆媳相處不融洽的。

她會不會指著自己罵道,“大白天的,還在做這事。”

皺起眉頭,沈溪的腦海裏又浮現出另一副畫麵。一個凶巴巴的女人看著自己的小腹,指著自己的腦袋,“你不知道節製些嗎傷到孩子怎麽辦”

完蛋了,完蛋了,這下真的完蛋了。明明什麽也沒有做,卻要被指責成這樣。冤,她簡直比竇娥還冤。而那個罪根禍首,此刻正好整以暇的站在一邊看著沈溪那不斷變化的臉色。

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妻子的腦海裏在想些什麽,搖搖頭,拉起還在胡思亂想的沈溪,冷墨向外走去。

“去哪”沈溪渾渾噩噩的問著。

“見我的母親。”冷墨耐心的解釋著。

“喔--”沈溪答應著,忽然間,她睜大了眼睛,“什麽--”

她驚叫著,想要擺脫冷墨的大手,“我不去,我不去。”

她才不想被人訓。

“貓兒。”冷墨看著不斷退卻的沈溪,“醜媳婦總得見公婆。”

身子拚命的向後退著,頭搖的如同波浪鼓似的,“不去,不去,我不要出去”沈溪帶著哀求的眸子看著冷墨,那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好不惹人憐惜。

“不可以。”鐵了心的,冷墨拉著沈溪繼續往前走去,在感到身後的阻力時,冷墨歎了一口氣,“你要是不願意出去,我可要抱你出去了。”

知道他是個說到就會做到的人,沈溪即便有千萬個不願意,也不得不乖乖的任由冷墨拉著,走出了房間。正如冷墨所說的,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是好是賴,見一麵總歸會知道的。

磨蹭的來到客廳,沈溪躲在了冷墨的後麵,不敢麵對坐在沙發上的人。遠遠的,她就聽到了杜的聲音,還有一個陌生的女聲。她的聲音清脆,聽起來是那樣的悅耳。即便如此,沈溪還是縮在了冷墨的後麵。

她會擔憂不是沒有原因的。第一,據說富家太太都很難應付。她們往往傲慢,目中無人,階級觀念極為嚴重。像她這種“醜小鴨”,能不能得到婆婆的青睞還是個未知數。第二,就是剛剛的那子虛烏有的事情,杜一定會聲會色的描述了一遍。做母親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優秀,而不是沉迷於女色。她的婆婆,不會把她當成妲姬妲己吧

“冷墨,你的媳婦呢”杜蒼老的聲音響起,“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要把她累壞了。”

這下好了,聽到這話,縮在冷墨身後的沈溪更是不敢出來了,她悄悄的挪著步子,想要把自己隱藏的更深。

“媽,不要鬧了。你看你的孫媳婦都不好意思了。”嗬嗬的笑著,那個陌生的清脆的聲音開口了。

在冷墨身後悄悄到出個小腦袋,沈溪打量著屋裏的人。一身黑衣的冥平依然如往常一樣,筆直的站在一旁。眼不眨,身體如樹幹一樣筆直。簡直就是一個木頭人。沙發的最右邊,坐著一頭花發的杜。正中間,坐著一個高挑優雅的貴婦,她頷首微笑著。她那鵝蛋型的臉上有著一雙明亮動人的杏眼,娟秀的鼻子和紅潤的唇。她亮麗出色,且十分的耀眼而吸引著人,並有某種難以言喻地質。一個鑽石發插將她的烏黑秀發高挽起。一身淡紫色的皮衣更是襯托出了她的不凡氣質。明明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算來也應該是四五十歲了才對,或許是保養的好,她看起來並不像是那個年齡段的黃臉婆。在她的邊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他有著墨染的眉,挺直的鼻梁。他始終溫雅的笑著,一身黑色的西服,讓他看起來和身邊的女人是那樣的搭配。可以判定,這兩個人便是未見過麵的婆婆和公公。

在目光和貴婦相接觸的那一刹那,沈溪下意識的想要縮回去。但是,身子卻被冷墨牢牢的拉住,拖在了他的前麵。

“這是我的妻子,沈溪。”冷墨簡單的說著,眼裏有著他也無法注意到的寵溺之情。

低下頭,沈溪站在那裏。心裏好緊張,她真的有些害怕。怕他們會不承認她這個媳婦。

笑盈盈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貴婦微微點著頭。這個女孩,看起來是那樣的清秀,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自然的氣息。如同一碗清水,清澈見底。又如同一塊未經雕刻的美玉,自然。這個女人不是她所見過的最美的,卻比任何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更讓她喜歡。樸素,淡雅,沒有過多的裝飾。

“冷墨,你聽過門當戶對嗎”貴婦端坐著,臉上的笑意不減,拋出個問題。纖纖細指敲打著握在手上的杯子。

明顯的感到放在自己腰間的手的力度加大了,但是隻是一瞬間的事,那力度忽然消失了,“對不起。”冷墨在沈溪的耳邊輕聲說著,他是怕自己剛剛傷到了沈溪腹中的孩子。

冷墨冰冷的眸子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母親,不帶著一絲感情,就算沒有看見冷墨的表情,沈溪也可以感覺的到,那劍拔弩張的氣勢。這,那是親人間見麵該有憚度。

冷霜並不在意那冰冷似劍的目光,若無其事的端起杯子,優雅的喝下一口,“冥平,不錯哦。這紅茶,我喜歡。”

“對了,你娶了她,周家我該怎麽交代”冷霜並不知道什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翹起了腿,看著冷墨。

屋內的氣壓越來越低,儼然有著大戰即將爆發的趨勢。這個婆婆,真的是來找茬的嗎沈溪心裏的不安又在一點點的加劇,但是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和顏悅色。

“霜,不要鬧了。”坐在一邊的男人開口了。

“哼我鬧。”杏眼一瞪,女人不依不饒的說著,“不要因為冷墨不是你的孩子,你就不重視他。一個姐姐,就能替他安排婚事,還沒有問過我的意見。當初還說什麽會好好照顧我,就看著我們母子被人欺吧。”

無奈的看著故意發脾氣的妻子,杜伊斯知道,全天下的人都被欺負了,唯有她,無人能動得了她。

倒是冷霜的話,讓沈溪吃了一驚,她瞪著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剛剛她聽到了什麽。冷墨,不是杜伊斯的孩子。

看見了沈溪驚愕的表情,不在和丈夫慪氣了,冷霜站了起來,她的身材是那樣的高挑優雅有致,迷人曲線比模特兒更正點。像是為了解釋沈溪的疑惑一般,冷霜點點頭,“你聽的沒錯,冷墨是我和另一個男人的孩子,換句話說,他隻是個假冒的少爺,怎麽,你還願意跟著他嗎一旦有心之人揭露這事,他會受到一係列的影響,包括,”冷霜紅唇輕啟,“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金錢,可能都會在一夜之間消散。你會從天堂跌入地域,那樣的話,你還願意跟著他嗎”

好整以暇的笑著,冷霜說的是那樣的風輕雲淡,但聽在沈溪的耳裏,卻是那樣的讓她難過。天之驕子,竟然是一個私生子。

沈溪看向冷墨,他雙目淡然,顯然對於剛剛的信息並沒有什麽反應。或許,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一臉悲哀的看著冷墨,沈溪的眼裏滿是同情之色,原來,這家夥也有著這樣悲慘的生世。握住了冷墨的手,沈溪的眼睛裏那濃濃的悲歎之色刺激了冷墨,他淩厲的目光掃向自己的母親,無情的斥責著。可以感覺到到,他的貓兒,若不是有外人在場,絕對會抱著自己大哭的。

他的生世,早在六歲時他就知道了。說實話,對於冷霜剛剛的言語,他是有點緊張。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人,但是他依然擔心,怕他嫌棄自己。但是,果然是他多慮了,他的貓兒現在的這副表情,哪裏是嫌棄的樣子,分明就是同情。

“不過呢,若是和周家聯姻了,我們也能獲得不錯的利益誒。”火上添油般,冷霜點點頭,繼續說著,“不如,冷墨啊,你就依了你姐姐吧。”

冷墨眯起了眼睛,危險的訊息從他的眼裏射出,直逼向冷霜。

“嗬嗬”的笑著,冷霜若無其事的品著茶。倒是坐在一邊的杜有些沉不住氣了,“那,我的曾孫子怎麽辦”

“嗬嗬,好辦。當然不會讓他遺落在外了。”冷霜用手掩著口說著,雙眸裏滿是狡詐之色,哪裏有一個成熟女性的樣子。隻是她掩飾的極好,不易被人發現。“在說,媽,他隻是你名義上的曾孫子,你還這樣重視。”

“小墨是杜家的人。”杜有些不滿了。

“媽,杜家是不會讓他的子孫遺落在外的,哪怕隻是名義上的。”冷霜有些認真的說著,眼睛也若有若無的瞄向沈溪。

她這話的意思,沈溪輕咬住嘴唇,明擺著的,她希望杜周兩家聯姻,而自己,她自然希望冷墨休了自己,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卻是屬於他們杜家的。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

對於冷霜的言辭,冷墨還沒有說什麽,有人已經忍不住了。沈溪氣惱的一跺腳,想要跑上前,卻被人拉著,無法動彈。幹脆,一個轉身,她牢牢的摟住了身後的人,頭枕在他的懷裏,“你會不要我嗎”沈溪大聲的質問著。同時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貓兒。”

“回答我”

“我說過,你是我唯一的妻。”

小腦袋一瞥,沈溪看著冷霜,“婚姻是兩個人的事,隻要我們相互喜歡就夠了。除非他放棄我,不然我絕不會離開”

眼裏短暫的錯愕一閃而過,冷霜優雅的站立著,打量著沈溪。沒有在回避,沈溪直直的看著冷霜的眼睛,先前的擔心、羞澀,全都丟到一邊去了。

淡然的一笑,冷霜再次開口,“一但有一天,冷墨失去了一切,你還願意跟著他”

沈溪更加的摟緊了那個高大的身軀,“我要的,是他這個人。”

點點頭,冷霜一步步的走近。在看見冷墨那冰如寒霜的麵容,她輕笑著,“親愛的兒子,你那是什麽表情。”

冷霜拉了沈溪,然而,另一股力量阻止了她。

半眯著眼睛,冷霜有些氣惱,“有了媳婦忘了娘,我有話和小溪說。”

“哼”冷墨的頭一撇。,顯然沒有把這個母親放在眼裏。

拉了拉冷墨,沈溪看著他,“沒有關係的。”

就算有什麽事,說清楚總是好的。

看著滿眼堅定的沈溪,也知道母親並沒有什麽惡意。先前冷霜的話,冷墨知道,也隻是她的試探。慢慢的,他鬆開了沈溪的手。

對著沈溪淡淡的一笑,拉著沈溪的手,冷霜走進了臥室。

關上房門,打量著鋪著大理石瓷磚的地板,木頭本色的家具,鋪著淡藍色床單的大床上放著一床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一切都是那樣的井然有序,可見住家的人是極其的勤快,也是愛整潔的。

冷霜環視了一圈,隨後走近了沈溪,仔細的端詳著她,她的雙眼幾乎眯成了一條線,笑得及其開心,“你覺得我是不是一個惡毒的婆婆”

詫異冷霜會這樣問,沈溪搖搖頭,“不相處一段時間,我不會輕易的下結論。”

就算是對這個婆婆的言行感到不滿,但是,她畢竟是冷墨的母親,自己的長輩。

“你的心裏可不是這樣想的。”冷霜的眼睛沒有放過沈溪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剛剛她搖頭的時候,明顯的眼裏閃過一絲厭惡之情。看來,她的話語的確讓這個媳婦不滿了。

“對於一個希望自己的兒子休掉他的妻子的人,我怎麽可能會有好感。”話很直接,也讓冷霜笑得更開心了。

“你愛冷墨嗎”

“愛。”

“有多愛”

“”

沈溪沉默了,她有多愛。比天高還是比海深,這些都是太空泛了。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隻是喜歡上就喜歡上了。

“真正的愛情,是希望對方能夠過得好。如果,另一個女人可以給冷墨帶來幫助,你願意離開他嗎”揚起鳳眼,冷霜打量著沈溪。

沉默了一會,沈溪慢慢的說著,“愛他,就要離開他嗎”

冷霜沒有回答,依舊,她無言的看著沈溪,等著她的答案。

“如果,一個男人為了利益而去迎合另一個女人,放棄他的所愛,那麽,這樣的感情,不是愛情。”沈溪淡然的說著,她的雙手不由的握在了一起,她想起了她的生父。如果,他是愛母親的話,他是不會棄母親不顧的。他所想到的隻是自己,隻是自己的名聲。所有的結果,全部都由母親一人承擔了。

“丫頭,你太單純了。”冷霜看出來了,沈溪的眼底深處有著悲傷,有著憤怒。也許,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麽,她才會有如此的表情。

“我知道。”在這個社會上,很多事情,哪怕是純潔的友誼,一旦遇上了利益上的糾紛,都會變得不再純潔。勾心鬥角,是人類社會不變的主題。聽過不少事,也見過不少事,為了成為金龜婿或是嫁入豪門,哪怕是曾經的海誓山盟,也會在那的一瞬間,崩裂了。但是,冷墨。沈溪相信,他是不會讓自己傷心的。

“除非,他不要我了,不然,我是不會離開他的。”摸著無名指,那上還殘留著戒指的痕跡。因為懷孕的關係,首飾已經不再戴了。但是,那圓形的痕跡,是磨滅不去的。即便有一日,這個印記淡卻了,烙在心裏的痕跡永遠也不會消卻。

“如果,我以母親的身份強迫冷墨呢”

沈溪搖搖頭,“不會的。”

“你那麽相信他”冷霜的眼裏盎然揚起一抹興趣。

“是。”沈溪斷定,“除非他願意,否則任何人也無法左右他的意誌。他就是這樣一個人,霸道,卻又在你需要他的時候給人安慰。他連溫柔的一麵,都是那樣的霸道。”

聽到溫柔一詞時,明顯的,冷霜的眼裏驟然升起一抹驚訝之色,滿眼的不可思議。溫柔,那個自小便冷冰冰的兒子,竟然會和溫柔扯上關係。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你會怎麽做”

“不會發生的事,何必要想那麽多。如果,真的發生了這事,我會毫不留戀的離開。哪怕他會殺了我。”

“哦他會殺了你”冷霜眼裏的興趣越來越濃。看得出來,她的這個兒子很寶貝這個媳婦,他會舍得殺了她。

“他真的好可惡。”沈溪喃喃的說著,想起在美國的事,她還是滿腹的怨言,“所以,阿姨,你不必寄希望於我。如果,我提出離開,你那個兒子絕對會抓狂的。而且,”沈溪拍拍自己的小腹,“就算離開,我也是會帶球跑的。絕對,不會把他留給你們”

“嗬嗬,”冷霜慈眉笑眼的看著沈溪,“叫阿姨太分外了,不應該和冷墨一起喊我媽嗎”

“媽”沈溪不解的重複著,她不是不喜歡自己嗎怎麽會這樣說。

“我在問一次,你是喜歡冷墨這個人,而不是其他的東西,是嗎”冷霜的手探入到了衣服的口袋裏,

“是。”沈溪堅定的回答著。

“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不會離開他”不厭其煩的,冷霜再次問著。

“是。”

“這就好。”冷霜滿意的點點頭,欣慰的笑了。知兒莫若母,冷墨是什麽性格,她這個做母親的可是很清楚。冷淡,冰冷,她還一度擔心,這個兒子該不會一輩子討不到老婆吧。對於周雲,她是討厭,異常抵厭。討厭她身上那濃濃的香水味,討厭她那濃妝豔抹,討厭她的目中無人。如果,冷墨真的答應了杜秋的安排,不要說她這個繼母狠心,她絕對會搞破壞的。哪怕是訂婚宴,甚至婚宴,她絕對會鬧得雞犬不寧。眼前的這個媳婦,冷霜很滿意。她看起來是那樣的自然。和她蹈話,讓她愈加的喜歡上了這個媳婦。

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紙質的紅色的精致的小盒子,解開上麵的紅繩,一個用紅繩穿織的淡綠色的玉鏈子靜靜瞪在那裏。

“給你。”

遲遲的沒有去接,沈溪看著這個玉鏈子,淡綠色的玉光潔華潤,一看就知道這是用上好的材料製作的。

輕笑著,冷霜拉過沈溪的手,把玉鏈子戴到沈溪的胳膊上。幫沈溪調整好長度,冷霜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很配你的白色皮膚。隻有我的媳婦才配擁有這個。”

驚喜的光芒閃過沈溪的眼底,她有些不可思議,剛剛她不是還在百般刁難嗎怎麽這一眨眼間的功夫,她的變化如此之大。

看出了沈溪心中的疑惑,冷霜的臉上恢複了正色,變得嚴肅起來,“我隻有這一個孩子,我希望他幸福。而你的表現,我很滿意。至少。”冷霜摸著沈溪光潔的麵龐,“你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那孩子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你真的願意接受我”沈溪有些急迫的問道。

“不然呢”冷霜反問著,“那孩子一向無情,而你是他唯一牽掛的。而且,收下了這個手鏈,你就是冷家的人了。”

“冷家”沈溪輕輕的眨著眼睛。

纖纖細指放在嘴唇上,冷霜俏皮的眨著眼睛,“不是說過了,他不是杜家的人。”

對於冷霜這孩子般的舉動,沈溪手抵在鼻子上,失聲的笑了。看來,這個婆婆,很有意思,也很好相處。

至於冷墨,他是誰的孩子根本不重要。就算他是一個普通的人,隻要他是喜歡自己的,那就夠了。和冷墨一樣,她所需要的,是一顆愛她的心。

晴這兩日很努力吧,所以,那個,pp,掩麵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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