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見麵
這是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黑色略帶著黃色的發絲盤在了頭上,嘴唇上因塗著淡紅色的唇彩而顯得更加紅潤,淡淡的彩妝讓她看起來格外的迷人。一件黑色的大衣更是襯托出了她的不凡氣質。一看,就知道她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富家。
筆直的走進屋裏,鞋也沒有換,女人站在了沈溪的麵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不屑的眼神表明了她對沈溪極為不滿。
“大姐,你回來了。”杜修笑嘻嘻的打著招呼。
原是是她,杜秋。
“雖然社會不同了,但是門當戶對,這是必須的。”女人滔滔不絕的說著,絲毫沒有顧及一邊的冷墨已經烏黑的一張臉,“你是什麽身份,配的上我們家嗎?”
沈溪聽著那機關似的話語,耳朵怕都要生出繭了,心裏的苦水一個勁的往外冒著,而那人卻沒有絲毫疲勞的感覺,依然在不停的嘮叨著,這讓沈溪懷疑,她的更年期是不是來臨了。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杯,裏麵到的水還絲毫沒有動,於是沈溪端起杯子,畢恭畢敬的遞到杜秋麵前,“口渴嗎?要不要喝一口水再繼續?”
“謝謝。”口幹舌燥的杜秋接過杯子,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她瞪著沈溪,剛要說什麽。邊上一股冰冷的視線讓她打了一個寒顫。
看了一眼視線的主人,多少話語也被杜秋吞進了肚子裏
。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打從心裏眼講,她有點怕他。他自出生那天起,就很少哭過。小時候的他,也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樣,總是笑嘻嘻的,陰沉的臉,是他獨有的特性。他喜歡打架,卻從來沒有吃虧過。杜秋自認為降低了她的身份的爺爺,倒是教會了他的麽孫一身不凡的功夫。
記憶裏,冷墨極其的討厭女人,因為從小他就是一個十分秀氣的男孩,不乏跟在他身後的鶯鶯燕燕,但冷墨從沒有留意過她們。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周雲曾一次說出她喜歡冷墨,希望她能幫忙撮合他們。杜秋本就喜歡周家長子周平,親上加親,有何不好。就算把整個杜家交給周家,她也心甘情願。結為一家後,彼此間的東西還用的上劃分的那麽詳細嗎?
杜秋知道冷墨並不怎麽喜歡女人,但若是看到了女人的胴(和諧)體,他會沒有反應?
杜秋回憶著,那一天,她知道冷墨參加了個應酬,喝了點酒。所以她找到了周雲,讓她來到家中,並為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讓她穿上幾近透明的誘人的睡裙,並且特意灑了點迷人的香水。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隻要他們發生了關係,就算想賴賬,冷墨也無法擺脫他的責任。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令杜秋吃驚的是,那晚,冷墨的房裏傳來了他的怒吼聲,隨後是重重的摔門聲。站在臥室的窗戶口,杜秋看到冷墨駕駛著汽車離開了。
當她來到冷墨的房間時,發現脫的的周雲傷心的坐在地上。看到杜秋時,周雲那豆大的眼珠落了下來。
心裏一陣疼痛,杜秋上前摟住了周雲。
“秋姐姐,他不喜歡我。嗚嗚。”周雲哭哭啼啼的說著。
“不哭,不哭,那小子不知道憐香惜玉。”杜秋摟著周雲,為她披上了外衣。
“秋姐姐,我隻要他。”
“我會幫你的。”
自那之後,杜秋想方設法的幫著周雲製造機會,但是冷墨每次都會毫不留情的拒絕。後來,他幹脆搬了出去,住進了他的私人別墅。不是杜秋不願意去找他,隻是他那私人別墅太過於神秘,一般的人根本是想靠近都無法靠近。
想想後來的事,杜秋就一大肚子的氣。家裏遇不到,公司裏還是會截到的
。冷墨,似乎厭倦了糾纏,甚至離開了美國,獨身前往了。
對於他離開的事,杜秋沒有意見。就算是冷墨把杜家的產業發展起來,那也是屬於杜家的。冷墨姓冷,就算他是杜家的麽子,他不姓杜。而且,那個看不順眼的繼母也說過了,杜家的財產,冷墨不會繼承。既然如此,為什麽他要霸著傲宇總裁的位子不放。甚至他到了,美國總公司的控製權還在他的手上。
憑什麽!憑什麽!
每每想起這個,杜秋就不服氣。她是女兒怎樣,她是杜家的長女。這個社會,不是男尊女卑的社會,為什麽女的就不能當家。公司裏,她看似是個二把手,但是很多事情,她都不能隨心所欲。就連不久前讓周氏入股的事,她都無法做出決定。有了周氏的幫助,公司難道不會發展的更好嗎!
思及此,杜秋愈加的惱火。
“大姐,這小子難得回來一次,你不要弄得這樣掃興。一回來就把家裏弄得火藥味十足的。”擺出個笑臉,充當著和事老,杜修慢條斯理的說著。
大姐生氣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這個弟弟要是發起脾氣來,絕對讓人吃不消。
他不會大吼大叫,至少目前為止,杜修是沒有看見這樣的場景。但是他會沉默,然後用他那冰冷的眼神瞪著你,讓你渾身不自在,就像掉進了萬年冰楷渾身有種冰冷冰冷的感覺。
生氣也是種藝術,外人眼裏,你與平常無異,但是實際上,一接近他,就會感到壓抑,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想起冷墨生氣的樣子,杜修就不由打了個寒顫,他那個姐姐還沒有看出來嗎,她討厭人家的媳婦,還說出那麽多咄咄逼人的話,已經讓冷墨極度的不高興了。
“嗬!”嗤嗤的一笑,杜秋輕蔑的一笑,“你也來教訓我,在公司裏還沒有耍夠你的脾氣,是嗎?”
“大姐,你該知道,周家不是那樣簡單。”
知道杜秋還在嫉恨他阻止了周氏入股的事,杜修解釋道,至於是否能夠聽進去,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果然,杜秋翻了一個白眼,手中的杯子被她重重的放在了茶幾上
。因為用力過猛,杯子裏的水因為劇烈的晃動溢了出來,大片的水灑在了桌子上,又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下。
杜秋再次看向沈溪,語氣惡毒的說著,“別以為嫁進了杜家就是少奶奶了!”
心裏咒罵著,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沈溪揚起迷人的微笑,那是標準的職業笑容,以前上大學時被選為禮儀時,她可是專門培訓過的。
“杜,看在冷墨的份上,我叫你一聲姐姐。可是,你好像不喜歡我。”
“哼。”杜秋白了沈溪一眼,“沒錯!”
“可是,是你要娶我嗎?”沈溪臉上的微笑依然沒有消失,但在杜秋的眼裏,確是那樣的刺眼。
“對了,你是女的哦,這我差點忘了。”沈溪拍拍腦子,隨後,她拉住了冷墨的胳膊,臉枕在了他的胳膊上,幸福的笑著,“和我共度一生的人是他,你來什麽心。隻要我們互相喜歡,這就夠了。你說呢,親愛的。”
最後一句親愛的,沈溪嗲聲嗲氣的說出,讓她自己都起了一聲雞毛疙瘩。
冷墨沒有回答,他已行動作出了答複。勾起沈溪的下巴,他的眼裏燃燒著的火花,俯下身子,他捕捉了那的紅唇。長舌直入,完全不在乎旁邊還有兩個人。
“哎呀呀,真是開放。”杜修搖,卻沒有轉移視線。
“你,你們。”杜秋氣急敗壞的指著他們,一句完整的話都無法說出。何時,見過冷墨這樣看中一個女人。
幾乎長達一分鍾,冷墨才鬆開沈溪,沒有絲毫尷尬的看著杜秋,手則是緊緊的摟著沈溪,“她說的沒錯,我選擇誰是我的事。”
“你,你。”杜秋氣急了,“不可以,爸爸沒有同意。”
“姐,那兩個不知道去了哪遊玩的人說了,這小子的事由他自己決定。”不失適宜的,杜修插了一句。
氣憤的一跺腳,杜秋拋出話語,“就憑我是你姐,我也不會承認她為杜家的媳婦。”
“你,無權
。”
冰冷的話語從冷墨的嘴裏吐出。
“我已經讓冥平通知過這事了,今天來,我隻是來宣布,她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反了,反了,簡直是反了!”
沒有再理會氣急敗壞的杜秋,冷墨拉著沈溪離開了。
“不留下來吃飯嗎?”
杜修雙手插在口袋裏,吊兒郎當的問著。
“不了,我不想見到不想看見的人。”
幾乎在冷墨的車離開的同時,一輛白色的別克開了進來,停在門口。沈溪坐在後座,透過玻璃,看見一個女人走了下來,單從她的背影,沈溪就知道她是一個絕世美女。
這一次的見麵,算什麽呢?下挑戰書嗎?
沈溪的兩個手糾纏在一起,打成了十個白玉小結。怎麽覺得,杜秋,冷墨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看起來並不是那麽壞呢?隻是個被慣壞了的千金大。
知人知麵不知心,還是說,自己不了解她呢。
“在想什麽?”坐在一邊的冷墨開口了。
“冷墨,我覺得,”沈溪思索了一下,這才開口,“你的姐姐看起來沒有那麽壞。”
冷笑,溢出冷墨的口中,“事情不是那麽簡單。”
單一個杜秋,自不會掀起什麽風浪。可是,她背後的那個人,可不是那麽簡單。
“人與人之間,要是能夠簡單一點,該多好。”沈溪喃喃的說著。
簡單。聽到這個詞,冷墨愣住了。簡單,多麽美好的詞。隻是,在這個世界裏,何來簡單一說。貪念眼前的人兒,或許,正是因為她是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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