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七步危情

車子裏,以沫與老頭的對峙仍在持續升級中。.車子沿著海邊公路,漫無目的地行駛。

池老爺子目光尖銳地望著她,冷笑,“喬小姐,我欣賞你的勇氣可佳,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你是在我的金

錢與威脅之下,唯一一個不退步的女人。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會接受你。而且,你似乎並未清楚自己的處境。

你不過是我孫子手裏一枚被玩弄的棋子,你的生死,他並不會太在意。別以為我老了就頭昏眼花,你們認識,也

距不過兩月,我相信你們年輕人有一見鍾情的說法,但是,你們的感情,又能深到哪裏去呢?所以,弄死你,跟捏

死一隻螞蟻,沒有多大的區別。至於我孫子,最多也不過是傷心幾天,便會煙消雲散,我還是他爺爺,這是改變

不了的事實。”

囑以沫暗暗地握緊了拳,老頭兒說的,並非不實。慕歌早就講明,他對她,隻有利用。

“我怎麽聽著,池家好像是黑道起家一樣。”

“你很聰明,我這把老骨頭,打小就在江湖裏混,舊社會的槍林彈雨,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什麽風浪沒有見

過。更何逞,是你們這種小打小鬧。喬小姐,是去是留,我給你最後的考慮機會,不會太長,就三分鍾,希望能

聽到我滿意的答案。”

這算是最後的通碟嗎?還真是老頭一貫的作風。

以沫冷冷地笑著,“錢,我不會要。人,我也不會離開。老頭,我看你,年紀一大把了,還是多想想,看誰

是最信得過的親人,免得哪天病了,床前無孝子。”

這算不算是惡毒的話?可她覺得,她說的是實話。

有些人,總被名利蒙了雙眼,以為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裏,須不知,一旦他有倒下的跡象,那些覬覦的人就

會傾巢而過。

“你......”縱使池老爺子身子硬朗,仍不免被她這翻失敬的話氣到胸悶咳嗽。

老人嘛,最忌諱別人咒他早死。

以沫並非要咒他死,隻是提醒他親情可貴。可惜,這個固執的老頭,並不懂。

中年男人趕緊地疏撫著老爺子的背,厲聲斥責,“喬小姐,說話別太放肆。”

“我已經很留口德了,尊重可是件相互的事。”以沫冷淡地道。

不尊重別人的人,又怎麽能得到別人的尊重,真不明白,這老頭怎麽在江城居然還能有那麽高的威望,當真

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抬眸之間,看見後麵有兩輛車急馳來。

“停車。”池老爺子突然吼道,中氣十足。

車子當即停下。車廂裏氣氛凝滯。

“喬小姐,給老爺子道歉。”中年男人沉聲道。

“我隻會給有理的道歉,至於無理的,很抱歉。”以沫堅持著。

老頭平息氣順,緩緩了抬了頭,冷凜的目光殘忍盡現,“把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給我丟進海裏淹了。”

那坐在前排的保鏢,迅下了車,打開車門,就要拉扯上她。

以沫淡淡地笑,“老頭,晚了。”

尖利的摩擦聲,伴隨著車子的急刹,突兀地響起。一道影子迅衝了過來,一拳撂倒保鏢,將她拽出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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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在懷裏,憤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爺爺,我想您真的是年紀大了,這麽健忘。我說過,誰敢動以沫一根頭,不論親疏,就別怪我翻臉不認

人。”

以沫悄悄揪住了他的衣角,看著他的臉,不過幾個小時,卻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個世紀。

抖意終於抑製不住,在指尖裏奔騰起來。雙腿,像是抽離了力量,泛力酸軟,好在他堅強有力的手臂摟著她

的腰,不至於讓她太難看。

她以為,他不會來救她。清晨裏他的憤怒,以及對她的鄙夷,還鮮活地浮現在她麵前。

他是那麽討厭她,那離去的背影有多絕決。

來救她,亦不過是因為他的遊戲裏,還需要著她這樣一個搭檔吧。

可是,那有什麽關係?重要的是,歌,你終於來了。

池老爺子拄著拐杖下了車,有些顫微,“兔崽子,我這是為你好。”

“謝謝,不必。”池慕歌冷冷道,摟了以沫轉身上車,揚長而去。

童柏默默上了歐軒洋的車,他仍未能從以沫就是伊茉的震驚中緩過來。

歐軒洋開著車,不禁笑道,“慕少總是這樣給力。”

童柏從外邊的後視鏡裏,看到老爺子一拐杖狠狠地掄在那價值不菲的車子上,接著又補上了一棍,氣喘不平

的背影越來越小。再看前頭,池慕歌載著以沫,早已開遠。

“軒洋,你相信人會死而複生嗎?”

“你說什麽?”歐軒洋似是沒有聽清楚,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恍然又笑道,“你可別告訴我,慕少他把喬以

沫當作了他死去的妹妹池伊茉。”

雖然他是他們後來交上的朋友,卻是感情甚好,對於他們的一些前塵往事,雖不是太了解,但多少有些聽聞

“可能。”童柏若有所思。

這個可能,他也說不清楚,究竟以沫可能是伊茉,還是池慕歌將以沫當作了伊茉。因為他實在想不明白,如

果以沫是伊茉,怎會十年杳無音訊。再見麵時,又怎會對他們故作陌生。

特別是,慕少是她的哥哥,那是她曾經過度依戀的一個人,怎麽會,不肯相認。

歐軒洋張了張嘴,“該不會是一段現實版的人鬼情未了吧。”

童柏賞了他一記白眼,片刻,又道,“這件事,暫時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在未確定之前。”

畢竟,死而複生,是件嚴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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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慕歌沉冷著臉,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青筋暴出,可見用力的程度,似沉澱著怒氣。

隻是,有他在,以沫便覺得安心許多。

那些戒備,統統不見。初時的勇敢,在這一刻,全都泄了力。有點兒想哭,很想,有個肩膀可以靠一下。

但他臉色冰冷,像是不容她靠近。昨夜,她成為他的女人,是不是,同時成了他胸口上的那根刺,越地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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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厭惡起來。

想必,在他看來,她成了處心積慮爬上他床的女人。

事實上,她亦承認,為接近他,她費盡心思。

卻不知,此刻,男人心裏已是翻江倒海。

池慕歌覺得自己的手指有些顫抖,所以需要用很大的力氣去克製平衡。

這個女人,她寶貝的手鏈,與他腕上的,幾近一樣,一鎖一鑰匙。那副鎖鏈,是他送給伊茉的禮物。

那天晚上,她說,謝謝他陪她度過一個愉快的生日夜。那同時是,伊茉的生日。

她p4裏的歌,反反複複,就那麽一歌。也是伊茉喜歡的,都是因為歌詞前的那一句話,決絕而又堅定的

愛情誓言。

那天壽宴,她本可以不挨那一棍的,卻是挺身迎上,說著與伊茉同樣的的話,就連憤怒的表情,都一模一樣

她拒絕簽下他擬定的條約,不肯接受他物質的回報,卻堅持陪他演出他導演的遊戲。她總是說戲不演足,無

人相信。所以,總有意無意地靠近自己。她承受著他一遍又一遍地冷嘲熱諷,卻堅持著她的決定。

她說,她要勾/引自己。他沒有太在意,以為那是氣話。

她說她有喜歡的人,就在江城,卻不是喬延,她為那人來到這個城市。但他一直不曾見過,她與哪個男人有

過密的親近。她在這裏的生活,極為簡單,甚至沒有朋友。

她在中了之後,叫著一個“ge”的名字。他在酒醉的夢裏,又聽到那個音節。一遍一遍地,落在他的心

裏。

她的一舉一動,總是困惑著他,輕易地撞擊著他沉封的心,一點一點地熱絡起來。

思緒紛繁複亂,他猛地踩了一腳刹車。

車子開回了小區。

“上去收拾幾件衣服,從今天開始,你跟我住一起。”

以沫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被他粗魯地止住,“少廢話,趕緊去,別讓我來動手。”

她幾乎是被他吼下車的,然後聽見身後猛地響起一聲車喇叭,驚嚇了旁邊的路人。

池慕歌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又掄著拳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盤。竟是,生了怯意,不敢相問。

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調查過她的資料,反複細看,找不出紕漏。那些出入境記錄,以及江城曾經的戶口遷移檔案,她所讀過的學

校記錄,都確切地反應著喬以沫這個人的存在。

不是虛構,不是編造。

而她,卻又給他那麽多混淆的信息。

喬以沫,你究竟是誰。

他看著她提著一個小包走出來,慢騰騰地,似乎在猶豫。

“你磨蹭什麽。”

他朝她喊了一聲,她才加快了些腳步,打開車門坐上來,抱著她的包,臉色有點兒蒼白,仿佛還未從剛才的

驚嚇裏完全回過神來。

“是不是後悔了,後悔還來得及。”他冷冷地說。

“開你的車吧,誰要後悔了。”她撇撇嘴,別過頭,不看他。隻是不懂,他突然而來的轉變。早上不還是恨

得她咬牙切齒的嗎?這會卻是在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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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老爺子是想把你扔海裏?”

“他有那打算。”隻不過,恐嚇的成份更多,老頭挺會抓住人性裏貪錢怕死的弱點。

“你也體會到了,這是條危險的路,你沒有必要陪我冒險。”

“我樂意,不成嗎?”

“為什麽?”他像是不經意地問,卻知自己心裏,早已丟失了波瀾不驚的平靜。

“你十萬個為什麽呢,問那麽多,有人幫你,你就應該感激了。”她似乎沒什麽好語氣。

“是嗎?”他淡淡地,總覺得她在回避著什麽東西似的。

她不再說話,趴在窗口上吹風,烏長的絲在空氣裏放肆飛揚,唇角慢慢地綻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她在

想,她一定要撓得他心癢癢的,哼,誰讓他早上那麽可惡。

卻不知自己,在同時,已落進了對方的圈套裏。

池慕歌將她帶到了伊園,故意地,停在了那噴泉假山旁。

以沫記得這個地方,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麵前1u呈相對的地方,盡管那時,她並無意識,但想起來,仍覺得

臉上燒得很。

隻是當時,沒來得及細看。

下了車,一眼就瞧見那假山上刻著的兩個字:伊園。

身體,猛地怔了下,臉上極力克製的表情,沒能逃過池慕歌的眼睛。

“看什麽。”他故意地靠近她的耳側吹著濕熱的風。

以沫驚了驚,“沒什麽,這個地方很美麗,又寧靜。”

“是嗎?希望你住得愉快。”他牽起她的手,往大門口走,告訴她密碼,那是她與他生日數字的組合,中間

多了一個52,他的在前,她的在後。

她的手指,在他的掌心裏,悄悄蜷起來。

推開厚重的門,一眼望去,就像走進一個小小的城堡,綠樹繁花,草坪,泳池,人工河,那些她少時便喜歡

的歐式風格的建築與雕塑都依山傍水而建,完美地呈現在眼前。

除去驚歎,更多的是震憾。

這裏,是他為她,建造的伊園嗎?

伊茉,你真幸福。她開始有些嫉妒,竟是嫉妒從前的自己。

他把她帶到主宅裏,寬大的客廳,從裏往外可看個通透的玻璃牆,外麵的人卻無法窺探裏麵的風景,很好地

保持了私密性。

“樓上的臥室,你可以隨意去挑。”他往沙裏一坐,似乎並沒有領她上去的意思。

以沫在客廳裏站了會,還是提了包包自己一個人上了樓。

房間很多,都沒有上鎖。書房,臥室,健身房,家庭影院......

每一間,都裝飾精美。每一間,她都有種衝動想住一住。所以,看得很仔細。

直到,在三樓,打開一張門,熟悉的感覺撲天蓋地地湧來。

他送她的風鈴,掛在窗台上,在風裏清鈴作響。他為她買的泰迪熊整齊地擺在床頭。她淘來的古舊音樂盒,

還能放出悠美旋律。她彈過的吉他,掛在牆上,塵埃不沾。她強迫他一起看過的電影碟子,擱在電視機櫃上。

就連家居擺設,床套被褥的顏色,都和她曾經住過的房間,幾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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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房間**,有些頭暈目眩。很久地,移不開腳步。

直到,他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這間你不能睡。”

“為什麽?”她脫口而出,這房間裏的一物一品,都是她的。太多的震撼,一時倒是忘了,在他眼裏,她還

隻是喬以沫。

男人走到她身邊,突然地提起了她的下巴迎著他的眼睛,“這個房間隻有一個人可以住,她叫池伊茉,而你

不是。”

“我......”以沫張了張嘴。

池慕歌緊緊地盯著她,狂亂的聲音在他的身體裏叫囂著,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說你就是伊茉。

可是她終究什麽都沒有說。

他忽然地鬆開了手,冷冷地道,“出去,以後不準你再到這個房間來。”

她似乎闖入了他的禁地。

以沫走到門口,又回頭望了一眼。眸光裏的留戀,落在池慕歌的眼裏,疑惑不解。

最想住的房間現在不能住,以沫便隨意地進了二樓一個房間,將包包擱在床頭,拉開窗簾,天空陽光明媚,照著泳池裏的水波粼粼。

偌大一座別墅,就他一個人住,一定很寂寞吧。

看看時間,已近中午,那肚子裏被池老頭驚嚇回去的餓意,又翻了出來。

她走出房間,腳步搭上樓梯,想上去,又退了下來。來到客廳,空蕩蕩的,忽然覺得難受,不知是胃痛的,

還是心疼他。

廚房有兩個,一個封閉式的中式廚房,一個開放式的西式廚房,冰箱裏倒是有些食物,不多,但也夠兩個人

的份,雞蛋,黃瓜,瘦肉,苦瓜,紅椒。

她看到他走下來,嘴角嚅動數下,最後吐出一句話,“我餓了。”

池慕歌看了她一眼,問,“會做飯嗎?”

“我隻會蛋炒飯,番茄蛋湯。”她低低地說,這是她最為羞於提及的一件事。少時有保姆準備,再不就是慕

歌為他下廚,後來有喬媽媽變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廚房裏的事,她極少沾手。

隻是,瘦下來的身體,再也沒有胖過。

池慕歌沒有再說話,捋起了衣袖,洗米切菜,明晃晃的手鏈在他的腕上,攫住了她的視線。

“看什麽。”他微有不悅,目光矅矅地回凝過來。

以沫笑了笑,“沒想到,堂堂馳揚總裁會親自下廚,看來我挺榮幸的。”

“把這個剝了。”他扔過一顆大蒜。

“哦。”

不多時,菜便上桌,苦瓜炒肉,清炒黃瓜絲,蛋湯。家常小菜,可以沫聞著就是香。

桌上,她問他,“你經常自己做菜?”

“偶爾。”他淡淡地說,看她的筷子隻伸向黃瓜碗裏,又皺了皺眉,“你是尼姑嗎?”

“啊?”以沫愣了愣,有點後知後覺。

池慕歌夾起些肉片和苦瓜丟進她的碗裏,看她的眉頭皺得跟條毛毛蟲似的,心裏又泛起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