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散落的福袋一個個打開,每一個袋子裏,都寫著不同的道歉語,看著看著,她的眼淚突然間落了下來。

她避之不及的男人,溫柔且堅定的將自己的歉意藏在了一個個擺件裏。

他是真的想要讓她原諒他,卻用了最殘忍的方式,讓她恨極了他。

傅子墨,你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啊?

江黎坐在儲藏室的地上,過了很久,直到門鈴響起,她才重新收拾好心情,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您好,請問是江小姐嗎?”

“我是。”

江黎看著外麵的快遞員,手裏拿著一大捧藍色妖姬,“這是有位先生半個多月前訂的花,請簽收。”

“半個多月前?”

江黎接過花,看著上麵的卡片,一眼就認出了是傅子墨的字體。

而卡片上的字,再一次讓江黎心口破防。

“結婚第十九天,傅太太,新婚快樂,天長地久。”

看著卡片上的這行字,江黎突然間想到了什麽,馬上拿起手機,按照花店上的號碼打了過去。

“你好,我想查一下,是不是有位叫傅子墨的先生在你們店訂了花,對,他一共訂了多少?”

過了一會,當店員將查到的結果告訴給江黎的時候,她的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十九天,二十九天,三十九天,一直到九十九天,幾乎每一個逢九的日子,傅子墨都提前預定了各種各樣的玫瑰花。

大概是他們分的太快,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將這些花的訂單給取消掉。

江黎此時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感覺,她已經不知道傅子墨背後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而現在發生的一切,徹底讓她困惑了。

她突然間很想打電話給他,問問他到底做了多少的事情,可是在拿起手機之後,她停下了。

是啊,他說放過她了,她再去問這些,算怎麽回事?

強忍著此時根本按捺不下去的情緒,江黎將手裏的花扔到了垃圾筒。

就算他做了一千一萬件事情,他們之間都不可能了,她必須要過回自己正常的生活,而這個生活,不會再有他。

……

斐國古堡。

傅子墨靠在**,唐浩正在向他匯報關於江黎的事情,他靜靜的聽完,眸光幽深,沒有一點波瀾。

“她見完施琅就離開了?”

他緩緩道,輕彎了下唇角,笑意裏帶著薄涼。

“是,前後不到五分鍾,江小姐離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出來之後就回了住處。”

“她今天吃飯了嗎?”

聽完唐浩的話,傅子墨似是而非的開口,修長的指關節輕輕交疊在一起。

“江小姐今天在員工餐廳吃的飯,晚上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吃任何東西。”

“總是照顧不好自己,唐浩,你說她如果沒有我,該怎麽辦?”

傅子墨淡淡望向他,說完之後,又蹙了蹙眉,“想她了,一天沒見到她了。”

見到傅子墨這樣說,唐浩冷肅的開口,“傅先生,我已經安排人在江小姐的屋子裏裝上了全屋隱藏攝像,你想見她,隨時可以。”

“拿來吧。”

他說完,唐浩馬上將平板拿到他麵前,打開的畫麵,江黎正坐在客廳裏。

簡單的家居服,紮著丸子頭,麵前是一碗泡麵,而在她的旁邊椅子上,小米粒蹲在上麵,正眼巴巴地瞅著她的碗。

“我不在,就吃這些垃圾食品。”

低低出聲,傅子墨的語氣裏顯然帶著微慍,站在一旁的唐浩,馬上站直身體。

“傅先生,需要我安排人給江小姐送吃的嗎?”

“不用,送去她又該說我出爾反爾了。”

有些沉悶的說完,他將平板往旁邊一放,再看下去,他恨不得自己就變成她嘴巴裏的麵,可以品嚐她誘人的唇。

“我還有多久可以恢複?”

傷口處傳來的隱痛,讓他眉頭緊皺了起來,他實在忍受不了看不到她的日子,要盡快趕回去才行。

“醫生說您還要恢複一個星期,傅先生,這次你傷到了脾髒,還是要多休息。”

“一個星期,太久了。”

傅子墨眼眸深邃了幾分,突然間勾起唇,“一周後,讓慕容謙將離婚協議送去給江黎。”

“傅先生,您不是很在意江小姐嗎?為什麽要離婚?”

唐浩不解的開口,傅子墨看了他一眼,“是啊,我在意,但我不能總是當這個惡人。

我記得江黎的繼父開了一家藝術品投資公司,如果生意出現問題,他們是會想辦法的吧?”

聽完他的話,唐浩馬上明白了,“是,傅先生,我待會就安排人去做。”

“嗯,溫誠那邊的事情,現在查到什麽線索了嗎?”

“我們派的人跟著溫小姐,並沒有發現有人接觸她,溫誠的屍體現在已經火化,溫小姐也返回了溫宅居住。

慕容助理按照您之前交待的,將支票給到了溫小姐,而她的腿,也開始進行複健治療,恢複情況穩定。”

唐浩的匯報,讓傅子墨眼神淩了淩,“我母親那邊,對於徐叔的事情,有什麽反應?”

“傅夫人接到消息後,非常生氣,找不到您,就找了慕容助理,他已經按您所說的轉告給了她,她也就作罷了。”

“傅氏當年是靠物流起家的,徐叔仗著自己老資曆,一直拿捏著國際物流這一塊的業務。

這次借著溫誠的事情,將他一並鏟除,對ZM以後全麵接管傅氏會有很大的作用,徐叔他們有交待什麽嗎?”

“他們請了律師,但證據確鑿,想脫罪是不可能的,我安排人24小時盯著他們,爭取多套出點線索出來。”

“當年我大哥中毒,還有我差點出車禍的事情,應該與徐叔、溫誠都有關係。

現在溫誠被人滅口了,徐叔這邊,是突破口,我必須要找到這個幕後的人。

一天不找到這個人,ZM收購傅氏的計劃,就會存在變數,無論如何,你都要撬開他的嘴!”

“是,傅先生,我這就去辦。”

唐浩離開之後,傅子墨再次將平板拿到了麵前,桌上的碗,隻吃了幾小口麵條。

看著她似乎比之前瘦了很多,心髒的某個地方,傳來微微的疼,手指輕輕撫上她的臉。

“再等我幾天,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