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外麵的傅子墨,眼底笑意彌漫開來,斜靠在衛生間的門外,手裏空空如也。
他隻是故意逗逗她,江黎越是抗拒,他就越想將她禁錮在身邊。
這樣的女人,適合他。
像莆草,有著超常的韌勁,也隻有這樣的女人,才有資格做他的女人。
目光一瞬間沉淪,他靠在門後,靜靜閉著眼睛,似乎能感覺到門後輕微的呼吸聲。
“江黎,我要踹開這門很容易,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
當他的聲音穿透進來,江黎肩膀微微緊了緊,雖然很不想認他擺布,但在剛才的十分鍾裏,她已經將整個衛生間找遍了。
一是沒有任何可以打暈他的東西。
二是窗外是三樓,她根本逃不出去。
垂下眸,在內心反複掙紮了一會,手撫上門栓,隨著鎖打開的哢嚓聲,門打開了。
目光所及,門口的地上放著一瓶藥水,而傅子墨已經不在了。
江黎探出身,環視了一圈,房間裏也沒有他的蹤跡。
大概是剛才嚇完她,就離開了。
江黎有種又被他戲耍的感覺,她是越來越搞不懂這個男人的心思了。
就像是條蛇,對誰都透著一股子冷漠無情。
撿起藥水,再次關上洗手間,當她清洗好出來的時候,鼻尖微微動了動。
很香的味道,而且很熟悉,和這幾天吃的菜應該是同一家酒店做的。
她走出去,房間的桌子上,放著準備好的菜肴,傅子墨背對著她,大概是聽到了她的動靜,轉過了身。
“生日快樂。”
當這四個字從他嘴巴裏說出來,江黎愣了一瞬。
“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娶老婆,當然要知道她的全部,雖然你對外的生日是三天前,但我看了你的出生證明,今天才是你的生日。”
說完,朝著她走過來,伸出手一晃,像是變戲法,一條極細的鏈子從他的指尖落在她的眼前。
“生日禮物。”
看著他手上垂著的鏈子,下方懸掛著一枚硬幣,硬幣被手工打磨過,上麵刻著她不認識的符號,很粗糙的質感,帶著時間的痕跡。
“傅先生是不是最新負麵新聞太多,導致生意受損,快要破產,連禮物都買不起了?”
江黎故意開口,不屑的瞥了眼他手裏的吊牌,她的這個表情,落進對方的眼中,換來他的一聲輕笑。
“這可是好東西,過來,我給你戴上。”
聽到他的話,江黎不為所動,默在原地,不想搭理。
傅子墨倒也不再說話,直接伸出手,將鏈子就要給她戴上。
“你幹什麽?唔~”。
當傅子墨修長的手指扣上她纖細的頸部,低下頭便吻上了她的唇,輾轉一瞬,將她鬆開來。
江黎正準備發火,卻感覺到脖子有什麽冰冷的東西一涼,低下頭,那條鏈子已經垂在了她的胸前。
一心二用,速度之快,讓人毫無反應的能力。
“你是怎麽做到的?”
好奇心驅動,江黎脫口而出,卻見到眼前滿臉邪氣的男人勾了勾唇。
“想知道?答案可不是白給的。”
“不稀罕。”
說完這句話,江黎兩隻手繞到頸後,想要將鏈子給取下來,結果還沒碰到,就聽到傅子墨透著陰沉的聲音。
“從現在起,你如果敢取下來,後果自負。”
“你有毛病啊?難道睡覺也要戴著嗎?”
“我說了,不準取下來!”
突然間,他的身體前傾而來,將江黎牢牢控製在了自己麵前,明明英俊耀眼的五官,此時透著說不出來的陰戾。
江黎看著他,手慢慢鬆開,臉上驟的浮上淡笑,“不取就不取好了,難不成今天我生日,你要掐死我,變成忌日嗎?”
“你不會死的。”
傅子墨鬆開手,神情在一瞬間轉變,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你隻要戴著它,就不會死。”
這話,像是對她說的,但江黎卻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這句話,是對他自己說的。
“是人都會死。”
“我說了,你隻要戴著它,就不會死。”
一把拉過江黎的手,“你還要好好活著,別忘了,江黎,你還要給我生個孩子。”
孩子。
這兩個字,讓江黎莫名顫了下,這兩天,她以為傅子墨那天說的話,隻是心血**。
可是顯然,他是入了心了。
“傅子墨,你要我說多少遍,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你死心吧。”
“嗯,我知道,但我也和你說過了,你要是想離婚,除非給我生個孩子。
你不生,也沒關係,我願意這樣和你綁在一起,耗著,不死不休,過來坐下,我陪你吃飯。”
拉著江黎坐下,傅子墨貼心的給她盛湯夾菜,她機械般的任由他喂菜喂湯,但眼神裏冷的出奇。
終於,一餐吃完,江黎在他替她擦完嘴後,冷冷的開口。
“我吃飽了,你可以走了。”
“還沒切蛋糕,江黎,這是我第一次過生日。”
聽到他用了第一次,江黎心頭漫過疑問,最終還是沒開口,看著他起身,打開冷藏櫃。
又從裏麵捧出一個小蛋糕,點上蠟燭,端到她的麵前。
蠟燭的光閃爍,映射出傅子墨的臉,隔著光線,像是兩個人影重疊在一起。
江黎腦海裏突然間浮上兩個詞,天使與惡魔。
結婚當晚那溫柔細心的男人和現在反複無常的他就像是兩種對立麵,如同天使和惡魔,在他的身上,完美的契合了起來。
“許個願,你不是想擺脫我嗎?那就許這個願。”
“嗬嗬,我許了,你會幫我實現嗎?”
江黎冷笑,目光看向蛋糕,上麵印著的符號,和她戴的一模一樣,她不禁開口。
“這上麵的符號到底是什麽意思?”
“許完願告訴你。”
傅子墨溫柔的開口,江黎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傅子墨,我希望早點離開你,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隨著蠟燭被她一口氣吹滅,傅子墨將蛋糕放到一邊,隨後突然間伸出手,將她用力抱在懷裏。
“是我的名字。”
他低低的開口,聲音透著繾綣,江黎一愣,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時,他卻將手鬆開了。
“切蛋糕。”
轉身的瞬間,他臉上噙上笑意,他把自己送給她了,那符號是他的名字——淵。
……
夜晚降臨的時候,床頭的手機閃爍了下,傅子墨看向已經熟睡中的江黎,輕輕起身。
走出房間,隻見慕容謙站在門外,臉上帶著複雜的神色。
“傅先生,溫誠在看守所自殺了,溫小姐接到電話後,現在鬧著要過去,已經哭暈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