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一幕,和之前父親答應施琅的完全不同,江黎迅速反應過來。
而此時外麵走廊的火警鈴聲大作,守在夏柯蘭療養室門外的保鏢用力地撞著門。
可是門被從裏麵反鎖了,根本打不開,而江黎也馬上將手機收進口袋,朝著外麵走去。
外麵的走廊上,不少客人在保安的引導下,朝著外麵快步離開,人群中,熟悉的兩道身影,一左一右扶著喬裝好的夏柯蘭。
江黎眼尖的看到後,馬上跟在他們的身後不遠處,直到看見他們拐到後門,早已經停放的貨車前。
江謹權此時轉過身看了眼,江黎見狀,連忙躲了起來,當她看見安亦笙和江謹權將夏柯蘭帶上車之後,馬上將車牌給記了下來。
而這時,她突然瞥到不遠處,一輛停著的車,車主應該去了附近的便利店買煙。
她快步走過去,直接鑽進了車裏,當貨車駛離的時候,江黎隨即跟了上去。
而此時,停在外麵準備接應江謹權和安亦笙的施琅,看見療養室裏的人都匆忙跑了出來,卻不見他們倆的身影,眼神在一瞬間暗了下來。
他拿起手機,撥打了出一個電話,當對方接通的時候,他沉聲而出。
“果然和你想的一樣,他們把人帶走了,你答應我的,這次不要讓江謹權活著回來了。”
掛斷電話後,他將車啟動,不一會,便消失在了原地。
……
整整一路,江黎都小心地跟在貨車的後麵,隨後道路越來越窄,車流也越來越少,她看見貨車駛進了一家廢棄的廢車場。
不敢再跟著開進去,江黎將車停了下來,隨後步行朝著那個廢車場走去。
為了避免被發現,她特意找了一圈,終於發現有段破掉的護網,身體一彎,便鑽了進來。
一進去,她便將身上顯眼的理療服給脫下藏好,穿著一身輕便的衣服,小心尋找起江謹權他們的蹤跡。
雖然是廢棄的車場,但裏麵的空間十分大,而且還有著很多沒有運走的車子,要找起人來還是具有相當大的難度。
江黎在裏麵轉了一圈,始終沒有發現父親和安亦笙的身影,正當她準備休息一會再尋找的時候,突然間遠處傳來了一聲動靜。
她順著聲音望過去,躲在廢棄的車後麵,果然看見安亦笙戴著手套,正從裏麵走出來,手裏拎著個類似汽油桶的東西。
等他再次返回後,江黎連忙輕手輕腳朝著他的位置走過去,剛走到跟前,就聽到父親江謹權的聲音。
“夏柯蘭,你沒想到也有今天吧?”
父親的聲音透著得意,顯然,夏柯蘭剛被弄醒,意識還有些混沌,並沒有開口說話。
江黎找了個位置,小心爬上去,透過窗戶,正好看見裏麵的情形。
夏柯蘭此時被反綁在椅子上,整個人頭微微垂著,假發掉落在地上,頭發也顯得有些淩亂,看上去十分狼狽。
而父親,站在夏柯蘭麵前,背對著窗口,安亦笙同樣站在那裏,在他身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絲功能齊全的刀具。
看著眼前的一切,江黎眉頭皺了皺,而此時,隻見江謹權走到一旁,從桌子上挑了把極細極鋒利的刀。
用手試了試刀鋒,轉而又回到夏柯蘭的麵前,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將她的臉麵對著自己。
“夏柯蘭,如果不是你這個賤人,我怎麽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這一刀,隻能算是前奏,讓你提提神。”
江謹權邊說邊將那把刀沿著夏柯蘭的臉劃了下去,隨著刀鋒沒入,因為刀口太過鋒利,直到血順著傷口流出來的時候,夏柯蘭才察覺到疼痛,猛地清醒了過來。
“江謹權!怎麽會是你!你到底想要對我做什麽?”
聽著她淒厲的嘶喊聲,江謹權陰沉的笑了起來,“我對你這個老女人可沒什麽興趣,夏柯蘭,我要那筆錢,快說,那筆錢現在在哪?”
錢?
聽到父親的話,江黎眼中劃過疑惑,這就是父親找夏柯蘭的真正理由?為了錢?
難道是夏柯蘭設計父親時,保險公司賠的那筆錢嗎?
正當她這麽想著的時候,夏柯蘭的聲音傳了過來,“江謹權,你知不知道,我隨時可以把你捏死在這裏,讓你再像喪家之犬一樣妻離子散。”
“你給我住嘴!”
江謹權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怒了,他伸出手,猛地捏緊夏柯蘭的下頜,眼中仇恨的火焰,像是恨不得把她燒了。
“那是我該得的錢,我現在老婆死了,女兒被你兒子禍害了,我現在什麽都不在乎了,夏柯蘭,你不一樣,你這條命,可比我值錢多了。
快點把那筆錢給我,否則今天我會讓你把這裏的所有工具都嚐試一遍,看你能挨多少刀!”
江謹權朝著安亦笙看過去,接到示意的他,馬上從桌子上重新挑了一把帶鉤子的刀具走到他麵前。
接過那把刀具,江謹權將鉤子對準夏柯蘭的眼睛,“你猜,這一刀下去,你這隻眼睛還在不在了?”
看著那像鉤勺一樣的工具,臉上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夏柯蘭之前被藥物作用而麻痹的意識也越來越清晰。
她望著江謹權猙獰的臉,嘴唇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江謹權,那筆錢不在我手裏,當初設計你的事情,也不是我指使的,你要錢,應該去找那個人要。”
“少他媽騙我,夏柯蘭,誰不知道你是他放在炎城的棋子,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嗎?
你這個女人,一向詭計多端,不然當年我也不會一時大意著了你的道。
十八年了,同樣的伎倆,你以為還能騙得了我嗎?夏柯蘭,今天如果你不把那筆錢交出來,那你就帶著那筆錢一起去死吧。”
他說完,狠狠將工具戳了上去,慘叫聲瞬間回**在了車廠裏,眼前的一幕,讓江黎整個人都無法控製的顫抖起來。
她無法相信,父親竟然會有這麽殘忍的一麵,隔著那麽遠的距離,她似乎都能聞到夏柯蘭血液的味道。
強烈的不適感瞬間襲卷了她,腦海中劃過的是那個女人曾不可一世,拿股權合同逼自己生個孩子時的情形。
她根本無法將現在的她和當時的她放在一起比較,猶如,她現在看見的江謹權,早已經不是心目中那個慈愛溫和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