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伯話音落下,秦宴眯著眼睛看向他,兩個人目光相對的瞬間,突然,他拍了拍坎伯的肩膀,大笑了兩聲。
“怪不得你能在大公的位置上坐的這麽穩,果然有眼光,看在你今晚熱情招待的份上,我就實話和你說了吧,其實這次我來斐國,是因為……。”
他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目光看了看四周,最後落在麗莎的身上。
坎伯一見,馬上心領神會,衝著麗莎開口,“你先下去,我和二少還有要事要談,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來。”
當麗莎帶著伺候的下人離開,整個餐廳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坎伯端起酒壺給秦宴倒了杯酒。
“二少,您繼續說。”
看著坎伯急切的表情,秦宴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可答應我,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傅子淵。”
“當然,二少交待的,我一定不會亂說。”
見到坎伯作了保證,秦宴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我來這裏,是幹爹派我盯著傅子淵的。”
“什麽?”
隨著秦宴的話音落下,坎伯脫口而出,隻見他眯著眼點了點頭,“沒想到吧?上次幹爹被人下毒,那藥裏麵有斐國獨有的花。
幹爹表麵上是信了他說的和他無關,但我們都知道,斐國是歸他管的,出了這種事情,他作為斐國的領主,竟然能毫不知情,你覺得幹爹會信嗎?
所以他這次派我來,就是看他怎麽調查這件事情,還有,他是不是有心包庇,又或者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暗中授意的,你懂吧?”
聽完秦宴的話,坎伯眉頭皺了皺,“可是雷老已經答應讓他成為繼承人了,他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傅子淵這個人,沒到手的東西,從來不覺得是自己的,而且幹爹的性子,誰也摸不透。
萬一哪天,幹爹一個不高興,他這個位置能不能保得住,還兩說呢,就衝他在幹爹壽宴上,將大哥給殺了,你覺得這種人,幹不出來弑父的事情嗎?”
聽完秦宴的分析,坎伯眼中浮上了暗色,“確實,大少的事情,我們這些大公聽到後,也十分震驚,隻是不太清楚,這個中的原因,不知二少能否為了解惑一二?”
“你也知道,這幾年,傅子淵不在蚩島,島上的一切都是大哥管理,這幫裏的上上下下,也都是大哥在打理。
時間久了,大哥的聲望難免水漲船高,甚至超過了他,之前幫裏就有很多人說幹爹準備宣布大哥成為繼承人。
可是沒多久,就傳出幹爹被人下毒的事情,這麽巧的是,傅子淵回來的時候,就查出來是大哥身邊的人幹的,你說這一切的一切,未免太巧合了吧?”
“可是這藥劑是出自斐國,他這樣做,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嗎?”
坎伯摩挲著指腹,臉上充滿疑惑,秦宴卻在這時,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
“坎伯,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這恰恰是他聰明的地方,如果他用別的方式陷害大哥,可能幹爹還會不在意。
但是他用這樣的方法,就會讓幹爹認為,是大哥想要陷害他,這麽一來,幹爹當然會對大哥失望,盛怒。
這樣一來,大哥的性子,我比誰都清楚,他一定會反擊,這一反擊,就中了傅子淵的圈套,死的冤枉啊。”
“原來如此,聽二少這番分析,果然有道理,那這麽說,現在雷老派你過來,是心裏產生懷疑了?”
聽到坎伯這樣問,秦宴嗬笑了聲,“這個,我就不能說太多了,今天酒喝多了,也說了這麽多了,我得走了,坎伯,謝謝你的招待啊。”
秦宴說到這裏,站起身,有些醉意闌珊,坎伯一見,連忙上前扶住他。
“二少,您看您今天也喝的有些多了,天這麽晚了,不如就在我這裏住一晚吧。”
“那不行,我如果晚上不回去,被這傅子淵知道我在你這裏住的,說不定連你都會懷疑,坎伯,你這個人,夠意思,以後我還會找你喝酒的。”
說完,秦宴踉蹌著鬆開坎伯,朝著外麵走去,而此時坎伯見狀,馬上叫來了人。
“你們,送二少回住所。”
當秦宴被人扶上車,離開坎府之後,隻見之前來找坎伯的那個手下,走到了他的麵前。
“老爺,那個人死活都不肯說,現在要怎麽辦?”
聽到手下的話,坎伯眼睛眯了眯,“把他給我丟到海裏去,記住,做事幹淨點。”
“是,我這就去辦。”
說完,手下退了下去,隨後隻見坎伯快步走到了樓上,將牆上的一副畫上的機關給按了下去。
隨著牆壁打開,他走了進去,打開裏麵的電腦,在上麵打了幾句話,發了過去。
過了一會,隻見上麵出現了對方的回複。
“稍安勿躁,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見到對方的回複,坎伯臉上的表情瞬間放鬆了下來,片刻,走出了密室,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離開了坎府。
……
當秦宴被送回斐堡,隻見他下車之後,裝作醉的不行的衝著車裏的人揮了揮手,隨後朝著裏麵走去。
當他走進斐堡的一刹那,眼神瞬間變的澄明起來,隨後將身上的外套給脫下,往地上一丟,緊跟著大步走進大廳。
此時已經結束晚宴的傅子淵,已經坐在大廳裏看著手裏的文件,聽到他的腳步聲,抬起眸。
“怎麽樣?”
“果然和你預料的一樣,這老東西,很有問題。”
秦宴扯了扯襯衫的領子,身上全是麗莎的香水味道,讓他感到十分惡心和厭煩,直接就將襯衫給脫了下來,露出壁壘分明的身體。
“慕容,給他拿件衣服過來。”
傅子淵眉頭皺了皺,吩咐了一句,慕容謙馬上退了下去。
秦宴大咧咧往沙發上一坐,邪氣地挑了挑眼梢,“怎麽?對我的身材不滿意?”
“我對男人沒興趣。”
傅子淵合上文件,拿起桌上的煙點了根,隨著煙圈緩緩而出,他挑起眼梢。
“晚上有什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