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還說有些奇怪,我還沒來得及問你,怎麽奇怪的?”

江黎說完,隻見施琅眉頭皺了皺,“這兩天,我在幫黎伯母料理後事的時候,無意中想要去找江伯父了解點事情,卻聽到安亦笙稱江伯父‘義父’。”

“義父?這怎麽可能,你是不是聽錯了?”

江黎臉上露出疑惑,回想著父親和安亦笙的交集,似乎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我當時離的有些距離,他們看到我的時候,就分開了,那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施琅看到江黎這個表情,將心裏的疑惑隱了下去,看來江謹權這個老狐狸,隱瞞了很多的事情,難怪那個人,讓他盯緊他。

“是啊,我爸回來後,還是我帶安亦笙和他見麵,他們才認識的,可能是這幾天都是安先生在保護他,兩個人的關係不像之間陌生了吧。”

江黎說完,目光轉身桌上的鬧鍾,已經快十點了,父親他們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問出來了沒有。

“你是不是困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這段時間,你也沒好好休息,身體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看見江黎時不時看向桌上的鍾,施琅主動開了口,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這幾天你好像不像之前總是吐了,看來這小家夥也是疼媽媽的孩子,知道你心情不好,沒有折騰你。”

聽到施琅提到她肚子裏的孩子,江黎下意識撫上肚子,“他現在還隻是個胚胎而已,哪裏會像你說的那麽玄乎。”

“誰說的,他能感覺到的,都說不折騰母親的孩子,生下來也是乖孩子,江黎,你想好給他取什麽名字了嗎?”

“名字?會不會有點太早了?都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江黎微微愣了下,卻見施琅輕輕歎了口氣,“小孩子長的很快的,你還沒覺得呢,他就要出生了,等生下來,沒覺得呢,他就能跑能走了。”

“聽你這口氣,好像你生過似的。”

看著施琅難得認真的樣子,江黎啞然失笑,卻在這時,見到他目光幽深地望著她。

“我認識你的時候,我都想好咱們以後的孩子會長什麽樣了,可惜……。”

他苦笑了下,“可惜這個孩子隻能存在於我的想像中了。”

看著他這樣,江黎有些坐不住了,麵對施琅,她心裏有太多的虧欠,尤其是這段時間,如果不是他,可能她一個人真的撐不到現在。

“對不起。”

她開口,說出這三個字,卻聽到施琅的的輕笑聲,“對不起我什麽?對不起沒能給我生個孩子?那下次給我生?”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嘴巴縫上,懶得理你了,我下樓給你拿藥。”

江黎打斷他,站起身,朝著樓下走去,當她一來到樓下,就聽到客廳門被打開的聲音,連忙看過去。

“爸,安先生,你們回來了!”

江黎走過去,看著兩個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太好,頓時停了下來。

“怎麽了?是沒有問出來嗎?”

“問出來了。”

安亦笙開了口,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而站在他旁邊的江謹權,滿臉陰沉。

“爸,到底是誰?”

“江小姐,你還是讓江伯父冷靜一下吧。”

安亦笙拉過江黎,“我正好有些話想單獨和你聊聊。”

被安亦笙拉著走向書房,江黎仍然一頭霧水,直到他將書房的門關上,轉身望向她。

“江小姐,我現在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請你如實回答我。”

“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先答應我,無論答案是什麽,你都不能隱瞞,這關係到我們之後的所有計劃。”

難得看見安亦笙這樣嚴肅的表情,江黎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那好,第一個問題,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傅子墨的?”

聽到他的話,江黎神情一緊,下意識往後退了步,沒有回答。

看見她的反應,安亦笙抿了抿唇,“好,我知道答案了,第二個問題,黎伯母他們去F國的時間,你有沒有告訴過傅子墨?”

隨著這個問題被問出來,江黎垂在一旁的手赫然收緊,“你的意思是,綁架他們的事情,是傅子墨幹的?”

她情緒有些激動的脫口而出,安亦笙見狀,隨即開口,“江小姐,雖然綁匪供出了主使,但我必須要了解清楚,才能判斷他所說的是真還是假,所以,傅子墨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對嗎?”

“我,我去救施琅的時候,見過他。”

終於,江黎忍住心裏的情緒,將答案說了出來,安亦笙點了點頭,“最後一個問題,黎伯母出事後,你有和他聯係過嗎?”

“沒有,我聯係不上他。”

江黎心口此時如同被什麽壓住,沉的她幾乎透不過氣來,而大腦根本無法做出反應,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知道了。”

安亦笙說完,準備離開,江黎一把拉住他,“真的,是他幹的嗎?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江黎,我現在需要和江伯父去談談,待會我們再一起聊這件事情。”

撫開江黎的手,安亦笙走出書房,不多會,就聽到客廳裏傳來江謹權低忍而憤怒的聲音。

“混蛋!這個畜生!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絕望的聲音透進書房,江黎感覺耳朵疼的厲害,大腦也像是被錘子用力砸著。

江謹權之前問過她,有沒有告訴別人,母親他們來F國的事情。

她當時閃過那個念頭,但她根本不相信他會這樣做。

可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

她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冷的徹底,直到書房的門被打開,她都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仿佛已經意識與身體徹底分離了。

“啪!”

臉上傳來疼痛,江黎伸出手,撫上自己的臉,目光怔然地望著衝進來的江謹權。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作踐自己!現在你媽媽被害死了,你還要隱瞞我到什麽時候!”

聽著父親的指責,江黎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她沒有說話,木然地朝著門外走去。

安亦笙見狀,連忙攔下她,“江黎,你現在要去哪?”

“我要去問清楚,為什麽他要這麽做。”

她機械的重複著這句話,胳膊卻被安亦笙死死拉住,“江黎,你冷靜點,你現在去問他,結果隻會將你們都置入險境,難道你要看到這個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