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這臭小子既然待不住,那就趕緊滾蛋。”
雷老爺子拿起桌上的十八子搖了搖,隨後往傅子淵麵前一遞。
“給你。”
“幹什麽?怕我死在斐國啊?”
傅子淵挑起眉梢,看向雷老爺子手裏的十八子,這串十八子跟隨他多年,相當於是把尚方寶劍。
這個時候,老頭子交給自己,無疑是知道他此次回斐國,前路凶險。
“給你就拿著,廢什麽話,你這個禍害,死不了的。”
老頭子歎了口氣,正在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隨後秦宴的聲音隨之而來。
“喲,我心想,誰還比我更早過來向幹爹請安呢,合著是你啊。”
傅子淵沒回頭,拿起桌上的十八子,往口袋裏一揣,秦宴見狀,走到他麵前,探了下頭。
“藏什麽好東西呢?”
“尚方寶劍。”
傅子墨淡淡開口,說完,瞥了他一眼,“最近有事嗎?”
“說有事也沒事,說沒事也有事,怎麽?”
“別廢話,明天收拾好東西,跟我去斐國。”
他扔下這句話,秦宴頓時眼瞪了瞪,“沒空,你那邊的破事,我才懶得摻和。”
“啪!”
隨著他話音落下,腦袋就挨了下,疼的他一呲牙,轉過頭,隻見雷老爺子正看著他。
“幹爹,你幹嘛好好的打我?”
“你踩到我的小黑崽了。”
“啥?”
秦宴往地上一看,啥都看不到,而這時又聽到老爺子的聲音,“我這螞蟻養了好幾年了,就這麽被你踩死了。
按照幫規,要罰,這樣吧,阿淵,這小子就交給你了,給我好好罰他,為我的小黑崽報仇。”
看著老頭子睜著眼睛胡說八道,秦宴徹底無語了,正準備衝傅子淵開口,結果對方搶先一步。
“是,幹爹,我一定將二哥帶去斐國的煉獄,讓他好好懺悔。”
說完,一把揪住了秦宴的衣服,“走,找你有事。”
“哎哎,幹爹,我不去,傅子淵,你這小子,給我把手鬆開!再不鬆開,我翻臉了!”
看著秦宴一邊嗷嗷一邊被傅子淵拉扯著消失在眼前,雷老爺子搖了搖頭,隨即深歎了口氣。
“臭小子,你可別教我失望啊。”
……
“你小子,給我鬆開!”
一路被傅子淵拉扯著來到地下酒室,秦宴掙脫開他的手,將自己的衣服理了理。
“好歹我也是你二哥,進門比你早,被你這樣拉扯著,多難看。”
“行了,就我們兩個人了,你就不要再裝了。”
傅子淵往椅子上一坐,挑眉看向站在麵前的秦宴,隻見他原本嬉皮笑臉的模樣,瞬間像是變了個人,笑意瞬間攏起。
“說吧,為什麽讓我去斐國?”
他坐下,一本正經的樣子,和剛才判若兩人,傅子淵看了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遞到他麵前。
“給你。”
秦宴望向那個東西,猛地伸出手一把奪了過來,語氣透著冷冽,“你怎麽會有這件東西的?”
見到他認了出來,傅子淵眉眼深邃,“唐浩給我的。”
“你說什麽?他給你的?他怎麽會有唐璃的東西?這是我送給她的,傅子淵,你說,你快點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這段時間,我讓唐浩回了斐國,一直在調查關於德古拉之蘭的事情,這件東西,就是他在十二大公館發現的。
其實唐浩一直都有在調查唐璃的死因,因為他始終相信,依唐璃的身手,哪怕再危險的任務,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不會讓對方淩.辱致死”。
隨著傅子淵的這句話落下,秦宴的手指緊緊攥在了一起,眼底像是噴出火焰,幾乎是恨之入骨。
“你說的沒錯,唐璃醫毒雙全,又擅易容,而且精通古武,是唐家幾兄妹當中,天賦最高的一個。
那天我看到她的屍體,我就知道,她的死一定另有隱情,但當時,我不知道誰是可信的人。”
“於是你就在唐璃下葬後,找了個借口,去了北部礦區,表麵上是圖個清靜,其實是為了山高水路,避人耳目,暗中調查唐璃的死因,我說的對嗎?”
“沒錯,可是我查了七年,都沒有查到什麽線索,甚至連她最後一次去出的任務地點,我都查不到,就好像消失被人徹底掩蓋了。
但是如果像你說的,這件東西是在十二大公館發現的,那這些都可以解釋清楚了。
斐國是整個蚩幫的消息來源的渠道,可以說,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機密消息都能通過斐國獲取到。
而斐國,除了你,就隻有十二大公有權利封鎖消息,我記得七年前,你被找回傅家,斐國的一切事務交給了大公會來協管。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七年前,是幹爹派唐璃去查大公會,但很不幸,她被發現了,有人怕她泄密,所以殘忍的殺死了她。
可是唐璃多聰明的一個女人,她一定會留下線索,而這條刻著她名字的項鏈,就是她留下來的線索。
阿淵,謝謝你把這條項鏈還給我,你說吧,需要我怎麽做?”
聽到秦宴說完這些,傅子淵垂了垂眸,“我現在查到了線索很雜也很亂,唐浩和慕容已經在斐國暗中查了很久,但裏麵的水很深。
馬上一年一度的狩獵節就要開始了,我這次回去,就是想要證明這些線索和推測。
我要你跟我這次過去,把這趟水攪的越渾越好,等事情查清楚了,我想唐璃的事情,也會水落石出。
但是我有必要告訴你,這趟去斐國,可能九死一生,你要考慮清楚。”
“我等了七年了,其實我這條命,早就在唐璃死的時候,就想跟她一起了,可是我怕到了下麵她怪我。
現在知道殺死她的人的線索了,我當然要查到底,我要親手把這個人帶到唐璃的墓前,一刀一刀剜了他,為唐璃報仇!”
“好,既然你決定了,那我們明天就出發,對了,找幾個身手好的,查不到底細又可靠的人帶著。”
傅子淵說完站起身,秦宴也隨即站起,“你說幹爹是不是早就知道唐璃的死,另有隱情?”
聽到他的話,傅子淵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垂下眸,眼神暗了暗。
“整個蚩幫,任何事情,都瞞不了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