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裏施琅的聲音,江黎眼瞳一緊,“阿琅,我現在在回海城的路上,待會到家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掛斷電話,江黎有些心緒不寧,車開了一段路之後,她突然開口。
“安先生,麻煩停下車。”
安亦笙將車停下望向她,“出了什麽事了?”
“安先生,麻煩你將我爸爸送回海城的家,我現在有急事必須趕回炎城,明天我會去找你們匯合。”
聽到她這樣說,坐在後排的江謹權馬上開口,“小黎,是不是施琅找你?”
“爸,我現在不方便告訴您原因,但我必須要回炎城,您跟著安先生,他會保護好你的。”
說完這句話,江黎打開車門,從旁邊攔下一輛出租車,隨後坐了上去。
當車駛離,安亦笙望向車後的江謹權,“幹爹,需要跟過去嗎?”
聽到他的話,江謹權臉上原本的表情瞬間轉換,仿佛是很輕鬆一般,唇角微微揚了下,往車後座一靠。
“不用,我們回海城。”
看著他臉上的反應,安亦笙眉頭皺了皺,但沒有再開口,而是重新將車啟動,朝著海城的方向駛去。
……
當江黎趕到炎城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了,一下車,她就馬上給施琅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當他的聲音傳過來,江黎立馬脫口而出。
“你現在在哪?”“我現在正在去見傅子墨的路上。”
施琅的語氣淡淡的,江黎馬上開口,“你不要去見他,我現在已經回炎城了,我們先見個麵。”
“你回炎城了?江黎,你是擔心他,還是擔心我?”
他的話,讓江黎神情一頓,她在來的路上,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而眼下施琅的這句話,讓她猶豫了。
是啊,她為什麽這麽擔心他們兩個人見麵,難道要告訴他,因為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嗎?
“嗬嗬,江黎,不管你是擔心他還是擔心我,你能回來給我打這個電話,我已經很開心了。
聽我的,不要管這件事情,回海城,別摻和進男人的事情,我和傅子墨,總要有這一天的。”
“阿琅,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聽我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你出任何的事情。”
想到傅子墨那天說的話,施琅回到炎城後,做了很多的小動作,雖然安亦笙還沒有給他查到什麽資料,但能讓傅子墨約他見麵,一定不是小事。
“有你這句話,我就值了。”
說完這句話,施琅將手機給掛斷,江黎再打過去的時候,怎麽打,他都沒有接。
情急之下,她給安亦笙打了個電話,“安先生,你現在先幫我查到施琅在什麽地方嗎?”
當電話那端的安亦笙,將地址發給江黎之後,她馬上朝著那個地方趕過去,心裏一直暗暗祈禱著千萬不要出什麽事情。
終於,當她趕到地點,是一個私人酒莊,一下車,就朝著裏麵奔去,而正在這時,從裏麵走出來的女人,將她給攔了下來。
“江小姐,傅先生正在裏麵見客,請留步。”
“讓我進去!”
江黎開口,望向麵前的女人,馬上就認出了對方的裝束,正是那天晚上在度假屋的人。
“你是傅子墨的助理?”
“江小姐,我叫唐沫,傅先生已經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如果我堅持要進去呢?”
唐沫越是這樣說,她就越覺得有問題,冷眸望向她,“難道你要對我做什麽嗎?”
“江小姐,請不要為難我。”
唐沫的話,客氣中透著冷硬,讓江黎抿了抿唇,“傅子墨見的人是我的朋友,我進去找我朋友,這總可以吧?”
“傅先生說了,任何人不能進去。”
而隨著唐沫的話音落下,突然間一聲奇怪的響聲從裏麵傳出來,就像是槍聲,一下子讓她愣了愣。
隨後,不顧唐沫的阻攔,朝著裏麵衝了進去,將她推開關著的那扇門,觸及眼簾的就是傅子墨手裏舉著一把精致的手槍。
而在他的對麵不遠處,施琅站在那裏,顯得有幾分狼狽,他腳下的地麵,被打出了一小片殘裂。
“阿琅!”
江黎衝過去,朝著他開口,根本沒有望向傅子墨的方向,而施琅看見她,唇角彎出極妖冶的弧度,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你這個不聽話的女人,不是讓你不要來了嗎?還跟來。”
看著他臉色有些難看,江黎這才注意到,他的褲管處,似乎有什麽正在滴落下來。
“你受傷了?”
看見這一幕,江黎連忙蹲下,正準備替他檢查傷勢,身後傳來低冷壓戾的聲音。
“你敢碰他,我就讓他立馬死在你麵前。”
如同來自地獄的警告,江黎伸出的手停在中途,施琅見狀,一把將她從蹲著的狀態拉起,將她攔在身後。
“傅子墨,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要是個男人,就別為難她。”
聽到他的話,傅子墨冷沉的唇角,一寸寸壓下去,手裏的槍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他的視線掠過施琅,落在江黎的臉上,此時她站在他的身後,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他們兩個人這樣的姿勢,卻讓他心口傳來碾磨般的疼痛。
“江黎,給我過來。”
傅子墨開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聽到他的話,江黎想要從施琅身後站出來,卻被他拉住。
“你不要過去,趕緊走。”
“要走一起走。”
她說完,望向他的褲管,腳下那一小片,已經被鮮血給滴染了,但他仍然倔強地將她護著。
“江黎,我說了,你給我過來!”
聽到她的話,傅子墨眼中如同噴了火,她竟然敢當著他的麵,和另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把他當成什麽了?
“傅子墨,你能不能理智一點?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現在已經受傷了,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真的要打死他?”
江黎無畏地望向對麵不遠處眼中噴.火的男人,這還是第一次,她看見傅子墨這樣的表情,她不敢去想,如果她晚衝進來一步,現在施琅是不是已經死在他的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