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黎一提醒,江謹權用力點了點頭,“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媽咪看出什麽來的,我們出去吧,別讓他們久等。”
看見江謹權神色恢複了,江黎稍稍安了心,正準備和父親出去,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是安亦笙。”
江黎看了眼號碼,和父親說了聲後馬上將電話接通,當她接完電話,臉色瞬間變的有些複雜。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
“安亦笙查到些東西,是關於夏柯蘭的,待會我們送完媽咪他們去機場後,就去和他匯合。”
聽完江黎的話,江謹權的臉色沉了沉,“好,那我們趕緊走吧。”
出了屋子,江黎和江謹權上了車,一路上,氣氛顯得有些沉重,一直到了機場,喬遠臣和黎雅嫻下了車。
“小黎,你們就不要進去了,我和你喬叔叔到了那邊給你打電話。”
聽到母親這樣說,江黎也猜到她是不想父親太拘束,於是也沒有勉強,點了點頭。
“好的,媽咪,那到F國後,記得給我打電話。”
“去吧,照顧好自己。”
和母親在機場分開,江黎和江謹權上了車,當他們來到安亦笙在郊外的住處,一下車,就看見他正拉著行李箱走出來。
“安先生,你這是要去哪?”
“你們不是要去海城嗎?我和你們一起去。”
聽到他的話,江黎愣了愣,“你也要去?”
“對,有我在的話,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現在不要說這麽多了,我們上車再聊。”
安亦笙將行李放到自己的車上,隨後看向江黎,“開我的車,你們的車就先停在這裏。”
見到他如此謹慎,江黎眉頭皺了皺,而正在這時,江謹權看向她,“我們就聽安先生的吧。”
說完,走到車廂後麵,將行李拿出來,放在了安亦笙的車上,“安先生,拜托你了。”
他們上車之後,江黎馬上開口,“安先生,你剛才電話裏說,查到了關於夏柯蘭的一些事情,到底是什麽事情?”
“我今天早上得到消息,夏柯蘭將手裏所持有的傅氏集團35%的股份全都轉給了傅子墨,而且對內宣布退出傅氏所有的經營管理權。
還有一點很重要,內部消息是說她因為身體不適,需要靜養,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而且所有的股權轉移手續,現在已經都辦好了。”
“這說明什麽?”
江黎不解的開口,還沒等安亦笙解釋,江謹權卻在這時開了口,“夏柯蘭這是想要完全從傅氏脫離出來,她想要給自己脫罪?”
“我也是這樣的想法,我們剛準備查她的證據,她就將一切的經營權放棄了。
現在傅氏的一切都交給了傅子墨,一旦查出傅氏有什麽違法行為,那麽責任人都隻會是他,而夏柯蘭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安亦笙和父親的話,讓江黎瞬間攥緊手指,“你們的意思是夏柯蘭要讓傅子墨頂罪?這怎麽可能?他可是她的兒子。”
聽到江黎這樣說,安亦笙目光沉了沉,“你大概還不知道,就在前不久,美森堡家族用了手段將傅氏30%的股權給轉移了,夏柯蘭當時要召開董事會罷免傅子墨的董事長職位。
可是怎麽會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又改變主意,交出自己剩下的股份,甚至放棄了傅氏的經營權呢?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安亦笙的解釋,讓江黎沉默了下來,施琅之前告訴過她,傅子墨和美森堡家族很可能存在某種關係。
他們聯手騙走了夏柯蘭手裏30%的股份,為的是給拿走傅氏的大權,他可以和溫宜在一起。
“你確定是夏柯蘭主動放棄手裏的股份嗎?”
突然江黎開口,安亦笙有些不明白地看向她,“江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據我所知,傅子墨和美森堡家族很可能存在某種關係,而當時那30%投往歐洲分公司的股份,其實是他們設計好的。”
“這麽說,夏柯蘭交出自己的股份,很有可能是被自己的兒子逼的?可是這是為什麽?
她隻有傅子墨一個兒子,說到底,這傅氏總會交給他,他犯不著這個時候就按耐不住了吧?”
“也許是因為夏柯蘭要聯合董事會的那些董事罷免他的董事長職務,這女人生的兒子都和她一樣狠毒。
但以我對夏柯蘭的了解,她是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就交出自己的股份的,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上次在碼頭,她的人沒能殺了我。
而她又以為我失憶了,所以將計就計,將股權轉給他兒子,到時候哪怕我找她報仇,她也早就從傅氏脫身了。
即使那本帳冊到了我手裏,她也可以置身事外,逃脫製裁,這個女人,太狠了,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利用。”
江謹權的分析,讓江黎心瞬間拎緊,不由自主地為傅子墨擔心起來。
而此時另外兩個人,並沒有察覺到她神情之間的擔憂。
“江伯父,你之前說當時將帳冊藏在了傅家老宅,那本帳冊能證明是夏柯蘭經手的嗎?”
安亦笙的話,讓江謹權眉頭緊了緊,“那本帳冊上記錄的,都是傅氏曾與國外那些勢力的資金來往,當時是我和溫誠負責的。
溫誠現在死了,唯一的知情人就隻有我,包括夏柯蘭,她也不知道有這個備份的存在。
但是畢竟已經近二十年了,說實話,我也隻是想從那本帳冊上找到線索,能洗清我當年受的冤屈。
如果夏柯蘭仍然利用傅氏和那些勢力聯係,那就能找到她的罪證。
可是現在,她退出了傅氏的經營權,那麽之後的一切交易,她都可以撇的幹幹淨淨了,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能夠將她送進監獄!”
江謹權眼中劃過恨意,用力錘了下腿,“我還是遲了一步,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這個女人下半輩子逍遙法外嗎?”
“爸,您別急,如果我們能證明傅子墨和夏柯蘭確實翻了臉,那一旦我們拿到帳冊,能不能讓傅子墨替我們查夏柯蘭的罪證呢?”
江黎話音落下,隻見江謹權猛地看向她,“小黎,你在說什麽?讓傅子墨查他母親?這怎麽可能?
就算他們母子反目了,如果傅氏仍然與那些勢力在勾結,你以為傅子墨能不知道?他能將這些證據給你,讓你毀了傅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