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墨冷戾的眼神,讓夏柯蘭猛地掙開他的手,隨後眼中浮上掙紮。

看著她這樣,傅子墨嗬笑了聲,“很早的時候,我就知道傅氏是如何起家的了,當我接手之後,就開始和那些過往竭力斬斷聯係。

可是我的母親啊,你根本不明白我的苦心,子淵接手之後,因為你不信任他,

所以沒讓他碰那些東西,但徐叔和溫誠卻是在你的授意下,一直暗中和陸氏繼續從事著這些事情。

而陸氏利用你為他們鋪的康莊大道,將陸家從名不見經傳變成今天炎城數一數二能和傅氏並駕齊驅的集團,這可都是好母親您為他們做的啊。

您口中所謂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替我守下傅氏,不如說你是為你自己,為了替你的那個男人,讓傅氏成為將他身後的陸家扶上更高一階的磚,我說的對嗎?我的好母親。”

隨著傅子墨的話音落下,夏柯蘭所有的偽裝被徹底擊碎,她看著傅子墨,再也想不出任何的理由,過了好久,才終於垂下肩膀,無力掙紮的看著他。

“你早就知道了,一直在暗中布局一切,為的就是今天,對嗎?”

夏柯蘭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再也看不到昔日的飛揚和高傲,她頹然地垂下肩膀,“你這麽做,是為了向我報複嗎?”

“母親,你錯了,我這麽做,為的是我自己啊,我說過,我要的是幹幹淨淨的傅氏,既然你毀了這一切,那我隻能讓母親你幫幫我了。”

傅子墨伸出手,替夏柯蘭將頭發輕輕捋了捋,隻見她木然的望向他。

“你要我做什麽?”

“將你手裏的所有股份給子淵,交出你手裏的經營權,從此之後,不再過問傅氏所有的事情。”

“什麽?你要我將股份全都給傅子淵?為什麽?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想要做什麽,你不需要知道,但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做,那你這些年心心念念所護著的陸家,可能下場不會太好。

雖然你讓陸沉勳他們暗中將股份轉移了,所有的錢都投入到了海外的隕能公司當中,但你不會認為,我就沒辦法對付他們了吧?”

他的臉色逐漸沉下來,直到唇畔那抹弧度變的異常可怕,夏柯蘭望著他,心髒不可自控地緊縮了起來。

她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低下眸,嗓子艱難而沙啞地開口,“可是子淵的疑心很重,我就算答應把股份全都給他,他也不一定會相信,到時候他可能會查到你的。”

“這點我已經想好了,隻要你到時候按我所說的做,我保證他會沒有任何懷疑的收下你手裏的股份,這麽說,母親是答應了?很好。”

傅子墨拍了拍手,隨後站起身,“母親這樣的狀況,真的很難讓人不懷疑,從現在起,希望母親能像過去一樣,傅家的主母,就要有主母的樣子,別讓人看了笑話。”

說完,他轉身朝著外麵走去,夏柯蘭見狀,連忙開口,“我到底要怎麽做?”

“時機到了,我會讓人通知你,母親,養好身體,哦,對了,最近最好不要再和陸家的人有什麽聯係,否則我會很不高興的。”

當他走出客廳沒多久,客廳裏再次走進來幾個人,為首的女人神情冷瀲,徑直走到她的麵前。

“傅夫人,我叫桑妮,以後有什麽需要請隨時吩咐我,至於接下來大少有什麽安排,也會由我來轉告您。

他們幾個都是大少安排給您的保鏢,有我們在,保證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得了您。”

聽到她的話,夏柯蘭黯然無力地垂下頭,“我知道了,現在我有些累了,想要上樓去休息一會,不用跟著我了。”

她轉身準備朝著樓梯走去,而這時身後傳來桑妮的聲音。

“傅夫人,大少說過,隻要您安心做完他交給你的事情,就會安排您和陸沉勳在一起,不會阻攔你們去任何地方。

這棟房子裏的所有設備都有專人24小時監聽,如果我是您,最好打消別的想法,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桑妮警告完,夏柯蘭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攥了起來,片刻揚起頭,朝著樓上走去。

……

私人醫院。

江黎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人拉住了她的手,“江黎,你醒了?”

她望過去,待視線澄明,這才看清是施琅關心的表情,下意識地將手從他的掌中抽開。

看見她的舉動,施琅將心裏的難受壓了下去,唇角努力擠出一道弧度。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醫生說你情緒過於激動導致暈厥,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我爹地媽咪現在知道了嗎?”

江黎打斷他的話,撐住身體想要坐起來,施琅見狀,連忙扶住她,將一旁的軟枕替她墊在腰後。

“我已經給喬伯父打過電話了,他說讓你安心休息,會告訴黎伯母的。”

聽到施琅這樣說,江黎點點頭,“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可以了,你先走吧。”

她轉過目光,一點也不想看見他的樣子,施琅見狀,長長的歎了口氣。

“好,我走,我已經交待了醫生,有什麽需要的可以隨時找他,那我晚點再過來看你。”

施琅說完,深深地看了江黎一眼,“你恨我嗎?”

聽到這句話,江黎臉上並沒有什麽波動,甚至看都沒有看向他。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見她這樣,施琅苦澀地開口,轉身走向門口,在他快要開門的瞬間,聽到江黎的聲音傳來。

“以後不要做這樣多餘的事情了,我的事情,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幹涉。”

她的語氣透著冰冷,是施琅從來沒有聽過的,如同是冰刃,瞬間劃破他心髒的動脈。

他沒有開口,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隨後將門打開走了出去。

當門被關上,他靠在牆邊,心髒疼的厲害,手也因為太難受而微微緊顫著,腦海裏全是江黎剛才冷漠的表情。

而正在這時,他的手機傳來了震動,他拿出看了眼,對上上麵的號碼,頃刻間眼中泛起火色。

快速走到一旁將電話接通,還沒等裏麵的人開口,他就低吼而出,“現在你滿意了?

我按你說的,帶江黎去看了,是你說過的,要讓她死心,可是結果卻是她恨極了我,我當初就不該答應和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