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遠臣終於答應了,江謹權眼底劃過一抹暗意,隨後馬上點頭。

“當然,我就是不希望雅嫻知道真相後會身體受不了,才找你幫這個忙的,現在你既然答應我了,那待會等雅嫻醒的時候,我們就和她說吧。”

“這麽急著和她說這件事嗎?”

喬遠臣臉上露出猶豫,“會不會有些太著急了,萬一雅嫻懷疑,到時候我擔心……。”

“喬叔叔,您不用擔心,之前我也和媽咪說過,讓她和您一起去F國的事情,現在隻是把這個日期提前了。

還有,關於我爸爸已經恢複記憶的事情,還望喬叔叔暫時不要告訴媽咪。

您也知道,如果媽咪知道了,就會追問父親這些年為什麽不回來,到時候她的情緒又會波動了。”

江黎說完,喬遠臣有些不解,“那我待會要怎麽說我們去F國的事情?”

“這點不用您先開口,我來說,您和爸爸在旁邊配合我就行了,你們放心,有我在,媽咪不會懷疑的。”

聽到江黎如此篤定,喬遠臣點了點頭,“那好,等雅嫻醒了,我們都配合你來告訴她這件事情。”

“喬叔叔,那就請您現在上樓先去陪我媽咪吧,我和爸爸還有些話要說。”

江黎禮貌的說完,喬遠臣隨後上了樓,當他離開之後,客廳裏隻剩下父女兩個人。

“爸,我們去書房聊聊吧。”

江謹權跟著江黎來到書房,門一關上,她就開了口,“爸,您剛才說您的身體,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傻丫頭,昨天你不是帶爸去醫院檢查了嗎?我身體有沒有事,你不更清楚嗎?”

被江謹權一提醒,江黎這才想起來,醫生告訴她關於父親的身體狀況,當時除了失憶外,並沒有什麽大礙,一顆心稍稍放了下來。

“那您剛才為什麽要那樣說,差點我都當真了。”

聽到女兒帶著些許責備的語氣,江謹權歎了口氣,“我如果不那樣說,依喬遠臣的性格,隻怕不會答應帶雅嫻離開。

他這個人,我認識那麽多年,雖然他喜歡雅嫻,但是個正人君子,當初也是看見雅嫻要自殺,他才用那樣的方法帶她離開,這點我是自歎不如的。

而且我要對付夏柯蘭的事情,非常危險,確實像我說的,很可能被她發現,命都會丟掉,我隻是將雅嫻托付給一個值得的人,這是我的私心,也是我的成全吧。”

看著江謹權臉上的表情,江黎心裏也不好受,作為女兒,她是希望看見父母重新在一起的。

但人的感情有時候是很複雜的,往往彼此惦記,卻終究會為了成全一方而選擇放手。

父親和母親之間經曆了那麽多,這份親情的羈絆,任何人都割不斷。

但正如江謹權所說的,如果夏柯蘭真的是這樣可怕的人,隻怕父母就算再在一起,她也不會放過他們一家人的。

父親已經東躲西藏了這麽多年,難道還要讓母親也跟著他下半輩子顛沛流離嗎?

況且那個夏柯蘭不光在炎城有勢力,和國外的那些勢力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他們又能躲到哪裏去呢?

與其這樣,不如就像父親說的,找出證據,徹底解決掉這件事情。

“爸,您真的很愛媽媽。”

江黎說出這句話,走到江謹權麵前,挽起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十幾年前,您為了媽咪和我,被夏柯蘭差點害死,十幾年後,您又為了媽咪的安全,選擇放手,媽咪真的很幸福,有您,有喬叔叔這樣愛她的人。”

“傻丫頭,年輕的時候,愛其實是種表達,到了我們這把年紀,愛就是一種陪伴。我沒辦法再繼續陪伴你的媽媽,她一生希望過的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但我從答應幫助夏柯蘭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結局,小黎,爸爸沒有回頭路了。”

江謹權的聲音沉悶的讓江黎心也跟著一顫,她緊緊挽著他的胳膊。

“爸,我會陪著你的,我們還有很多的地方沒有一起去過,等替你找到證據恢複清白,我們就一起去。”

“好,乖女兒,爸爸就等著看你結婚生子,以後幸幸福福的。”

結婚生子。

隨著江謹權的這句話落下,江黎心口蔓延出苦澀,她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幸福了。

夏柯蘭是傅子墨的母親,現在她決定幫父親對付她,也就注定了她和傅子墨之間將成為敵人。

無論結果如何,這都是一場沒有他們未來的戰爭了。

“叩叩叩。”

正在這時,門被敲響了,“小黎,你媽媽醒了。”

喬遠臣的聲音透了進來,江黎連忙鬆開江謹權,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你媽媽說想見你。”

喬遠臣看了眼江謹權,“雅嫻一醒,就說要單獨和小黎聊一下,謹權,要不我們先等她們娘倆聊完吧。”

“好,我這就上去。”

江黎說完,轉身看了看父親,“爸,您先休息一會,等我和媽咪聊完,我就下來找您。”

當江黎走上樓,推開臥室的門,便聞到裏麵傳來淡淡的藥味,她望過去,母親坐在**,眼神有些木然。

“媽咪。”

她走過去,坐在母親床邊,黎雅嫻收回目光,神情顯得很平靜,“你爸爸怎麽樣了?”

“他沒事了,現在正在樓下休息,您身體怎麽樣了?”

“我沒事,唉。”

黎雅嫻輕輕地歎了口氣,“你父親是不是在怪我沒有等他,和遠臣離開了海城,所以不願意留在家裏?”

聽到她這樣說,江黎連忙開口,“媽咪,不是您想的那樣,難道您忘記了,爸爸已經失憶了,可能他是覺得和我們很陌生,所以才會走的。”

“真的嗎?”

黎雅嫻難受的撫住胸口,“好不容易等了十幾年,將你爸爸盼回來了,他卻真的不記得我們了。

我記得就在前不久,我和你在這間屋子,還說過,隻要他好好的活著,哪怕不記得我們了,我也願意,可是真的這樣了,我心裏又實在接受不了。”

看著母親這樣痛苦的表情,江黎忍住心裏的難受,將早就想好的話,提前說了出來。

“媽咪,今天的事情,也讓我覺得您和喬叔叔應該盡早去F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