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宜的話,隻差沒把意思說透了,傅子墨卻淡淡瞥向一旁的傭人,“給我一杯咖啡。”
當傭人離開之後,他這才看向溫宜,浮上一抹暗味不明,“溫宜,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你也應該清楚,現在談這些事情,還為時過早。
傅氏的事情如果不能好好解決,在炎城這塊地界上,隻怕就算你和我在一起,我也給不了你什麽。”
一聽到他這樣說,溫宜連忙著急的開口,“子墨,隻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麽都不要,我……。”
“可是我不想委屈了你,如果我都沒辦法給一個女人尊寵的生活,還要讓她陪我受盡委屈和冷眼,那樣隻會證明我的無能。”
“不是的,子墨,不是這樣的,你一直很優秀,從小到大都是,這次的事情根本不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你為傅氏賺了那麽多錢,他們這樣對你,這群忘恩負義的人,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溫宜憤憤而出,傅子墨看向她,唇角彎出淺弧,“傻瓜,你為我做的夠多了,到現在我也沒能替溫伯父找到凶手,現在還要靠你來幫我,溫宜,謝謝你。”
“你和我之間,永遠不要說這個字,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記事本。”
溫宜說完,朝著二樓的書房走去,傅子墨坐在客廳,傭人替他端來咖啡。
片刻之後,樓梯上傳來動靜,他將咖啡放在一旁,目光望過去,隨後站起身,朝著樓梯走去。
“我來扶你。”
他伸出手,從溫宜手裏接過東西,隨後扶上她的胳膊,直到將她帶到沙發上坐下。
“這就是那個記事本?”
傅子墨看著手裏老舊的牛皮封麵,沉甸甸的,看上去像是有些年頭了。
“對,當時這件東西外麵還套著一個防水油布,就放在老宅的地下室裏,被我無意中發現的,這上麵記了很多東西,有些我看不太懂。”
聽到溫宜說完,傅子墨坐下後,將記事本打開,裏麵的字跡是鋼筆記錄的,大概是放的太久了,有些墨跡都透過了紙張。
他一頁頁翻看著,眼神越來越沉,怪不得溫誠會被滅口,原來他在傅氏這些年,做了這麽多見不得光的事情。
“這上麵的東西,對你有用嗎?”
見傅子墨看了一會沒有說話,溫宜忍不住開口,聽到她的話,他抬起頭,眼角微微揚了下。
“這上麵記錄的東西很雜,需要整理一下,粗略看下來,都是你父親經手過的貿易往來賬目,還有用來疏通的一些黑色賬目。
因為有些年頭了,這上麵的數目還需要核查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賬目裏記錄的東西如果屬實,那麽傅氏的那些董事,沒有一個是幹淨的。
現在這些人都是一副人模狗樣,但通過這上麵記載的,傅氏剛成立時,很多暗箱的操作,樁樁件件,一旦曝光出去,這些人的下場隻怕更慘。”
聽著傅子墨這樣說,溫宜像是鬆了口氣,她隨即開口,“那就好,我猜這件東西就很重要,果然是這樣。”
“你這次幫了我大忙了,溫宜,如果我能順利解決眼前的事情,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的話,讓溫宜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能幫到你就好,子墨,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什麽,你現在有你的顧慮,但我會一直等你的。”
“溫宜,可是她終究是我的母親,你應該明白,就算我這次能度過困境,母親她一旦知道是你幫了我,就更不可能容得下你的。”
果然,傅子墨的話,讓溫宜臉上劃過一抹沉色,隨後快速的轉變成委屈的樣子。
“我知道你母親一直看不上我的出身,你又從小一直那麽孝順,這次和美森堡家族的訂婚,我也知道是她逼你的。
子墨,就算你不能和我在一起,但我還是要替你抱不平,難道你要一輩子受她的控製,做她的傀儡嗎?”
“她是我母親。”
傅子墨故意裝作痛苦為難的樣子,“我就算能用記事本裏的東西逼那些董事支持我繼續擔任傅氏董事長,但母親手裏還有35%的股份,她依然在集團有著絕對的話語權。
傅家根深蒂固,與方方麵麵的關係都有聯係,而母親將傅氏一手打造起來,要想違抗她,談何容易。”
“子墨,說句大不敬的話,其實你母親根本就是低估了你的能力,她已經老了,早就該放手了。
雖說炎城方方麵麵的關係可能都會賣你母親的麵子,但是你們終究是母子,她還能殺了你不成?”
溫宜的這番話,落在傅子墨耳中,他眼底浮上一抹譏諷,依他對溫宜的了解,這番話絕對不是她能想的出來的,顯然是背後那個人以為他中了藥劑,故意借她的口說出來的。
“那你說,我要怎麽做?我總不能對我母親下手吧?”
“當然不用,其實要我說,既然你母親馬上要開董事會了,不如就趁這個機會,讓那些董事正大光明支持你。
而你在董事會上,提議讓你母親放手管理權,將傅氏集團所有的經管權交給你,當著那麽多董事的麵,你母親一定不會和你撕破臉。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你母親就算當時再不願意,也不會給外人看笑話,否則別人都知道傅家母子相爭,那傅氏就會大亂。
你剛才也說了,傅氏是你母親一手打拚到今天的,她一定也不希望看見這中間出什麽亂子,你說對嗎?”
溫宜帶著蠱惑的語氣,說完這些話,傅子墨裝出沉默的樣子,故意在眉宇間露出一絲複雜。
“可是,如果我母親堅持不交出管理權呢?那些董事會不會臨陣反撲?他們連溫伯伯都敢殺……。”
“那如果是關於你母親買凶殺人的呢?”
“你說什麽?我母親殺人?你找到殺死溫伯伯的人了?是我母親?”
傅子墨故意裝作震驚的樣子,溫宜見到後,馬上搖了搖頭,“與我父親無關,在這本記事本裏,還有一封信,這是一封舉報信。
你應該知道,我父親曾在傅氏創立之初做過老董事長的秘書,這封信就是當時他藏起來的。
有人匿名向老董事長舉報過你母親買凶殺人的事情,而她殺的人,叫夏林,是她的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