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話落下,隻見他的目光轉向了駕駛室的安亦笙,和他對視了一眼之後,馬上大叫了出來。

“是你,是你把我打暈的,你到底是什麽人?”

“爸,他是安先生,是我讓他找你的。”

正在這時,副駕駛室的門被拉開,江黎的聲音傳了進來,頓時讓江謹權安靜了下來。

“爸,你為什麽不說一聲就走?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

江黎看著江謹權一言不發,耐住性子再次開口,“你告訴我,你去那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聽到江黎的話,江謹權垂下頭,將身體縮了縮,“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迷路了,然後就被這個人打暈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看著江謹權有心隱瞞的樣子,安亦笙此時開口,“江小姐,我看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說吧,對了,你要不要先和家裏人說一下。”

“我在路上已經給母親發過信息了。”

她說完,目光轉向江謹權,“爸,我們先下車,進屋再說吧。”

當三個人進屋之後,江謹權一直沉默不語,江黎見狀,看向安亦笙。

“安先生,我想和我父親單獨聊聊,可以嗎?”

“好,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隨時叫我。”

當安亦笙離開之後,江黎坐在了江謹權的麵前,平靜地望著他。

“爸,你是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她的話,讓江謹權微微頓了頓,隨後垂下眸,“我說了,我隻是迷路了。”

“那裏是夏柯蘭名下的房子,而夏柯蘭以前的名字叫白夢伊,在警局的時候,你說她要殺你,爸爸,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繼續裝失憶嗎?”

江黎的話,讓江謹權手指緊緊攥在了一起,有些艱難地朝她看過去,“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白夢伊就是夏柯蘭的?”

“這要多虧了安先生,是他查到的,這些年,我一直沒有放棄過找你,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你要離開這麽久,夏柯蘭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小黎,我……。”

突然間,江謹權眼眶紅了起來,神情也變的有幾分激動,而江黎聽到他這樣叫她,原本平靜的表情,也開始有些控製不住。

“爸,你終於不再假裝不認識我了嗎?”

她的這句話,讓江謹權頓時控製不住,伸出手撫上她的頭發,臉上露出痛楚。

“小黎,不是爸爸不想認你,是我不敢,我回來之後,就去了我們海城的家,你和你母親都不在那裏了,我去了公園,找到了樹洞,看見了你給我寫的信。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默默看著你,我不敢打擾你的生活,因為我怕我一旦出現,你和你母親都會因為我而遭遇到危險。

十六年,我無時無刻不再想你們,你看看我,我現在這樣,隻會成為你們的拖累,你別管我了,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江謹權說完,就要站起身離開,江黎見狀,一把將他抱住,“爸,你也知道16年了,我等了你16年,找了你16年,你現在終於回來了,可是你卻又要走。

到底這些年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非走不可?是因為夏柯蘭嗎?我知道你們以前就認識了,你是不是被她威脅,所以才一直不敢回來找我們的?”

江黎眼眶紅的厲害,死死拉住父親的胳膊,江謹權用力閉了閉眼睛,隨後將自己的頭發撩起,指著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

“你看到沒有?這道疤就是夏柯蘭找人幹的,我差點死在她手裏,我這次回來,沒打算找你們,我隻想找她報完仇後就離開。

小黎,你聽爸爸的話,就當我們沒有遇到過,我不是你爸爸,你爸爸早在16年前就死了,好嗎?”

江謹權說完,痛苦的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江黎拽的更緊,“如果是夏柯蘭害了你,我不會任由她逍遙法外,我們可以去告她,讓她付出應有的懲罰,你別走了,好不好?”

“告她?嗬嗬,談何容易,傅家在炎城的勢力,是我們想告她就能告得贏的嗎?她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用她出麵,小黎,爸爸知道你是孝順的孩子,是爸爸的錯,我當初不該幫著夏柯蘭做那些事情,以至於辜負了你和你母親。

你放心,爸爸這次回來,不會連累到你們,為了你們,我一定要親手解決掉她,不會再讓她控製你們了。”

“控製?爸爸,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控製?”

江黎不解的開口,隻見江謹權眼中浮上恨意,“這些年,夏柯蘭一直擔心我沒死,還會回來,所以派人一直暗中監視著你和你母親。

包括你和傅子墨結婚的事情,也是她一手策劃的,她的目的就是想要讓你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成為她威脅我的籌碼。

她主動找到你母親試探,你母親那樣單純,果然被騙了,讓你嫁給了傅子墨,卻讓你見不得光地跟著他。

直到夏柯蘭確定我回不來了,又將你當作棄棋一樣拋棄掉,一切的一切,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嫁進傅家,哪怕拚了我這條老命,我也不會讓她得逞的!

小黎,爸爸九死一生,才能回來,我回來之後,一直在想辦法報仇,我不知道夏柯蘭從哪得到我回炎城的消息,派人去碼頭追殺我。

我跳進海裏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頭,當時我昏迷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我沒想到警察會找到你們,我隻能裝作不記得你們。

對不起,爸爸不能留下,如果被夏柯蘭知道,你和你母親都會出危險的,求求你了,小黎,你讓我走吧,以後好好照顧你母親,忘了我吧。”

江謹權說完這些,將江黎抓著自己的手慢慢鬆開,看著她仍然一臉愕然的樣子,轉身就要離開。

“爸,你不能走!我不能看著你一個人去報仇,你會死的!”

江黎大聲叫出來,江謹權頓在原地,沒有回頭,重重的歎了口氣,“我早在16年前就該死了,老天爺給我活著再看到你們一次的機會,我已經知足了。

小黎,以後沒有爸爸陪著你,要好好的,開心的生活,無論爸爸在哪裏,都會保佑你和你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