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團。
傅子墨看著桌上打開的包裹,幾十個散落的隱藏式攝像頭,仿佛像是帶著怒氣的眼睛,生氣地望著他。
瞬間,眼神暗的毫無顏色,他伸出手,拿起一個,放在手上把玩著,他的這個小女人,氣性還真大。
竟然將所有的攝像頭都找了出來,閃送到了他的麵前。
這是在向他昭告,以後她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了嗎?
心痛,突然蔓延,傅子墨將手裏的攝像頭用力一壓,碎裂聲傳來,讓他習慣性地拿起手機。
當他撥打慕容謙的電話時,這才意識到,他已經回斐國了。
將電話掛斷,轉而撥通了另一個電話,“你進來。”
過了不多會,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身材高挑,五官妖治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
“傅先生,您找我。”
她開口,傅子墨抬眸看過去,“藥劑分析結果出來了嗎?”
聽到他的話,對方將手裏的文件夾遞了過去,“目前已知的藥物分析,已經出來了,但還有幾種藥物需要確認,這兩日就會有結果。”
接過文件夾打開,傅子墨看著上麵的分析報告,目光突然落在其中一味藥物上麵,目光若有所思。
“傅先生,是有什麽問題嗎?”
他抬起頭望向唐沫,用手叩了叩文件夾,“唐沫,你是不是還有什麽沒告訴我?”
他的話,讓唐沫馬上站直了身體,“傅先生,司徒之前讓我查的致幻劑,裏麵的成分,同樣有‘德古拉之蘭’。
而您這次中的藥劑,裏麵最主要的成分也是,但這種花隻有斐國才有,所以……”
唐沫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所以我將藥劑成分發給了唐浩,想等他的調查結果出來。”
“嗬,你們現在都學會瞞著我私自作主了。”
傅子墨說完這句話,將文件夾合上,往桌上一扔,眼神透著一絲淩厲,唐沫一見,馬上站直身體低下頭。
“傅先生,屬下並沒有這個想法。”
“但你卻做了這樣的事情,唐沫,隻此一次,如果再被我知道你背著我擅自作主,你應該知道後果。”
“是,屬下明白。”
唐沫說完,抬起頭望向傅子墨,“傅先生,請讓屬下為您再抽取一些血液,看有沒有藥物殘留。”
“嗯。”
他收回目光,將袖子挽起,唐沫上前,拿出隨身攜帶的針筒,抽完放好,然後看向傅子墨。
“傅先生,您身體有感覺到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
他開口,將袖子放下,看向唐沫,“我要你去幫我辦件事。”
他吩咐完唐沫,待她離開之後,站起身走出傅氏集團,驅車前往江黎的公寓。
此時已經夜幕降臨,當他踏進她的屋子,裏麵被重新收拾過了,所有的家具都套上了防塵布,看上去,是不準備再繼續住了。
眼前的一切,讓他心口傳來如針刺般的疼痛,他緩緩坐下,看著房間裏的一切,腦海中出現的是她在這間屋子裏的一舉一動。
清晨端著杯咖啡聽新聞的她。
對著電腦做方案累了趴在桌上睡著的她。
抱著抱枕流著眼淚想他的她。
每一個瞬間,都像是一根針,沿著他的心髒血管流動進心髒深處,疼的他不禁蜷縮起身體。
坐了不知道多久,黑暗中,他閉著眼睛,耳尖突然間微微動了下,緊跟著,門被打開,燈也在同一時間亮起。
“吧嗒。”
隨著鑰匙掉落在地上的瞬間,傅子墨緩緩轉過身,江黎站在門口,臉上有著怔然。
突然,她像是反應了過來,幾步走到了他的麵前,眼中浮上的是憤怒。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滾出去!”
她的聲音透著掩飾不了的激動,傅子墨見狀,從沙發上站起,望著她,眼中滿是貪婪,仿佛是很久沒有看見過她一樣,伸出手,就要去拉她。
察覺到他的意圖,江黎往後一退,下一秒,將手機拿了出來,“好,你不走,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
看著她在手機上按下那幾個數字鍵,傅子墨眼中劃過一抹受傷,聲音低到發沉。
“江黎,我隻是想過來看看你。”
他的話,讓江黎的手停下,臉上劃過譏諷而又疏冷的笑。
“看我?傅子墨,你是想來看我有沒有被你玩死嗎?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還算命大,沒能讓你得償所願。”
她的話,字字戳心,傅子墨伸出的手,指尖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住了。
“你要搬走了嗎?”
停了幾秒鍾,他再次開口,話音落下,卻見到江黎眼中浮上滿滿的戒備和抵觸。
“你要幹什麽?傅子墨,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再去我母親家裏,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嗬嗬。”
她的話,讓他苦澀的笑了兩聲,隨後,深邃的眸望向她,“在你眼裏,我是不是挺卑鄙的?”
聽到他這樣說,江黎難以置信地望向他,“你終於肯承認了嗎?傅子墨,那我問你,上次喬叔叔公司被人設計走私,也是你幹的吧?”
她的話音落下,傅子墨目光微微閃動了下,沒有說話,江黎見狀,冷笑了聲,隨後搖了搖頭。
“怎麽?不否認了嗎?你不是挺能演的嗎?再繼續演啊,演一個在我走投無路時,逼我向你乞求的大善人啊。”
她的話充滿著痛楚,落在傅子墨的耳中,卻磨的他耳朵都疼,大腦也隨即疼的厲害,他望著她,一字一句。
“江黎,我不後悔,即使你恨我,我也不後悔當時那樣做。”
他說完,唇角浮上一抹蒼涼的弧度,江黎見狀,已經無法再和他繼續說下去了。
“好,你盡管去做,傅子墨,我不會再任由你拿捏了,如果你就是想讓我成為你的玩物,那抱歉,你再逼我,我連屍體都不會讓你看見。”
說完這句話,江黎轉身就要去開門離開,卻在手拉上門扶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的擁抱,緊跟著,她就被牢牢圈了進去。
男人胸膛的溫度像是火,瞬間灼痛了她的後背,讓她明明已經說好冷硬的心腸,突然間軟了軟。
“我不糾纏你了,你會不會不那麽恨我了?”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隱隱透著幾分無力感,讓江黎的肩膀隨之一緊,下意識脫口而出。
“你又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