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我剛才已經替江小姐檢查了,燒已經開始退了,我替她抽了血,已經送去化驗,目前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當醫生從臥室出來,小心翼翼地衝著傅子墨說完,隻見他臉色沉戾地望向他。
“為什麽她老是發燒?”
短短幾天時間,已經發燒幾次了,再這樣燒下去,他都要懷疑江黎腦子會被燒壞了。
“應該是江小姐被綁架之後,受了刺激,導致身體情況不太穩定,加上又受了風寒,所以發燒才會反反複複。”
“砰!”
一腳踹向茶幾,傅子墨胸口劇烈起伏著,身體不好還跑去坐熱氣球,不好好在醫院呆著,還提前出院。
滿腔的火氣,讓他臉色難看到了極致,醫生看著他的樣子,站在一旁話也不敢說。
“要怎麽替她調理?”
終於,按捺下心裏的燥意,傅子墨說完,醫生連忙開口。
“江小姐身體素質不是太差,隻要後期好好調理,應該就會徹底恢複的。”
醫生的話,讓傅子墨臉色好轉了幾分,他看向慕容謙。
“你馬上安排營養師,給她定製食譜,每天做好讓人送來,我要她在最短的時間裏恢複過來。”
吩咐完慕容謙,傅子墨又將目光轉向醫生,“她多久會醒?”
“隻要不再繼續起熱,江小姐應該明天就會醒的,我已經開了藥,隻要她醒了,給她服用就好。”
“藥副作用大嗎?”
傅子墨眉頭擰了起來,這段時間,江黎吃了太多的藥,又中過致幻劑,他不想看見她難受了。
“藥都是溫性的,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對江小姐的身體恢複也很有幫助。”
“嗯,慕容,你跟著醫生去拿藥。”
說完,傅子墨走進臥室,此時裏麵靜悄悄的,隻有床頭的小燈開著。
他走過去,看著江黎昏睡的樣子,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窩深處,時不時動一動,似乎睡的很不安穩。
臉色已經不像剛才那麽紅,淡淡的粉色,肌膚吹彈可破。
尤其是柔軟的唇,雖然不像健康時那麽粉嫩,但微微抿著的樣子,仍然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嗯唔。”
正當傅子墨深凝著她的時候,她微微動了動,鼻腔裏發出一聲低吟,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傅子墨連忙斂神,湊近她,“江黎,你是不是哪裏難受?”
大概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江黎無意識的掀了掀眼簾,眼睛的焦距都有些渙散。
“傅子墨。”
她低囈出聲,望著她的男人唇角不由自主地勾出一抹弧度,這女人還沒燒傻,起碼還能認出他來。
正準備回應,卻又聽到她粉唇一張,“你混蛋!”
傅子墨:……
定定地望向她,眼底浮上濃的化不開的暗色,這女人剛才是在罵他?
想到這裏,他直接低下頭,咬了下她的嘴唇,看著她吃痛地哼唧一聲,傅子墨低沉而出。
“江黎,你敢罵我?”
“傅子墨,你好霸道。”
她柔軟的開口,嗓子因為發燒而有些啞,但這聲音聽起來,竟像是一把小刷子,撓的人心尖都癢。
“這是我的夢,憑什麽你作主?你就是混蛋,混蛋!”
江黎似乎是委屈極了,一連罵了好幾句,讓傅子墨的臉都黑了。
她竟然做夢都在罵他?
“江黎,你給我醒醒,看看我是誰?”
他氣的伸出手,用力捏了下她的臉,被捏的吃痛的睜開眼睛,像是迷糊般眨了眨。
“抱。”
突然她開口,說完這個字,兩隻手虛空地朝著他伸過來。
這個舉動,讓傅子墨傻了眼,但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
“嗯嗯。”
看著她頭往自己懷裏拱了拱,像是找到了個舒服的位置,動了沒兩下,又一次昏睡了過去。
看著她一動不動了,傅子墨眉頭都擰在了一起,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懷裏的女人。
這女人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夢了?
一會罵一會要抱的?
這麽想著,他伸出手撫上她的額頭,溫溫的感覺,確實燒是退了。
“江黎,等你好了,我們再算賬!”
敢罵他?他會讓她把罵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用別的方式懲罰回來。
……
次日,江黎睜開眼睛,腦袋有點空空的,因為發燒,全身也有些酸疼。
她掀開被子,正準備下床,突然間,房間裏傳來聲音。
“嗬,醒了?”
這個聲音,就像是雷,震的江黎肩膀一縮,緩緩轉過頭,就像是放了慢動作。
當她對上浴室門口出來的身影,眼瞳下意識擴了擴。
男人精壯的身體,隻裹著一條毛巾,伴隨著浴室裏飄出來的熱蒸汽,不真實到江黎以為自己眼花了。
她就這麽直不愣瞪地望著,直到傅子墨走到她麵前,一條腿往**半壓了下來,床墊瞬間往下沉了沉。
“燒的不認識人了?”
看著江黎一瞬不瞬,嘴唇微闔地望著他,傅子墨將手裏的毛巾往她麵前一丟。
“給我擦頭發。”
說完,將自己的頭往她麵前一湊,洗發水淡淡的香味,頓時縈繞在了她的周圍。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緩了幾秒,江黎才開口,意識還沒有完全回歸,她臉上甚至連任何表情都沒有。
“我有鑰匙。”
絲毫不覺得自己這叫非法入室,傅子墨抬眸看向她,一雙如黑耀石般的眸子,裏麵透著曖昧的光澤。
江黎望著她,呼吸都停住了,洗完頭後的傅子墨,碎發垂在他的眼簾上。
英俊的無可挑剔的五官,唇角加深的弧度,都讓她仍然處於夢幻中。
突然,她伸出手,使勁掐了下自己的臉,直到疼痛傳來,她這才徹底回神。
“你到我家裏來做什麽?”
“來找你要東西。”
看著江黎剛掐完自己又滿臉震驚的樣子,傅子墨壓住眼底的笑意,拿起毛巾往自己頭發擦了擦。
甩出來的水漬,被揮到了江黎的眼睛上,她用力眨了眨,思緒仍然在漂浮中,順著他的話回應了過去。
“要東西?什麽東西?”
“F航空的策劃案,江黎,你不會忘記了吧?”
他將毛巾放下,眼睛瞥向她,“之前我忙,沒顧得上找你,你應該感謝我昨晚過來了,不然今天你該躺在法醫的解剖台上了。”
江黎:……
這人嘴巴是不是吃了劇毒了?一大早這麽咒她?
大概是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傅子墨哼笑了聲,“不信?你覺得我會騙一個燒到41度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