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白色的醫生服,手上戴著手套,遮住半邊臉的口罩,露出的眼睛,和江黎有幾分相似。
他站在床邊,深深地望著昏睡中的她,目光落在她露在外麵的手上。
那腕上戴著的編製手繩,讓他眼中浮上一抹慈愛,靜靜片刻,他伸出手,替她將頭發理了理。
而這時,門外傳來了輕微的動靜,讓他猛地轉身,隱到牆後,手放進口袋的瞬間,尖銳的物體已經被他據在掌心。
“幹爹,我們要走了。”
聽到傳來熟悉的聲音,對方將手鬆開,走到門口,隨著門打開,同樣穿著醫生服戴著口罩的男人。
兩個人對視一眼之後,迅速離開了江黎的病房,順著安全樓梯,離開了醫院。
直到上了停在外麵的救護車,對方這才將口罩取下,一張和江黎相似的麵容,隻不過臉側有著一條深深的刀疤,從顴骨蔓延至唇角。
看著他臉上不舍的表情,坐在駕駛室的男人,將口罩也摘了下來。
“幹爹,她沒事的。”
聽到他的話,中年男人望過去,眼中浮上一抹恨意。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我就不會離開小黎這麽多年,亦笙,這次謝謝你幫我救出來,否則我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我女兒了。”
“幹爹,這是我應該做的,您放心,我已經查到了不少東西,相信過不了多久,您就可以和女兒團聚了。
傅家在炎城的勢力很大,您現在剛出來,千萬不要貿然行動,如果被他們發現你沒死,一定會再對你下手的。”
“我知道,我隻是看看小黎,十幾年了,當年我被抓走的時候,她還隻有九歲,現在都這麽大了。”
說到這裏,男人黯然的垂下眸,“走吧,再待下去,就會讓人懷疑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安亦笙將車啟動,不多會,車就消失在了醫院。
……
這一夜,江黎睡的很沉,早上醒來的時候,氣色也好了很多。
一睜開眼睛,屋子裏傳來的香味,讓她鼻尖微微動了動。
欣喜莫名自心尖傳來,她連忙從**下來,光著腳就走到了外麵。
當她看見站在外麵隔間的人時,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而對方也在這時轉過身,對上她一雙失落的眸子。
“醒了?”
施琅將手裏的東西放下,朝著江黎走來,看見她光著腳,眉頭皺了皺。
“這麽急著見到我?連鞋子也不穿了?倒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看著他臉上露出一抹戲謔,江黎淡淡的開口,“你怎麽來了?”
說完,轉身就要回去,卻被施琅一個掠身,攔在了她麵前。
“怎麽?看見我這麽失望?你不會以為傅子墨來看你吧?告訴你,他昨天就去Y國了。”
說完,還怕她不信似的,將手機拿出來,“看,新聞都出來了。”
江黎望向那條信息,醒目的標題,刺了下她的眼睛。
“傅氏集團董事長赴Y密會未婚妻,小別勝新婚。”
“他早就把你忘記了,如果他在乎你,你病成這樣,他不可能不知道。”
施琅的話,讓江黎臉上露出不耐煩,“你說夠了沒有?我現在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你犯不著總在我麵前提他。”
“沒關係?可是你剛才看見我的時候,分明眼神裏可不像沒關係的樣子。”
看著他有意想要戳穿她的偽裝,江黎冷冷地伸手,將他往旁邊一推,理都不理他地朝著裏麵的房間走去。
被她一帶,施琅壓下眼裏的情緒,唇角浮上玩世不恭的笑意,跟著她走進去。
看著江黎往**一躺,看也不看他,他又厚著臉皮繞到她麵前。
“想不想出去玩?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你如果真這麽閑,我拜托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將被子罩住頭,江黎滿腦子都是剛才新聞標題下麵傅子墨的照片。
腳步匆匆的樣子,像極了迫不及待要去見未婚妻。
她現在恨不得把腦子和眼睛都洗洗,把這副畫麵給忘的幹幹淨淨。
“別把自己給悶死了。”
外麵傳來施琅的聒噪聲,緊跟著,悶住頭的被子就被他給拽開了。
“快起來,我和醫生說過了,今天帶你出去,江黎,我保證,你去了那裏,一定會開心起來。”
“你真的好煩,我不去!”
伸出手,又要去扯被子,結果施琅卻直接拿出了電話,“如果你不想黎姨知道你住院了,就別搭理我。”
看著他一臉無賴的樣子,江黎眼睛都冒火了,一下子坐起來,漂亮的眸子狠狠瞪向他。
“施琅,你不是說我是你救命恩人嗎?你就這樣報恩的?”
“沒錯啊,我施家的人,報恩的方法就是讓你快樂,怎麽?還不起來?那我可真打了。”
他邊說邊按手機,當裏麵傳來黎雅嫻的聲音時,江黎的眼瞳一縮,探出身子,就去拉他的胳膊。
“不好意思,我打錯電話了。”
看著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施琅笑意盈盈的說完,隨後將手機一掐,眼角故意往上挑了挑。
“再給你一次機會,是想黎姨來醫院,還是你跟我走?”
“滾出去,我換衣服!”
低吼出聲,江黎抄起枕頭往他扔了過去,被他輕鬆拿在手裏,往**一拋。
“行,我在外麵等你,你快點。”
說完,嬉皮笑臉的走出內間的病房,當他出去後,江黎氣呼呼地對著枕頭錘了兩拳。
簡單套了件外套,將手機準備裝進口袋時,突然間手機上彈出了一條新聞。
“陸氏集團股票自昨天開盤就跌破最低後,今天又創新低。”
看著這條新聞,江黎的心髒漏了一瞬,怔怔地拿著手機,就連施琅走進來,她也沒察覺。
“看什麽看的這麽出神?”
話音落下,手指一空,手機已經被施琅給拿在了手裏。
隻見他目光瞥了眼那條新聞,隨即冷嗬了聲,將手機又遞還到她麵前。
“我當你在看什麽呢,原來是在看陸家的新聞,下個星期商會會長換屆之後,陸氏以後就是過去式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
江黎望向施琅,卻見他長手一帶,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陸家不是封殺你嗎?讓他們也嚐嚐被封殺的滋味。”
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江黎抬目,“陸氏股票大跌,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