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墨,我好痛……”。
黑暗的房間,江黎低囈而出,坐在床邊的男人,猛地看向她。
緊緊閉著的眼睛,她眼角滴下淚,手虛空無助的抬起。
“別走。”
話音落下,手無力的墜落,卻在落下去的瞬間,被溫柔的手掌托住。
“我在。”
他開口,聲音透著暗啞,墨瞳如同藏著旋渦,深而痛的壓抑。
仿佛是他的聲音,給了她安慰,隻見她的唇角揚起極淺的弧度。
仍然閉著的眼睛,氣息漸漸變的均勻。
凝視著她柔美而蒼白的臉,傅子墨將唇貼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烙下一吻,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
“好好睡一覺,都過去了。”
……
兩天後,江黎睜開眼睛,又是滿目的白色,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你醒了?”
聽到耳邊傳來聲音,她側眸,高大英俊的男人,白色的醫生服,手裏拿著病曆。
“司徒醫生?”
認出眼前的男人,江黎開口,卻見到他揚了揚唇,“能認出來我,說明沒什麽大礙了。”
“我怎麽會在這裏?”
江黎閉了閉眼睛,腦子裏一片空白,她隻記得自己坐出租車從馬場出來,之後的一切,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你不記得了?”
司徒辰皺了皺眉,從口袋裏掏出檢查電筒,打開,對著她的眼睛揚了揚。
“感覺到眩暈嗎?”
江黎搖了搖頭,司徒辰將電筒關掉,“你被人下了致幻的藥物,送來的時候,已經神誌不清了。”
司徒辰的話,讓江黎恍惚了一瞬,腦海裏突然間劃過了什麽,可是太快了,她根本抓不住。
看著她不說話,司徒辰將病曆重新拿起,“腦部掃描和身體各項檢查,都沒有什麽問題。
這種致幻藥,應該對你的身體沒什麽傷害,但可能對你的記憶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你先休息,待會我會讓護士再給你抽一次血,再做一次檢查。”
說完,司徒辰準備離開,卻在這時,江黎猛地開口叫住他。
“司徒醫生,是誰送我來的?”
她的話,讓司徒辰神情頓了頓,他看向她,“你希望是誰送你來的?”
他的這句話,問的讓江黎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怔怔的垂了垂眸。
“放心吧,這個人待會就過來了,你有什麽感謝的話,可以當麵和他說。”
當他離開,江黎回想他剛才說的話,腦袋仍然重的厲害。
伸出手想按按,卻在抬起手的時候,看見食指上被固定的位置。
輕輕彎了彎,卻發現根本動不了,稍一用力,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她無力的放下,胳膊肘費力的撐起身體,剛挪動一半,就聽到病房的門被推開的聲音。
“司徒醫生,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她半背著門,準備將身體轉過來,卻在說完這句話,聽到房間裏傳來一聲嗤笑。
這聲笑,讓她脊背猛然頓住,緩緩轉過身的刹那,逆在房間陰影處的高大身影。
黑色的襯衫,筆直修長的黑色長褲,俊美如斯的臉上,噙著亦邪亦匪的笑。
像是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這張臉了,江黎一瞬不瞬地望著,眼眶漸漸酸脹起來。
她的手緊緊抓住被子,努力讓呼吸慢下來,可是心髒卻不爭氣的跳的厲害,讓她根本控製不住。
“怎麽?不認識了?”
傅子墨邁起大長腿,慢條斯裏走到她麵前,看著她一副看傻了自己的模樣,壓住想把她按在**的衝動。
“是你救了我?”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意識,江黎屏住呼吸,說完這句話,就看見傅子墨伸出手。
隨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伸開,一條銀晃晃的銀幣項鏈自他的掌心落下。
銀鏈懸掛在他的中指,跟著光線閃爍,那銀幣反射的光,刺痛了江黎的眼睛。
“怎麽?沒話說了?”
傅子墨開口,看著平常伶牙俐齒的她,此時滿臉無措。
“我……。”
她開口,剛說出一個字,嗓子就哽住了。
“你可真能耐,叫別人把東西還給我,我傅子墨這輩子還沒這麽丟過人。
你知道我當時想做什麽嗎?想找到你,狠狠掐死你。”
說完這句話,他伸出手,挑起她的下頜,她垂下的眼眸,眼底早已經泛起淡粉色。
很明顯能看出來,是在竭力控製著情緒。
“不說話?嗬,說吧,我救了你,你要怎麽感謝我。”
說完,鬆開手,傅子墨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手裏把玩著那根項鏈,將銀幣拋上去,又拉回來。
他的話,讓江黎不明所以,默了默,“我可以免費替你做F航空的宣傳方案。”
“嗬!”
她的話音落下,傅子墨嗬笑而出,“江黎,可真難為你想出這種感謝的辦法了,區區幾百萬,我還沒放在眼裏。”
他帶著幾分譏諷的話,讓江黎有些難堪的咬住唇,無言以對。
“做我的情人,就當抵銷你把項鏈還給我,我救了你這條命的酬勞了。”
“你說什麽?”
他的話,讓她驟然抬起頭,眼中劃過難以置信。
“怎麽?不願意?江黎,本來我是想找到你,掐死你的,現在反過來救了你,現在你這條命已經不是你的了。”
“你已經訂婚了。”
江黎說完,隻見傅子墨眸光暗了暗,隨後突然起身,身體前傾,視線直逼向她。
“所以才讓你做情人,不然呢?”
他的目光刺的她心口蔓延出一股疼痛,尤其從他口中吐出“情人”兩個字。
冰冷而又帶著一抹嘲諷的意味。
讓她的心髒更加疼痛。
看著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傅子墨伸出手,撫上她的唇。
“江黎,你現在已經不是傅太太了,我救你出來,不是白救的。要麽乖乖答應我,要麽你就要繼續承受隨時隨地被人綁架的折磨。
隻不過,下一次你能不能這樣幸運,完好無損的在這裏,可就難說了。”
他說完,低下頭,輕咬上她的唇,突然的刺痛,讓她猛地伸出手,卻在要推在他的瞬間,對上他的眸子。
手指慢慢蜷縮起來,隨著一根根指尖彎握成拳,她苦澀的垂下眸。
長長的睫毛覆蓋住她眼底漫上的痛楚。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也是她該還他的,不是嗎?
“好,我答應。”
當她的話音落下,凝望著她的男人,眼中浮上壓抑的狂喜,那漫天的炙熱,被他深深壓住。
隻見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湊到她耳邊,低磁暗啞的聲音透過她的耳膜。
“江黎,你記住,‘情人’都是見不得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