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馬場,江黎隨手招下一輛出租車,上車之後,報了公寓的地址。
當車緩緩駛離,她閉上眼睛,腦海裏用力回想著那天被綁架的細節。
戴著猙獰麵具,身體很差,手背上布滿燒痕,與傅家有仇。
對她和傅子墨的關係了如指掌。
一切的線索,雜亂而毫無頭緒,唯一可能知情的人是陸琛,可是他卻不可能告訴她。
而這時,她感覺到車速降了下來,睜開眼睛看了看。
“師傅,你怎麽停車了?”
她開口說完,隻見前排駕駛室的人突然轉過身,手裏拿著東西對著她的臉噴了幾下。
一陣眩暈感襲來,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軟綿綿的倒在了車裏。
意識消失前,她將手機用力塞到了車座下麵,隨後昏了過去。
……
“咳,咳。”
江黎是被一陣熏人的味道嗆醒的。
艱難的睜開眼睛,昏暗的燈光,四周充斥著濕而黴的味道。
她動了動手腳,被綁的結結實實,撐著身體坐起來。
目光環向四周,各種環境表示,她應該是被關在了一個地下室裏。
剛才那股味道,就是腐敗和灰塵雜揉的氣味。
又被綁架了。
突然,江黎笑了起來。
短短時間,她被綁架了兩次。
低下頭,看了眼衣服,不知道胸花上的隱藏攝像頭還能不能用了。
她的那封郵件應該已經發送出去了吧。
也好,終於可以在死之前,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這麽想著,江黎安靜了下來,漂亮嫵媚的臉上,不再有任何掙紮。
而在這時,頭頂上方傳來腳步聲,沒過多久,地下室的門就被打開。
走進來兩道身影。
江黎抬起頭,望向他們的時候,眼瞳赫然一緊。
“戴茜,是你綁架我?”
看著她臉上的疑惑,戴茜朝她走過來,眼中露出狠意。
“江黎,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的。”
聽著她的話,江黎嗤笑出聲,搖了搖頭。
“你笑什麽?再過一會,我保證你會哭著求我。”
她的話,讓江黎望過去,眼裏露出譏諷,“戴茜,你弄死我,能得到什麽好處?你別忘了,殺人是犯法的。”
“我什麽時候說要殺你了?你不是很擅長爬男人的床嗎?我給你個展現自我的機會,讓別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賤貨!”
說完這句話,隻見戴茜對著身後的男人看了眼,“把東西給她喝掉。”
聽到她的話,對方從口袋裏掏出個瓶子,裏麵裝著粉紅色的藥水。
見到這一幕,江黎眼中燃出火苗,“你想幹什麽?”
對方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頜,惡狠狠開口。
“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這句話,他用力捏住她的臉頰,將那瓶藥水灌了進去。
“咳咳!”
來不及吞咽,她被灌的嗆了幾聲,隨後隻見對方將手一鬆,手裏的瓶子丟到了一邊的地上。
“茜姐,東西灌下去了。”
“很好,你給我把她看好了,記得拍下所有過程。”
說完這句話,隻見她用腳尖挑了挑江黎的下巴,“等你忍不住的時候,記得來求我哦。”
說完,獨自走了出去,灌他藥的男人,走到一旁坐下,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麽。”
江黎感覺到喉嚨開始熱的厲害,說出來的話,就像含著烙鐵,沙啞的厲害。
對方聽到,嘿嘿笑了兩聲,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將上麵的鏡頭打開,對準她。
“你放心,這東西死不了人,隻是會讓你感覺到很快樂。”
他的這句話,讓江黎馬上意識到了剛才喝下去的是什麽。
“你聽我說,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放我出去,我保證不把你說出來。”
江黎的話,讓男人笑起來,他撥弄著手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茜姐可是給了我一大筆錢。”
“我也可以給你錢,隻要你放了我。”
江黎忍著身體傳來的不適,喉嚨每說一個字,都像被火燒一樣難受。
她的話,顯然引起了對方的興趣,隻見他站起身,走到她麵前蹲下,抬起手撫上她的臉。
“哦?你能給我多少?”
被他的手指碰到,江黎感覺極不舒服,她別過臉,“你要多少?”
“看來你真的挺有錢啊,茜姐給了我五百萬,你能給我多少?”
“五百萬?戴茜能有這麽多錢給你?你怕不是被她騙了。”
江黎用力咬了咬唇,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她的話,讓男人眼神一暗,突然伸出手,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臉上。
“臭女人,你在套我的話!”
江黎躲閃不及,被揮甩到地上,緊跟著,對方站起身,語氣透著狠戾。
“忘了告訴你,這種藥是全球最新出來的致幻藥劑,整個過程漫長而快樂,你就好好享受吧。”
說完這句話,他走了出去,當門被關上,江黎忍著疼痛,想從地上挪起身,可是卻根本做不到。
四肢完全沒有了力氣,五官的感覺似乎被突然間放大了,眼前的燈光,開始變的絢爛。
她被繩子綁住的皮膚,挪動一下,那種感覺,都像是火,在她身上不停燃燒著。
她用力咬著嘴唇,保持著意識的清醒,血順著她的唇角落下,在藥物的作用下,這種疼痛被突然間放大了。
如同被淩遲般的疼痛,讓她眼瞳放出炫麗的色彩,連眼底都像是被血霧所覆蓋。
“傅子墨,我要死了。”
江黎低低開口,眼角落下一滴血淚,“我還欠你一個孩子。”
她喃喃的說著,盡最大的努力保持著清醒,背在身後的手指,都被她給用力掰成了詭異的弧度。
那一陣陣無限放大的疼痛,讓她每說出一個字,都要深深吸幾口氣。
“原來死一點也不可怕,嗬嗬。”
她笑起來,眼中的血淚一滴滴落下,順著臉側,滴出了一個旋渦。
“我好想見你,不是說這種藥能讓人快樂嗎?騙人的,我連見你最後一麵都見不到,根本不快樂啊。”
眼前的光越來越絢爛,來自身上的痛感也越來越強烈。
她此時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因為太用力,已經被她自己掰骨折了。
而那不斷蔓延而來,來自心尖上的疼痛,讓她越來越難以忍受。
甚至,她已經產生了幻覺,有種想要拚命解脫的強烈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