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兩個談笑風生的男人,江黎第一次覺得就像是看見兩隻狼。

明明都恨不得對方死,卻仍然能如此自如,倒是她,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肉,裏外都焦了。

“江小姐,商場就是這樣。”

正在這時,唐修湊近她,壓低聲音,“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他的話,讓江黎低嗬了聲,目光落在場地上的幾個人身上,“唐律師說的是,看來你也和我一樣,被迫營業。”

“嗬嗬。”

江黎的話,讓唐修嗬笑兩聲,“我是律師,在我眼中,隻有利益,至於別的,無須想太多。

江小姐既然是帶著目的來的,難道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達到目的嗎?”

說完這句話,唐修拿著球杆走向那幾個人,被他點中的江黎,突然豁然開朗。

是啊,與其擔心自己什麽時候死在陸琛手裏。

不如擔心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隻要搞定ZM的單子,說不定她還能活的久一點。

想到這裏,江黎臉上露出微笑,拿著球杆也跟了過去。

幾局下來,場上的氣氛倒是非常的融洽,江黎的技術,確實不是他們的對手,但也勉強沒輸的太丟臉。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幾個人走到高爾夫球中心的會員俱樂部,隨著他們落座,陸琛的手機響了起來。

當他接完,衝著助理吩咐了句,便見到對方離開,不多會,當他再次返回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人。

“陸董,你好。”

隨著熟悉的聲音響起,正準備去更衣室的江黎,頓時轉過身。

她望過去,段楓那張熟悉的麵容赫然出現在了餐廳裏。

這陸琛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說到做到啊。

江黎下意識咬了咬牙根,在這之前,她已經被唐修的話給點醒了,看見段楓,倒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

而對方,在望見她的時候,神情微微愣了愣,兩個人對視一眼,沒探清底前,段楓也沒有開口跟她打招呼。

“傅董,這位就是MG的總裁段楓。”

正在這時,陸琛開了口,目光從他和江黎的身上故意掠過去,轉向傅子墨。

“陸董果然答應了就說到做到,沒想到這麽快就將段總叫來了。”

傅子墨淡淡開口,眼神並沒有看向段楓,而是望了江黎一眼。

他的這個眼神,讓江黎心髒一縮,但臉上仍然裝作視若無睹。

“傅董,久仰。”

段楓開口,朝著傅子墨伸出手,卻見他目光露出幾分似笑非笑。

“久仰?看來段總經常聽人提起我。”

他的話,讓段楓微微一愣,眼神下意識地望向陸琛。

他的這個舉動,並沒有讓陸琛覺得有絲毫的尷尬,反而笑了笑。

“傅董,段總剛從Y國過來,你剛才不是希望我把他介紹給你嗎?我就和他提了幾句。”

“原來如此,陸董有心了,段先生也是從Y國回來的?”

“是的,我前兩天才到炎城,不過未來我是想將總部遷到這裏的。”

說完,段楓朝江黎看了看,“而且我有個很重要的朋友也在這裏。

MG曾是她和我共同創立的,隻是後來因為理念不合,所以她離開,回到了這裏,這次我回來,也是很希望她能再回到MG。”’

段楓的話,讓江黎恨不得掐死他了,他擺明就是受了陸琛的授意,故意來搞事情的。

不動聲色的將目光挪走,江黎眼神清冷的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傅子墨看著她的背影,眼底浮上一抹幽深,隨後壓了壓唇角。

“段總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我最喜歡和你這樣的人交朋友,待會我們好好聊聊。”

……

當江黎在更衣室的時候,捏緊拳頭,憤憤地捶在了洗漱台上。

心情煩躁的不行,明明今天她過來,是為了ZM的項目,哪裏會想到,陸琛能把段楓弄來攪局。

越想,她就越氣,這個陸琛,是在把她往絕處逼啊。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聲,拿起看了眼,江黎眼瞳一縮。

“你在哪?”

發件人,是傅子墨。

他竟然把她從黑名單拉出來了,不會是因為剛才段楓所說的話吧?

江黎心涼了一瞬,是啊,依傅子墨的聰明,段楓剛才那些意有所指的話,他怎麽會聽不出來。

有些認命的將手機關上,沒有回他,江黎換上衣服,給Abyss發個信息。

今天這種情形,再待下去,根本談不成任何的事情,隻會越弄越糟。

及時抽身,才是最好的選擇,至於別的,晚點她再找個理由去解釋。

發完消息,她拿著東西,從更衣室出來,直奔停車場。

當她來到停車場的時候,卻見到傅子墨坐在她的車頭,手裏把玩著個打火機。

黑眸肆意地落在她的身上,眼尾漾出一抹說不出來的情緒。

江黎連忙四下看了看,確保沒有人看見,這才朝著他走過去。

“你怎麽會知道我要走?”

聽到她的話,傅子墨將手裏的打火機往車頭一壓,隨後從車上輕縱而下,瞬間,人就站在了她的麵前。

二話沒說,伸出手一把扯過她的手腕。

江黎一驚,本能往後縮,“你幹嘛?這裏可是停車場,有監控的。”

“怎麽?這麽擔心我們在一起被人看到?還是說,你老情人過來找你了,你害怕被他看見?”

“……”。

江黎無語的看向他,男人臉色沉的厲害,緊緊抓著的手,力道大的,讓她覺得手腕肯定明天要青了。

見她不說話望著他,傅子墨將她的手提起,往自己身前用力一帶。

“怎麽?不說話了?戳中你心思了?很重要的朋友?希望再回他去,江黎,你就這樣給老子戴綠帽子的?”

傅子墨的話,真的把江黎氣笑了,她狠狠瞪著他,眼眶因為氣憤而泛起了霧氣。

死死咬住嘴唇,已經不想解釋一個字了。

“不說話?好,行。”

他揚起語氣,像是自問自答,落下最後一個字,直接拉開了車門,將江黎用力一拽,塞進了車裏。

憋著股氣,江黎任由他撒野,坐在後排仍舊一言不發,直到傅子墨將車啟動,她愣是也沒開口解釋一句。

車駛離停車場,疾馳在高速上,傅子墨將速度開的很快,江黎能感覺到強烈的推背感從身後襲來。

她伸出手,抓住頭頂的扶手,心裏難受的要死。

他剛才停車場那些話,讓她難受極了,冷她好幾天,見麵的時候和別人合起夥來欺負她。

現在還受別人挑唆誤會她,她真是徹底被寒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