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醇磁的嗓音夾雜著曖昧的低啞,如同醞釀了多年的酒,一下子打開,酒香四溢。

江黎不禁心神慌了慌,她們這個職業,經常要策劃各種活動,其中不乏各種各樣的型男和小鮮肉。

但顯然,那些浮誇的用來形容帥酷猛的詞,都無法和眼前這個男人劃到對等號。

他的絕色,是第三種,骨子裏透出的邪,藏在直男冷漠強勢的表象之下。

江黎望著他,一點點推翻自己之前對他的看法,隱隱感覺到危險的信號。

甚至開始有些後悔,當初應該多花一點時間了解眼前的男人。

她自問混跡這個圈子,早就練就了一雙能斷人識物的眼睛,卻在這一瞬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力了。

“傅太太這麽看著我,讓我很受用。”

正在江黎在內心糾結的時候,傅子墨再次開口,嗓音依舊曖昧暗啞。

“那你可要當心了,我通常不會這樣盯著一個人看,除非那個人讓我感覺到不自在。”

江黎抬眸,淡淡而出,“傅先生以後再做這麽幼稚的事情前,最好先征詢一下我的意見,因為我可能會甩你一耳光。”

話落,江黎轉過身,拿著紙板走進廚房,將傅子墨留在原地。

看著她的背影,傅子墨唇角彎了彎,眼中劃過暗芒,而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看了眼,上麵跳動的名字,他拿著手機,將紙板放在一旁,隨後走進客廳。

江黎出來找另一塊紙板的時候,隱隱聽到外麵傳來傅子墨的聲音。

原本她並沒有偷聽別人說話的習慣,但拿了紙板之後,她聽到傅子墨無比溫柔的語氣,似乎是在安慰什麽人。

好奇心驅使,她停下腳步,靜靜的聽了幾秒鍾後,唇角勾出一抹諷刺的弧度,隨後,拿起紙板再次返回廚房。

當傅子墨打完電話走進廚房的時候,江黎已經將餌擺放好了。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今晚就走。”

聽到他開口,江黎沒有多問,剛才的電話,她大概也明白了原因。

“哦,好。”

看著她臉上淡定的樣子,傅子墨心裏莫名浮上一抹沉悶感。

“你不問我去做什麽?”

“我為什麽要問你去做什麽?”

江黎嫵媚的眼角微微揚了揚,“我們的婚姻關係,好像還沒有濃到如膠似漆,你到哪我都要過問的程度吧?”

“嗬,也對。”

聽到她蠻不在乎的語氣,他自嘲的扯了扯唇角,隨後看向她。

“既然傅太太這麽不在乎我去哪,那就做好份內的事情,現在上樓給我收拾行李。”

扔下這句話,他走出廚房,留下江黎站在原地莫名其妙。

他去見別的女人,讓她給他收拾行李?

腦子沒有八百年大病,都說不出來這種話吧?

好啊,收拾就收拾,至少一段時間不用再見到這個自大而危險的男人了。

拍了拍手上沾著的糖粒,江黎故意沒洗手,朝著樓上走去。

臥室的浴室裏,傳來水聲,她瞥了一眼,隱隱透出的光,男人健碩完美的身體,在光與影之下,散發著一種張力。

腦海裏不自覺浮現昨晚的情形,讓她臉一熱,迅速收回目光,走到衣櫃前,打開。

隨手拿出幾件衣服,塞進行李箱,目光所及,又拿了幾包一次性的內.褲扔了進去。

最後合上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麽,轉頭看了眼仍然在浴室的男人,快速走到自己的包前,從裏麵拿出了一盒安全套。

原本這是她準備避孕的,但現在為了自己的安全健康,有必要在某些時候提醒他保持私生活的幹淨。

將東西塞進他的外套口袋,江黎剛將箱子關上,浴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收拾好了?”

身後傳來聲音,江黎嗯了下,隨即轉過身,當她轉身的一刹那,目光再一次定格。

隻見傅子墨穿著條家居褲,**上半身,肌理分明的身體,上麵還有著沒擦去的水珠,從發絲延伸到腹股間。

“過來給我吹頭發。”

故意忽略掉江黎眼中的怔愣,傅子墨邊說自然而然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朝著她示意了下。

“你不會自己吹嗎?”

江黎有些無語,她又不是他的傭人,為什麽要做這樣無聊的事情。

“不吹也可以,離出發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可以做些昨晚沒盡興的事情,畢竟未來有段時間,可能無法兌現白天我說的讓你滿意的話了。”

聽到他這赤白的威脅,江黎臉一沉,一言不發走進浴室,將吹風機拿出來。

看著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傅子墨伸出手撩了下頭發,卻在這時,一塊毛巾從天而降,直接將他的腦袋給蓋了起來。

“吹頭發前最好先揉幹,否則會禿頭的。”

聽到女人帶著狠勁的聲音自頭頂傳來,緊跟著,她的兩隻手就在他的腦袋上揉了起來。

被毛巾蒙住頭的傅子墨,眼底蔓延而來的笑意,任由著她胡作非為,直到毛巾從自己頭上拿開。

“傅太太手法似乎很熟練,以前給別人也這樣弄過?”

聽著他語氣裏隱隱的沉意,江黎故意將手指插進他的頭發當中。

“是啊,以前在F國勤工儉學,做了幾年托尼老師,不光會洗剪吹,還會功夫按摩。

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如果覺得滿意,還可以加鍾,傅先生要不要來個大全套?”

噙著淺淺的笑意,傅子墨微微抬起眸,透過遮擋住他眼睛的發絲,女人帶著不滿的眼神,暴露的明明白白。

“聽起來似乎不錯,先預約,等我回來。”

誰要等你。

江黎翻了個白眼,加快了手裏的動作,想要快點吹幹,將這家夥給送走。

見到江黎又不說話了,傅子墨也安靜的閉上眼睛,耳邊隻有淺柔的負離子風吹過,一時間,氣氛仿佛變得莫名溫馨起來。

這幅畫麵,透著唯美,俊男美女的組合,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看上去極度的和諧。

差點讓人以為,他們是如此深愛著對方的兩個人。

“好了,吹幹了。”

不耐煩的聲音將唯美的畫麵撕開,江黎放下吹風機,“東西收拾好了,你該走了。”

說完,她就要離開臥室,卻在掠過傅子墨的瞬間,被他一把拉住,緊跟著身體隨之不受控製往他懷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