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車停在了她住的公寓樓下,傅子望向她房間的位置,所有的燈都亮著,應該是怕極了。
掏出煙點燃,打開車頂的天窗,望向那片燈光,他漆黑的眸底,猶如夜色。
透著濃鬱和暗沉。
周圍寂靜無聲,指尖的猩紅,蔓延而上,最後掉落在地上。
隨著一支煙抽完,他甩開車門,朝著她住的那棟樓走去,輕車熟路摸到她住的樓層。
看著那扇緊緊關閉的大門,摸出鑰匙,打開了她隔壁的那間屋子,隨後隱了進去。
漆黑空曠的房間,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台電腦放在屋子的正中間。
打開的屏幕,可以看得見江黎在屋子裏的一舉一動。
傅子墨席地而坐,望著裏麵的女人,此時穿著淺紫色的睡衣,側臥在沙發上,身材玲瓏有致,目光有些渙散。
在她麵前的茶幾上,吃了一半的泡麵,還有半瓶紅酒。
看著她因為喝了酒,而微醺的樣子,傅子墨喉結湧動了下,指腹沿著屏幕上她的臉,慢慢滑下,最後落在她纖細的腰上。
手指微微收了收,隔著屏幕,那指骨的幅度,像是掐了下她的細腰一般。
隨後將手收回,又點了根煙,眉眼斂下,咬住煙嘴,用力抽了口,緩緩吐了出來。
這麽看著,吃不到,可真是憋死了。
他應該多“吃”幾頓,再去做手術的,要煎熬一個星期,想想,確實心煩的不行。
將電腦一合,手裏的煙又是隻抽了一口,便被他按熄在了實木地板上。
往地上一躺,絲毫沒有顧忌身上價值昂貴的襯衫,他慵懶的望向天花板,骨子裏是隱都隱不下去的邪。
不知道過了多久,猛地又坐起身,將電腦打開。
桌上的紅酒,已經見底,倒在茶幾上,而江黎,抱著靠枕,安安靜靜的躺著。
嫵媚的容顏因這酒意,而浮上緋紅的豔色,整個人透著嬌豔欲滴。
大概是酒燥,她身上原本係著的睡衣,肩膀的位置也散開了幾分,精致瓷白的鎖骨,透了出來,帶著無聲的**。
重重的喘了口氣,傅子墨抽身走到陽台上,望向隔著一段距離的位置,輕輕用手一撐。
從陽台到地麵十幾層高的距離,他像是視若無睹,徑直就掠到了對麵的陽台上。
手輕輕控了控陽台的門,鎖上了,唇角勾出一抹笑意,隨意的瞥了眼陽台上的衣架。
順手拿過來,將上麵的鐵絲隨意一扭,往那孔洞裏一塞,短短幾秒,門就被打開了。
壓著腳步進去,屋子裏燈火通明,一直到他走進客廳,望見躺在沙發上的江黎。
湊到她麵前,傅子墨深凝著她,片刻,從口袋裏掏出個小瓶子,往她鼻尖處放了放。
不多會,就見她原本抱著抱枕的手緩緩鬆開,而這時,他將瓶子放回口袋,順手一撈,將她抱進了懷裏。
酒香混合著她身上清甜的香味,就像是蠶絲,沿著他的鼻尖湧到了四肢百骸,呼吸瞬間沉了沉。
抱著她腰的手,狠狠加重了幾分,像是撒氣般,捏的她無意識的發出聲嚶嚀。
這聲音,簡直磨人。
原本是想出口憋了一天的火氣的,倒因為這一聲,弄的他火氣更盛了。
直接將人抱起,朝著臥室裏走去,順腳將門給踢上,連帶著將人給抱到了**。
他俯身,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上她的臉頰,指腹沿著高挺的鼻梁,緩緩下滑,如同在描繪著她精致的五官,極慢極柔。
最終落在她柔軟殷紅的唇瓣上,傅子墨低低地望著她,深邃邪氣的眉眼染上一抹笑意,不羈且透著惡趣味。
右手捏住她的手指,往嘴巴裏用力咬了下,隨後唇落在她的指尖,伴隨著低沉暗啞的聲音。
“沒良心的女人,氣了我一天,你倒睡得香!該罰!”
……
次日,江黎從昏沉中醒來,頭有點蒙蒙的,渾身難受極了,酸澀異常,整個手臂重的厲害,連帶著手指都有點發麻。
她緩緩坐起,猛地一震,看著自己躺著**,僅著了件內.衣,眼瞳赫然一縮。
顧不得其它,猛的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睡衣披上,就朝著臥室外麵走去。
客廳裏的燈仍然亮著,喝光的酒杯,吃剩的泡麵,甚至連反鎖的門後,放著的一把椅子,都還維持著原狀。
看到這一幕,她又挨個檢查了下窗戶,並沒有什麽異樣,緊繃的神經這才驟然放下。
將自己扔在沙發上,江黎捶了捶頭,昨晚因為太害怕,喝了一整瓶紅酒,後麵自己怎麽回到**的,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緩了會之後,她站起身,走進浴室,隨著衣服被脫下的一刻,她沒注意到,她後腰的位置,淺淺的咬痕。
衝了個涼出來,江黎感覺到精神好多了,正準備煮杯咖啡的時候,外麵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好奇的走到門口望過去,隻見隔壁好像有人在搬東西,應該是新搬來的住戶。
通常她對這種事情是不會多在意的,但經曆過昨天,本能的警覺了起來。
轉身走回客廳,給物業打了個電話,在收到物業回複後,她想了想,連忙換了件衣服,打開門朝著對麵走去。
“請問房東是哪位?”
江黎禮貌的敲了敲開著的門,此時屋子裏走出來的男人,高大的外形,極其英倫的長相,藍色玻璃珠般深邃的眼睛望向江黎的時候,目光淡淡的。
看見對方目不轉睛的望著她,江黎笑了笑,“您是房子的主人嗎?我是住在您隔壁的。”
“你找我有事嗎?”
對方開口,雖然是普通話,但卻是純正的Y式腔,江黎在Y國多年,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您是從Y國來的?”
“怎麽?難道你也是?”
對方的話,讓江黎點了點頭,“我在那邊讀了幾年的書,我叫江黎,請問您怎麽稱呼?”
“Abyss。”
聽到他的名字,江黎愣了下,轉而開口,“Abyss先生,認識您很高興,那我就不打擾您搬家了,再會。”
當江黎離開之後,站在門口的男人,眼底浮上一抹濃稠的笑意。
明明看上去湛藍如海水般的眸子,卻在一瞬間顏色變了變,仿佛濃墨潑灑一般,隨後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轉身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