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間,蘇矜言覺得,周青說的話才是對的。
人生短短數十載,當然是自己怎麽開心怎麽來了。
所以周青這種肆意瀟灑人生的活法,或許才是最開心的;隻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不一定要選擇別人的活法,斷看自己樂意。
“有一句老話說的好,有錢難買我高興,”蘇矜言笑著說,“放心吧,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
周青看她這個樣子,搖搖頭,說:“真的嗎?我可沒看出來你想通了的樣子。”
“行了,你趕緊走吧,不是朋友約你出去喝酒?別耽誤時間了。”蘇矜言催促。
周青瞪大了眼睛:“哎呀,這是在趕我走?卸磨殺驢啊,用完我就丟了。”
蘇矜言:“我這是不想耽誤你寶貴的時間,要不然我寧願你現在在我家裏睡下,誰也別去見,不然就是不愛我。”
聽到這句話,周青同樣打趣著說:“行啊,你現在起個頭,說舍不得我,希望我在這裏陪著你睡覺,你說一聲,我能在你家裏住個三年五載。”
“美的你啊,”蘇矜言笑著說,“你在我家裏住著,吃喝拉撒不還是要我來管了?變相的要占我便宜,還以為我聽不出來。”
兩個人都是愛互相打趣的人,所以這會兒,周青也是知道她的意思,根本沒有往心裏去。
周青下車的時候,還說了一句:“不過我說真的,你可別怕耽誤我的時間,我一聲說出去,誰敢嫌棄我耽誤時間?我就算晚到幾個小時,那邊照樣是要等著我的,我看誰敢說個‘不’字。”
“行行行,知道你厲害了,快走吧你。”蘇矜言這會兒是心情給拉上來了,好的不行。
不可不說的一點是,有些話確實沒說錯,女孩子要是不高興的時候,直接出門逛個街,什麽都能成了,所有的不開心都能夠被購物的快樂給衝散。
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這麽好的好朋友陪著。
快樂加倍。
“回家吧。”
蘇矜言這邊吩咐完司機,車輛抵達到蘇家別墅門口的時候,蘇矜言隱約的好像發現少了什麽東西。
她站在門口左看右看,才發現原來是少了薑時的那輛車。
薑時的車已經不在門口了,那就是……想通了,所以離開了?
也是,薑時之前天天那麽忙,肯定沒什麽心思把這些時間都花費到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她想要離婚的事實之後,薑時就應該是要回去做準備了。
至於他之前所說的那些喜歡,其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他一下子沒想清楚嘛,等想清楚了,自然就能夠隨時離開了。
蘇矜言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麽感覺,可能是有些失望的,又也許是有些傷心,女人就是這樣,多愁善感,她承認,自己也不能完全免俗。
她朝著家門的方向走,家裏的保姆已經看見她了,出來接她,並且幫她把這些大包小包的全部都搬回了家。
張嬸還開口說:“小姐,之前常叔看見薑時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直接離開了,應該是臨時有什麽事情,需要及時去處理。”
有事去處理?
是啊,薑時平時那麽忙,以前在家裏的時候,薑時有的時候就是忙到了半夜的時候才回來,再說了,他才剛開始接手薑氏,很多的事情,想想就知道了。
他其實確實沒有多餘的時間跟她耗。
更何況,之前他還親口接下了那個小盒子,應該是重新掌握了一部分的勢力,有了這些勢力之後,就算是離婚了,薑時淨身出戶,也不會有多落魄,因為薑氏的東西而已,薑時其實根本就看不上。
“張嬸,這些跟我說什麽,”蘇矜言低聲回答,“我本來也不在乎,而且,這麽高興的事情,沒有必要說這些來影響心情。”
見蘇矜言的興致缺缺,張嬸也不好繼續說什麽,隻是點點頭。
薑時和蘇矜言兩口子的事情,雖然她們這些當傭人的不怎麽了解,但也能夠察言觀色,知道一些異常。
現在看蘇矜言明顯是不想提起薑時的樣子,張嬸自然不會繼續自討沒趣。
“那小姐,您先上樓吧,這些東西我們給您處理好。”
蘇矜言點頭:“麻煩張嬸了。”
等到她上樓之後,她就坐在了落地窗前,還是之前的那個位置,這些天她每次坐在這裏,都能夠看見薑時的車就停在底下,但是現在,空空****,什麽都沒有。
薑時走了。
蘇矜言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人忽然挖了出來,明明是她先對這段關係說不的,但是現在,知道薑時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了的時候,蘇矜言還是覺得自己才是受到委屈的那個。
她還是覺得很不甘心。
但是這些怪誰呢?
蘇矜言當然不會把這些都怪到自己頭上,她思來想去,隻把這些都怪罪到了薑時的頭上,因為她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決定了,準備要離薑時遠遠的,結果薑時這幾天又跑來她家樓下守著,讓她天天看見就算了,現在讓她看上癮了,薑時卻走了。
她隻是因為一下子底下的車輛不見了,有些不習慣,所以才會這麽想,所以心底裏才會有這麽一層落差。
這麽一下子安慰,蘇矜言的心情才好了不少。
她回來之後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想著睡覺,話也會變得很少。
期間謝安姍來找過她,但是得知她在房間裏麵睡覺之後,謝安珊也就沒有進來打擾,而是讓保姆去廚房做了一些海參湯,說:“等矜矜醒來了,就讓她去樓下喝點。”
保姆點頭說好。
這一覺其實睡的並不久,因為蘇矜言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邊還有些光亮。
蘇矜言下樓,隱約之間就聽見家裏的保姆在談論薑時,家裏的保姆都是看著她長大的,都把她當成自家小孩來看待,現在一個個的都對薑時表示了自己的不忿。
“之前看他那麽有毅力,還以為是過來追小姐的,誰知道這麽沉不住氣,這才幾天,就開始知難而退了。”
“男人都這樣,我家那口子年輕的時候更混賬,小姐也是命苦,被他這麽欺負。”
“也不知道小姐這是具體怎麽回事。”
張嬸在一側洗菜,聽到這句話之後,登時便難看了臉色,說:“還能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