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她以前就喜歡收留小流浪貓,這些隻不過是因為她有惻隱之心,覺得那些流浪小貓很可憐,所以才會收留。
她對薑時應該也是這樣的想法,不是心軟,隻是覺得他比較可憐,所以才讓張嬸這麽做的。
這樣的理由很快的說服了蘇矜言,於是,蘇矜言找到了一個借口,把自己成功的欺騙了過去。
女人在談戀愛的時候,其實很多時候,都不需要聽男人的欺騙,她自己就能夠欺騙她自己了。
蘇矜言放下了空杯子,說:“那我就先上樓了。”
張嬸點點頭:“哎,好嘞。”
等到蘇矜言上樓之後,拐角,再也看不見蘇矜言的身影了,一側的常叔才開口詢問:“你剛才明明不讓我說,怎麽你自己反倒和小姐說上了。”
張嬸看了常叔一眼,說:“你懂啥,很顯然,這兩個現在在鬧別扭,我們家小姐一看就對外邊那個還有心思,天天悶悶不樂的,外邊那個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麽好的小姐被他弄成這樣。”
常叔說:“我看姑爺還挺不錯的,不然他為什麽要守在外邊不走?這不是也說明了,姑爺是想要來挽留小姐的?”
“你懂個啥。”
常叔不服氣:“我怎麽不懂了,我也是個過來人啊。”
“你們男人哪裏有什麽過來不過來的,都是一群沒良心的。”張嬸說了一句這些,就直接轉身走了。
常叔捧著碗喝了幾口,說:“嘿你這人。”
但也是碎碎念的,根本不敢大聲說。
張嬸也沒聽見,端著碗薑湯,放在了常叔的跟前,說:“你去送吧,順便告訴他要不要進來避雨,別說是小姐說的。”
常叔哼了一聲:“這我還不知道?你幹嘛提醒我?我又不傻。”
“我就怕你犯傻嘛,這不是提前跟你知會一聲。”
常叔聞言,臉色上帶著一些輕快的意味,一口把薑湯喝完了,然後端著桌上的另外一碗,笑著說:“知道了,我這就去了。”
“記得啊,別說是小姐讓的。”
“好哎。”
薑時一個人坐在駕駛座上。
他並沒有離開,身上都是濕的,但是他仿佛並不介意,而是整個人倚靠在了位置上,視線依舊盯著樓上的方向。
其實如果他想的話,現在翻牆上去也可以,但是他並不知道蘇矜言是什麽態度,謝安姍說蘇矜言想要離婚,薑時沒有把握。
尤其是,薑時還沒有想清楚,到底是點頭還是否定。
他想不想離婚?
薑時隻是答應了照顧好蘇矜言,如果她要離婚的話,他也不會阻止她。
可他真的想離婚嗎?
他煩躁的開了煙盒,放了一支在嘴裏,但是不點,隻是抬起眼,盯著樓上的方向。
就在他想這些事情的時候,有人忽然敲了敲車窗,把他的思緒給打斷了,於是,薑時開了車鎖,讓常叔上車來。
常叔上車來,給了薑湯給薑時,說:“姑爺,之前淋濕,喝點湯吧,家裏做了很多,給你帶一碗。”
聞言,薑時下意識的問:“是矜言讓送來的嗎?”
也不知道薑時是為什麽會問到這些,常叔搖搖頭,說:“不是。”
聽到否認答案的時候,薑時承認自己的內心裏,多了一點失望。
“喝了吧,姑爺,”常叔笑了笑,繼續問,“你要不要去家裏洗個澡?你要是不願意走,到時候在外邊別感冒了。”
這句話一出,薑時內心裏的失望便就消散了。
其實很好猜測,薑時基本上沒用什麽心思,畢竟常叔隻是蘇家的一個傭人,這樣的提議,可不是一個傭人能夠說出來的。
而蘇家夫妻之前那麽個態度,顯然不會管他怎麽樣,所以這個詢問,隻能是蘇矜言給的。
薑時上揚了嘴角,也不拆穿常叔,隻是說:“好。”
常叔挑眉:“你答應了?但是你隻能在一樓活動,不能上去。”
“嗯。”
聽到這句回答,常叔才點點頭,表示可以接受。
薑時覺得好笑,但也乖乖把手裏的薑湯喝完了。
兩個人一起進入了蘇家,樓上的蘇矜言把這一幕全部都收入了眼底,她也安心了一點,於是自顧自躺在了**睡覺。
她其實不知道該怎麽當麵和薑時說,昨天晚上該說的,她都已經說過了,所以才會選擇在早上的時候不告而別。
樓下安安靜靜,沒有任何響動。
蘇矜言就算是想要聽見什麽,都沒有辦法。
隔音效果太好了。
常叔把薑時給領進門之後,薑時第一個就看見了張嬸,張嬸顯然對他的態度不怎麽樣,隻是說了一句:“浴室在那邊。”
薑時一看這個架勢,就更加確信,估計是蘇矜言喊他進來的。
“嗯,我知道,”薑時輕聲回應,“麻煩你了。”
張嬸依舊沒給過好臉色。
薑時也沒在意,他之前來這裏,這裏的人都把他當成家人來對待,其實都是因為蘇矜言,這些人是蘇矜言的家人,因為他跟蘇矜言在一起,所以這些人連帶著把他也當成親人來對待。
但現在,他不光沒照顧好蘇矜言,還讓蘇矜言受到了這麽大的委屈,這些人當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薑時去了一樓的浴室,常叔準備了新衣服給他:“這些是之前姑爺在家裏的衣服,還在呢。”
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慶幸蘇矜言沒有想起來把這些屬於他的東西都給扔了。
薑時點頭:“知道了。”
等他沐浴完之後,客廳裏已經沒了傭人的身影,按照薑時的性格,他會直接出門去,不在這裏逗留。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他慢慢上樓,然後找到了蘇矜言的臥室。
門沒有鎖。
他進去之後,站在了蘇矜言的床邊,蹲下了身去看她。
蘇矜言沒睡著,感覺到了動靜之後,猛然睜開了眼睛。
結果就看見了薑時一張放大版的臉在跟前。
蘇矜言張開嘴就要尖叫。
但薑時眼疾手快,直接捂住了她的嘴,然後說:“噓,老婆。”
蘇矜言一頓。
她瞪大了眼睛,就這麽盯著麵前的薑時,嘴巴被捂住了,自然也發不出什麽聲音來。
薑時確定她冷靜下來了,於是鬆開手,然後又張開雙臂,把蘇矜言給抱在了懷裏。
一個滿懷,蘇矜言驀然紅了眼眶:“誰讓你進來的?”
“老婆,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