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必喆還在氣頭上,見狀後,直接說:“別接,我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謝安姍其實也不是很想接,有的事情需要當麵說清楚的,就憑著一個電話,怎麽好說?又怎麽說的完?

以至於,薑時打過來的電話,沒一個能接通的。

蘇家是鐵了心的沒想搭理他,薑時一看這架勢,其實就多多少少明白過來了一點。

助理打電話過來:“薑總,今天上午有個會議,安排在十點半,需……”

“推後。”

薑時徑自開口,一邊打了方向盤,說:“今明兩天,所有的日程都推後。”

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

薑時踩下了油門,朝著蘇家的方向而去。

抵達到蘇家門口的時候,薑時抬起頭,看了眼車窗外邊的別墅。

往常如果外邊有車輛的聲音響起,別墅裏的傭人就會出來迎接了,以前是他帶著蘇矜言一起回來,所以謝安姍和蘇必喆也會一起出來看看。

但現在,別墅裏安安靜靜,根本沒人出來。

薑時垂下眼,推開車門下去,然後朝著別墅的方向裏麵走。

到門口時,碰見了蘇家的保姆,他正要開口詢問,保姆卻一個好臉色都沒給他,搖搖頭就轉身走了。

之前蘇家的保姆見到他的時候,都是一口一個“姑爺”的喊,每次他來這裏,都能夠感受到一種回家的感覺,隻是現在……

薑時隻好收回了視線。

抵達到客廳的時候,薑時看見了坐在客廳裏的謝安姍和蘇必喆,他走過去,低聲打了招呼:“爸,媽。”

蘇必喆手裏端著茶杯,慢慢的喝,沒有回答。

倒是謝安姍,嗤笑了聲,說:“別這麽喊我,經不起,我們矜矜今個兒一大早哭著跑回來,說要離婚,身上到處都是傷,你覺得我們怎麽想?”

薑時垂下眼,輕聲說:“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矜言。”

“對不起?”

蘇必喆把杯子放在桌案上,抬起眼,說:“你一句對不起,就能相安無事了?”

薑時站在屋子中間,低眉斂眉,沒有吭聲。

“既然今天都來了,那就幹脆敞開天窗說亮話,這件事該怎麽處理吧,”謝安姍開口,“矜矜說要離婚,我們已經同意了,你看看什麽時候,選一個時間,把這件事給辦了。”

薑時聽到“離婚”的時候,眼底有了一些異常,沒有回答謝安姍的這句話,而是說:“矜言呢?她在家裏嗎?”

謝安姍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問我們家矜矜做什麽?你隻需要回去準備好資料,把這婚給離了,我當初就不該答應這門親事,現在好了,蘇家幫你頂了名聲,你倒是名正言順了,把我們家女兒說踹開就踹開。”

“媽,我沒有這麽想。”

薑時低聲說:“矜言呢?讓她也出來,我們有什麽話,當麵說。”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了,謝安姍整個人都有些生氣:“你還想她出來當麵說?每次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矜言哪一次不是以你為先?當著我們的麵,她也每次都向著你,你讓她出來跟你麵對麵,怎麽了?是欺負我們不在?”

本來這件事謝安珊之前就記得,當時是看薑時跟蘇矜言的感情還不錯,所以謝安姍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沒想到,現在還被薑時提起來,直接讓謝安姍想到了之前的事。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薑時低聲開口。

“那你是什麽意思?”

薑時一頓,他輕聲說:“昨天晚上我們鬧了一點不愉快,我想,可能是有些話沒有說清楚,讓矜言誤會了。”

蘇必喆聽到這句話之後,眯起眼:“所以你就動手打人?”

“矜矜身上的那些傷,是不是你打的?”

薑時一下子被問懵了,顯然,他沒有想到,蘇矜言身上的那些傷,在蘇家夫妻眼裏,是他動的手。

“沒有,”薑時皺眉,“我沒有動手,但的確是我沒照顧好她,才讓她受傷。”

這麽一看,薑時也能夠確定,蘇矜言回到家裏之後,應該是沒有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蘇家人,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是現在這樣。

蘇家夫妻兩個,也不至於懷疑是他動的手。

“爸,媽,矜言在樓上嗎?讓她下來吧,我們一起談一談。”

隻不過,謝安姍是鐵了心的不再理會薑時說的這些話,畢竟,蘇矜言之前回來的時候的模樣,她這個當媽的,是親眼看見了的。

說不心疼是假的,謝安姍隻覺得自己的心口都絞著痛。

“不行,沒得商量,”謝安姍直接招呼保姆過來,“送客。”

“你回去之後,把離婚資料都準備好,我們這個親就不結了,現在也不是以前的老時代了,離個婚而已,我們也不是頂不住,我們家矜矜配得上更好的。”

薑時本來還想要繼續說話,但是謝安姍的動作很迅速,保姆直接過來攆人。

“媽,我並沒有想要離婚,矜言身上的傷,我也很抱歉,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隻不過,薑時說的這些話,在蘇家夫妻的眼中,並沒有什麽效果,謝安珊是心疼女兒,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保證的話,蘇必喆倒是比較理智,隻不過,他就算知道了蘇矜言身上的這些傷不是薑時打的,但也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原諒。

薑時被趕出去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就連薑時自己都也已經準備好了。

保姆關上門的時候,還朝著準備進入的薑時開口說:“你就不要來了,我在蘇家工作了這麽多年,等於是看著我們家小姐長大的,小姐是什麽性格我最清楚不過了,沒有哪家千金小姐像我們家小姐這麽善良懂事,就這樣的性格脾氣,都能被你欺負的哭著跑出來,你自己想想都做了什麽。”

這些話丟下之後,薑時有一瞬間站在原地沒有動。

因為他確實回想了一遍昨天晚上的細節和過程,最後確定了一件事,蘇矜言昨天確實沒有表現出來明確的意思,晚上睡覺的時候似乎還好好的。

可是今天一大早起來,蘇矜言就直接跑回家了。

薑時回到了自己的車上,默默的抬起頭,盯著蘇矜言的臥室的方向去看。

晚上的時候,保姆去樓上喊蘇矜言吃飯。

蘇矜言說不吃。

還是蘇必喆上樓來勸的:“矜矜,不吃飯怎麽能行呢。”